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济悯琢磨着上次见邢濯喝酒的表现,确实头疼,所以就答应津南先帮他看着点儿,但是没等他撂电话,转头就看见酒杯已经在邢濯手里捏着了。

  眼看就要往下咽,电话那头津南突然操了一声。

  “这他妈是雨?操,是他妈老天爷他妈洗澡盆子炸了。”津南的声音跟瓢泼的雨声混在一起,让贺济悯有点儿听不清,他就下意识扣着手机通话口,问他,“雨太大?”

  “我连门都出不去,你往窗户边儿上站站,看看这个破天,说明天地球就炸我也信,”津南说了没两句,话又绕回邢濯身上,“□□现在出不去,你把邢爷看住了,你不是说你弟,就是贺远卓也在那儿么,千万看住了,邢爷撒娇我想想就社会性死亡,要是让他自己知道了或者让贺远卓拍了视频,操想想都后怕——”

  “你不怕我拍么?”贺济悯听着津南炸耳朵的叨念,突然说了一句。

  “你,”津南哑口。

  贺济悯自己单方面挂了电话,

  等再往邢濯那看的时候,看见杯子空了。

  但是杯子还是捏在邢濯手上。

  对方的喉结刚刚做完上下运动。

  本着人道主义,贺济悯还是打算帮着津南先把这事儿处理了。

  现在情况紧急,贺济悯也就顾不得什么周全不周全,脑子萌生的第一个办法,他就开始行动了。

  贺济悯突然往邢濯身上趴,因为他来得突然,那边李梧桐自己晃晃悠悠还没坐稳,就被贺济悯拎着脖子从往后拽,贺济悯等到了邢濯的跟儿就开始魔怔似的念叨,“邢濯,我真就比不上李梧桐?”

  贺济悯先铺垫了这一句之后,不想拖得时间太长,所以就话赶话,赶紧先铺垫好情绪,等着觉得鼻头发酸,加上眼里充泪,贺济悯就借势给了正愣着的李梧桐一个嘴巴,“你他妈装什么可怜,什么叫不如我有手段?什么叫受人欺负,”贺济悯觉得这个时候是作为“替身”发泄委屈的时候,情绪可以爆发的再快一点儿,就直接把往李梧桐脑袋往桌子上按。

  李梧桐脸被贺济悯的巴掌压在那儿,嘴巴两瓣都往中间挤,看起来有点儿滑稽。

  但是贺济悯现在可没时间嘲笑李梧桐,还在“愤懑”哭诉:“你们在这儿亲热,干嘛带着我,邢濯有没有良心?”

  贺远卓在边儿上看着,但是没伸手。

  像是看看邢濯现在要怎么教训吃起醋来就发疯的贺济悯。

  等闹出了这个动静,邢濯才说了句不痛不痒的住手。

  眼里仿佛充满疑问。

  你这突然发什么疯。

  之后看着贺济悯现在对自己一个劲儿的眨眼,就伸手把贺济悯拽着,往门口扯。

  “过来,发什么疯,”邢濯直接把贺济悯往往门外头带,刚想张嘴,就看见贺济悯对着他自己手里的酒瓶嘬了一口。

  “喝了多少。”贺济悯问。

  邢濯说,“一杯。”

  “以前喝多少能装逼如风?”贺济悯继续问。

  邢濯想了想,“一杯。”说完显然对贺济悯的用词表示不满,就想张嘴纠正。

  但是贺济悯没给他机会,小声催他,“快快快,跟我打起来,然后咱们打到门外。”

  “你是不是——”邢濯那句“有毛病”还没说完,贺济悯就照着他身上挑衅。

  嘴里还说得一套一套的,“我在就知道,你邢濯王八蛋,你没良心,你——”

  贺济悯边打边把邢濯往门口拽,最后纠缠着出了包间。

  “跟我走,”贺济悯抬脚,出了包间就把门猛地关上,扯着邢濯找侍者又开了间房,并且交待侍者对入住信息保密,之后推了门就把人往床上放。

  “贺济悯,”邢濯坐在床上才念了个名字,就被贺济悯蹲在前头帮衬自己换衣服。

  “等会儿先睡觉,剩下的事儿别管,津南说了你喝完酒容易装逼——”

  贺济悯正解着邢濯的腰带,就被对方扣着手问,“刚才跟你通电话的是津南。”

  “是他。”贺济悯被扣子难住了。卂渎妏敩

  “你们说什么,”邢濯说着话,看着贺济悯在自己敏|感区上反复跳脚,就不由自主低了声音问,“说实话。”

