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做点别的事。”
看边寂解衬衣,舒梨就察觉到这可能是做某事的前奏。
他那句话的意思也已经足够明显。
舒梨死死盯着边寂,威胁他:“你不能强迫我,你强迫我,我就告你强奸!”
边寂没因舒梨这句话而发怵。
衬衣脱下,丢到床上,宽肩窄腰展露在舒梨眼前,肌肉线条格外分明流畅。
他也学她威胁,笑一笑:“那你是想现在就乖乖睡觉,还是被我强迫?”
其实,边寂就只是想吓唬吓唬舒梨。
他没真的想做什么。
要是想做什么,就未免显得有些太过禽兽。
晚上舒梨经历了太多事,被他委托去找舒梨的人已经把大致事情都告诉了他。
这个世界本身就有许多肮脏恶臭的角落,遇上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都不奇怪。
边寂只是心疼舒梨,从小在象牙塔里长大,没接触过世间险恶,才一走出象牙塔,就遇上这些事。
可心疼归心疼,边寂不会表露。
因为按照舒梨的性子,一旦他示了弱,便会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如以往一样由她控制。
两个人硬碰硬,倒是势均力敌。
边寂饶有兴致地等着舒梨的选择,是乖乖睡觉,还是
舒梨瞪着他的眼睛里满是愤懑,随手抓起床上的枕头就冲他丢过去:“出去!出去!出去!!!”
被枕头扔到的边寂并不觉得疼,枕头软绵绵的,舒梨也没多少力气。他微微一笑,抬手揉揉舒梨的头顶,头发儿细软穿过手指。
“好好睡觉,晚安。”
舒梨心气更甚,瞪着边寂出门的背影,身形高大颀长,肩宽腰窄,肩膀那处隐约还有几道没消的抓痕
是昨天,严格来说已经算是前天了,是前天她抓的。
竟然就只是前天的事。
她也就离开这里一天,就被他给揪了回来。
越想越郁闷,舒梨抱着双臂坐在床上,气得像只河豚。
门“啪”一声关上。
锁眼转动。
锁了。
边寂还真的把门给锁了。
舒梨转头抓起床上剩下的一个枕头狠狠丢向被锁上的门,就算这样也无法疏解她的躁郁。
她又把被子丢到地板上,余光瞥见边寂刚才脱下的西服外套和衬衣,她跳下床,过去狠狠踩了几脚,算是发泄。
死边寂,就关着吧,关一辈子吧。
又不是没被关过,她才不怕。
天边已经开始隐隐发着一道白光,整座城市像是要从黑夜的沉睡之中苏醒过来。
边寂随便找了件衣服穿上,靠在阳台上,整个人沉浸在半明半寐的夜色之中。
轻垂着眼,神色似有几分倦乏。
夜风吹过,他微微牵起唇角,目光眺望远方。
不管舒梨多恨他,他都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就算是强制性,他也要这么做。
恨他也好,这样也算在她心里,占了个位置。
总好过什么都没有,一转眼就忘。
舒梨几乎一夜都没睡。
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浮现出那个老色鬼冲自己扑过来的样子,猥琐,丑陋,恶心。
还有那面镜子,简直让她觉得后怕,以后都有些不敢再照镜子。
如果不是因为多留了个心眼,她可能就会傻乎乎上当。
世道险恶,人心也险恶。
在画室发生的事翻来覆去地舒梨脑海里浮现,她无论睁着眼,还是闭着眼,这些画面都挥之不去。
她知道自己又开始陷进不好的情绪里,思想已经不由自己控制。
翻身想找药,但是药在行李箱里,行李箱还在边寂车上。
舒梨又恨不得把边寂骂上一千遍一万遍。
就这样,天亮。
门锁发出声响,有人拿钥匙开门了。
舒梨侧着身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听见开门进来的声音,把被子一拉,盖住了自己的头。
边寂瞧见她的这个小动作,唇角虚勾着,走近她。
“起来吃饭。”
躲在被子里的舒梨闭上眼,不给边寂任何反应。
边寂倒是很有耐心,在她边上坐下,伸手轻拍她身上的被子:“今天天气好,出去晒晒太阳。”
舒梨把被子一掀,转过来冷冷看边寂一眼:“出去晒太阳?你还敢带我去外面啊。你就不怕我跑了,或者大喊救命?”
“我没有要带你去外面的意思,客厅采光好,我是让你坐那晒太阳。”
“……”
舒梨差点翻白眼,心气不顺,要重新拿被子遮住自己脸时,被子被边寂抓住。
“别耍脾气,起来吃点东西。”边寂眸里透着几分严肃,适才将笑不笑的笑意也消失无踪。
舒梨用力扯回被子,可是根本抵不过边寂的力气,她再次与他对峙住。
眼睛瞪得累了,舒梨就把手一松,听着像是妥协:“好,吃饭就吃饭。”
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死他。
舒梨掀开被子坐起来,边寂看到她还穿着昨天的那条裙子,轻蹙着眉头问:“怎么没换衣服。”
“嫌脏啊?”
