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冷啊!我睡袋才暖起来的!”
“哎哟木棉最好了~反正也要起来值夜的,好姐妹手牵手起夜,多好的~”
“今天不是我值夜”
“你听了秘密就要陪我起夜……”
刚钻出帐篷小蕾就双手环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的嚎叫,她边把我往草丛里拖边拍马屁,外加一点没有威慑力的威胁,并且这个马屁拍的一点都不得人心,即便如此,就算是万般不愿的也要陪她,谁知道大树后面会不会蹿出奇怪的动物,让她自己去我更不放心。
不知不觉竟然被她骚扰到了下半夜,更深露重的山林,湿寒冷风刮弄树叶的声音沙沙作响,穿过驻地的时候还能听到几个男生帐篷里发出的鼾声。有些湿气较重的树枝上都刷上了一层薄霜,冷是直接透过衣物的,直达骨髓,不禁打了几个寒颤。好不容易等小蕾好了,我们绕过驻地外的树丛向驻地中间的火堆走去,那是特别给值夜人员生的火堆。
还没走近,我就听到两个对话声,特意压低了声音,稀稀疏疏的并不清楚,我想这里除了班里的人不会再有外人。
“……我们是兄弟朋友,我也不会害你,就几个月,听我的忍一忍……”
“我没想过会牵扯他……”
“你只要管好自己,他的情况更复杂,现在能保持现状就保持……”
“谁!”
小蕾从我身后莽撞的冲了上来,丝毫不知考虑声贝这种东西,踩着脚下的腐叶和枯枝,啪嗒啪嗒的作响,惊动了正在讲话的两个人,我们走出树丛,只见现诺和君问两个人站在外围的一颗大树下,警备的盯着我们出来的方向,看到我们两个,吃惊的反应也不小。
小蕾完全没有听到他们刚才的谈话声,走出树丛小脑袋从我身后探出来看到现诺就蹦哒蹦哒的朝他跑了过去,挨着现诺,俨然整个小媳妇儿。君问看着这幕又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挂在现诺身上的小蕾。
既然送佛已经送到西了,也该赶紧回去睡觉,我刻意的咳了两声,现诺不好意思的把小蕾的手拉了下来,终于把她放到地上了。
他正经问小蕾:“你怎么跑到外面了,多危险的”
“我看着快到值夜时间了,就顺便去方便了一下嘛……”
一直站着看戏的君问突然开口:“我记得今天就你值夜的吧……把人家从被子里挖出来陪你尿尿?你真行……”
小蕾被她一句话噎住了说不出话,只能硌着牙瞪她。
我说:“好了……既然找到现诺了,你辛苦了看着点她,我就先回去了”。
“木棉最好了~么啊~”
小蕾隔着老远还要飞一个吻过来,我没回她,往帐篷方向走去,身后传来君问说也走了的声音,脚步声从小跑到靠近又放慢,在我不远不近处的后方跟着。
地形的限制使得帐篷都见缝插针的往树与树中间扎,拐拐绕绕终于看到了我的帐篷,偶尔踩上枯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都要放轻脚步,生怕吵到队友。到了,我停下拍拍身上的薄薄寒露,有意不去看她,不是在躲着我么,配合你,想着等她走过去我就进去继续睡。
但是她走到我旁边就不走了,停在一旁,我余光看到她的脚步像是在踌躇犹豫进退一样挪揄一下,依旧静夜无声。待我拍掉外套的小水珠,抬头迎上她眼神,她看到我,眉头骤然展开,眼神有些晃动,想避开我的直视。我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不安的气息,也能感觉得出她并不打算和我诉说那份不安,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还是控制不住地问她:“有什么事么?”
