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得到的答桉却让他有点意外,这老板也不是别人,是孙艳红那婆娘。
“原来是她,怪不得路子这么野呢,连盗墓贼都知道。”
在小绵羊走了之后,陈凌还在想,孙艳红知道这么多,这盗墓的以前是不是跟二柱那鳖孙认识。
然后摇摇头,想那么多干啥,不管认不认识,二柱都进去了。
“真真,过星期天就别老搂着电视看了,走,跟我一块去六妮儿家一趟。”
“去六妮儿家干啥?这一集我还没看完呢。”
客厅里,王真真盘着腿靠在藤椅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电视。
听到陈凌说话,头也不回的答道。
陈凌走过去瞄了一眼,是看动画片呢,还是昨晚看过的重播,便把她拽起来:“重播有啥好看的,走,跟我出去转转,歇歇眼睛。老看电视,把眼睛就看坏了。”
小丫头抗拒不了,只好噘着嘴巴闷闷不乐的跟在他身后。
现在家里有电视以后,这皮猴子也不出去疯玩了,天天守着电视看,这个台没得看了,就换下一个,晚上也要一直看到没节目才算完,恨不得钻进电视机里头。
王素素这时候抱着孩子在院子里喂小狗,知道他们要回村里,就嘱咐道:“先去说一声看看咋回事,别跟人打架。”
“放心,我知道轻重。”
陈凌应了一声,拽着王真真赶到王立献家。
进了家,王立献两口子正在他家南院的水井旁。
这个水井是废弃的水井,平时就灌既南院的菜园子的时候用。
现在是往井里边放了塑料膜。
这塑料膜在外边放,风吹日晒的就不耐用,不结实了。
到时候一扯就断,还得重新买。
这样让水泡着,相当于养着,用的时间会相对长一些。
“好家伙,是六妮儿下井了啊。”
陈凌走到水井旁边往下一看,是六妮儿踩着绳梯在井下抓着带钩子的绳索,在井水中泡着的几堆塑料膜上用绳子打捆。
就是塑料膜沾了水了非常沉重,六妮儿这小娃娃在井下有点吃力。
王立献冲他笑笑:“井口窄,大人难下去,我这腰也不中用,还是让六妮儿下去试试吧。”
当时把塑料膜往下丢的时候非常省力,现在这就要费点劲了。
“行吗六妮儿,不行换我。”陈凌看了眼井下,喊道。
王真真也冲井里大叫:“六妮儿不行换我。”
“不用了,这个绳子有勾,捆一道就能往上拔,俺能行。”
六妮儿喊了一声,把湿漉漉的一大团塑料膜缠上了一圈后,就叫道:“好了达,往上拔吧。”
说着就回到绳梯上紧紧贴着井壁,躲到一旁。
王立献说了声好,就拽着绳子往上拔,塑料膜沾了水之后不仅沉重,到了狭窄的井口还非常容易卡住。
…
陈凌见状,急忙伸手一抓,帮着把这一大捆塑料膜抓了出来。
“唉,还是富贵你有力气。”王立献用手锤锤后腰,笑叹道。xündüxs.ċöm
刘玉芝也拍拍陈凌胳膊,冲他微笑着竖起大拇指。
“玉芝大嫂,我姐夫买了电视好一阵子了,六妮儿都经常去看呢,你和立献大哥怎么不去,电视剧可好看了,比放电影好看多了,演的还长。”
王真真凑到两口子跟前说道。
刘玉芝摇摇头,指了指塑料膜,又指了指东边,笑着摸了摸王真真的小脑袋瓜。
王立献也笑着对她说:“我跟你嫂子俺们俩人这阵子在忙活大棚,等忙完这段时间再去找你们看电视。听你姐夫说,你老抱着电视看,都不舍得出来玩了,是不是啊。”
王真真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小声道:“没有,就是天冷了不想出来。”
王立献两口子就哈哈笑。
陈凌懒得理她,问道:“下边还有一团,还用拔上来不?”