舒梨想起来边寂是个任何时候都干干净净的人,就算五年前窘迫到一定境界,他仍是干干净净的少年样,身上洗得发白的t恤都有一股子干净皂香。
她故意把腿一伸,露出裙摆上的污渍和血迹,慢悠悠地说着:“我就喜欢这样,你要是嫌脏,可以别让我睡你的床啊。”
十足的挑衅。
边寂轻拢着眉心,倒不是不悦,就是生出几分无奈来。
手指忽然握住舒梨的脚踝。
她的脚生的小小的,精致白皙。他低眸看着,像是在欣赏件艺术品。
舒梨迟愣片刻,有一瞬间在想:这恐怕不是个变态吧?
脚有什么好看的??
“你看什么,你变态吗?”舒梨说着就要缩回自己的脚,可边寂握得紧,她几乎都能感受到他指尖的燥意。
“受伤了。”
边寂抬眸,对上舒梨的目光,淡声道:“给你拿个创可贴。”
“……”
舒梨低头去看自己的脚,确实,在脚背那儿有一道小口子,血已经凝住了。
她一直没感觉到疼,也没发现。
可能是打破镜子的时候,碎片不小心划伤了。
不过这跟她手上的伤比起来,根本算不上什么,没注意到也正常。
“不用你好心。”舒梨佯装要踹边寂,边寂适时松手,她就收回了自己的脚,从边寂身旁掠过,下了床。
边寂看着她裙摆那略显触目惊心的血迹,眉头皱得深。
昨晚他怕过。
从晚宴上接到电话,他几乎什么都顾不得,连招呼都忘记打,直接离了场。
对方说舒梨进了医院,在得知缘由后,他更是一阵后怕。
所幸只是挣扎时受了点伤,没有再受到其他的伤害。
见到她时,她娇小纤瘦的背影在这城市夜色中显得尤为渺小。
渺小到,谁都能忽视,也谁都能欺负。
现在真的仔仔细细看到了裙摆上的血,红与白如此强烈的反差,叫边寂不由得庆幸。
还好,还算幸运。
舒梨全然不知身后的男人在想什么,只觉得他在盯着自己的裙子看。
她以为他是洁癖犯了,见不得一丝脏。
虽然她也很想脱下这条裙子,但是边寂越在意,她就越不随他的心。甚至连洗漱也不洗了,故意直接走出房间。
果然,边寂跟在舒梨身后出来,蹙着眉说:“先去洗脸刷牙。”
舒梨才不理他,回头冲他嚣张一笑:“我偏不。”
边寂扬扬眉,不说什么,暂时随她去。
早餐简单,但是营养够了。
牛奶,煎蛋,面包,还有外卖的清粥和包子。
舒梨拉开椅子坐下,目光在这几样食物之间逡巡一下,最后端过清粥。
她没什么胃口,一夜没睡,现在什么都吃不下。
勉强能吃点粥。
用勺子搅拌碗里的粥的时候,舒梨似不经意地问:“什么时候把手机和行李箱还我。”
边寂正巧在拉椅子,声响稍一停顿,转而继续,然后他坐下来。
“你行李箱里有什么能让你这么念念不忘?”
记得上次,她也跟他要行李箱。
舒梨轻嘲一声:“你管得着吗?”
“你换了手机号。”
边寂双腿在餐桌底下交叠着,后背靠着椅子,眸光定定地落在舒梨脸色。
似乎是准备正式谈一谈舒梨跑路的事。
舒梨几不可察地僵了下,抬眸露出个笑:“这你也要管?”
“你一早就准备好了对吧。现金,新的号码,还有你那份工作,你早就在打算了。”
边寂此刻似乎格外有耐心,淡淡睨着舒梨,却若有若无地透着股秋后算账的味道。
被说中,舒梨冷着脸把勺子丢回碗里,勺子与瓷碗碰撞出个响亮的声。
“我是一早就在打算了,这有什么问题,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边寂低笑了声,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那我就这样告诉你,无论你去到哪,我都能找到你。”
“昨晚你已经试过了,你想多试几次,我无所谓。”
“反正你只要清楚一点”
早晨的光影重叠明亮,落了一半在他脸上。
他表情那样淡,眉眼一如既往的清冷深邃,却陡然多了丝凛冽和凌厉。
他就那样看着她,微微一笑,锋芒毕露。
“你逃不掉的。”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女主要洗澡了。xündüxs.ċöm
但是手受伤了。
怎么办呢?狗头
现实生活里遇上男主这样的,报警,报警,直接报警!
但这是小说,就不要较真啦感谢在2020111922:58:362020112020:51: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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