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到李贤走了进来,有些激动的说道:“李大人,奴才是被人打晕的!”
“什么?”李贤有些吃惊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从头讲。”
“奴才昨夜起来上茅房,突然被一个人从背后截住了,”阿全一边回忆一边发抖道:“他,他拿刀威胁我,问我府里的管家在哪,然后就把我打晕了,我醒来便是在这里了。”
“没用的东西,”李贤冷哼一声问道:“你可有看清他的模样?”
“没,没有,”阿全小声说道:“他一直在我身后,但是听声音年龄应该不大,约摸二十几岁,个子比我高。”
李贤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全是些没用的线索,究竟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东西敢潜进这动手?
他正想着,却听见红梅有些疑惑地问道:“怎的今天也没有见到白梅?”
“可能是在厨房准备饭食吧,”青梅答道。
李贤闻言却心下一紧,沉声道:“去找找看。”
果不其然,几个人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也没见到白梅的身影,青梅有些担心的问道:“难道是跟季公公一起被掳走了?可她一个丫鬟,抓她做什么呢?”
李贤并未答话,沉着脸一声不吭的走了出去,叫过了一个正在操练的死侍,对他说道:“快给二皇子传信,院里的管家和一个叫白梅的丫鬟被人掳走了。”
恭王府xündüxs.ċöm
二皇子顾宇虽已近而立之年,却也是前两年才被皇上赐了封号,这才在京城里有了自己的王府。可他的生母宁妃娘娘却十分舍不得自己的儿子,皇子得了封号按理说应该离开皇宫住在自己的王府内,可宁妃娘娘总是哭哭啼啼,皇上又宠爱她,便允许他还常住在宫里的皇子所,恭王府反倒成了个他出宫解闷的临时居所。
可旁人不知道的是,龚王府还是二皇子的情报中转站,这些年里,顾宇明里暗里拉拢了不少官员,他们私底下有什么情报都会差人到王府来留个口信,顾宇每次来的时候便能知道不少外面的风吹草动。
顾宇是不把自己那个刚成年的五皇弟放在眼里的,在他看来,五皇子顾轩生母位份低,他自己做人也低调,一点都不像个皇子。西南王顾远更是不必说,自打出生起就被排除在了皇位之外。不管怎么想,这皇位都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所以他才敢在一定程度上做些肆无忌惮的事情。
此时,顾宇正坐在瑜王府的中堂悠闲喝着茶,听着手下的死侍向自己禀报别院发生的事情。
“你是说一夜之间季公公和一个丫鬟都消失了?”他放下手中的茶盏问道:“而你们却并未察觉?”
“正是。”
“真是一群废物,”顾宇声音一凛:“我养着你们这群‘高手’,竟让人把两个大活人从你们眼皮子底下带走?”
死侍闻言不敢说话。
顾宇转念一想,难不成是有人想在自己豢养死侍的事情下功夫?可谁会去查呢?前些日子府上有个死侍出去执行任务,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怎么了,一直没有回来,他会不会与此事有关呢?顾宇皱了皱眉头,难道也是被人抓走了?
他思前想后,认为此事兴许与自己那五皇弟脱不了干系,这个小崽子难道是想抓住自己的把柄好在父皇那里告上一状?想到这,顾宇冷哼一声吩咐道:“给我好好查查最近到底是什么人在查死侍的事情,还有,五皇子若是出宫,你们便给我盯紧了。”
“是,”死侍恭恭敬敬的领命道。
小番外
娃娃脸和闷葫芦
琉芳斋外
宗朝将马拴在街角的一颗柳树上,自己一屁股坐在柳树下的石墩上。他一抬头,便看见周维桢还笔直的站在琉芳斋的正门口。于是忍不住叫了声:“喂,你不过来坐会吗?”
周维桢闻言却像没听见一样,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宗朝都怀疑他是不是耳朵有问题了,正要再喊一声,却听见那人淡淡的说了声:“不坐。”
……
不坐拉到,宗朝冲着他翻了个白眼,不知道这个绣花枕头傲气什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展示自己精壮的身躯吗?挺拔倒是挺拔,跟个松树精似的。
“你翻什么白眼?”一道淡淡的声音说道。
宗朝忍不住掏掏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你偷看我?”
“没有。”松树精还是头也没扭的说道。
宗朝忍不住站起来理论道:“那你怎么知道我翻白眼?”
“感觉。”
……
宗朝想打人。
但是考虑到不能给自家相爷惹麻烦,只能压下火气愤愤的坐了回去。
可那闷葫芦却突然轻声笑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宗朝又猛的站起来,这个松树精不仅厚颜无耻的撒谎,还敢嘲笑他?
