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有点猥琐,委屈她那张俏丽的脸了。
顾彩若见他清醒,松了一口气,神神秘秘凑过来。
“学霸学霸,你知道我刚刚打听到什么了吗?”
之前还喊尚青霭同学,这两天被《出师表》折磨的张口闭口喊学霸了。
尚青霭挑起眼瞅她,轻轻打了个哈欠:“什么?”
顾彩若忍不住花痴。
真是,人美起来打哈欠都赏心悦目。
不过她也没忘记正经事,偷摸凑到尚青霭耳边轻声说:“我听人说啊,九班时飞泉今天又请病假,估摸着又被家法了。”
时飞泉?
听到熟悉的名字,尚青霭坐直身子:“家法?”
“是啊。”顾彩若见他变了脸色才继续往下说,“估计是又违背他们家家规,但凡被家规罚,他第二天必请假。”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明知道家法残忍,还三天两头犯错,开学才一个月,这都第二次了。”
尚青霭垂下眸子:“怎么罚?”
“这个嘛……”
顾彩若托腮想想:“传闻倒是有一个挺靠谱,说是用藤条编的藤鞭,每条家规都有相对的数量。”
她说着似乎想起什么,不禁打了个哆嗦:“时飞泉他爹简直不是个人。”
尚青霭皱起眉头。
这边,殷古从时家大宅出来就沉下脸,快步走回殷家。
他踢开门,看见自家爹妈,终于把压抑了一路的情绪爆发出来。
“时欤简直就他妈神经病!”
两位大家长看他一眼,没说什么。
应海青问:“飞泉现在怎么样?”
殷古想起来立刻勃然大怒,气得脖子梗半天才把殷家脏话咽下去,撇过头:“不太好。”
“后背缠了纱布看不清,手腕儿被绑得乌紫,齐管家说他受下二十五鞭!”
他声音颤了颤:“家齐管家告诉我打完人就昏过去了,又被吊在祠堂一整夜。”
眼前浮现出时飞泉紧闭的双眼和张惨白惨白的脸,呼吸都有点窒息。
“爸!妈!时家为什么还有家法这东西!”
殷古十五岁就去国外进修,几年才回来一次,最近完成学业回国定居,并不了解时家内幕。
应海青抱着自家丈夫的手臂,眼里有泪光闪烁:“时家底蕴深厚,遵循祖制,时欤那个人从来就是一板一眼,对谁都不留情面。”
“可那是他的儿子!他亲骨肉!”
殷古难以理解会有父亲能对自己的儿子下那么重的手。
“这两天多去看看吧,不行就送医院去。”殷岳堂拍拍妻子的手。
“我提了。”
殷古沉声:“齐管家说时欤吩咐,不准送去医院。”
随即拍着桌子冷笑:“他也怕丢脸?”
殷岳堂听罢,脸色也不太好。
这都21世纪,时家还在用封建帝制那一套。
他们这几家看着时飞泉长大,当然知道这孩子受多少苦,很多次商量让他废除所谓家法都被轻描淡写拒绝。
现在竟然连医院都不送去,让孩子硬生生扛着!
当年还有妹妹也……
简直就是胡闹!
殷岳堂捏着手里的水杯,眼里闪过阴狠。
总有一天——时家!
第二天,顾彩若告诉尚青霭时飞泉依旧没来上课。
他看着楼下三三两两的学生,有些担心想去找时飞泉,却不知道他家在哪里。
去九班询问,人家不认识他也不肯告诉他。
尚青霭只好回了教室。
顾彩若对他这模样颇为稀罕,头回见到学霸不看书反而坐着发呆。
“怎么了这是?什么事难倒我们的尚大学霸了?”卂渎妏敩
“没事,我……”尚青霭突然灵光一现,扭头盯着顾彩若。
“你知不知道时飞泉平时都在哪里活动?亲近的人都有谁?”
“啊……”
顾彩若懵了一下,偏头思考。
“我隐约有印象,好像是一所酒吧。”
“叫an酒吧,老板是殷家大少爷,好像叫……殷古?对,是这个名字,据说两个人是表兄弟关系,最近刚刚回国。”
放学之后,尚青霭提起包直接赶到an酒吧。
还没踏进门就被人拦住。
“抱歉先生,现在还不是营业时间,您不能进去。”
的确。
尚青霭看了看时间,现在才5点多一些。
他抬起头:“请问,你们老板殷古殷先生在吗?”
面前的人狐疑的看了他两眼:“您是?”
尚青霭怔了一下。
自己似乎,只与时飞泉有两面之缘,萍水相逢……自己真要去照顾他吗?
不过,来都来了,先试试吧。
他抬起头笑着说:“请告诉殷先生,我是为小十爷而来。”
小十爷?
那人皱起眉头,拿不定主意。
最后还是取出手机拨出去:“古爷,我是里酸子。”
“做什么?”
对方心情好像不太爽利,传出听筒的声音都带着阴郁。
里酸子:“有人想见小十爷。”
对方声音更不爽了。
“告诉他小十爷不在!让他滚!”
“……”
里酸子看了尚青霭一眼,见他面色平静的开口轻轻吐出几个字,才小心翼翼继续说。
“呃,这个人说他叫尚青霭。”
“……你说他叫什么?!”殷古一个激灵坐起来,目光朝一边看过去。
季朝阳果然也听见了,此时正抬眼看着他,指尖捏着水果,眼底没什么波动。
“你把他领过来。”
里酸子挂了电话:“这位……”
他注意到尚青霭还穿着校服,卡了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尚青霭笑了笑:“可以带我进去吗?”
