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监视我?”卫意揉了揉被勒疼的脖子,冷哼一声,“东西就在太史澜身上,他此次带的护卫不多。”
暗鸦眼眸微沉,轻笑出声,撕裂的嗓子发出的笑声响在山间格外恐怖,“是你蠢还是我蠢?你若得手了,他抓你回去,你还有活命的机会?你既没得手,跑什么?又怎知东西在他身上?”
“自然是因为他舍不得杀我。”卫意微微一笑,回答得含糊又自信。
暗鸦顿时噤了声,盯着卫意上上下下打量半晌,想起张僵那样心狠手辣之人,一见她也色令智昏,为之神魂颠倒,便信了几分。
“大将军日前来信,夫人生的孩子是谁的?”联想许多,暗鸦放柔了语气,却依旧有些生硬,平静问道,“大将军很是生气。”
卫意一脸为难,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掩面而泣,“姜青唯的。”
不是太史澜的便好。
暗鸦松了口气,蹙眉道:“既是青唯将军的儿子,太史澜又怎会认下?他可知晓实情?”
他可知道了,还知道的一清二楚。
卫意抽了抽嘴角,放下衣袖,擦了擦脸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他不知道。”
暗鸦沉默半晌,收刀入鞘,“切勿再擅作主张。一旦得手,立即通知我。”
卫意点了点头,露出一丝放松的浅笑应下。暗鸦看了她一眼,将人拎回帐篷外百米远,自己则无声无息消失。
人影消失的方向,陆续出现五道黑影追随而去。
再无动静之后,卫意擦了擦脖子上的伤口,脸色变得阴沉无比、厌恶至极。
想必以暗鸦谨慎的性格,实际带的人恐怕不止这些。即便如此,她一开始提太史澜带的人不多,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若是今夜双方能斗个两败俱伤,她也好坐收渔翁之利,只可惜他谨慎得厉害。
但也不算全无收获。她利用孩子挑拨张僵和姜青唯之间的关系,他可得尽快把消息传回去才好。
渐渐的,情绪平复下来,卫意慢慢转身往回走。
刚一转身,整个人僵在原地。
一抹烟青色身影在不远处树下阴影中静静站在,面无表情看着她,眼神空幽,身后不远处立了尊石雕,也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神中似有一丝不解和同情。
认出太史澜的那一刻,卫意整个人懵住,身上肌肉如临大敌一般的紧绷,心脏“怦怦怦”地跳,几乎蹦到嗓子眼。
他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听到、看到了多少?他这个样子……是不是在生气?
两股战战几欲逃走,但双腿像树扎了根,又像面条软成一团,卫意也不知自己是冷的,还是怕的,亦或是二者兼有?
她吞了吞口水,强迫自己不看他,顶着他的瘆人视线,硬着头皮驱动发软的双腿,一步一步走过去。到他面前绞着手指站定,心虚得一个理由都想不出来。
太史澜眯了眯眼,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卫意懵在原地,他没生气?他终于看清了她的嘴脸,放过她了?她自由了?
然而喜悦还没来得及冒泡,就被石雕给打破——他跟上太史澜的同时对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她也跟上。
卫意眼中喜悦的光芒瞬间消失,机械地抬腿跟上。
磨磨唧唧回到帐篷,一进门就看见太史澜负手立在门帘后,面无表情看着门口,似乎在等她。卫意立即低头避开他的眼睛,垂着眼睛看着地毯。
僵持十几个呼吸,突然,太史澜走近一步,像拎小鸡一般扯掉她身上的斗篷,将人扔进榻上。
“嘭”的一声,卫意被摔得眼冒金星,她急忙想爬起来,却被太史澜压住起不来,“我可以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都是骗他的。”
解释?
方才给了这么久时间,现在才知道解释?
太史澜扯起嘴角冷笑一下,自顾解着腰带,随手扔在床头。
看到腰带落在面前,卫意白了脸,转头看到太史澜的动作,额头更是沁出冷汗,握紧拳头硬着嗓子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是骗他的……”
太史澜置若罔闻,跨坐在她腰上,慢条斯理地解着她的衣物,吓得卫意迅速红了眼,惊叫着挣扎躲闪。
……
帐篷外的三人,听着女子的压抑哭声逐渐变成娇吟低泣,表情各异——林榛微微蹙眉,另外两人面面相觑,眼神中饱含同情,但三人不约而同地选择向帐篷外再站远两米。
“队长,意夫人怎的总犯到殿下手中?”一人歪头凑近林榛,低声贼兮兮问道。
林榛回以一个茫然又凝重的表情。
另外两人齐齐抽了抽嘴角:“……”
安静一刻,方才未说话的另外一人也摇头叹气:“意夫人屡次触怒殿下,殿下居然还亲自去抓……自求多福吧。”
“这你没成亲就不懂了吧?”凑近林榛八卦的那人贼笑两声,挑了挑眉,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林榛,“队长,快告诉他‘堂前教子,枕边教妻’这句话的精髓!”
“……”林榛揉了揉眉心,无语地轻叹了口气,“这话,还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哪样的?”二人瞬间来了精神,一改死气沉沉。
林榛:“……”
看着二人晶亮的目光,他张了张嘴,半天没憋出一个字。
好像,此情此景,无论他怎么解释都是无力的。
二人见林榛抿了抿唇,最终什么也没说,相视揶揄一笑,又都老老实实站好。
……
那夜,卫意认清了一个事实——在太史澜的眼里她就是个布娃娃,必须任他掌控,由他随意摆布、玩弄。
她也深刻明白一件事——他是个软硬不吃的人,即便在床笫间也是如此。在她还有意识的时候,他全程冷脸不语,动作毫无温柔可言。无论她怎么软硬相求,他都毫不理会。
她更加清楚地意识到太史澜是个变态——他明明有无数种方法可以折磨她,却偏偏选择了最毁信念的一种,让她生不如死。
……
第二日一早启程,太史澜对卫意依旧没有好脸色,似乎还解锁了新癖好。
他仍让她随侍在侧,端茶倒水,捶背捏腿,却不许她私自动弹一丝一毫,也不许她离开他的视线,更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和她说。
如果卫意哪里惹他一个不高兴,若他当时在忙就不会表现出来,等空闲了必会连本带利施展回去,因此车厢里到处都有他们荒唐过的记忆。
尽管卫意知道太史澜确实很忙,每日不时有密信与案牍送来摆满案几,他也经常处理事情废寝忘食,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精力旺盛并且“斤斤计较、睚眦必报”,所以她最迫切的愿望从自由变成希望他再忙一点。
每次之后,憎恨、厌恶,甚至自我厌恶快要淹没卫意,她一边崩溃绝望的活不下去,一边暗暗激励自己要看在孩子的份上活下去。
次数多了,她麻木地默默地把所有苦水倒进肚子里,发誓一定要杀了带给她如此羞辱的太史澜!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羲和女王更新,第48章 变态生气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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