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读文学>修真小说>农家傻女,嫁个相公来种田>第二百九十章 再次碰瓷
  大宝惊恐地把人往后拉。

  “姐姐跟我说过,我要是赶在这个时候过去凑热闹,回去她就打断我的腿。快走吧!”

  大宝的声音都带着哭腔,小胖子终于依依不舍地离开。

  看着他们两个走了,李湘莲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种事情教小孩子看见,说不定会给他们留下非常惨烈的印象。

  哪怕不是这样,恐怕也会叫他们未来的人生都发生扭曲。

  这是她绝对不想看到的。

  这些愚昧无知的人,讨论着砍头用的刀,锋不锋利。

  “这一刀下去,直接把人送上西天。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你砍啊!赶快砍下去,别在这墨迹了。”

  ……

  林林总总,这样的言论不计其数。

  她作为一个正常人,听见他们的说话声都觉得恶心,反胃。

  不只是因为今天站在砍头台上的,是他们仇视的胡人。

  哪怕是与他们同一个民族的汉人,他们依旧会欢呼雀跃。

  已经这样愚昧,这个国家真的还有救吗?

  李湘莲不清楚,也不明白,这样的民众是否还值得一救。

  每当他有这样的思虑,就觉得头上有一把大刀砍下来。

  谁都不知道她在经历什么,也不清楚她的决定事关整个国家的安危。

  李湘莲无聊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最后是甚至看不下去,把目光移到别的地方。

  恰好与禹嘉玉对视。

  一触即分,立刻远离。

  禹嘉玉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率先开口。

  “我从来都看不惯这种杀戮的事,怎么你也是这样吗?”

  李湘莲默默闭嘴。

  “大公子,你看不下去还要逼着别人看不下去吗?”

  “我说呢?早听说禹家的五公子,胆小如鼠,什么都怕。完全没有先辈的风范。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李湘莲默默闭嘴。

  天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说他背景深厚,轻易不能得罪吗?

  怎么大家都是同事,完全没有半分尴尬的意思?

  她默默的缩在一边,一个字都不敢说。

  禹嘉玉乖乖地坐在那里,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很好,现在又有一个人跟她一样,闭上了嘴。

  这些人或许觉得没意思,说了几句风言风语,又不说了。

  这里的气氛太压抑了。

  庆典完成,皇帝上台讲话,气氛十分的热烈。

  这次活动,不知激励了多少人。

  民情激愤,因此他们得益甚多。

  皇帝开怀大笑,难得见他这样开心,身边伺候的大太监,挤着一张老脸对他笑着。m.xündüxs.ċöm

  “皇上,难得见您这样开心。”

  “哈哈哈,春耕顺利,边疆大捷,你是没看到他们有多么的开心。”

  大太监连忙表示为他开心。

  事已至此,他可不是开怀大笑吗?

  “此事要赏。朕记得那个提供工具的工匠,好像还留在京都。你去叫礼部拟一封折子,给朕好好的奖赏她一番。朕听说,那居然是个女子?”

  大太监笑着说道:“谁能想到做出这样功绩的人,居然是一个女人呢?”

  是啊,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礼部的封赏下来的时候,李湘莲正从堆积如山的文件里抬起头来。

  天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跪在地上,听上面的圣旨,总算听明白了。

  合着之前的赏赐只是一部分,这还有售后服务吗?

  听见赐给她的良田,以及一些上好的衣服料子,其他的也就没什么值钱的。

  皇帝毕竟是个穷光蛋,怎么舍得给她这么多东西?

  你不是喜欢地吗?

  那我给你一些,你看如何?

  李湘莲喜不自胜。

  一方嫌自己太多,另一方怕不够,二人一拍即合,合作十分愉快。

  她把圣旨拿回去,恭敬的供奉在祖宗灵位面前。

  虽然她不是很在意,也觉得这样的行为十分的憨批。

  但入乡随俗嘛,为了家里的两个孩子,她还是愿意牺牲一些的。

  当然最重要的事,这些都不需要她去做。

  她只管像一个大爷一样,往那里一瘫,自然会有人把之后的事情全部处理干净。

  比如李直,比如袁牧,还有大宝小宝的夫子。

  他们所有人,都在为这圣旨准备着。

  除了李湘莲。

  接旨之后,她在工作上如鱼得水,再也没有人会忽视她。

  就因为这件事,李湘莲的同事和上司,全都不约而同的想把她给扛起来。

  她忽然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吉祥物。

  只要她待在那里,什么都不动就行了。

  手上的工作,忽然被其他人分了下去。

  从前一直监督她,每天在工作上给她挑点毛病的禹嘉玉,再也不往她跟前转悠。

  这些人面上对她十分的尊敬。

  实际上,主动将她隔离在外。

  甚至连一直帮助她,虽然不怎么跟她交流,却用自己的方法教会她尽快熟悉这个环境的禹嘉玉,都主动躲她。

  这日子是真的难过啊!