  贺济悯抬头对他笑,“没说什么,就是就纯聊天儿,这种天,”贺济悯要的这间有个大窗,撩开帘子就能看见外头近乎人间绝境的天气。

  天上除了从中心裂开的闪电,照应出来的还有密集雹子。

  贺济悯起床站在窗边抽烟,“津南说了,今天没法儿来接你,晚上又回不去,我就想了个法子把你弄出来,主要是因为你——”贺济悯正说着话,坐在床上的邢濯突然就站起来了,他两手伸着就要往窗户台上走。

  贺济悯闷了口烟,想开灯,来的匆忙倒是忘了邢濯在暗处视线不好,等他转身抬脚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外搭的西装边角被邢濯扯住了了,然后一团温热的躯体就贴上来。

  “哥,阿濯害怕,”邢濯嘴里说着,人就往贺济悯身上贴。

  贺济悯倒是习惯了,就摸着邢濯的脑袋往自己胸|口扎,还顺着邢濯头头发,“没事没事,阿濯不怕,有哥呢。”贺济悯觉得怀里人在抖,以为是他冷,等扒开邢濯的脸才发现人居然哭了?

  邢濯哭。

  贺济悯真就觉得稀罕过头了。

  趁着邢濯还醉着,贺济悯就打算套话,“阿濯哭什么?”

  “哥,别站窗口,跟我回家,”邢濯嘴里说着,就拉着贺济悯往回走。

  贺济悯就溺笑着,摸着邢濯的头跟他回去。

  中间邢濯就一直抱着贺济悯不撒手,贺济悯就找了房间客厅的沙发上坐着,拍着邢濯的背,想着以前哄他家小孩儿的那股劲,嘴里轻轻哼着歌。

  “妈妈还在外面吗?”邢濯小声问。

  贺济悯这是第二次听见邢濯问妈妈,就引导说,“阿濯希望在不在呢?”

  “不在不在不在不在,”邢濯一口气连说了几个不在,之后把头往贺济悯怀里扎,“她最好永远别在,就阿濯和阿耀。”

  邢耀。

  贺济悯对这个名字没多少印象,现在进了书里很多细节性的东西都被自动补足了。

  邢濯身量大,压在贺济悯身上他有点儿吃不消,这会想自己抽出只手给津南回个话,就想起来要给邢濯录像这事儿,贺济悯开了录像,捏着邢濯的脸也学着他奶声奶气地问,“阿耀最喜欢谁呀?”

  “哥哥。”

  贺济悯继续问,“阿濯是不是最怕打雷啦?”

  “不是,”邢濯突然变了脸色,“阿濯最怕——”

  “最怕——”

  “哥你从楼上跳下去。”

  “哥,你别跳。”

  “算我求你。”

  贺济悯的手还端着手机,但是脸上没笑了,低头看邢濯的时候人已经趴着睡了。

  贺济悯对着自己的手里的录像反复看了几遍,最后划到垃圾桶的图标上悬了一会儿。

  删了。

  之后黑夜寂静,中间贺远卓跟李梧桐分别朝邢濯和自己的手机上打过电话,但是贺济悯调在静音上都没接。

  后半夜的雨没消停,但是贺济悯半边而身子都被邢濯压麻了,就想掀开人活动活动,顺便找烟抽。

  等自己爬了厕所,自己冲了个凉,在镜子里看见自己身上的红点被热水冲了就扫过一阵痒,自己反手往自己背上抓了几下,最后满背的红印子。

  贺济悯对自己下手从来也没个轻重,所以乍一看抓痕还挺鲜亮。

  贺济悯出了浴室的门,听见外头鬼哭狼嚎的邪风,就围着浴巾出来,顺便开门要了瓶儿活血的药油,坐在沙发上往自己背上抹。

  夜里看不清,滴在沙发崭新的灰面儿上,贺济悯就又拿了纸擦,最后胳膊还是一转就响。

  这会儿又听见邢濯说梦话,自己伸手往领子上扯,贺济悯凑近的时候也觉得对方身上热,所以就顺便把他身上的白衬褂儿顺便也给扒了。

  他这一动,就把在他隔旁边的邢濯也牵扯起来了。

  “阿濯醒了,”贺济悯习惯了刚才的身份,现在的口气还跟哄小孩儿似的,抬了手就向往邢濯头上放。

  “还要不要哥哥抱抱?”贺济悯就自己贴上去了,邢濯的身量要比贺济悯大点儿所以,贺济悯把这个拥抱搂得结实了点儿。

  比起兄长,更像是哥们儿。

  “你叫我什么?”邢濯皱着眉头,把贴上来的贺济悯扯开,“再说一遍。”

  等看见对方那双眼睛里的成熟情绪,贺济悯就懂了。

  邢濯现在是醒酒了。

  这两次都是这样,虽然邢濯沾酒醉得快,但是醒酒也比一般人要快不少。

  “听津南这么叫过你,刚才咱们做的时候就玩了点儿了情趣,你要是不喜欢,以后做的时候我就不叫了。”贺济悯说的煞有其事,腰上的浴巾也没扎稳,晃里晃荡就从邢濯身上下来了。

  “你说什么,”邢濯说话的时候盯着贺济悯,之后低头朝自己身上看,“做过了?”

