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了空间里。
叶清月一进空间，边翻看钟筠给她的检查报告，边道：“冷姐，开启模拟手术功能，手术对象，霍清持。”
下一秒，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扣除宿主20点功德值，开启模拟手术功能。”
话落，周围场景白蓝光闪烁交汇。
原本是别墅前的草坪空地，转眼变成了一间封闭的手术室。
银白的手术室显得格外有科技感。
叶清月抬眼一瞥，立刻道：“手术场景不要选择最高端的，要以1978年的情况为准。”
“是。”
系统声音响起，四周场景再度变换。
银白色科技感的手术室，变得陈旧朴素，格外有年代感。
手术台边的器械，也从最新的高端产物，变成了七十年代的手术用具。
等场景模拟完毕后，原本空置的手术台上，逐渐模拟出人的形态，正是霍清持。
他身上连接各种仪器，仿佛真上了手术台一般。
此时，叶清月也看完了霍清持的检查报告，对他的情况有了更具体的了解。
简单来说，不能再糟。
以七十年代的医疗水平，就算她超常发挥，也很难救下霍清持。
手术成功概率低到令人发指。
想要提高成功率，就必须“作弊”。
叶清月思忖数秒，开口道：“冷姐，在我手术时，你能否悄无声息为患者注射药物？”
“可以。”
系统很快给出答复，“每次行动，需耗费能量，得扣除宿主功德值，宿主能否接受？”
“好。”
只要能救霍清持，叶清月又怎会吝啬功德值？
“那么，开始吧。”
叶清月拿起手术刀，正要开始模拟手术。
“宿主。”
系统的声音再度响起，“检测到您的身体状况已经到达危险程度，若是宿主强行做模拟手术，根据系统预测，三小时后您的猝死概率会提升百分之三十，建议宿主现在开始休息。”
叶清月已经快两天没睡了，期间赶了长途路程，如今又得做大量消耗体力、脑力的手术，这对身体负担极重。
“我已经没时间休息了。”
叶清月也清楚，自己的状态并不好。
她揉了揉眉心，忽然想到什么，“你上次推荐我买的提神醒脑药，不是可以补充精力吗？就算是快猝死的人，也能立刻恢复。”
“是的。”
系统话音落下，别墅内飞出一个小木盒，停在叶清月面前，“药物持续时间为十小时，宿主若是要持续工作，期间必须不断服药，且服药不能超过五颗，到极限后必须立刻休息。”
“五颗……五十个小时吗？”
叶清月喃喃，“足够了。”
她吃下系统提供的药物，又直接购买十颗备用，叮嘱系统在药效消失的半小时前，要提醒她按时吃药。
做完前期准备工作，叶清月再度拿起手术刀。
“第一轮模拟手术，开始。”
叶清月沿着霍清持的后背，划下第一刀。
十五分钟后。
手术失败。
霍清持，死。
原因，过度虚弱的身体，无法承担手术的负担。
叶清月拿起笔纸，飞速记录手术过程与失败原因。
同时，她吩咐道：“重新模拟。”
在叶清月记录的时候，手术台上死亡的霍清持，又恢复了最初的样子。卂渎妏敩
“第二轮模拟手术，开始。”
叶清月记录完，再度拿起手术刀，却没有立刻动刀。
她盯着手术台上，模拟出的虚弱不堪的霍清持，说道：“手术开启前，为患者注入药物……”
她将数种药物的名称、所用剂量告知系统。
因为是模拟手术，并不会真注入药物，所以无需扣除功德值。
不过，到了正式手术时，这些都要耗费功德值的。
为了避免功德值不够的情况，叶清月也让系统那边注意计算，如果功德值不够完成手术，她会选用更便宜的替代药品。
一小时后。
第二轮模拟手术，失败。
在一开始，叶清月为霍清持注射药物，提升了他的身体抵抗能力与存活概率。
可惜的是，叶清月并不清楚霍清持的体内情况。
沿着伤口下刀，找到弹片时，叶清月才刚清理出两个弹片，霍清持突然大出血，很快死亡。
叶清月其实有办法阻止大出血死亡的悲剧，但这必须得动用系统内的高端仪器。
这在实际手术时是不可行的，她只能放弃。
必须要找到霍清持大出血的原因，避免这一情况。
同时要准备好方案b，若是霍清持真的大出血了，她该以怎样能见人的手段，阻止霍清持死亡的悲剧。
检查完霍清持的“尸体”后，叶清月大概知道了她失败的原因，以及处理方法。
她记录下一切，让系统开启第三轮模拟手术。
然后，是第四轮、第五轮……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系统内和外界的时间是同步的。
期间，钟筠来过一次，是送饭的。
叶清月从空间里出来，将门打开一条缝，把饭拿进去后，又迅速关上。
对于她这“不礼貌”的行为，钟筠没有半点生气。
不如说，钟筠根本就不意外。
与叶清月共事的日子里，钟筠早就发现，叶清月在工作时，永远将患者放在第一位，其它的事，在患者生死前，都要往后放一放。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让叶清月多看一眼。
不过，叶清月有一个习惯很好。
叶清月若是为了患者的事，忽略了谁，或是冲撞了谁，她会在事后特地找对方道歉赔礼。
在罗有福的手术时，叶清月曾呵斥过手术中途斗嘴的钟筠与李主任。
尽管她做的没错，但事后仍找了两位长辈，表示她当时的行为不礼貌，老老实实道了歉。
那时，钟筠看着低垂脑袋的叶清月，心里对这位小辈的喜欢，更上一层。
叶清月一心为患者，却又不会以患者做借口，故意对旁人不敬。
这样一个有赤子之心，又温柔懂礼的孩子，有谁不爱呢？
“加油啊……”
站在叶清月的办公室门外，钟筠轻声说道：“我相信你可以的，叶医生。”
夜深，弦月高挂，又在曦光中渐渐隐没。
天光乍破。
太阳，升起了。
高冬青与钟筠站在叶清月紧闭的办公室大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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