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梨已经知道这个男人是动真格了。
或许从昨晚他找到她那一刻就已经是酝酿着风暴,他的不悦和隐怒那样不显山不露水。
舒梨觉得他有些超乎她的想象,有些摸不透的陌生。
不对,不对。
应该说,她根本就不知道真实的他到底是什么样的。
之前的认知或许就是假象。
剥去外面这层皮,内里的他,她一无所知。
既然如此,她就不能跟他硬碰硬。
逃不逃得掉,没到最后,都不能过早下结论。
不到最后一秒,谁知道最后到底鹿死谁手呢。
舒梨眼眸一转,轻轻笑了。
不就是想在身边养个乖巧听话的小情人嘛,那她就当呗。
现在不过是需要多花点时间让边寂松懈而已。等后面找到机会,她买张单程票,出国再也不回来。
她就不信边寂还是跨国把她给逮回来。
而且……
或许不用等到那时候。
也许在那之前,边寂就已经对她失去了兴趣。
男人从来都是喜新厌旧,得不到的永远再骚动。
她有的是时间跟他耗。
“哎,你知不知道,你威胁我没用。”
舒梨笑着,略略没有血色的唇勾起,习惯性地将手肘撑在桌面上,虚虚托着下巴。
“但是呢,仔细想想,有人供我吃供我住,我为什么还要跑呢。”
“你这还挺好的,而且啊,想解决生理需求,还有现成的人。”
舒梨挑逗的眼神在边寂的脸上飘,惹得边寂下意识皱起眉头,眼底浮现出戒备。
通常来说,舒梨只要突然改变态度变了脸,那就表示
她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再走了。当然,你要是不放心,你还是可以把我关起来。”
边寂蹙着眉:“我能相信你?”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不会走了呀。”
舒梨的脚尖在餐桌底下悄悄碰上边寂的小腿,似是无意,又更似故意。xündüxs.ċöm
挠痒痒似的,一下又一下,恼人极了。
边寂眼睛微眯,盯着舒梨不动声色的脸,眸色加深几分。
“但是,我不要睡你的房间。我要睡我原来那个房间。还有,我的行李你得还给我,有些衣服我放二手网站上卖了,问价的人特别多,我得给他们发货。”
边寂低声笑了,无奈摇头。
为什么她总能不适时地讲一些话题之外的事,还格外认真。
“舒梨,你这次要是再骗我,下次再让我找到你,你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轻松。”
“……”
舒梨嫌烦似的叹声气,“都说了不走了,没骗你,你真啰嗦。”
“好。你的要求我都答应你。但是,你的身份证要放在我这。”
“……”
舒梨的小算盘忽然打不动了。
这男人,竟然还想到拿走她身份证。
她心底一阵咬牙切齿,但面上还是虚与委蛇地笑:“好啊,给你啊,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又不去哪,对吧?”
边寂淡淡抿唇。
其实现在他对舒梨已经稍微有点摸透。她心里想的,绝对不是现在她嘴上说的那样。
但是不管她打什么主意,他都能见招拆招。
早饭还算和谐地吃完了。
边寂下楼去拿舒梨留在车里的手机和行李箱,舒梨坐在客厅大片的落地窗前晒太阳。
虽然没有出门,但这儿景色真的很不错,躺在家里就能看风景,真是有钱人的乐趣。
直视着阳光,稍微还是有点刺眼。
舒梨忍不住眯眯眼,换了个方向,转头去看自己留在客厅墙壁上的那幅画。
她想起了在国外的生活。
在法国那几年,还算自由。
舒连漪只管给她钱,她没人管,没人看着,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但她这个人其实也有点无趣,没什么特别多的爱好,平时除了学习和写生,还真的没做什么事。
现在舒梨开始想,自由到底是什么呢,一个人就是自由了吗?
这真的是个哲学问题。
在舒梨思考“自由”这个哲学问题的时候,边寂回来了。
带着她已经没电自动关机的手机,还有两个行李箱。
在太阳底下坐了太久,舒梨全身被烘烤的暖烘烘的,从边寂身边擦肩而过时,带给他一阵燥意。
白裙袅袅,天鹅颈细白修长。
她侧着头拿她的手机,长睫卷翘,不加粉饰的脸却也能惹人意动。
边寂静静看着,舒梨没注意到他凝视的目光,确认手机真的是没电后,就把手机往玄关柜子上一放。
“行李箱给我吧。”她向边寂伸手。
边寂稍微回神,视线从她裹着纱布的手上扫过,直接提拉起两个行李箱。
没说话,往她原来住过的客房走。
舒梨挑挑眉,行吧,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她又拿回玄关柜子上的手机,跟在边寂后面走。
行李简单整理一下就好了,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但是舒梨就是有点奇怪,为什么边寂一直靠在门框上看着她整理。
“你今天不用去工作?这么有空,还在这看我收拾行李。”
“请假了。”
“……”
噢,请假了。
舒梨不再问,从行李箱里翻出自己的身份证,摆到床沿上。
“你要的身份证,拿去。”
然后拿出件换洗的衣服,准备洗澡。
算起来,她从边寂这儿离开后就没洗过澡了,第一个晚上是太困太累,第二个晚上是没机会,毕竟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而且还被边寂锁在房间里,她根本没心情。
倚在门口很久的男人终于主动开口:“要洗澡?”
