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起潜这个内侍,能够在崇祯皇帝面前受到信任,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的胆子特别大。敢当着崇祯皇帝的面,利用其他小宦官给他造势,让他成功成为最知兵的宦官。别看他号称知兵,一次仗没有打过,甚至连战场惨烈的环境都没有见过。
但是,他却能把准崇祯皇帝的脉,一次次欺骗崇祯皇帝,一次次获得重赏。高起潜没有夺取程世杰的功劳,主要原因是,程世杰给的太多了。
程世杰送给高起潜的这个黄水晶弥勒佛,虽然是后世的玻璃制品,但是制造工艺成熟,整個弥勒佛圆润,没有杂质。高起潜判断,这是罕见的至宝金翡翠。
金翡翠是人们对于天然优质的黄翡的一种别称,其颜色呈然橘黄色或蜜糖色。一眼望去便能发现其非常的鲜亮透明,非常的罕见。黄翡的特性之一便是其极具翠性,光泽度透亮,轻敲其则会能够听到清脆透亮的声音,而这也是黄翡的一大特色。
事实上,高起潜对于珍宝的鉴别,并不是特别精通,如果是一家当铺的老鉴定师,肯定可以发现这并不是纯天然的黄翡翠,也不是人工雕刻而成的。
可问题是,高起潜出身低,他并不是内书堂出身的宦官,而是以杂事太监,简直来说,就是在一个信王身边打杂的小太监,这样的太监在皇宫里没有八百,也有一千。天启皇帝意外暴毙,崇祯皇帝意外地当上了皇帝,而高起潜更是因为崇祯被文臣反复欺骗,终于开窍了,他身边也是无人可用,这才提拔了高起潜。
高起潜就像穷人乍富,突然间获得了高位,开始膨胀。他打听到儿程世杰很多内幕,比如说程世杰卖给耿仲明价值一万两银子的宝剑、宝刀、花了八千两银子找孙元化买了一个登州卫左千户的官……
程世杰这个凤凰山防御千户所千户程永兴的“儿子”,为了复仇,遣散家财,能卖的就卖了,买了大量的粮食养活军队。在高起潜眼中,程世杰就是一个土豪。
在这样的土豪手中的东西,肯定是真的,不可能是假的。这先是为主的偏见,就像后世的首富,身上穿着一件没有牌子标志的衣服,哪怕只需要几百块钱,人们就会下意识的认为,这件衣服肯定值几万块。
这是身份带来的影响价值。特别是弥勒佛在大明朝属于是比较烫手的东西,因为“白莲教”是大明朝的死敌,这种东西见不得光,程世杰带着宁海军在宁海军之内剿灭了几十股土匪,这个东西应该是战利品。
更为关键的是,高起潜身边的几名小宦官,多次向高起潜鼓吹这件宝贝有多值钱,说什么有价无市,万金难求,更加让高起潜认为这个弥勒佛摆件是一个宝贝。
这可是程世杰第一次见面对他的厚礼,以程世杰这么聪明的份上,如果自己帮了程世杰,程世杰岂不是还有重谢?
当然,这只是高起潜一厢情愿的想法。
如果程世杰知道高起潜有这样的想法,他只会给高起潜一刀,或者几炮,将高起潜轰得渣渣都不剩下。
无论怎么说,现在的高起潜与和程世杰,还处在蜜月期,高起潜一个劲儿给程世杰说好话,当然,这个好话与真实情况完全无关。
完全是高起潜临时杜撰的小说话本。
“……宁海军势如破竹,杀得建奴节节败退,宁海军将士长枪如龙,攻势如潮,一路横冲直撞,成功攻战了金州卫城城下。”
崇祯皇帝急忙问道:“后来呢?”
“建奴被宁海军逼得退无可退,奴酋治军极严,若是不敌而退,全家都会被发配于披甲人为奴,这此建奴只得背城而战。程世杰眼看着建奴做困兽之斗,他振臂大呼:“今日本帅若后退半步,宁海军上下,皆可斩本帅,若尔等后退半步,本帅定斩不饶,战死不退,不破金州誓不还军!”
