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济悯愣了一会才说,“疼。”

  原本贺济悯嘴里的“没事儿”都快出来了,但是就是临时改了。

  他想看看邢濯什么意思。

  尤其是现在的邢濯一脸“我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后悔那杯酒”“逼不能随便乱装”的表情,贺济悯玩儿心又上来了。

  所以等他说完疼之后,邢濯还真压着身子过来了。

  “真的,”他问。

  贺济悯知道他说的这个真指的是到底做没做这件事儿。

  所以他点头了。

  邢濯看着贺济悯然后自己翻身跪了条腿,贺济悯身边的床就开始往邢濯那儿塌,贺济悯身子就滚过去了,然后一边儿的脸就往邢濯怀里贴。

  邢濯确认完之后,就自始至终没再说话。

  贺济悯也没出声儿,就这么被邢濯抱着往浴室里走。

  “你干嘛?”贺济悯被抱在对方怀里的时候问。

  “我刚醒,肯定没清理,”邢濯说。

  “我清理完了,不用再去一次,”贺济悯坚持。

  “你做的是你做的,不是我做的,性质不一样,”邢濯说着话,就把贺济悯放在浴缸里。

  然后正儿八经的托腮,像是认真思考到底该怎么处理现在的贺济悯。

  贺济悯被他盯得难受,最后干脆就说,“你别有负担,我也没觉得委屈,毕竟...”

  贺济悯原本就是诓邢濯的,所以看着邢濯这一脸的负担的样儿,最后只能从能力角度让他减轻负罪感,所以贺济悯看着邢濯的眼真诚地说了句,“你弄得我挺舒服的。”

  邢濯的脸蹭得红了。

  贺济悯没看错。

  是“蹭”的一下。

  但是就算脸这么红,邢濯还是把他觉得应该干的事都干了。

  之后包括洗澡吹头发到最后再把贺济悯往床上放这一套动作做完,邢濯才又坐在贺济悯旁边不说话。

  “你不睡?”贺济悯看着邢濯把他的话当了真,原本想笑,但是看见邢濯的认真,就没说,往自己边儿上的空地方拍了拍,“还有两个小时。”

  “我知道,”邢濯没动。

  “晚上不抱着东西我做噩梦,”贺济悯搂着邢濯的腰劝。

  那头的邢濯听见这话转了身。

  贺济悯被窝里就多了个人,贺济悯没想到这句话这么管用,搞得他不知道手往哪儿放好了。

  然后耳边就多了邢濯的低语,“行了么?”

  贺济悯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就是一暖。

  等到了现在他才发现,邢濯实在是乖的过分。

  被抱还要问对方行不行。

  贺济悯感觉对面的邢濯身上还有点儿轻微的发抖,但是相比较之前的反应已经好了很多,这就说明现在邢濯对于亲密触碰没有过分抵触,也没有引起身体上大的反应。

  加上刚才自己的扯得谎,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给予邢濯心里暗示。

  暗示他可以做得到最亲密的接触。

  贺济悯脑子里没想多久,自己就昏昏沉沉睡了,等一觉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正被邢濯扶起来坐着。

  而且贺济悯下意识朝眼角上摸了摸,眼角的眼泪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抹了。

  这倒不是让他稀罕的,最让贺济悯感觉奇葩的是现在邢濯正蹲在地上,对着自己的脚比量穿鞋。

  贺济悯下意识把脚往回抽,“邢爷,不至于,”但是贺济悯往回抽脚的时候,对方就已经伸手,贺济悯脚腕上就是一凉。

  “穿上,等会儿分开走,一晚上估计耽误不少事,”邢濯虽然说着公事,但是手上还是帮着贺济悯提上后脚跟儿,“站起来试试。”

  贺济悯这个时候才发现,不光是鞋,自己现在身上该套的物件一件都没落,全部整齐地妥帖在自己身上。

  等邢濯定的早餐送到,他本人才走。

  整个房间里现在就剩了一脸懵逼的贺济悯。

  *

  等吃完早餐,坐在文恩的车上,贺济悯都还没来得及消化邢濯突然转变的态度。

  文恩开车的时候,看见贺济悯现在的状态就多了句嘴,“贺董最近老发呆。”

  包括这一句,贺济悯都没听见。

  “贺董,”文恩又说了句,“早上贺远卓去公司了。”

  “今天周几,”贺济悯听见贺远卓,思绪就被扯回来了。

  “周天,八月八号,”文恩说。

  “他不上课,估计要不是昨天晚上有雨,他巴不得一早就站在门口儿等着堵我。”贺济悯想着贺远卓那张小脸皱巴巴的他就想笑。

  说到这儿,贺济悯对着文恩嘱咐,“改个道,对我的行程保密,公司有事直接联系我,顺便帮我订张回C省的机票。”

  “今天不去公司了?”文恩扭脸问。

  “贺远卓不是急着想见我么,”贺济悯用手背垫着下巴笑,“那就让他等着。”