王立献摇头道:“不用了,这是给新建的那个棚用的,老棚该种上的都种上了,现在还用不上。”
陈凌嗯了一声,冲井里道:“那六妮儿,赶紧上来吧,在井里淋一身的水,别给着凉了。”
六妮儿这小子不愧是爬树的好手,三两下就扒着绳梯,嗖嗖的窜了上来。
“好小子,到底是大了,都能帮家里干活了。”
陈凌拍拍他湿漉漉的脑袋瓜,赞许道。
六妮儿听了下意识的挺了挺小胸脯,然后看了眼王立献,一阵嘿嘿笑。
王立献哼了声,笑道:“这小胳膊小腿,灵巧着哩。行了,还傻愣着干啥,赶紧跟你娘回屋换一身干衣裳。”
六妮儿很少听到王立献夸奖,这样的一句话,就让他咧着嘴笑个不停,跟着刘玉芝换衣裳去了。
王真真则是在南院左顾右盼,一会儿拿着棍子去猪圈捅猪屁股,一会儿又冲羊圈的羊咩咩叫。
陈凌训了她一句,帮王立献把水井这边收拾好,等事情忙完了,回到前院坐下,这才说起小绵羊来通风报信的事。
王立献听到三妮儿和这小子脸上还是很不好看,但知道村里来了一个盗墓贼,还借着各种幌子忽悠着从村民手里换取很有可能是宝贝的东西之后,一下就认真和慎重起来。
“你大娘说,春元昨天还带那人来家里来着,那时候俺跟你嫂子在大棚那边忙活,你大娘说她一个老太太在家,就没让他们进门……”
王立献皱起眉头,“不过听说立山用家里的两个钵子和人家换了两斤油条,据说家里的猪槽和他房后的石头羊那人也想要来着。
后来也不知道给没给,我得去看看。”
王立献是越说越着急,越说越坐不住,拉着陈凌就往王立山家走。
王真真和六妮儿听到他们说的话,什么盗墓、宝贝的,也赶紧跟在他们两人后边。
…
到了王立山,和王立山一说这事,王立山顿时火冒三丈:“这个狗日的春元,心咋就坏成了这样,居然帮着外地人坑咱们同村的,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俺今天非把他腿打断不可……”
然后又和周围的几个邻家这么一说,大家知道自己被湖弄了,一个个懊恼的说果然天上不会掉馅饼,人家给油条送豆腐脑的,那是在耍伎俩骗自家东西,便都愤怒的抄起家伙事,气势汹汹的要杀过去。
陈王庄地方好,人口多,很多年没外人敢来村里闹事了,现在一听说出了这档子事,大家全都群情激奋、热血沸腾起来。
路上还把他两个亲兄弟王立辉和王立民喊上。
王立辉听到他们所说之事,当即满脸恍然大悟的一拍大腿:“俺还说春元大晚上的带着那外地人去东边岗上晃悠啥呢。
原来是个盗墓的贼娃子。
那没别的,肯定是这两个龟孙子在找坟,想挖宝贝。”
王立辉两口子是裁缝,经常赶集买衣裳啥的,昨天回来晚了,贪黑回家,碰到了王春元带着那个外地人穿着大衣扛着锄头往东岗上走。
当时他还在纳闷,这么晚了去干啥的,结果现在一听大伙说的,就都明白了。
“咦,这么说咱们这里还真可能埋着宝贝?”
大家本来还挺着急挺愤怒的,想着一个外地人敢来村里坑蒙拐骗,简直反了天了,甚至想着立刻就要过去给他一顿教训的,但听完王立辉的话,大部分人突然平静了下来,互相小声滴咕着。
连王立山也凑到王立献和陈凌身旁说道:“这挖坟盗墓的贼娃子都认准咱们这儿有宝贝,万一真有呢,要不先等他去到处挖一挖,挖出来之后,咱们再去和他算账……”
听到村子附近可能有宝贝,现在大部分人都是抱着这样的心思。
说黑吃黑嘛,也算不上。
这毕竟是在他们村,是他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而那外地人还坑骗他们在先,只能说以牙还牙了。
不过陈凌和王立献就都没掺和这事,只劝他们说:那外地人能混到现在,肯定不是什么善茬,让他们小心点。
……
带着王真真回到农庄,陈凌和王素素说起这事。
王素素说:“这个我以前听村里老人们讲过,村里都知道小庙周围埋着宝贝,但不知道在哪儿,也没人敢挖,好像怕以前的老道士下咒什么的……”
“我也听人说过这个,说以前那边住的老道本事大,当年出事走得又急,肯定是留了啥宝贝的,到底有啥宝贝具体也说不清楚。”
陈凌笑笑:“反正大伙一听宝贝眼珠子都绿了,就让他们闹吧,要是真能挖出来,我倒想见识见识那宝贝是啥模样。”
对于自己本地到底有没有宝贝,他单纯的是猎奇心理。
他对这类古董也没啥兴趣,更不想废那力气倒腾,但如果真有能入眼的,那另当别论,收藏一下还是可以的。
…
王素素对这个了解也不深,不知道倒腾古董这其中的几多暴利,但听到说盗墓挖坟,只说这是缺德的买卖。
他们小两口倒是听了宝贝都没啥想贪心占有的想法,只是当成一件发生在身边的稀罕事和谈资来讲。
别的村民就不一样了,他们或许是商量好的,也都没有向外声张。
为了让那外地人去找宝贝,大伙真是前所未有一条心。
哪怕知道天黑了,王春元那边就带着人出来了,也都装作视而不见。
但实际上知道此事的村民都很警醒,盯着王春元家的新屋和老屋,看他们两个每天在夜里回家的时候带没带东西。
白天甚至还拿着小麦去换些油条油馍吃,仿佛一切如常。
这个事情连王来顺知道后都默不作声。
可是就这样满心期待的等了几天,却啥也没等到,那外地人突然安分下来了,不是在村里卖油条,就是蹬着二八大杠去走村串户或者赶集卖。
这过程是不是在踩点或者打听事,别人也不知道。
但是人家突然就这么安分了下来,白天晚上的也不在村里村外的乱晃了,看上去老实的不行。
有急性子的村民等不及。
说既然没挖出来宝贝,就去找他麻烦,跟他把之前的账算一算,用些破油条就换走了自家的老物件,不要回来点钱怎么行。
也有比较耐心的村民还想等等看。
说这人既然没从陈王庄离开,肯定还藏着什么心思,万一是宝贝不好找或者不好挖呢。
这个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
于是在陈凌把这事告诉王立献之后的这些天里,大家即便知道了这人不是个好东西,却还是装作没看到一样,对他的一切仿佛漠不关心。
这天上午天气挺好的,阳光温暖,陈凌从农庄过来,把家里的床搬到院子里,在太阳底下晒一晒。
还盘算着家里有娃了,今年冬天是不是盘个火炕呢,到时候睿睿也能在屋里随便玩。
“富贵在家啊。”
他正想着这件事的时候,王春元看了看院子里黑娃小金都不在,就带着那外地人走了进来。
“你家那大磨盘还在不?我这老兄的磨盘坏了,想借用一下磨点粮食。”
陈凌抬眼看了一下两人,心说村里没人戳破你俩,你俩还真没完没了了,都把主意打到我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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