宁海军八千将士,齐声大喊:“死战不退,不破金州誓不还军!”程世杰以麾下大将沈明遇在左翼,大将张裕在右翼,程世杰担任中军前锋,全军突击,长枪兵在前,弓弩手居次,程世杰白马银枪,枪出如风,沾着既死,碰着既亡,建奴莫不敢寒,奴酋不敢缨其锋芒,仓惶后退。宁海军上下士气大振,攻势越发凌厉,而此时,宁海军的炮兵也跟上来了,十数门火炮齐鸣,一颗炮弹正中金州卫南城门,城门被一炮轰碎,城门大开,建奴更是阵脚大乱,宁海军一鼓作气,冲进金州卫城……”
崇祯皇帝其实还是经验太少,高起潜这翻话里其实漏洞很多,很多逻辑都经不起推敲,在他的口中,宁海军自登陆开始,就遇到了建奴的以逸待劳,宁海军攻势受挫,在程世杰连杀数十宁海军士才止住溃势……
高起潜的套路就像后世的大部分网络小说,先是进攻受挫,程世杰临危不乱,关键时刻做出最正确的决择,宁海军受到鼓舞,先后反败为胜,建奴不敌后撤,从金州湾浅滩、再到金州建奴分兵四路,包围宁海军,宁海军先是受挫,再是反败为胜,一路追杀到金州城下,接着遇到阻击,再次反败为胜……
金州城的争夺战在高起潜的口中,成了先后三战,宁海军三次受挫,居然在金州城下,依旧是八千大军,一个人没死……
可问题是,崇祯皇帝听得津津有味,说到兴处,居然大拍御案,高兴得跳了起来。
眼看高起潜说得口干舌燥,崇祯皇帝赶紧起身,拿起御案上的茶壶,亲自给高起潜斟茶……
……
锦州城,前锋将军府。
因为孙承宗的提拔,祖大寿少走了多少年的弯路,也让祖大寿这位宁远卫世袭指挥佥事,从卫所体系中跳了出来,自入关宁军体系。并且逐渐成了辽西将门之首,特别是在崇祯元年,祖大寿升为辽东前锋总兵,挂征辽前锋将军印,驻守锦州。
随着祖大寿的地位提升,祖家也是鸡犬升天,祖大寿的兄弟辈祖大乐、祖大成、祖大弼,子侄祖泽远、祖泽沛、祖泽盛、祖泽法、祖泽润、祖可法等,都是上自总兵、下至副将、参将、游击的各级军官,分驻宁远、大凌河、锦州诸城。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随着大凌河之战后,让祖大寿跌落凡尘,因为辽东巡抚丘禾嘉向朝廷参奏祖大寿率队献城投降主要原因是孙承宗指挥不力,孙承宗背了这个黑锅,祖大寿却反而升了官,成了左都督(这是明朝的军衔,毛文龙,满桂等先后担任过,相当于陆军中将军衔)。
可问题是,大凌河之战中,祖大寿以及他的部将刘天禄、张存仁、祖泽润、祖泽洪、曹恭诚、韩大勋、张定辽、裴国珍、陈邦选、、郑长春、刘毓英、窦明德、吴良辅、高光辉、刘士英、盛忠、祖泽远、胡弘先、祖克勇、祖邦武、施大勇、夏得胜、李一忠、刘良臣、张可范、萧永祚、韩栋全部一万三千余人投降了建奴。
现在的祖大寿失去了这些班底,他虽然成功逃回了锦州城,可问题是,他成了空架子,已经没有力量控制关宁军了,就算是明明知道宋伟和吴襄坑了他,他也不得不提拔吴三桂,因为没有办法,吴三桂再怎么济也是他的亲外甥。
祖大寿现在非常头疼,因为皇太极三番两次写信给他,让祖大寿履行之前的约定,挟锦州向大金国投降。不是祖大寿对大明朝廷有多忠心,事实上,他此时就像现在的登莱巡抚孙元化,被掏空了。
他敢投降,吴三桂这个亲外甥怪上就会把祖大寿绑了献给朝廷,崇祯皇帝一高兴,弄不好真可能让吴三桂代替祖大寿,成为辽西将门之首。辽西将门利益集团的代言人。
“禀告祖帅!”
祖大寿的弟弟祖大弼躬身向祖大寿施礼。
“伟绩,这里没外人!”
“祖帅,辽南来人了!”
“辽南?”
