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么尊贵的大人物,对冒犯这种小事,估计过后就忘了。
在李园待了这些时日,他决定启程回府。
回府没多久,李员外就被麻烦事缠身,忙得焦头烂额。
他是茶商,以卖茶为生。
买茶的客人中也有一些是官府中人。
和官府打交道,有利有弊。
这不,给县老爷孙大人的这批茶叶就出了乱子。
李员外也是冤,对孙大人的茶叶,他是亲自督促人打点好的。
可送到孙大人手里却变成了陈茶。
孙大人恼羞成怒,认为李员外在羞辱他。
李员外带着银子上门赔礼,孙大人不见不说,竟命衙役将其抓入大牢。
卖给孙大人这批货,李员外不仅没挣到钱,自己倒身陷囹圄,忧愁下,有了不少白发。
李府的人听说消息,焦急万分。
李夫人带着管家亲自去孙大人府上送银子,就指望能捞出老爷。
孙大人这次没有将她们拒之门外,在客厅接见她们。
听说李夫人的来意,孙大人看看桌上的一叠银票,数数后,从中抽出一半,塞入袖中,又将另一半退还给李夫人。
李夫人一脸讶异,道:“大人这是何意?”
“夫人,员外郎本官没法放人,不过看在和员外相交多年的份上,本官受夫人一半诚意,给夫人指条明路。”
听这话,李夫人心里紧了紧,“大人请讲。”
“夫人可要好好想想,最近府上可有得罪什么人,从此处着手,或许有转机。”
孙大人说完这句话,就唤人送客。
回府路上,李夫人精神恍惚,过府门时,差点跌倒。
李子逸在客堂焦急地走来走去。
爹在大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娘去了县令府上拜访,到现在也不归家。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她担心的不知如何是好。
“小姐,小姐,夫人回来了。”
一个仆从急匆匆地跑来报信,李子逸赶紧跑出客堂。李夫人在丫环的搀扶下慢慢走来,李子逸往她身后看了看,没瞧见她爹的身影,就问:“娘,爹呢?没救出他来吗?”卂渎妏敩
“你容娘坐一会再与你详谈。”
李夫人阵阵头痛,为老爷一番奔波,劳心劳力,刚坐下来,就揉了揉眉骨。
倒了杯热茶,李子逸亲手奉上,她娘接过,喝了一小口。
稍作歇息后,李夫人命仆从们都退下,单独与李子逸叙话。
“娘,怎么回事,是不是银票不够,怎么爹爹到现在还不回来呢?”
没等李夫人开口,李子逸就急不可耐地问起缘由。
“县令说没办法放人,还叫我们想想得罪了什么人。”
“娘,我爹一向和气,能得罪谁?是不是那县令胃口大开,嫌弃银票给少了?”李子逸想起员外郎的为人,觉得县令是故意找个理由,好多要银两。
李夫人摇摇头:“他若是想多要银两,就不会只收一半银票。”
顿了顿,李夫人又说:“我想来想去,是不是你得罪丞相的缘故,我们家才遭此大难。”
李子逸想到华殷,大惊失色:“不会吧娘,这丞相心胸如此狭隘吗?明明是他自己亲口说放过我们的。”
“他明面上放过是一回事,暗地里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李夫人叹口气,“你这孩子被我们养的心性过于单纯了。”
“岂有此理,伪君子”,李子逸狠狠地绞着手帕,唾骂一句。
“慎言!”李夫人严厉地斥责她,“祸从口出知不知道?还嫌家里不够乱?”
被这样大声训斥,李子逸委屈地红了眼眶。
遇上华殷以来,她得到的喝骂是一天比一天多,真是扫把星!
“那怎么办?爹是真的救不出来?还要我去求那华殷不成?”
李子逸面色焦急,一时想不出好主意,随口一问。
李夫人沉默地低下头,她也没法子使,谁让那人来头太大。
可要送女儿去华府,那也不是好去处,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以后能不能见到面还难说。
不舍得送孩子去,老爷那处又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大牢里不知道有没有人用刑,如今真的陷入两难的境地。
想到这,到了用饭时间,李夫人都没有心情。
李子逸也是食不知味。
命人撤下菜肴,她漱漱口,做下一个决定。
爹不能有事!
“娘,送我去华府吧。”她轻轻抬眼,平静看着李夫人,说出自己的打算。
李夫人失手差点打翻茶盏:“那……那地方,你怎么去得?你这性子,再次冲撞贵人得了?”