  沙发上有白渍。

  周围散落的纸巾。

  ...

  贺济悯看着邢濯一脸“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干了那事儿”的疑问,就张嘴,“怎么,做了就做了,我叫的你这么舒服,你还能亏成什么样儿。”贺济悯擦着头上的水,自己说着,就觉得背后一凉。

  贺济悯刚想抱怨冷,就看见邢濯现在自己站起来,往周遭的墙边儿上走,可能因为对方现在的视线不好,所以路上还被桌子边角碰了个踉跄,“开灯。”

  邢濯又重复了一遍。

  贺济悯看着邢濯难得失了稳重,所以往他身边走动,顺便把墙上的灯摁开了,“怎么,还怕——”

  单个儿“黑”字贺济悯还没说出来,就差点儿被自己咬了舌头,“操,邢濯,你他妈发什么疯。”贺济悯刚开完灯背上就又是一凉。

  自己被邢濯就扣在墙上。

  背后的那根手指从上往下划了个遍。

  只不过下手极轻,更像是在皮面儿上搔了根羽毛。

  邢濯就看见贺济悯背上一道道明晃晃的红印子。

  原本贺济悯就是因为背痒才挠的,现在被邢濯那根凉手指这么个抚摸法儿,就又开始升痒。

  “你他妈别摸了,”贺济悯被摸的动了气,“有话就说。”

  但是这个时候邢濯就不说话了,明明脸这么年轻,现在活像个憋了一肚子心事的老头。

  贺济悯又想找烟抽,刚拿出来就被邢濯半路截了,“少抽点儿。”

  之后又自己加了一句,“对肺不好。”

  邢濯往自己嘴上放,没点火,然后指了指对面的四平的大床,“上去。”

  贺济悯看着邢濯自己没动。

  邢濯补了一句,“睡觉。”

  贺济悯还是没动,自己伸着脚,五根脚趾就在邢濯眼前晃了晃,“刚才你把我鞋踩掉了,没法儿去。”

  贺济悯想占邢濯的便宜,所以就一脸赖样儿,等着邢濯回怼他几句,贺济悯正盘算着脚下就是一轻。

  以为邢濯还要扛他,就先往自己肚子上垫了只手,省得再被硌着。

  但是等贺济悯把手刚垫上去,冷不丁自己就被横着调过来了,仰脸就能看见邢濯在明暗交界出的鼻峰。

  这个角度倒新鲜。

  而且贺济悯要是没记错,这玩意儿叫,

  公主抱。

  贺济悯脑袋挨到枕头上了,却看见邢濯没跟着躺下,就自己搂着拽着邢濯的胳膊,“距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不上来坐坐。”

  “不做,”邢濯自己背对着贺济悯,把刚才没蹭着的烟自己点了,“我在床边儿坐会儿,你睡你的。”

  窗外这个时候落了几个响雷,贺济悯就看见弓腰坐着的邢濯被照了半边儿的亮。

  “邢濯,”贺济悯尝试叫了他一声。

  邢濯动了动胳膊表示他听见了。

  “你现在的反应什么意思?”贺济悯怀里空空,就往怀里拽了枕头垫着,“你醉了的时候真是又狂又野,做起来我也觉得舒服,你别有负担,”贺济悯嘴里胡编着词儿,打算帮着津南把谎圆了,“你——”

  “闭嘴,”邢濯撑着身子往后挪了点儿,“我不想听细节。”

  “你嫌弃我,”贺济悯捏着腔说。

  “不是,”邢濯这话接得快,但是后边就哑了声。

  “那你不想听细节?”贺济悯撑着手往邢濯身后趴,“还不是——”

  贺济悯说着话凑近了一点儿才发现,邢濯的整块儿耳朵,

  红透了。

  “我让你——”邢濯突然转了身,但是他不知道贺济悯已经凑上来,回身的时候就跟贺济悯对了脸。

  贺济悯倒是做好了准备,就势往前一碰。

  两人的鼻尖就凑到一块儿。

  邢濯猛地朝后,伸手捂着鼻子,闷了半天才说,“我留在你那儿的东西洗了么?”

  “嗯?”贺济悯没明白邢濯的意思。

  邢濯才伸手撩开贺济悯身上的浴巾,问,“还有——”邢濯别开脸闷出来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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