祖大寿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东江军黄龙的日子过不下去了,想借着往日的香火之情求援,祖大寿现在虽然也是辽西地主,可地主家现在也没有余粮了。
他倒是有钱,有粮,可没兵,就算想支援一下黄龙,也需要看吴三桂这个亲外甥的脸色,整个锦州不到两万士兵,吴家精锐的家丁兵就有三千六百余人,这可不是凑数的老弱病残,而是真正敢跟建奴上阵抡刀子拼命的精锐,别看三千六百余人马,只要吴三桂愿意,随时可以让锦州城姓吴。
“你跟找长伯商量一下,到底是同僚一场,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祖大寿给祖大弼使了一个眼色:“一定要让辽南的兄弟吃好喝好!”
当然,这是祖大寿的反话,而是让祖大弼演一场戏,告诉辽南,他们锦州也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祖大弼咳嗽一声道:“祖帅,来人可不是黄帅的人!”
“不是黄帅的人?那是谁的人?毛承禄?让他滚!”
祖大寿没好气的道:“想让本帅支持他当东江军总兵,门都没有!”
“祖帅,来人是宁海军总兵程帅派来的人!”
“程帅?”
祖大寿疑惑起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程帅?”
武官如果有机会,升官确实是比文官要快,比如说毛文龙当年就从正四品都司升为东江镇总兵、左都督。而满桂则平借着宁远大捷,从参将升为大同镇总兵官,赵率教,祖大寿也是完成了一步登天。
可问题是,哪怕是升官再快,也需要有相应的功绩,当年的宁远大捷,提拔了三个总兵,四个副总兵,但是宁远大捷可是天下皆知。
程世杰以前籍籍无名没有关系,他升为总兵官总要有拿得出手的战绩吧?
“祖帅有所不知,宁海军原守备程世杰,月余前平定山东孔有德之乱,当时祖帅并没有留意此事,邸报里已经公布了!”
“那他派人……”
祖大寿道:“让他前厅侯见!”
“是!”
祖大寿赶紧让人找来邸报,暂时了解一下这个宁海军总兵程世杰,然而问题是邸报上只出现过程世杰的名字,两次,第一次是他平定孔有德之乱,第二次则是崇祯皇帝册封程世杰为宁海军总兵、左都督、持尚方宝剑、便宜行事、节制东江镇。
在明朝的持尚书宝剑,就像晋朝以后,至唐时代的持节,分为使持节、持节、假节、假使节四个级别,职权有大小。
可问题是,明朝的持尚方宝剑是文臣的专利,武将可没有这个权力,一旦持尚方宝剑,就像唐末的节度使一样,是地方藩镇。
明朝的武将集团,其实一直被控制,也只有两镇,第一个则是毛文龙和他的东江镇,这些人是辽东幸存百姓为底子建立起来的藩镇,自从王化贞和袁可立下台以后,他们在朝中就没有后台了。
辽西将门这个军事集团,在朝中独享辽饷,每年六七百万两银子,这些银子成了文官官僚集团的小金库,随时可以支取,凭借这个利益输送的关系,关宁军在朝中的后台很硬,几乎成了潜规则,兵部尚书以下都为关宁军作背书。
因为钱,三四百万两银子的巨额钱财,就是最稳固的利益联盟,任何一任内阁,任何一人兵部尚书,都可以从这里面拿钱。如果不拿,就像卢象升一样的下场,成为文臣官僚集团的敌人,弄死再说。
程世杰的崛起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这个程世杰的来意,就值得让人玩味了,祖大寿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程世杰难道是下一任督师的人选?
不太可能,文臣绝对不会允许武人崛起,他绝对不可能成为蓟辽督师,那他派人来的意思是什么?
