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泼一边骂人。
“吃屎吧你！”
“我告诉你们，你们这种心烂透的人就应该吃屎，活着都是浪费粮食。”
“还想逼我长姐救你儿子，你儿子配吗？”
慕家人一看慕竣追着人泼大粪的激动样儿，立马躲得远远的。
跟过来的两人就没那么好运了，本来张嘴想阻止，立马被泼过来的粪水臭得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慕竣追上去，一眼看到还坐在地上的妇人，想到那人刚才撒泼打滚的样子，直接冲上去。
坐地上的妇人一看来人了，正准备嚎起嗓子。
啪的一声，恶臭劈头盖脸袭来，正中靶心，只有零星散落在地上。
妇人愣住了，胡搅蛮缠的泼辣性子瞬间被镇住。
不是说慕家都是读书人吗？
不是说慕家人性子软好说话吗？
不是说慕家没跟人红过脸吗？
怎么和打听到的不一样？
妇人被丑傻了，两位前来凑数的年轻人一看，拔腿就跑。
其他人一看慕竣的架势，跑得比马还快。
只有坐在地上嚎叫撒泼的妇人，感受到被人泼粪的经历。
心里已经把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出来了，可不敢张嘴。
其他人都跑了，慕竣盯着被镇住的妇人，眼神里闪着怒气。
竟敢在慕家寻死觅活来逼他姐，胆也太大了，难道在自己家还能让人给欺负了。
慕竣指着夫人破口大骂。
“我告诉你姓姚的，我们慕家不欢迎你，至于你那当山匪的儿子，被杀了都是活该。”
“你要是再来我家闹事，再逼我姐，你信不信我让我姐去跟卿守将说直接把你儿子砍了。”
听到这话的妇人死死盯着慕竣，那眼神好像在说：我儿子要是出事，我弄死你。
慕竣直接翻了白眼，恶狠狠地说“瞪什么瞪，真以为我不敢。”
“别说是你那罪该万死的儿子，就是你，想办你都是一句话的事儿。”
仗势欺人的事情慕家人不喜欢做，也不屑做，可面对这种不要脸的人，越是讲道理就越是讲不通。
他们想要儿子，不去求衙门，不去求卿于怀，却来慕家逼他姐。
摆明了就是怕死，怕官府直接把他们抓进大狱，就挑软柿子捏。
“呸，什么玩意儿！”
“赶紧给我滚。”
眼见帮手都跑了，撒泼也没用了，妇人恨恨瞪一眼躲得远远的慕念念，只能顶着一身粪水离开。
走到门口一看围观的北百姓，妇人阴鸷的眼神瞪过去，吓得围观群众立马跑开。
原本在门口聚集看热闹的百姓，热闹也不敢看了，生怕被这个泼妇盯上。
……
慕家彻底忙起来了，清洗有味的院子和大门。
臭归臭，可心里舒坦。
他们家里现在三个女的加一个十三岁的慕竣，而对方两位中年男人，两位年轻人，还有两位撒泼打滚的妇人。
讲道理讲不通，准确来说：要是对方是个讲道理的人，就不会上门。
而且对方脸皮厚，骂不走赶不走。
对方人多势众，打也打不过。
其中一位妇人还敢把头凑过来让人打。
要是真打出个好歹，肯定会缠上他们慕家，甩都甩不掉。
既然对方不讲道理，那就不用讲了，用损招赶走就是了。
人是赶走了，可慕家人却高兴不起来。
“念念，这一次虽然把那些人赶走了，可看他们胡搅蛮缠的架势，怕是还会来，得想想怎么办。”
慕念念一听，手里的动作一顿。
那妇人口口声声说着只有一个儿子。
妇人哀嚎着说出这些话时，眼睛是红的，语气也是哽咽的。
这些足以证明妇人说的是实话，把儿子当成活下去的希望。
更让她心惊的是那位妇人离开前望向她的眼神，眼神中闪着是明晃晃的狠意。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毒蛇盯上，随时准备扑上来咬一口。
那阴狠的眼神让她相信：要是姚兴旺真的出事，那妇人一定会把所有怨恨都算在她头上。
一个毫不掩饰狠意的人。
一个在所有男人都躲开时敢把头送上来的人。
一个母亲。
一个把儿子当成命的母亲。
一个为了儿子什么都干的出来的母亲。
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敢招惹。
她不敢把这种可怕的人逼急了，万一对方气上头，拿着刀跟她拼命，惨的只有她自己。
山匪没了，他们一家马上就要开始新的生活，绝对不能惹上这种可怕的人。
但是姚兴旺绝对不能放。
一旁的慕巧巧也看到妇人离开时眼神，那阴鸷的眼神吓得她心慌。
总觉得她那人就躲在一角，随时会报复慕家人。
心慌的慕巧巧停下手里的动作，望向慕念念，一脸担心地提议。
“长姐，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那些姚家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他们敢让儿子去当山匪，还说自己儿子没错，就说明他们连基本的良知都没有。”
“这种人最可怕了，自私自利不说，而且报复心极强，要是他们记恨上我们，决心报复，我们压根就防不住。”
“要我看，你去跟卿守将说一声，看看他怎么解决。”
慕母也在一边附和“这一次我们是把他们赶走了，可你也看到了，耽误了多少时间，把院子搞臭了。”
“一次就算了，要是再来几次，我们天天什么也不用干，光跟他们纠缠了，费心费力不说，还心惊胆战的，得不偿失。”
看着清理过的院子，想着妇人离开时的眼神，慕念念也决定跟卿于怀好好说说。
这件事不单单是姚家人的事儿，还牵扯城中很多家庭。
听说这一次抓回来的山匪，有不少是永城人，都是不干正事或是出于各种目的助纣为虐的年轻小伙。
就像黄师爷黄永成父子一样，父亲在城中当眼线，儿子去当山匪。
这样的组合不少。
相信今天的事儿很快就会传开，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会像雨后的春笋一般冒出头。
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铁定会闹大。
更可怕的是：若是那些人联合起来闹事，永城将出现可怕的官民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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