  李湘莲无所事事的感慨着。

  大司农可不管这些。

  手头上的工作有那么多,能干活的人却只有那么点。

  你行不行?

  不行赶快从这里滚,不要在这里碍我的眼。

  被他骂了一顿,面前的文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堆积了起来。

  她再次忙得昏天黑地。

  司农不仅仅要统计每个地方的均产,还要注意当地的气候条件给他们带来怎样的影响。

  她现在做的就是这个活。

  这些事情说起来很容易,可真的实行起来却是难上加难。

  首先,大多数地方的村民并不知道自己的均产。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亩产多少。

  只是有一个大概的数据,而这个数据往往不是那么准确。

  一捧麦子是多少?

  根据每个人手大小的不同,是不是还会有其他的差距?

  一札又是怎样一个计量单位?

  除了以上的问题,眼前的字迹也叫她分辨不出来。

  当地的土绅,找几个识字的人过来记录他们的问题。

  村民们回答得含糊,他们在记录的时候也十分的不确定。

  整篇文字看下来,通篇都是不确定。

  为了能够在这些不确定描述下,得到她想要的信息,她真的脑子都快要炸了。

  天知道,他们为什么还要用地方方言来说?

  更有甚者,每隔十里方言还变了?

  天爷啊,这份工作也太难搞了吧。

  李湘莲就这样,每天忙得昏天黑地。

  出门时,天不亮。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

  这样的生活枯燥且无味,她完全没有乐在其中。

  打破她平静的生活,是因为官媒的上门。

  城西孙家,父亲是一个小小的御史大夫,据说儿孙十分给力,去年的恩科得到一个还不错的名次。

  只是天不遂人愿,运气差了些,没能上榜。

  李湘莲……

  她满口拒绝,好声好气的把人送了出去。

  “姑娘是不喜欢那位孙公子吗?我听媒婆说的,是因为十分上进的公子。”

  “你听他们说什么?三分的好,也能叫他们说出十分来。这种人说话都是掺了水分的,这人怎么样,还要你自己看?”

  怜花满是不解,“可是姑娘你好,像完全不感兴趣?”

  别说她现在有约在身,就是没有,也看不上这样的人家。

  无非是看她最近出了些风头,想着过来沾光。

  这样的人家,子孙肯定不出色,想着将来靠媳妇养家。

  她把这里面的道理,揉烂了掰碎了讲给两个姑娘听。

  “瞧着吧,我这次拒绝他们之后,还指不定在外面怎么编排我呢?”

  “啊?”袁小妹满脸惊诧,“不是说是大户人家吗?怎么会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

  “我的傻姑娘。”她点着她的鼻子,“刚刚对你说的话都是白说了。他们当然不是个好东西。”

  俩个姑娘家半信半疑,完全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这样的事情。

  谁能想到,有些人果然不能念叨。

  果不其然,外面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好像长了翅膀一样满天飞。

  说她嫌贫爱富,看不上孙家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传言都有。

  李湘莲就无语了,她怎么总是遇到这种奇葩呢?

  事实上,最近把主意打到她头上的也没有几家。

  大家都是人精,你有什么想法,人家心里知道了门清。

  凭什么以为三言两语就能叫自己摘出来?

  其次,把注意打到她身上的,还真不是少数。

  除了皇帝的看重,她自己也是个九品,芝麻小官。

  想想现在公务员是什么待遇,类比到她身上也能明白了吧。

  她还是整个朝野上下唯一一个女性公务员。

  逼格瞬间蹭蹭地往上长。

  只其他人要脸,还没来得及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就叫孙家抢先了。

  媒婆是一次又一次地往他们家跑。

  李湘莲后来觉得烦不胜烦,索性直接放话说她要嫁的一定要有能力。

  如此一劳永逸,后面那些人想说什么,她也全都不在意了。

  因为她把态度表现得这么明显,给自己不知省了多大的麻烦。

  外界的纷扰与她无关。

  现在的问题是,京郊的皇庄产量怎么会这样低?

  她查过当地县衙的数据,也查过皇庄那些人记录的数据。

  自从上次的进行全面搜查,她心中对往年的数据都有一个谱。

  可是这不对啊!

