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您小心……”
“走吧。”江老头冲江云倾摆一摆手,转而取一些生鱼下来塞给她,“这些带回去煮汤喝吧。”那些生鱼用红绳儿串成了一串挂下来,少说也有十多条了。
将生鱼提在手指上,江云倾一面搬起木盆,一面勉强挤出一抹笑道:“您可是大出血了。”纵然在火堆边上烤了半天,她的身体也没有十分的暖起来,冰寒似乎入侵至五脏六腑一般。
险些连说话也变得困难。xündüxs.ċöm
江老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摸了摸江云倾的头,一如过去的那般:“好好的,别出什么事,听见没?”这是些质朴而简单的话语,却比什么都能更加容易的让江云倾鼻尖一酸。
她忍不住抽了抽鼻子,稍稍背过了脸去。
走出一段路,还要回头再看一看,殊不知江老头还没走呢,他就这么站在原地,一只手举着点冲她摆摆,脸上隐隐的有些笑。
再走出一段路,还是如此……
直至再也看不见了为止。
而一直的走回去,江云倾看见的不是熟悉的屋子,而是一座架起的木头架子,四周随处可见走动的工匠。四周也都有嘈杂的声音,远的近的一律灌在了耳朵里,吵吵闹闹的汇成了一片。
“哟,这是怎么了?小脸这么白,手还这么冷?”恍惚的,江云倾好似看见了什么走向自己。待她想要仔细辨认的时候,眼前却忽然的一黑,真个是不省人事了。
末了,倒是还惦念那一串挂下来的生鱼呢。
……
昏昏沉沉的,脑袋上好似坠了大石头沉甸甸的提不起来。意识也飘飘忽忽的捉不住,身上冷一阵热一阵,嗓子也干涸沙哑得难受。
过了一阵,江云倾缓缓睁了眼睛,看见的只是一方屋顶上的一根房梁。四处有木柴燃烧发出的迸裂声,暖意一阵一阵浪似的涌过来。
这是哪儿?自己怎么在这儿?
江云倾很想打量一下四周,可是脑袋沉得像石头,身上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浑身上下能动一动的怕只有这一对眼睛了。
可是转来转去能看见的至多不过是左右各一角地方与一根房梁而已,视野的局限性让江云倾倍感十二分的烦躁。
她也想开口说话,可是张了张口连个声儿也发不出。
偏偏这时候什么也不顺……
“你醒啦?口渴么?我这刚沏了茶。”忽然的,有声音传过来。江云倾着急忙慌的想循声看过去,无奈脑袋实在转不动。
“别乱动,有什么事跟我说。”及至那声音离自己近了些,江云倾方觉得有一点熟悉,闷头思索一阵想起来了:这不是那害得自家不得不重建的那一个妇女吗?那这里是她的家了?
“先坐起来吧,我给你倒点喝的。”妇女见江云倾脸上的一片愕然,当然知道她是认出了自己,顿时觉得一些不好意思出来,脸上也透着点红,扶江云倾坐起之后还在她身后垫了个东西靠背。
转身便去一边桌上倒茶了。那茶当真是刚沏好了的,捧在手心里还是一阵热呢。江云倾低头将茶吹凉了一些,稍微抿了一口,当即有些皱眉。且不说这茶盏缺了一道口子多出许多细纹,就说这茶……入口真是苦涩异常,还有股子怪味道。
若不是自己干渴得厉害,江云倾简直不愿碰它。
“很难喝吧?要不你就别喝了吧。”
“……”江云倾还是没法说出话,不过她摇摇头,并没有让妇女将茶夺过去。而是一口一口的将茶喝净了方递出去。
妇女嗫嚅着唇,面上的神色一片复杂。
她将茶盏放下,帮江云倾重躺好了掖紧被角,在一旁待了一会儿便悄悄然走出去了。
江云倾躺下了不多时倒也就再度昏沉睡过去了。
直至听见了自家俩丫头的声音:
“嫂子没事吧?这脸白得纸一样。”
“你小点声,嫂子好容易睡着,让她多睡一会儿。”
“可是我怕……”
“不要乱说话!”
……
叽叽喳喳的,至老实的秀兰也比麻雀多着一个嘴,更不要说是梅兰了。
“我看你们俩是半斤对八两吧?”缓缓睁了眼,江云倾有些半笑半恼道。
闻言,秀兰立马瞪一眼梅兰,而梅兰好似压根儿没看见一样,一看江云倾睁了眼,忙不迭的问她一连串的问题:“嫂子,你饿不饿?冷不冷?身上哪儿不舒服?”
一个接一个的,江云倾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好。
多亏了秀兰硬把梅兰拉出去关在了门外,江云倾的耳根子这才得了一点清净。
可是……江云倾倒是忘了秀兰也是不好对付的。
“嫂子,你怎么这么不知道照顾自己?万一有个好歹……我和梅兰怎么办?”不知是不是江云倾的错觉,她居然觉得秀兰的眼眶有些发红,声音也有些哽咽。
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你怎么了?是哭了吗?”
“没有。”秀兰一面倔强地说一面背过了身去。
江云倾叹一口气,握住了秀兰的一只手:“放心吧,不会有第二回了。”
“真的?”秀兰似有一些不信的睁大了眼睛。
江云倾点一点头,一字一句认真说道:“有梅兰一个哭就够我受了,你也哭的话……”顿一顿,她继续道,“那我可要受不了了。”
这也是真话。
而江云倾却有一个不知道的事实:自己其实昏睡了有十多天,高烧过去就是反复的低烧,差点把秀兰和梅兰吓个半死。
这算是一件顶坏的事,但也有一件顶好的事:屋子重建好了,而且林霸虎的房间一切如当初的一般。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拐个海盗来织布更新,第三十三章 好事与坏事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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