舒梨好笑地抬眸看向他。她以为他一直在这是在等她的身份证,结果他更在意她洗澡。
“大哥,我洗澡你也要管?开始不还是你嫌弃我脏么。”
边寂不紧不慢地摇头,眸光定在舒梨右手上:“你受伤了,不方便。”
舒梨看看自己右手,“我知道啊,但我总不能一直不洗吧。”
说着,她一顿,挑着眼重新看向边寂。
难道他真的不是来等身份证的?
舒梨忽然又动了捉弄的心思,故意朝边寂走过来。
边寂气定神闲的,任舒梨将手臂攀在自己肩颈处。
他也没躲,她的温度和气息就这样缠着她。
像绕不开的,躲不开的,盛夏疯狂生长的藤蔓。勾缠在四肢躯干,勾缠着跳动的心脏,深缠在血液里。
但她也就只是这样轻轻攀着他。
她只是为了故意问他一声:“我不方便,那你……”
“难道是想帮我么?”
他低头,恰好能瞥见她睫影忽闪,白润的脸因为窗外阳光的映衬,透着层莹亮的光。
惹得他心头一动,想就这样攫住她的脸吻下去。
可她忽然就又退开了,好似就只是来给他挠了下痒痒。
跟餐桌底下时那样,不轻不重的,挠了下痒痒。
舒梨只小走了半步,手腕就被边寂抓住,转而她就落到了他的怀里。
抬头,看到他克制隐忍的黑眸,燃烧簇火。
久旱荒原落下一点火星,燎原火焰便再不可挡。
舒梨后知后觉,自己又惹火上身了。
之前吃过的亏挨过的教训一点没叫她长记性。
边寂这个男人,最是不能惹。
白裙早就是舒梨不想要的,但是被骤然撕裂出一条长长的口子,她还是觉得心疼。
裙子变成破损的布料,不过也就几秒的时候。
还是没有拉链的错。
舒梨想,下次她怎么也得穿件有拉链的衣服,不然边寂不会再脱不下的时候用上蛮力。
或许,下次她也能提早说一声这裙子要怎么脱,提早告诉他绑带在哪。
下次……
她现在竟然就在想着下次了。
这次会怎么样她都还不清楚,去他妈的下次。
毫无招架能力,白色连衣裙丢在了门口的地板上,舒梨被边寂抱到了隔壁浴室。
花洒的水温度节节攀升,热气不断氤氲,镜子蒙上一层水雾,看不清镜子里交叠的身影。
医生说舒梨手上的伤口不能碰水,她不想被花洒的水碰到。
边寂迁就她,只在淋浴间外面。
可是舒梨很快又后悔了。
因为镜子再模糊,她都能依稀可见自己的模样,还有身后的边寂。
仿若是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让她看着自己,看着边寂,看着他们。
像凌迟。
在欲望上凌迟自己。
但也更像另一种刺激,全身血液叫嚣着,因此而喧沸。
……
最后边寂还是帮舒梨洗了澡,没碰到她受伤的右手。
从头发,到脸,到脖子,到手脚躯干。
像给新生的小婴儿洗澡一样,每一处都仔仔细细的,洗干净。
舒梨这时候已经是生无可恋了。
毫无隐私可言。
她又不是小婴儿。
反正也累了,她就躺在浴缸里,由着边寂伺候自己。
边寂开心就好。
可是到后面,边寂自己也进了浴缸。
舒梨抬脚要把他踹出去,但脚被他捉住。
他的吻落在她脚趾的时候,她忍不住嫌弃出声:“你你一会不许再亲我”
可是边寂没有听舒梨的,或者是他根本没听到。
一路向上,他用唇碰了个遍。
……
托边寂的福,结束后舒梨小小地睡了一会。
没有丑陋的恶心的脸再出现在她眼前,也没出现在她梦里。
很安稳的,无梦的,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零点过了,那就算是今天了,今天早上七点开始停电到晚上八点,所以白天不会有更新了,晚上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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