夏君岱在前台开了房间。
拿上房卡,两人乘电梯上楼。
迫不及待,意乱情迷。他们在电梯里拥吻。似乎想以这样的方式将缺失的那五年给补回来。
电梯密闭,机器运转的声音冰冷而机械。
感官的愉悦让两人轻易忽视了一切声响。
摸索着刷开房门,南絮被抵在门板上,两人十指紧扣。
他沉重的呼吸萦绕耳畔,火烧一般。
他压低嗓音在她耳边低语,“许许,过了这扇门,你可就没退路了。”
事到临头,他却偏偏煞风景。
她轻咬他的耳垂,“今晚我不要退路。”
理智,退路,通通见鬼去吧!
夏君岱勾唇一笑,打横抱起她。
身体双双陷进柔软的床垫,他的手一直没放开,紧紧握住她的。
唇再次被人封住。
稳准狠,比他握手术刀还要干脆利落。
他对南絮有瘾,戒不掉。
最好不要独处,但凡独处他就没法控制自己。
这样一个夜晚,酒店,大床,南絮,一切都在引诱他犯罪。
唇齿纠缠间,呼吸不畅。
浴火在静静燃烧,悄无声息。
南絮认命地闭上眼睛。今晚是她自己要跟着他走进这间房间的,不怪他。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都是成年人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哪有那么多风花雪月要谈。还不就是这些俗不可耐的事情情浴,激情。
理智完全沉到了谷底,只想循着本能。
撕扯间,南絮的衣裳被剥落。
寒凉的空气侵袭而来,她忍不住缩了缩脚指头。
夏君岱眯了眯眼,双眸猩红一片,火网密布。
“冷?”他的声音低得过分,近乎嘶哑。
南絮点点头。
他覆上去,抱紧她,“还冷吗?”
火热的胸膛,哪里还会冷。她僵硬地摇摇头。
南絮早已被人架上刑场,只等监斩官一声令下,她就受刑。
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然而她迟迟没等来。
她赫然睁眼,眼神迷茫。
夏君岱伸手捞起薄被裹住她,“你亲戚来了。”
南絮:“…………”
刚才两人坦诚相待南絮都没害羞,这会儿直接把自己煮熟了,双颊绯红,红得滴血。
男人眼底的炽热迅速消失,恢复清明。
他麻溜套上衣服,淡声道:“你去处理一下,我出去给你买东西。”
言语之间听不出半点尴尬。
夏君岱离开房间,南絮拍了拍自己的脸,烫得慌。
想想还真是神奇,她和夏君岱第一次在外面过夜,她早就做好了把自己交给他的准备。事到临头,她姨妈造访。两个年轻人措手不及,无比尴尬。
没想到五年后同样的情形居然再现了。
没做成,南絮反而松了一口气。
人在冲动时做出的举动往往欠考量,缺妥帖。冲动容易,等冲动完再面对现实就尴尬了。眼下两人的关系这么微妙,要是再搞到床上去,真就说不清了,对谁都不好。
她坐在床上有些发愣。
室内密闭,她觉得热得慌。
刚才只想着直奔主题,谁都没顾上开空调。
她找来空调遥控器把空调给开了。
房间里的气温渐渐冷却下来。她的内心也渐趋平静。
十分钟以后夏君岱回来了,给南絮买了新的内裤和姨妈巾。
两人谈恋爱那会儿,夏君岱没少替南絮买姨妈巾。那时年少情浓,甜蜜异常,她不会觉得半点尴尬。
可是现在,夏君岱变成了前任,同样的事情他再做,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尴尬。
南絮红着脸道谢。
夏君岱睨她一眼,调侃:“害羞什么,我什么没看过。”
南絮:“……”
处理完,南絮踩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出来。
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总有股不真实。
一双腿软绵绵的,好像使不上力道。
夏君岱给她倒了杯温水。
南絮接过哑声说了句谢谢。
玻璃杯握在手心里,光滑温热。
她坐在床边,一双脚悬空,一下一下摇晃。
小巧可爱的脚丫子,鲜亮的绿色指甲油,异常惹眼。
夏君岱瞥一眼她白皙的脚背,眼神晦暗。
本来心火都压下去了,这会儿居然又神奇地窜上来了。
果然这孤男寡女就不该共处一直。
他坐到对面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姿态慵懒而闲适。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说话。室内静谧无声,呼吸声交叠。
“我没想到会这样。”南絮终于开口。
他语气轻快,开玩笑:“好事多磨,下次补上。”
南絮:“……”
还有下次?
怎么可能还会有下次?