想了半天,祖大寿也没有想明白,无奈之下,他只好披上铠甲,然后面见宁海军的来使。
要说这个宁海军的来使,就是宁海军前温泉镇镇守,也是宁海军三大镇守之一的周安,他可是最有后台的人,他的爹就是宁海军的协守副将周延栋。
按照周延栋的意思,他的长子周安就应该老老实实,等十几年,等自己老了,然后接替自己的职位。
可是周安却不这么想,他认为周延栋的想法太天真了,宁海军已经从原来的登州卫左千户转为了边军体系,世袭那一套就行不通了。
特别是他的弟弟周宁,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已经从一个小兵,升为正五品武德将军,实职宁海军右都司左前千总。
宁海军的镇守是一个私官,事实上,周安的本职还是一个百户官,虽然朝廷里的千总属于正六品,可是宁海军的千总相当于参将级别的将领,东江军的参将才带八百到一千两百人之间,可宁海军的一个千总,管辖一千五百余人。
更为重要的是,周宁这个右都司左前千总的机会多,容易升官,光依靠种地的屯田兵镇,有个屁的机会升职?眼下天气诡异而反常,说旱就旱,说涝就涝,别说升官,能不能保证这个百户官都是一个问题。
当程世杰提出要派人前往锦州的时候,周安自告奋勇。
其实,这可是一个要命的活计,程世杰已经打定了主意,要从关宁军身上割掉一块肉,要知道八千余名俘虏在煤矿挖煤,一文钱的工钱没有,反而要向祖大寿要一个人一两银子的饭菜。
一两银子相当于后世七百多的购买力,八千多人一天就是八千多两银子,十天就八万多两,而周宁故意在路上磨磨蹭蹭七八百路里,硬是走了半个月,相当于每天走五十里,这半个月,他为程世杰创造了十几万两银子的收益。
当然,勒索祖大寿的风险极高,弄不好脑袋就会掉。
但是周安比较聪明,他知道祖大寿的儿子在程世杰手中,如果祖大寿敢砍他的头,程世杰说不定会砍了祖泽润的脑袋。
用自己的脑袋换祖泽润祖大公子的脑袋,似乎不太亏。此事一旦办成了,周安也可以进入程世杰的视野。
“祖大帅到!”
就在周安浮想联翩的时候,门外传来的一阵唱和。
周安赶紧起身躬身道:“宁海军周安拜见祖大帅!”
“免礼!”
祖大寿也在暗暗打量着周安,周安的军服是黑色的,黑上穿着一件棉衣,脚上穿着黑色的棉鞋,只不过有一股怪味。
当然了,半个多月不洗澡,身上的味道绝对好不了。
祖大寿道:“不知你家大帅让你前来锦州所为何事?”
“祖帅,您有钱吗?”
“大胆!”
祖大弼怒视周安道:“胆敢在祖帅面前放肆,你是活腻了!”
周安却丝毫不畏惧有万人敌之勇的祖二疯子,淡淡的笑道:“周某前来锦州,是打算跟祖大帅做一笔买卖!”
“买卖?”
祖大寿摇摇头道:“本帅对做买卖没有兴趣!”
“那真是太遗憾了!”
周安起身,朝着祖大寿抱拳道:“周某告辞!”
“且慢!”
祖大寿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却不想错过什么,他没有猜到周安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问题是,作为程世杰的部曲,那就不能太过得罪。这是祖大寿的处事之道,只要没有利益的纷争,他愿意朝着任何一名乞丐露出笑脸,如果有利益之争,那就会刺刀见红,不死不休。
“祖大帅又改主意了?”
“既然是做买卖,你总要告诉本帅,你想卖什么,或者说你准备买什么?”
“也对啊,周某替家大帅向祖大帅卖一批人!”
“卖人?”
祖大寿摇摇头道:“没兴趣!”
“真没兴趣?”
周安盯着祖大寿,一脸玩味的笑了笑。
看着周安那张欠揍的脸,祖大弼很想一拳将他的脸打开花。
“如果我说,这些人都是祖大帅的旧部,不知道祖大帅愿不愿意把他们买回来?”
“你说什么?”
祖大寿豁然起身,一把抓起周安道:“你说什么?”
周安道:“祖大帅在大凌河的一部分旧部,人数嘛八千多,可能会死点,如果祖大帅不愿意买,估计他们最后全部都会死!”
祖大寿的目光与祖大弼在空中一碰,兄弟同心,瞬间紧张起来。
“来人,上茶,上好茶!”
祖大寿疑惑的问道:“他们怎么会在程大帅手中?”