  贺济悯这次回家的行程不算临时更改,公司里有文恩,他到不担心公司出事,贺济悯知道贺远卓的性子,现在估计屁股在凳子坐上一分钟的耐心都没了。

  偏偏贺济悯就是喜欢看他着急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多像搞笑的猴子。

  但是主要是八月八号这个日子实在是让贺济悯在意。

  八月八号当天,是汪春丽给贺国齐戴绿帽的日子。

  汪春丽出轨的对象就是家里人。

  一直伺候汪春丽的私人助理。

  原本汪春丽身边一直跟着的是个女秘书,碰巧最近感冒,女秘书就直接推荐了她哥。

  田世伟。

  在书里,这件事直到后期贺国齐病重的时候,被贺远卓拿出来专门想着气死贺国齐用的。

  总之今天是挺热闹的一天。

  贺济悯换了身儿西装,就站在别墅门口,路上遇见的他都示意别声张,自己优哉游哉地往里头走,贺家这处宅子住得时间最长,所以面积最大,但是在贺济悯感觉起来是生活气最少的宅子。

  贺济悯眼睛扫着一圈儿原本打算记路,但是神奇的是他基本不用多费劲,整个别墅的地形就想印在脑子里一样。

  他全部都记得。

  而且走过一处花坛的时候,脑子里会有剪影。

  一张小孩儿的脸,还有一个女人脸。

  小孩是原主,另一个应该就是原主的母亲。

  两张脸都在笑,就在盛满紫藤的花园里。

  小孩儿露了一排小白牙,贺济悯没忍住脚步就顿了,然后站在只剩了排石架的空旷地,放眼四周,唯独这里光秃秃的一片。

  看样子像是烧过,这处花园也很少有人打理。

  “你谁啊,知道这是什么地儿就随便乱走,也不怕晦气。”

  贺济悯回头,就看见声音是从一个年轻人嘴里发出来的。

  看年纪也就二十来岁,身上套的衣裳贺济悯倒是眼熟。

  是贺家司机夏季四件儿里头的其中一套。

  “说你呢,”那人上下打量贺济悯一眼,看着穿得挺像这么回事儿的,就问,“你到底谁啊?”

  “做买卖的,想着见见贺老爷,”贺济悯脸上带笑,继续套那人的话,“这不是一直排不上预约,我就想着来碰碰运气,没成想今天门还就开了。”

  那人一听没预约,腰板直接就挺起来了。

  贺国齐在C省,名声都快叫破了,所以逢闲想要巴结的人也多,但是只要没预约,就铁定不是老主顾。

  早上接他妹的班的时候,他就被嘱咐过,只要是说自己没预约的都可以对着他横点儿,就算是贺家的司机,这些人也得像半个佛似的供着。

  今天头天当值,就碰上个没预约的,那人心里就想着爽一把,就咳了两声,“我姓田,叫我声哥,我瞧瞧能不能帮你递句话。”

  “田世伟田总?”贺济悯故意夸张语气。

  对方一听愣了,脑子里想的就嘟囔出来了,“你怎么知道?”

  贺济悯过去一把拉住的田世伟的手,感激道,“贵姐之前在饭局上没少提,说田总年少有为,这不名声都是久闻了。”

  田世伟被贺济悯的彩虹屁吹得正找不着北,心里又把自家小妹夸了个遍,然后抬眼再看贺济悯的时候就更嚣张,“知道就成,今天赶上我心情好,愿意替你去传这句话,你也知道生意场上的人情递来递去,成的都是几十万的大单子。”

  “那是自然,”贺济悯脸上还挂着招牌笑。

  “所以,”田世伟右手点在左手的掌心上,“是不是多少意思意思。”

  贺济悯心里透彻,直接往田世伟手里塞了张卡,“小几万,您别嫌少。”

  田世伟捏着卡,刚想张嘴,贺济悯就直接怼回去,“没密码,都是人情。”

  田世伟现在很是受用,拍拍贺济悯的肩膀,想着怎么把人打发走,“那这样儿,毕竟你是外人,私闯民宅的事儿我就不追究了,你先出去,出去等信儿。”

  “记着,只要我没出去找你,你就别进来,”田世伟压低声音,又强调一遍,“听见没有。”

  “自然,”贺济悯说着就自己出去了,出门的时候路过门口儿还特地朝警卫室张嘴,“我出去会儿,您先别说话,等会儿我再来。”m.xündüxs.ċöm

  门口的警卫点头,看着贺济悯出去就一句话没说。

  等田世伟自己进去了,贺济悯才自己跟着往里走。

  之后看见他在刚才旁边的花园里碰见了在喝下午茶的汪春丽。

  贺济悯瞧见汪春丽看见田世伟的时候眼睛都亮了,笑着就招呼着他坐下了。

  书里对这段描述得仔细,因为今天贺国齐到晚上才会回来,而且汪春丽自己选的这个小花池是唯一一个没有监控的地方。

  汪春丽虽然跟贺国齐的年纪差不了多少,但是因为她平时也注意保养,所以皮肤状态还算可以。

  所以笑起来,除了实在遮不住的眼角嫩褶之外,还能凑活看。

  男女之间,有些事儿,只需要两个人都心领神会的眼神。

  所以贺济悯看见汪春丽的手时不时往田世伟的手背上敲,就知道这两个人火着的倒是快,贺济悯捏着手机上的录像把两个人的动作拉大,自己透过镜头也看着。

  最终,等到这一老一少打得一个波。

  看汪春丽这股子熟练劲儿,估计她之前的司机多少也不清白。

  贺济悯把那个火热的波收到自己手机里,然后一直录到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就抬手给贺国齐打了个电话。