“肚子疼吗?”他问。
她摇摇脑袋,“不疼。”
姨妈刚来,没什么感觉。
他旋即起身,拿掉她手中的玻璃杯,吻再次扣下去。
南絮:“……”
这人总是出人意料,让人措手不及。
“夏君岱……我不方便……”
“我知道。”男人的声音混沌不明,低沉暧昧,“不碰你。”
但亲还是要亲的。
火热灼人,极尽缠绵。
南絮的耳根子都红透了。
她的视线往下飘,看到鼓鼓囊囊的东西。
心里忍不住在想:这人不是在折磨自己么?
“我洗澡去了,你困的话就先睡。”
夏院长落荒而逃,一头扎进卫生间。
南絮继续喝完半杯水,终于有了困意。一躺到床上,眼皮子直打架,昏沉沉就睡了过去。
夏君岱手动解决完需求,这才舒坦。
他对南絮有瘾,看得到,吃不到,简直太磨人。
他迅速冲了个凉水澡。
皮肤冷却,心情也平静下来。
等他裹着浴袍出来,南絮已经睡着了。
小小的身体陷进白色的被子里,只留一个脑袋。
他这么难受,这姑娘倒是睡得香。
夏君岱拿来空调遥控器将温度又调高了两度。
他走带窗边拉开一半厚重典雅的窗帘。外面正对着一望无际的浪江,江面平静,灯火阑珊。堰山大桥威武地横跨在江面之上,宛若游龙。
夜阑人静,满城人间烟火。
夏君岱倚靠着窗户发了会儿呆。
稀里糊涂的一个晚上,刺激又好笑。
他躺到她身侧,将她揽在自己怀里,这才找回一点真实感。
勉强眯了几个小时,睡得并不安稳。
六点刚到,科室的电话匆匆打进来。
苏寒影焦急的嗓音灌入耳膜,“师兄,来了个危重病人,需要我们眼科会诊,我搞不定啊……”
“我马上到。”
夏君岱翻身而起,套上外套。
床上南絮睡得正熟。
他俯身亲了下她的额头,“好好睡,我的女孩!”
南絮那一晚睡得出奇的安稳。她的睡眠质量一向不太好,昨晚竟然难得安睡了一整晚。
身侧空空,夏君岱已经走了。
南絮暗自庆幸,他走了更好,不然醒来大眼瞪小眼更尴尬。
微信里他给她留了信息。
夏君岱:医院有急事,我先回去了。
夏君岱:我昨晚说的都是真心话。许许,既往不咎,从头开始。
姨妈造访,小腹不舒服,老腰也酸腾得厉害。南絮一直躺到中午才退房。
回到家先泡红糖水。
到客厅的柜子里翻红糖。上次夏君岱替她泡过红糖水,还剩下一点。
翻出红糖,也顺带翻出了最底层的一张老照片。
看到照片上的人,南絮呼吸猛地一滞。
照片上的男男女女,鲜衣怒马,肆意飞扬。
如果时间定格,那么他们将永远活在二十岁。
夏君岱昨晚说既往不咎,从头开始。可是真的能做到吗?
稀里糊涂的一个晚上,就是一个小插曲,好在谁都没放在心上,没有再提。南絮和夏君岱还是如往常一样相处,偶尔联系,偶尔在一起吃饭。
夏君岱的院长工作也渐入正轨。肩上担着惠仁的责任,还有眼科的门诊和手术,忙碌是常态。
时光飞逝,转眼间已是九月初。
立秋已过,可青陵依然还在盛夏,高温持续,感受不到半点凉意。
在青陵,不到十月中旬,天是绝对不会凉下来的。
周一,夏君岱如往常一样出一天的专家门诊。
上午门诊结束,他换下白大褂,正准备去职工食堂吃饭。苏寒影突然出现在诊室,“师兄。”
他没什么意外,抬了抬眼皮,压出两道褶皱,“找我吃饭?”
“吃饭先放放。”苏寒影一脸纠结,“师兄,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男人不甚在意,音色清淡,“既然犹豫,那就别说。”
苏寒影:“……”
苏寒影咬了咬牙,“算了,还是告诉你吧。至于要不要告诉南律师决定权在你。”
事关南絮,夏君岱眼皮子一紧,催促:“别藏着掖着,快说!”
苏寒影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给夏君岱看。
照片里一男一女,女人穿一件宽松的碎花连衣裙,一张娃娃脸,稚气未脱。裙子宽大,看不见肚子。
男的西装革履,黑色鸭舌帽压得低,倚靠着车门,伸手扶住女人,笑容满面。
照片是正面照的,角度找得好,画面非常清晰。
男人的那张脸夏君岱无比熟悉。
两人没什么过度亲昵的举动,可背后的建筑却是妇科门诊楼,这由不得旁人阴谋论。
夏君岱神色一敛,“这张照片你哪儿来的?”