她一晃神,慌张的回答:“没…没有……晚安”
“嗯,你也是”
我让自己尽可能的用平淡的语气回她,在她转身后钻进帐篷。
一进睡袋困意就狂卷而来,反正已经想清楚了,喜欢躲着,那我就配合。心无杂念睡着就特别快,也不管脚有没有暖和起来,一觉睡到天亮,但其实也就约摸3个小时而已。
整队完毕后我们再次出发,目标是一个谷地。
睡得不足一定会让我的黑眼圈非常明显,早上专门往眼窝下涂了迷彩油,安慰自己:脏一些就看不出了。
太阳刚升起,我们已经集结完毕整队出发,原驻地不能留下一丝痕迹,所谓雁过无痕。野外生存多数时候是为求生,如果有敌军在潜伏搜寻,必须保证自己所过之处不能留下任何踪迹,避免被追踪。每次教官都会不厌其烦的说把训练当实战,平时辛苦出汗了关键时刻才能少流血,不管以后你们出去了要做什么工作,在这里学到的东西一定会有用到的一天。
我们并不是军队出身的军人,以前散懒惯了,训练的时候和新兵营相比的确差了很多,教官似乎也抓住了我们的特性,该严的严,能偷懒的地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当做看不见了。他不愿意告诉我们姓名,总说喊教官就好,我怕你们学得太差,出去说我名字坏我名声。
这一说,我们最多也就愧疚一两天,过后又是老样子。所以其实让他带队出来拉练也挺折磨他的。庆幸的是这种天没有雨,但连续的急行军和休息不足让女生的体力透支严重,速度明显放缓,在过一个索桥的时候还出了意外。
索桥应该是很久之前猎人为避免涉水过峡谷而搭的,四根碗口粗的麻绳跨过溪水流经的峡谷,有新有旧,两头拴在百年的老树干上,打着解不开的死结,中间的木板被腐蚀得已经差不多了,完全不能踩在上面,可以说是索绳,不是索桥了。为了安全必须限制承重,三人一组过索桥,上去之前每个人都反复确认腰间的登山扣和索绳的结实度,摔下去可不是开玩笑,我们来之前都签了的保密协议,就算意外身亡就只能当做交通事故身亡上报,直接火化,再赔一笔安抚金,最后谁也不会知道你为什么死,这就是为什么小蕾每次野外拉练前夕都要担心得睡不着,和现诺再三嘱咐的原因。
大家小心翼翼地过桥,除了正在过桥的小组会不时交谈协调步调,其他人喘气都要憋小声音,害怕过桥的人分心出意外,偏偏绳索常年再湿气过大的地方时间久了不免生了许多苔藓,让我们不好过。
“一二,一二”m.xündüxs.ċöm
我前面的那组组长为了帮助中间的恐高女生有节奏的过去,喊起了口号,女生恐高不敢往下瞧,跟着节奏一步一步的挪。
啊!
一声女生的嘶喊哭泣的声音划破长空。
呲!唰!
伴随着是登山扣刮滑索绳的声音,刺耳惊心。
只一瞬间,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女生身体侧斜,下坠,慌乱间只见她胡乱抓住了一根麻绳,腰间安全绳连着登山扣,扣子扣在了麻绳上扯着变形的麻绳!
回响,像一把把利箭直刺心脏,最怕的事终是发生了。
倒吸凉气的声音在我们四周阵阵传来,小蕾瞬间捂住了眼睛不敢去看,我也被惊得手足无措,双手紧捂嘴巴害怕自己会受不住喊出声。若是就这样下去了,万丈深渊,必定尸骨无存。
君问和反应快的男生都冲到了索桥前端,有人喊着还在桥上的女生名字!
付敏敏!
思玉!
付敏敏!
思玉!
一瞬间,桥上呼救声,桥下呼喊声,混乱吵杂,空旷的空间让声音根本听不清。
“全都有!”
教官吹响哨声!所有声音顿时消失。
他对着坠落的女生喊:“付敏敏!你不要挣扎!绳子没断!现在马上营救你!”
这时,叶君问最为头脑清晰,对还在绳索上的另女生喊:“思玉!你就这样挪过去!不要晃动付敏敏那边的绳子!”
思玉反应比较快,在付敏敏失衡的瞬间放低了自己的重心,紧紧的抓住另一边的两根绳索,在岸上能明显的看到索绳的抖动,她应该是比谁都悬心的人,听到君问的喊话颤抖着应了一声不成话的声音,颤颤巍巍的蹲着向对面挪去。
看到思玉开始挪到,叶君问对现诺和还在这边的男生说:“快去砍一些这么粗这么长的树枝,用绳子捆成软板,快”,她边说边比划着索桥面的宽度和手腕大小的粗细度。男生们马上听从他的安排拿出军刀坚定地向身后的丛林走去。
这种慌乱的时候叶君问挺了出来,有逻辑的思维和语言立即使他占据了指挥者的位置,救人至上。
对面由教官指挥着,他一边安抚付敏敏一边安排人接应思玉,自己卸下负重准备轻装上桥,但是登山扣刚扣上索绳,轻微地晃动索绳,付敏敏马上出现强烈的反应,尖叫呼喊了起来,由于付敏敏只是单手拉索绳,自己解不掉背包,重量让绳子中部的晃动比想象的严重,让她更加惊慌,顿时哭得更加绝望。
“报告!教官!我上桥帮付敏敏上索绳!”叶君问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手上拿着男生们刚捆好的软板!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要上索桥!疯了吗!现在求生欲望强烈的付敏敏抓到人很可能会乱了手脚不分轻重的胡乱抓!救不了人还会搭上自己!
我不顾小蕾的拉扯也冲到了桥边,用其他人听不到的低声吼:“你疯了?!”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不穿制服的人更新,第 10 章 审问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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