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的灵光在符纸中流淌,手中涌现出一道道暖流。
包大人感觉自己喉头痒痒,于是本能的咳了咳,却没想到声音洪亮,如同滚雷落地。
山崖对面的和尚们都愣了一下,就像鸭子听雷,一脸的茫然。
“谁!”
“怎么回事?”
包大人说道:“释除魔!出来说话!”
出家人都以释为姓,除魔是云山寺方丈的法号。
一时间,所有佛门弟子都看向自家方丈。
“师父,包大人叫你。”
“是啊师父,包大人想跟你说话。”
释除魔心中有鬼,哪里肯站出去。
于是他双手合十,说道:“包大人乃朝廷命官,怎么会和乱民同流合污。定是骗局,诓我等上当的!切勿信之!”
包大人一连叫了三声,释除魔始终不出,于是冷笑一声。
“呔!秃驴!你若是不出来,本官就把你干的好事一件一件数出来了!”
释除魔还是当缩头乌龟,不听不信,不言不语。
下面的和尚受不了了。
“这黑货不修口德,肯定不是包大人。”
“对!包大人为人清正,怎么会像这般泼妇骂街。”
包大人朗声说道:“释除魔,你身为云山寺方丈,却纵容手下放高利贷,想方设法侵吞民田、民宅。你刚接任方丈时,云山寺周围还有大王庄、小王庄,大李庄、小李庄等十几个村庄。时至今日,这些村庄尽皆成了寺产。”
听到这话,乱民中许多百姓愤慨的走到悬崖边上。
“草民大李庄第三保,第一甲、第五户,李大牛,家中旱田十五亩,水田五亩,都被你们给抢去了。我自己也倒欠你们六十两银子,年年利滚利,子子孙孙都还不轻。”
“草民张二牛,张家庄第二保,第七甲,第六户,家中有两头牛,五口猪,鸡鸭无数,却也被你们折腾得家破人亡,成了你们的佃农。”
“草民王二狗……”
“草民徐有财……”
一个又一个人挺身而出,站在悬崖边上控诉云山寺的恶行。
前方一步之遥就是万丈深渊。
一阵风吹过去,人身上的衣服紧紧贴着嶙峋的瘦骨上,就像一排人形风筝,摇摇摆摆的想要飞上空中。
可是,百姓们无惧无畏。
他们竭力呐喊,发泄着胸中的愤怒。
包大人问道:“云山寺这般恶行,你们为什么不报官?”
“大人,报官没用,官府根本不敢管和尚的事,一听到状告云山寺,立刻就把我们轰出去了,我们刚走出衙门口就被一群僧人围住,拳打脚踢啊。可怜小人的老父亲,就是被他们打成重伤,一命呜呼啊。”
包大人冷哼一声,又问道:“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不离开此地,还要给他们做牛做马?”
“大人,小人如何肯愿意啊?可是一群恶和尚整天盯着我们呐,给我们念经,说我们对佛祖不敬,要下十八层地狱。还有左邻右舍,都信佛信得入魔了,唾弃我们是邪魔,我们稍有不卖力,没等恶和尚惩罚我们,就已经被左邻右舍打一顿了。”
听到这话,越来越多的人跪倒在地。
“包大人,小老儿是东海郡人士,家里遭了灾,听人说来云山寺种地租子低。可是到了这,一群人整天给我们念经,告诉我们身上罪孽深重,要给佛祖干活才能消除罪业。”
“我们问他租子算几成,他们就是不答,只说我们给佛祖种地是我们的荣幸,我们不愿意种,就把我门关起来,不给饭吃啊。”
“最后我们屈服了,就把我们打散了,分配到各地,有专人看着我们。”
“早上天不亮起来喂鸡、劈柴,上午种地,下午种地,就算晚上也要洗衣服,做各种杂活。”
“我们是实在受不了了,才奋力反抗的啊!”m.xündüxs.ċöm
百姓们的声音汇成一股,凝成一束,传递到悬崖对面。
云山寺的和尚们一个个目瞪口呆,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方丈!这是真的吗?”
“师父!他们说的都是实情吗?”
面对众弟子的询问,释除魔淡淡说道:“邪魔挑拨是非,离间骨肉,令父子反目、兄弟阋墙,你们要坚守佛心,不能被其所趁……”
然而,不等释除魔说完,一个年轻的和尚扯掉脖子上的佛珠摔在地上。
大颗大颗的珠子在地上啪嗒啪嗒,四处滚落。
“去他娘的邪魔!去他娘的佛心!老子只知道,这是人说的话吗?这是人干的事吗?”
越来越多的年轻和尚站起来,围聚在一起,朝释除魔发难。
“方丈!弟子要下山行走一番,查证事情真伪!”
“弟子也要下山!”
“弟子同往!”
释除魔没说话,不停地念经。
只是他念经的速度越来越快,腔调也越来越怪异,变得尖锐、刺耳。
与此同时,一个又一个老年僧人站起来,汇聚到释除魔身后。
他们随同释除魔一同念经,念的都是年轻弟子未曾听过的经文。
事情到了这一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方丈,没想到你竟然……”
性子火爆的年轻和尚直接骂道:“呸!秃驴!”
仿佛只有这两个字才能表达自己心中的愤慨。
包大人看到这一幕,冷哼一声大声说道:“如果只是侵吞田宅,最多就是归还财物,蹲几年牢房。可是你释除魔与各个医学世家联手,害人性命,买卖血肉骨骸,心肝肠胃、眼脑口舌,把人当牲畜宰杀、分割、买卖,简直丧心病狂,人性泯灭!”
“什么?”
听到这话,不仅老百姓们愣住了,就连发难的和尚们也愣住了。
自己方丈,竟然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怎么可能?”
“人再坏也不能坏到这种地步吧?”
“包大人,我们是恼那个大和尚,但也不是什么坏事都往他头上扣啊。”
然而,释除魔大笑着站起来。
“说的没错!都是我做的!哈哈哈哈哈!”
只见其神色癫狂,眼神狠厉。
双眼眼角向上吊起,两边嘴角向下沉降,嘴唇向上下翻开,露出两排森森的白牙。
“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啊?你能奈我何?”
“哈哈哈!”
“哈哈哈哈!”
笑过之后,释除魔大声说道:“来人啊,把他们擒了!”
年轻和尚们立刻摆开架势,想要反抗。
只是长时间的饥渴,导致他们拳脚无力,头晕眼花。
别说打架了,就是站着都费力,冷风一吹只觉得浑身冰凉彻骨。
饭馆对面的和尚们,一个个都体力充沛,精神饱满,气血翻腾。
“你们……为什么还有力气?”
释除魔说道:“因为,我们身上都带着辟谷丹。”
“圈套?这是圈套!你们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一切!”
释除魔哈哈大笑,“没错!准确说,从十年前就算好了今天的一切!”
“进去搬运物资的师兄们……”
“回不来了!哈哈哈哈!”
年轻的和尚忍不住回头,用尽全身力气吼道:“包大人,这里是圈套!不要过来!”
吼声被山风吹散,传到对面的时候就只剩下“不要过来”四个字。
包大人摸了摸鼻子,心中暗道:我就是想过去,也得过得去啊,就这几条钢索,能过去才怪。比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还夸张,这老和尚还真是算无遗策啊。
转念一想,自己演了这么长时间,萧战哪去了?
“道长,我的台词念完了,该你了!”
这时候,一道声音在耳边炸响,正是萧战。
他以传音入密的方式说道:“背面,背面还有!”
包大人脸上一红,赶紧把纸反过来,果然还有一排排字迹。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继续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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