“啊,没问题没问题。”
里酸子打开门,把尚青霭领进殷古所在包厢内,退了出去关上门。
“你就是,尚青霭?”
殷古有些好奇,又有些感叹,难怪会让自家那个傻弟弟轻易放下戒备心。
尚青霭嘴角挂着笑:“是的。”
殷古向后仰,靠着沙发。
“随便坐吧,地方大。”
随手捏住抱枕朝季朝阳砸过去:“行了你,我看他没什么坏心,你别疑神疑鬼的。”
季朝阳偏过头,表情有点不自然。
殷古给尚青霭递了个杯子,挑眉:“喝吗?”
尚青霭双手接过放到一边:“抱歉,我不喝酒。”
“哦豁~”
殷古不在意这个,自己灌了杯酒。
尚青霭看了一眼,想起时飞泉喝东西的方式,垂下眸子,这对表兄弟行为真是如出一辙。
一样的凶残,一样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说起来,你今天过来是要做什么?”
殷古径自倒酒。
尚青霭:“我听说小十爷受伤了?”
“?”
殷古挺惊讶。
这小子消息那么灵通吗?
连自己都是上午才知道的,这不,才把季朝阳叫过来喝酒。
殷古跟季朝阳对视一眼:“是,你想去看他?”
“不。”尚青霭勾唇。
“我想照顾他。”
殷古一口酒呛住,咳了半天,抬起头满脸卧槽。
“不是,你为什么想去照顾他?”
“我也不知道。”尚青霭很坦然。
的确不知道。
只是昨天听到时飞泉受伤之后,这个想法就在大脑里挥之不去。
难道这就是长辈挂心后辈的感觉?
尚青霭摸摸鼻子,感觉有点亿点点奇妙。
殷古低声骂了句脏话,这算什么理由。
他挥挥手:“不行,先不说你的目的不明,我就算让你进去时家大宅,你也可能出不来。”
“出得来。”
季朝阳忽然开口。
“……”
殷古看向他举起来的手机。
【我们有个计划。】
【你去联合殷家小子把飞泉弄出来!】
他伸手打开自己的手机。
母上大人:【你爹有个大胆的想法。】
母上大人:【首先你要联合朝阳把飞泉从时家带出来。】
母上大人:【找个不属于我们这几家产业的地方照顾着,绝对不能让时欤逮到。】
殷古板着脸。
我不!
我不!
我就不!
你们这几位大家长能不能不要想一出是一出?!
他目光移向尚青霭,对方抿唇满脸无辜,仿佛在说——
不好意思,我天时地利人和。
淦,想打!
殷古叹气,算了,为了那小子。
忍。
他站起来:“走吧,我们去接飞泉。”
季朝阳不知道从哪搞来辆房车,殷古坐进去啧啧称奇。
“朝阳啊,你现在奢侈啊,房车都有!”
季朝阳捏着牙签插水果:“不是我的。”
因为时家的缘故,他们几家也跟着勤俭,不提倡铺张浪费。
像时飞泉他们,都是凭本事考进一中,本市最好的高中。
殷古不同,是因为应海青娘家人实在受不了时家人那种做派,早些年直接举家迁到国外,顺带强制带走了他。
几个人来到时家大宅门口,尚青霭正要跟他们下去,被殷古伸手拦住。
“你不能去。”
尚青霭:“?”
殷古翻了个白眼。
因为让时欤那个神经病看到你,他会把你查个底儿掉,到时候别说藏时飞泉,你自己都有危险。
“反正你不能去,我们待会就回来了,你看着车。”
尚青霭只好留在车里。
殷古扯着怠惰的季朝阳急匆匆走进时飞泉房间,正巧跟齐管家撞个脸对脸。
殷古:……
卧槽!
齐管家:……
季朝阳靠着门框,轻轻拍了拍齐管家的肩膀。
“齐管家,找两个仆人和担架帮我们把飞泉带走。”
齐管家面不改色躬身:“好的,请稍等。”
待齐管家渐渐走远,殷古瞅着季朝阳:“友军?”
“可能吧。”季朝阳眯着眼睛,感觉下一秒就要进入梦乡。
过程顺利的不像话。
齐管家目送他们的车走远后,端着一杯咖啡走进二楼的书房。
那个身着青色大褂的男人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正仔细盯着报纸。
见齐管家进来,抬起头,眼底古井无波。
“走了?”
齐管家把咖啡放在书桌上。
“是的。”
时欤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继续看报。
“好奇我为什么放任他们把少爷带走。”
齐管家垂下头:“是的。”
“……”
男人端起咖啡抿了抿,似乎笑了一下又似乎没笑,“家规认为时飞泉错。”
“可时飞泉不觉得是错的,好像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答案有些牛头不对马嘴。
齐管家沉默。
时欤倏而顿住:“车里只有殷家与季家两家小辈?”
“……”
齐管家眼前忽然闪过那个气场平和的少年,以及在那瞬间感觉某种气场,明显深沉得异常。
他低声回道:“是的,只有殷家少爷跟季家少爷。”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审判者也有曙光更新,第 10 章 七步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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