  她庄子上的佃户,可是京郊的老人。

  只有三成租子都能叫他们勉强活下来,如果这个数一多,他们租种的地也越多,最后一定能叫他们有一个好的生活。

  可是事情显然不是她想的这样。

  上面的数据明确表明,去年因为天灾地旱,最后又因为人祸等等的原因,反正收成是一落千丈。

  而这与事实严重不符。

  李湘莲心中猛然一惊,立刻决定再不搜查下去。

  现在可是她的真实身份,一旦她出什么差错的话,很容易会祸及家人。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有人对她点头评足。

  “她倒是聪明,知道有些事该碰,有些事不能碰。可她还是太傻了,找个人给她教训。”

  在她毫无察觉的时候,身边的风气悄悄发生了变化。

  首先,李湘莲的工作越发的难以开展。

  她从前不明白,账簿上怎么会出现这样明显的造假?

  这么拙劣的造假手段,真的不怕别人发现吗?

  可她后来发现,怎么会怕别人发现呢?

  从上到下,欺上瞒下。

  像她这样没权没势的人,就是知道了也不敢管。

  而那些大人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这如今是一场都有默契的造价案。

  她清楚,这件事她不能碰,她绝对不能做这个出头鸟。

  禹嘉玉翻找她做的数据,越发觉得无语。

  “你看你这个做的什么?我不过这几天没检查你做的事情,你这做得一塌糊涂,没有一点样子。”

  被骂得狗血淋头,李湘莲再不敢乱说。

  她最近是敷衍了一些,可上面的数据绝对是按照原始账簿来的。

  “你做事不带脑子的吗?有这么明显的纰漏,你为什么不在乎?我们做司农的,应该以事实为准。”

  她猛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已经什么都清楚了。

  这个人,知道她产生怀疑。

  可是没有切实的证据,皇帝软弱,国家积弱,现在出手十分容易叫自己和家人都陷入危险之中。

  她摇摇头,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如果你有怀疑,大可以自己去调查,不要把我拖下水。”

  二人再也不就这个问题说什么。

  双方达成共识,从此以后,各走各的路再也不搭理。

  禹嘉玉主动申请,从她身边调离。

  她又成为一个孤军奋战的人。

  大司农交给她的任务,她全都处理好,并且把文件主动拿给他。

  “你做得很好。人也十分聪明。”

  她不知道这个人是否在说实话,还是真心实意的夸奖她?

  于是她低下头去,笑笑。

  “都是您教得好。没有您派人帮我,我肯定做不了这么好。”

  大司农意味不明。

  “如果你没有这么聪明,想来以后的前途,或许会更好。”

  她瞬间警觉起来。

  从那天起,出门在外她都十分谨慎,生怕有什么危险?

  大司农说出那样的话,绝不是一时兴起。

  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是他?

  某天,她难得回家比较早,困得直打盹。

  “李直,我睡一会,回家的时候你记得叫我。”

  李直应下,聚精会神地忙着手上的事。

  赶驴车这件事,他可以说是驾轻就熟。考虑到姑娘还在马车上小憩,他特地把车赶得十分慢,生怕会吵到她。

  保持着这么慢的速度,他们一直来到了玄武大街。

  路两边的商店依次开启,渐渐繁荣起来。

  想来要是时间再多一些,今年能有一个好收成的话,这里应该会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加的繁荣吧。

  他有些喜欢这个城市了。

  李直漫不经心地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忽然,面前出现一个男人,直直的往车上撞。

  若不是他反应及时,会出什么样的事,还未可知。

  李湘莲被外面的动静吵醒,探头出去查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岂料,就在这时,驴车轱辘掉了下来。

  这车就在往一边倒。

  她一个翻身就从车上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

  地上那人还拍着大腿哭嚎着,不停地说着自己有多么不容易,大骂李湘莲是一个为富不仁的富商。

  鉴于他身上的伤是真的,而且看起来也比较惨,众人纷纷对他投以同情的目光。

  至于李湘莲这个罪魁祸首,大家恨不得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骂死她。

  她眯起眼睛,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个人是谁。

  这不是上次那个碰瓷的吗?

  “我记得你,上次就是你过来碰瓷的,没想到这次还是你?”

  那个人身形震了一下,立刻大声骂回去。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大家都看着呢,是你撞的我。而且上次也是你的事,你凭什么说这些话?”

  李湘莲默默无语。

  都不用她多说,李直一个人就骂的他哑口无言。

  “姑娘上次大发善心饶过你,还给了你银子叫你治腿,结果你恩将仇报反咬一口。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不要脸的人?”

  吴三低下头去,只喃喃地低语,“我没有。我没有做这样的事,是你在冤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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