宗朝捏紧拳头走到他眼前说道:“你有本事跟我打一架。”
这会周维桢终于不得已的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不打小孩。”
宗朝咬牙切齿:“我不小!我只是看着小,说不定还比你年长!”
周维桢拿眼睛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一番,对着他圆圆的娃娃脸质疑道:“哦?”
宗朝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忍住了想锤爆他狗头的欲望,继续说道:“不信你说你多大了?我都24了,你呢?”
周维桢却不再答话了,继续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仿佛面前的娃娃脸是空气一样。
宗朝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气冲冲的又走到石墩子上坐下,开始在心里默默的问候周维桢的十八代祖宗们。
然而,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周维桢眼底却盛满了笑意,紧抿的薄唇也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这丞相不应该是老谋深算么?怎么身边的娃娃脸倒是天真的有些可爱。
林煜伏在案前仔细思索,所有的线索好像都指向了二皇子,可林煜却直觉哪里有些不对,总觉得无形中有双手指引着他按既定的方向查下去,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出了问题。
“相爷,”宗朝看着林煜从琉芳斋回来已经在书房呆了一个多时辰了,便忍不住说道:“咱们这线索已经查的很清楚了,肯定是那二皇子狼子野心意图谋反,不如你明天直接进宫面圣去,有了皇上的授意,抓住他的把柄还不是时间的问题吗?”
“话是这样说,可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林煜揉揉眉心道:“偷窃尸体一事有不合理之处,我还没想清楚。”
宗朝小声嘟囔道:“也是,这好端端的,非要偷尸体做什么?不偷还好,偷了反倒让咱们抓住了线索。”
“除非是那尸体上有什么东西他们必须得拿走,”林煜喃喃道。
“可那布防图好好的放在太尉府,难不成是偷了其他什么东西?”宗朝歪着头想了想道:“不对,慎刑司的人肯定搜过身的,那尸体身上要是有什么东西早就被搜出来了。”
林煜闻言皱了皱眉头,宗朝又接着抱怨道:“还有那个西南王跟着瞎掺和什么,好端端的去热闹的地方逛逛不好吗,非得跟着跑到琉芳斋那种七拐八拐,也没得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地方干嘛?”
宗朝不经意的抱怨却突然点醒了林煜,他仿佛恍然大悟般突然用食指叩着桌面突然笑了。
宗朝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家相爷问道:“相爷,你这是魔怔了?”
“阿朝,我们被骗了。”
说着被骗了,林煜却好像一点都不生气一样,脸上的笑意反而更深了几分,他对一脸迷茫的宗朝解释道:“琉芳斋位置偏僻,饶是常年呆在京城的人都不一定很快找的对地方,可西南王常年在外,身边的家仆侍卫也都是刚进京,怎么我一说去琉芳斋他们也不问问是什么地方,就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呢?”
“对啊,”宗朝的眼睛亮了起来,道:“这不合常理,难道是他们以前去过?”
林煜左手轻轻托住下巴,看着宗朝道:“那么西南王之前去琉芳斋是做什么呢?会不会他与此事也有干系?那个管家说的也未必是实话,八成还有另外一本账本。说不定还有别的人也买过同样的玛瑙口子,那事情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
宗朝会心一笑,露出两个小虎牙:“明白,我今天晚上就再去一次琉芳斋好好搜搜,那管家要是真说谎了,我非扒他一层皮下来。”
林煜敛了眉眼,西南王的态度总让人捉摸不透,好像有意无意的拉近自己一样,会不会就是他引着自己往二皇子身上查呢?刚抓住了一些线索,林煜却莫名觉得胸口憋着一股子气似的,有些闷得慌。那枚扣子会不会也是有人故意留下用来构陷二皇子的?
林煜端起案上的茶盏抿了一口,他眉眼生的极好,像极了当年的丞相夫人,连举手投足间那股子温婉娴静的书香气都一模一样,只是林老爷与夫人相继去世后,这位年轻的相爷周身就总好像蒙了层雾气一样,总叫人看不出悲喜来。
宗朝看着正在沉思的自家相爷,忍不住开口问道:“相爷您怎么还皱着眉头呢?抓住线索了岂不是应该开心才是?”
“嗯?”林煜这才反应过来抚了抚眉心,似乎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一样。
他冲宗朝笑了笑道:“你说的对,接下来的事,须得拿到真正的账本再说。”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探骊更新,第 10 章 第十章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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