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战不费一兵一卒,直接将整个县城的官吏连根拔起。
大小官员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乖巧的参加考核。
合格者录用,继续在衙门里干,不合格的原地免职,也都毫无怨言的收拾铺盖滚蛋回家。
官吏们都知道,这是代郡守给自己留的最后的体面了。
如果非要不知死活,像县令张明亮一样,那就是锒铛下狱,生死不知了。
这其中最惨的就是徐爷一派。
这家伙祖祖辈辈都是县衙里的吏员,算得上是县城里最大的老鼠了。
家里有这样一个手眼通天的人,下面的亲戚朋友肯定都是狗仗人势,胡作非为,鱼肉乡里。
反正上面有人,衙门基本上是自家开的,贫民小老百姓想告也没地方告。
历任县令都会被徐家收买腐化。
县令有什么钱财上的需求,物质上的享受,都不用说话,徐爷一准揣摩得清清楚楚,安排得妥妥当当。
这里面有很多的门道,外人根本不清楚,就算想查也查不到。
但是,张明亮县令松口了啊。
被摘掉乌纱,剥去官服那一瞬间,张明亮恍然大悟。
这个上门女婿不是官场上的人,不按常理办事,不讲究点到即止。
他是真的要杀人,而且真的会杀人。
如果自己再执迷不悟,被摘掉的就是脑袋了。
到那时候,可没人为自己伸冤报仇。
就算有人为自己报仇,对自己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
既然如此,只能坦白从宽,恳求这位上门女婿留自己一条活路,让自己告老还乡。
张明亮在官场上混了大半辈子,看事情还是挺准的。
这个上门女婿想要在东海郡整顿吏治,肯定得树立几个典范,自己要是坦白到底还不能活命,其他县的同仁必然会对抗到底。
上门女婿不会这么短视,他肯定会饶恕自己。
而在这位县令大人的背刺之下,徐爷一系大大小小老老少少,有一个算一个,谁都跑不掉。
以往徐家是县里的蛀虫,几乎把县里的仓廪府库当自己家小金库,通过偷梁换柱、以次充好、伪造账目等方式侵吞公财。xündüxs.ċöm
现在好了,所有的事情都被抖落出来。
那些给徐家当走狗的小吏们一看东窗事发,连县太爷都招供了,自己这种小胳膊小腿还拧什么。
一个个也纷纷弃暗投明,供述自己的罪行。
当然,这些罪行大都是徐家逼迫着干的。
萧战把所有账目拢了一遍,笑呵呵的看着被五花大绑摁在地上的徐爷。
“吃穿住用,古玩玉器,声色犬马,这各种款项,加起来有二十万两。每年二十万两!有几年都超过三十万两了!这些钱都是你们一刀一刀从老百姓身上刮下来的吧。偌大一个县,东海郡首屈一指的大县,被你们这群硕鼠掏空,变成了远近闻名的贫困县,你们真是有本事啊!”
二十万两?
三十万两?
听到这话,县令眼睛流露出愤恨的光芒。
这个狗日的姓徐的,每年就给自己三万的好处,才十分之一啊。
还说什么,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奶奶的,自己十年寒窗苦读,中了一个功名,捞钱竟然还不上一个土生土长的小吏。
真是气死我也!
其他跟着徐爷干的小吏们听到这话,更是难以置信。
他娘的,脏活老子干,骂名老子背,分钱的时候就给老子仨瓜俩枣。
逢年过节给自己拎两袋米,十斤肉,这就把自己打发了。
二十万两啊,一天都有五六百两,都进了徐家的狗肚子!
一群小吏纷纷搜肠刮肚,仔细回想还有什么没交代的事情。
至于当事人徐爷,对所有人都是冷眼相向。
尤其是那些反水揭发检举他的人,徐爷都投以威胁的目光,嘴角勾起,发出一连串阴沉沉的冷笑。
被他盯上的人全都浑身哆嗦,就像被毒蛇顺着脚踝爬到脖子上。
一想到徐爷的手段,那些人全都不寒而栗,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的决定。
“呵,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都到了这步田地,还敢抖威风!”
“哼!”
“你以为我治不了你?”
“哼!”
萧战咬了咬他,抽出一支令签丢到地上。
“去!按着上面的名单拿人!所有人员,悉数缉拿归案,不得罔纵一人!”
然而,无人应答。
县里的捕快班子都是徐爷的人,此时全都跟着徐爷一起五花大绑了,指望他们拿人,根本不可能。
这时候,一个老年吏员走过去捡起令签。
“下官遵命!”
是张爷!
平日里不与徐爷同流合污的人。
也亏得张爷这一派都是干活的,离了这群人,县里肯定要出乱子。
也正因此,平日里两派虽然不对付,但徐爷一直没有怎么姓张的。
但是今天姓徐的一派倒台了,姓张的肯定要上去踹两脚。
张爷立刻在衙门里挑兵点将。
姓徐的人全都倒了,剩下都是自己的人,就算不是自己的,也肯定不是姓徐的。
一群人拿着令签、捕票、枷锁、铁尺、锁链等物蜂拥而出。
虽然人数少了点,但是架不住民愤大啊。
衙门外面早就围得里三圈外三圈。
听说徐家倒台了,平日里受欺负的老百姓们全都欢天喜地。
随即便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一些人甚至磨刀霍霍,把杀猪刀、切菜刀揣在怀里,默不作声往姓徐的家里赶去。
看到这一幕,张爷抬高嗓门大声喊道:
“快!都赶紧的!多叫点人,都带上家伙!认识的亲戚朋友街坊邻居都叫上,能帮着站场子就行!”
“一个人一百文钱,记上账,回来找我领!”
“他娘的磨蹭啥,咱们的人胳膊上套一块红布不就行了?红布不够杀只鸡,抹点鸡血!”
“马呢?牵出来啊!周三牛四,你们俩骑术好,赶紧的到徐家村,堵着门。能堵就堵,堵不住就撤,注意自己的安全。”
“动作都麻利点,再晚要出事!”
张爷也不走远,就站在衙门口大声吆喝,指挥手下的人呼朋引伴。
吏员们与其说是去抓人的,不如说是去保护人的。
衙门里的徐爷也想通了这一点,这真是人命关天。
“郡守大人,我招!我都招!我全都招!求求您,派兵保护我的家人和族人啊!”
萧战呵呵冷笑,“行,我给你个机会!来人啊,笔墨伺候,叫他把所有罪状都写下来!”
刚一松绑,徐爷立刻仓皇的向前爬去,手颤颤巍巍的抓着笔。
刚想蘸墨水,可是笔尖抖来抖去,就是摁不进砚台里面。
徐爷都快哭出来了。
虽然是刀笔吏,但是自己这大半辈子一直在酒缸里泡着,多少年没摸过笔了,现在竟然手抖得连笔杆子都捏不住。
这份罪状就是写到明年,也写不出来啊。
之前还一门心思想着顽抗到底,牺牲自己一个,所有的罪责自己全担了,保全家人和族人。
现在才明白,自己想招供都没机会。
“郡守大人,小人知罪了,千刀万剐小人都认了,只求大人发发慈悲,救救我的家人。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的孙子啊。我那小孙儿聪明伶俐,将来肯定有出息,不能叫他折在这些暴民手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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