“娘,爹等不了,如果对爹用刑,爹那身子骨受得了吗?”李子逸握住李夫人的手,罕见地没有嬉皮笑脸。
李夫人咬牙没有松口,夫君不能放弃,孩子也不能啊。
为了安抚她的心,李子逸故作轻松,“娘,我去华府又不是去刑场,说不定养几天狐狸,华大人没了兴致,摆摆手就放过我。”
李夫人面色纠结,嘴唇翕动,同意的话还是不愿出口。
“我不管您同不同意,决定我做好了,待会我就去。”
李子逸转头就吩咐月娘去收拾衣物。
月娘是她的贴身婢女,比她大几岁,做事稳重。
其实月娘也想劝她的,被李子逸用手势打住了嘴。
无奈下,只好听从她的吩咐。
临送别之际,李夫人拉着她,左看右看,对她身边的人问的仔细,银两拿了不少给她,就怕去了受委屈。
包裹的东西见她拿的少,李夫人还想再添时,被李子逸制止:“娘,我不是出远门,是去贵人府上帮他干活的,您带这么多东西,叫贵人见了不悦。”
“这倒也是,咱们做事还是低调点好”,李夫人深思熟虑一番后,放弃了很多打算。
婢女她不打算多带,就带了月娘一人。
离开谁都可以,习惯了月娘的服侍,离开她真的不行。
要走的时候,李夫人拉着李子逸不放手,甚至想跟着她一起,将人送到丞相府外。
李子逸头疼地拒绝了。
辞别后,她就带着月娘坐上马车,赶紧离开。她真的怕李夫人反悔,再追上来,不放她走。
这是她亲娘做得出来的事。
玄都离她们所在的县不远,车夫对去丞相府的路很熟。
或者说,玄都的人没有一个不熟悉丞相府的。
到了丞相府附近,车夫死活不愿意往前走,宁肯少要银两,也绝不接近丞相府正门。
就差几步远,李子逸没有为难他,带着月娘踱步前行。
丞相府占地极广,几乎占了大半条街,门口的石狮子怒睁着眼,身上脏了一块,是深红色的。
“月娘,你瞧,丞相府连镇宅的石狮子都好脏啊。”李子逸指着那块地方,说笑话似的说给月娘听。
月娘怯怯看那一眼,扯过小姐衣袖,低声说道:“小姐,那会不会是血啊。”
“不会吧,你别吓我!”李子逸听月娘这么一说,再看那块地方觉得惊悚。
“可那颜色好像血干了之后的,奴婢之前做事伤了手,流的血几天后就是这颜色的。”
“打住打住,别说也别想,说不定是什么小动物撞上了,别多想啊。”
李子逸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捂住月娘的嘴。
可那眼睛不住地往那瞟,这大白天不会见鬼吧。
思索间,一个灰影从天而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两人吓得抱在一起,哇哇乱叫。
“鬼叫什么,你俩,丞相府外不准大声喧哗,找死啊!”
灰衣人恶言恶语,有点耳熟。
李子逸抬头看。
呵,这不是狐三吗?
“小爷等你好久了,你现在才来!”没等李子逸开口,狐三皱起了英气的眉。
他看起来比李子逸大不了多少,身材消瘦。
“果然是你们!”李子逸听狐三这话,想到什么,气得颤抖。
狐三立马领悟了她的意思,挑挑眉,“这都怪你,你要是老实点用得着受苦吗?”
“你……”李子逸瞧他嘚瑟的脸,真想踹一脚。
“跟我来”,狐三没忘了正事,示意她们跟着走。
“去哪?府门不在这吗?”李子逸指指上挂着两个大圆环的高大府门,面露不解。
狐三嗤笑一声:“士农工商,商为最下等,就你这身份,还想丞相府大开正门,说出去不怕人耻笑吗?”
“你……”李子逸受此屈辱,气得说不出话,却没法反驳。
世道如此,他一人之力也无法与之抗衡。
老实地跟着狐三走侧门,狐三一路上说了许多话。
“小爷好心提醒你,丞相府不是你家,你也不是来做客的,把你那高傲性子收一收。”
“还有,进了丞相府,就得按丞相府的规矩来,说话做事都得谨言慎行。”
“到了地方,你就专心照顾白狸,别到处瞎跑。”
“知道了知道了,跟老妈子似的!”李子逸最烦别人在耳边念经,狐三没说几句,就不耐听了。
“你……好心当成驴肝肺,小爷看你怎么作死!”狐三气呼呼的,闭口不再言语。
李子逸清净了,十分满意,还不在意冲他吐吐舌头。
狐三瞧她那样,颠覆了对千金小姐以往的认知。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总有一种死法适合你我[快穿]更新,第 80 章 皇子与疯批丞相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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