“我拍的。”苏寒影轻声说:“我刚去妇科找杨护士长,在一楼看到的。本来我也没在意,我不认识这一男一女。可是杨护士长说这男的是南律师闺蜜的老公。这照片里的女的却不是南律师闺蜜。我当时就留了心眼,赶紧拍了照片。”
夏君岱:“……”
这么巧?
“师兄,你说会不会真是咱们想的那样啊?”
“你怎么想的?”
“出轨啊!”
“没查证的事情先别那么早下定论。”夏君岱沉声说:“把这张照片发给我,你先别声张。”
苏寒影赶紧把照片发给夏君岱,“我听杨护士长说南律师闺蜜就是在咱们惠仁生孩子的。如果这张照片真是咱们想的那样,那这男的也忒大胆了点,他是觉得咱们医院没人认识他是吧?居然让小三到咱们医院做检查。南律师的闺蜜也是实惨,哺乳期丈夫还出轨!”
夏君岱凛起神色,“一切还是未知数,我不发表任何评价。”
他和白彦不熟,只有几面之缘,他并不了解对方的为人。光从一张照片他不好下定论。
不管事实真相如何,他好像都不会感到太意外。浮躁的社会,纸醉金迷的大城市,诱惑那么多,一不小心就会行差踏错。
在白彦这件事上,他始终都是最清醒的旁观者。他只是希望南絮也能和他一样当个清醒的旁观者。
下午门诊之前,夏君岱抽时间去了趟妇科。找到当天上午值班的妇科医生。
他先问了出专家门诊的三名医生。
原以为不会那么顺利,没想到问到第二位李医生,她就说:“这姑娘是我看诊的,我有印象。”
夏君岱:“她什么情况?”
李医生:“这姑娘年纪蛮小的,好像才二十一岁。怀孕四周了,今天过来做产检。一般像她这么小的年纪,很多女孩怀孕都不要的。可她说她马上要和男朋友结婚了,就打算把这孩子留下。我印象挺深的。”
夏君岱默了默,“我知道了。下次她再来产检,你们通知我一声。”
李医生扶了扶眼镜,面露探究,“夏院您认识这姑娘?”
夏君岱笑了笑,温声道:“一个朋友,怕麻烦我,来医院产检也不告诉我一声。”
下午门诊结束,夏君岱直接去了双南律所,去接南絮下班。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跟南絮说一声。不管事实真相是什么,她提前知道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太子爷大驾光临,律所的律师们一个塞一个激动。太子爷的神颜实在太好嗑了。
南絮手头的工作还没忙完,薛晚晚就冲进办公室激动地说:“絮姐,你猜谁来了?”
她对着电脑,脑袋都没抬一下,不甚在意,“谁啊?”
薛晚晚笑眯眯地卖关子,“是个帅哥哦!”
南絮完全提不起兴趣,“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帅哥。”
薛晚晚:“……”
“絮姐你怎么都不好奇的!”薛晚晚嗔怪:“是人间极品。”
南絮听到这个称呼才抬起脑袋,眉头一皱,“他怎么来了?”
然后继续埋头干活,轻声吩咐:“请太子爷去休息室,我手头还有工作,让他先等我一会儿。”
薛晚晚暧昧道:“我都还没说是谁,你就要猜到是太子爷了。果然絮姐,在你心里只有太子爷才担得起人间极品这四个字。”
南絮:“……”
南絮倒是没否认,“我吃太子爷的颜。”
薛晚晚八卦兮兮,“你俩是不是在约会啊?”
南絮;“……”
“薛晚晚,你如果觉得很闲,我可以让你加班的。”
薛晚晚:“……”
“我走了絮姐!”下一秒晚晚童孩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薛晚晚把夏君岱请去了休息室,泡了杯热茶,礼貌地说:“絮姐还有工作,让您先坐一会儿。”
夏君岱却没服从南絮的安排,“我去办公室等她。”
薛晚晚:“……”
薛童孩面露犹豫,“夏院长,这不太好吧?絮姐在工作呢!”
年轻的男人云淡风轻,“没什么不好的。”
说完就自己去了南絮的办公室。
看着太子爷潇洒的背影,薛晚晚花痴附体,心想真特么帅啊!
这么帅的男人只有他们絮姐才配得上!
让薛晚晚把夏君岱安排到了休息室,南絮继续专注工作。心思全放在电脑上。
听见有人推开办公室的门,她敲着键盘,直接说:“还有什么事?”
她以为是薛晚晚那姑娘。
谁知熟悉的男声划过耳郭,“南律师很忙?”
作者有话要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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