“祖帅的旧部降了建奴,建奴把这些人赏给了镶白旗的阿济格,我家大帅与阿济格打了一场,阿济格败了,祖帅的旧部就成了我们程大帅的俘虏。”
周安一脸严肃的道:“虽然说,关宁军与宁海军有袍泽之谊,祖大帅与我们程大帅也是同殿为臣,可问题是,我们宁海军为了抢回这些关宁军的兄弟,死伤惨重,这些兄弟可被建奴折磨惨了,他们身子弱,每天都有人会因为坚持不住而死去,我们程大帅心善,不忍心看着关宁军的兄弟们惨死,就给他们买药治伤,光药材,还有他们的吃食,这可是一笔巨款,我们宁海军可不像关宁军富,我们宁海军穷啊……”
对于周安的话,祖大寿是深信不疑的,宁海军是什么实力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以关宁军的实力,想要打败镶白旗的阿济格,至少要调集三至五万军队,以至少六七倍的优势,拼着死伤上万人马,才能勉强做到。
宁海军击败了建奴的镶白旗,从建奴手中把八千余名关宁军俘虏救出来,肯定会死伤惨重,而且又是治伤,又是吃饭,收点钱真不算过份。
祖大寿最难的就是他现在手中没人了,如果他还有八千旧部,吴三桂在他面前绝对不敢炸毛,要多乖巧就会有多乖巧。
军队永远都是一个讲实力的地方,实力就是一切。
“你们要多少钱?”
“提钱多不好意思!”
周安有些得意地笑了笑道:“按照我们大帅的意思,每个人每天五两银子,或者同等价位的粮食……”
周安的本意是漫天叫价,让祖大寿落地还钱。
可问题是,祖大寿实在太缺这些旧部精锐了,别说五两银子每天,就算是每人每天十两银子,祖大寿就算是砸锅卖铁,也会把这些人赎回来!
“好,需要多少银子,你说个详细的数字!”
“一个人每天五两银子,按照八千人算,一天就是四万两银子,十天就是四十万两银子,自从救出这些关宁军的兄弟算起,共计十六天,如果按照脚程来算,周某需要十六天才能返回,这样以来就是三十二天,八千人三十二天,那就需要……一百二十八万两银子,四舍五入,算一百三十万两银子,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
祖大寿毫不迟疑的答应了下来。
周安看着祖大寿样子,暗暗吃惊。
同时也在懊悔自己开价开得太低了,他小瞧了祖大寿的财力。
祖大寿担任前锋将军四年多,从他的父亲祖承训,事实上,宣德五年1430年,早在二百年前,祖大寿的先祖,祖庆全家老小迁居至此,世代繁衍,世袭明朝宁远卫军职并不断提升,成为宁远望族。
祖大寿是总兵,祖大寿的父亲祖承训,他的爷爷祖仁都是总兵官,吃空额,喝兵血,别说一百三十万两银子,就算是三百十一万两银子,祖大寿也拿得出来。
可是,周安的话已经说出来了,没有办法更改了。原本程世杰只打算从祖大寿手中榨出来十几万两银子,他已经超额完成了既定任务。
周安笑了笑道:“祖大帅,我们宁海军现在尤其缺少骑兵,不知祖大帅能不能支援一些战马,当然,我们宁海军可以买,就用赎买银子买……”
不等周安说完,祖大寿问道:“不知周将军权限……”
祖大寿本想找程世杰买点战功,他相信只要有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如果程世杰愿意松口,把这一仗写成报捷文书,亲口证明是关宁军和宁海军一起打的,那么他在崇祯皇帝的面前也有些面子。xündüxs.ċöm
当然,这个话他没有说,因为时间来不及了。
如果是自己打败了镶白旗的阿济格,夺回八千余名明军俘虏,肯定会大书特书,将捷报第一时间送到京城。
不过,这话虽然没有说,可是祖大寿却愿意支援一下程世杰,因为有一个强邻在此,关宁军的日子也会好过不少。
有宁海军的存在,关宁军也容易发挥他们的特长。关宁军的特长其实是坑队友,他们坑过川军,坑过浙军,大明有一支算一支,只要与关宁军配合作战,他们必定被坑。
“说什么买,太见外了!”
祖大寿笑道:“本帅就作主了,送宁海军一千匹战马!”
一千匹战马,正常的市场价格在二十万两银子或者三十万两银子之间,当然,在关宁军的内部渠道中,这些战马价格远低于市场价格,特别是皇太极这几年疯狂利用蒙古人刷战绩,手中缴获的战马太多,建奴也不能养起。
周安大喜:“多谢祖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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