  “爸,去外地谈生意,顺路回来瞧瞧,您有时间,下午要不一块儿吃个饭?”贺济悯原本就是打算试试贺国齐的口风,没想到对方居然一口答应了。

  说正巧刚跟老伙计打完高尔夫,听见贺济悯回来了,电话那头贺国齐直接就说把下午跟几个老伙计的酒局推了,要专程回来看看儿子,估计车掉个头还有十来分钟就能到家,让贺济悯先回家坐着。

  贺济悯听着贺国齐现在心情不错,自然也就乐着答应了。

  贺济悯就起身先伸了个懒腰,自己掐着表。

  想着五分钟再往里进,毕竟这汪春丽上了年纪,脱衣服总归要慢点儿。

  田世伟好面儿,最开始的亲热戏,总归要矜持点儿。

  老妻少夫贺济悯体谅不少,贺济悯从现在开始决定攒人品,决定在邢濯那儿败得人品,自己得在这儿找补回来。

  所以特地在客厅红木大件儿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顺便抽了根烟,就看见站在院子里的人都开始往门口走,就知道应该是贺国齐回来了。

  自己也就磕着脚尖儿打算出门见见老爷子,毕竟等会看见的东西是不会让他短时间再有这种好心情了。

  贺济悯前脚刚站起来,手机就响了一声。

  -在哪儿?

  贺济悯看见短信上头名的字差点儿没反应过来。

  贺济悯觉得铁定是邢濯回去还在想昨天晚上的事,心里肯定还是没放下,有愧疚,所以趁着走路的功夫贺济悯直接拨回去了,“怎么,邢爷?”

  *

  电话那头,政华地产会议室,没人敢出声儿,因为今天邢爷的脸色实在是差得不敢看,早上开会的时候,整体气氛就很微妙,现在更是看着老大低着头,一脸严肃。

  “这是公司遇上什么事儿了,以前天大的事邢爷也没这样过,”趁着会间,几个人躲在厕所嚼舌头。

  “话说的不假,也没听说公司有多少大事儿,项目部最近都乖得不行,既然不是公事--”

  “那就铁定是私事儿呗,”有人先抢了话。

  “你没听说吗,有个叫李梧桐的找着了,说是邢爷心头肉,最近两个人正黏乎呢,”几个人聊着自家老板的八卦,“英雄还能让美人折腰呢,更何况是咱们邢爷。”

  几个人越嚼越上瘾,然后听着主管那头在门口儿催了,“你们几个抓点紧,回去开会了。”

  几个人才抓紧把自己手上的水朝身上蹭了蹭,连烘干机都没来得及用。

  等再坐到会议室,几个人就一脸严肃,咳了几声。

  几个人低着头等邢爷训话,但是等了半天没听见动静,一个个就用眼往上瞄。

  就看见邢濯就低着头,对着自己手机点来点去。

  旁边儿坐着津副董,也撑着腮帮儿往邢濯那看,看了没一会儿就伸手把邢濯手里的手机抢过去了,撇着往自己脑袋后头搁,“时间到了,邢爷。”

  津南把手机反面儿扣上,催他,“早点开完,我还有事儿。”

  “手机还我,”邢濯伸手。

  津南往自己手里看了看摇头,“先开会。”

  “津南,”邢濯叫了津南的全名。

  津南眉毛挑了挑,“急了?”

  底下的人眼瞅着正董副董现在针尖儿对着,也没人敢出声,就低着脑袋顶着自己电脑上的企划打字,来回磨。

  “有事,”邢濯站起来了。

  操操操,邢爷站起来了。

  歪日歪日,第一次第一次。

  下面的人心里沸腾了,在自己的小群里咋呼。

  -堵午餐,私事。

  -我跟绝逼私事,津董跟老大都是好到穿一条裤子的主,今天这两句简直了简直就是友谊裂缝。

  -不可能,老大在私事上什么时候这么上心,我看还是最近拿到设备的事儿我早说了不合适。

  群里再为公事私事吵得热闹,接着群里就是一句话,

  -别吵,现在抬头看看。

  这会儿几个人都抬了头,才发现邢濯已经把手机又撇回来了,

  但是津副总也往前伸手。

  两个人的手都挤在手机方屏上,冷不丁就碰开了免提。

  “怎么,邢爷,”电话那头是声带笑的男声。

  这个动静一出,底下开会的脸刷得都往上抬。

  全场死一般地安静。

  之后电话那头继续说了句,

  “我说了,昨天晚上你弄得我很舒服,你活儿很好。”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甩了渣攻我和残疾大佬好了[穿书]更新,第 37 章 第 37 章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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