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容殊先是进屋换身衣服,解下披风,透过划裂的里衣摸了摸,冰凉箭刃的触感仿佛残留在上,要是没有刀枪不入的buff他可能躺着回来了。
段容殊穿了件翠色衣衫,坐在那捧了碗热奶茶,热气氤氲了眼睫,低头喝一口,热流滑过食道,安抚了慌动的心,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刘叔从卧室出来,脚步略显慌乱,手里还拿着那堆刚换下层层破烂的衣袍,其中还带着那条沾了鼻血的手帕,急忙道:“主子,您这里衣都被划破了,受伤了没啊?”
段容殊轻声安抚,“没,刘叔放心,只是被箭划破了,里面皮都没破。”
荣毅听了直要上去扒衣服,看看人是否好好的。
段容殊连忙拉紧衣服,解释道:“那是鼻血,我真的没破皮。”
然后被迫清清楚楚讲清今天早上发生的事。荣毅听了后,后怕地拍了拍胸口,慎重道:“下次别往上冲,这次是运气好,下次要真出什么事怎么办?”
段容殊被说教了一番,再三保证下次不会这样干了才安心地干饭。
皇宫,养心殿内。
赵淮刚处理完先帝丧事,安王赵澄坐在一旁正端着清茶慢品。
“陛下准备怎样处理宁王。”
赵淮捏着眉心,略显疲惫,“囚禁起来,只要他不惹事,留他一命又如何。”
“二哥觉得今天放冷箭人是谁?”
赵澄思索片刻,“陛下可知你那克妻的名头怎么来的?”
赵淮皱眉,“不是老三干的吗?”
钦天监的人都说他天煞孤星,接连克死四任未婚妻,现在京城至今无人敢同他结亲。
赵澄摇了摇头,“我怀疑是老五干的,你要知道他这个人远不像他表面一般愚蠢无害,而且朝中有不少人和他走的近,其中还有不少是老三的人。”
“而且,你那第四任未婚妻没死,是跟人跑了,情夫便是他的人。”
赵淮想起赵玮平日里那副做派,不免有点恶心,“那他还真是像个寄生物一样。”
表面仰人鼻息,背地里不断获取营养,等待着成长到能取代他人,再暗暗地下黑手,妄想轻松的当一个胜利者。
深夜。
赵淮清晰的知道自己在梦中,从幼年开始,得太子和二哥照顾,赵淮有惊无险的长大。
慢慢随着身体的抽条,他转眼到了养心殿门口,任他跪着,父皇也不曾召见,台阶冰冷彻骨。
直到东宫失火,那滔天的火焰吞燃一切,染红了半边天,也带走了他那敦厚贤良的太子大哥。
随后二哥被下毒,捡回一条命,当年他从军出征,积累军功。
他未想过争权夺位,只想有能力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然后老三当了皇帝,他请求镇守边关,不料老三还想夺走兵权,想想当时的自己真的好蠢哦。
宁王登基后,荒废朝政,内忧外患,民不聊生,并且屡次谋害打压他。
二哥在封地病逝,这成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后来又在四处躲藏的太监元福口中得知诏书有伪,赵淮反了,他带着人马冲进午门,将昏君拉下位来。
赵淮开始学着先太子的样子,努力地学做一个合格的帝王,但是接连的饥荒、洪水、瘟疫打得他猝不及防。朝中也满是蛀虫,贪污者不在少数,灾民得不到救助,他斩尽贪官污吏,血流成河,那天同样是红霞满天,就像是当年大火燃成的那般,不过这次是鲜血染的。他因此得了个暴君的名声。
此时外敌入侵,他又亲征杀敌,赵淮的性子越发暴戾……
赵淮惊坐起,眼中满是杀意,这些不是梦,是他上一世实实在在经历过的,他抽出佩剑,剑刃寒光乍现,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手刃仇人与奸佞。
宁王谋朝夺权,德不配位,还有他身后的支持者,谋害太子和二哥。
康王屡次暗害于他,还有他身后的前朝余孽,上辈子就怀疑他不是先帝亲子。
他恨不得现在就出去一刀一个。
还有段容殊这个奸佞小人,段容殊……
赵淮惊动了守夜的贴身太监元贵,“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赵淮闻声四处张望,怎么了?疯了!
上辈子赵淮被下毒,整夜睡不着觉,殿中常是灯火通明直至天亮,他早就被熬疯了。
元贵把殿内的蜡烛都点亮,赵淮席地而坐,殿内的人一个也不敢出声。
赵淮缓过神来,他重生了,重生在先皇刚驾崩。
这辈子他还没疯,而且是他登基了,不仅是梦启示的原因,还有段容殊,他是唯一的变数。
“段容殊。”赵淮慢慢地念出声。烛光跳动,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元贵心中一惊,陛下咋大半夜不睡觉,还念着段大人的名字。
段府。
段容殊昨夜睡了个安稳觉,睡前开启农业商城,计算着无籽西瓜,草莓都要多少积分,还有好多电视剧小说什么的,他已经盘算好拿着积分兑换什么好东西了,梦里都是清甜的味道。
第二天一早。
段容殊就坐在餐桌上犯困,忍不住张大嘴打了个哈欠,大的能一口一个小朋友,然后差点一头扎碗里。
荣毅给他剥了个鸡蛋放在一旁,眼疾手快地提楞起后衣领,刘叔也急忙拿着帕子给他擦溅到衣服上的牛奶。
段容殊睡眼朦胧,显然是还没睡够,“阿舅,我不想上朝,我好困。”
荣毅像个溺爱孩子的家长“不想上咱们就请假。”
“明天也不想去。”
“那明天也请假。”
最后段容殊还是支楞起来,眨着迷离的双眼,泛着泪花,在荣毅和刘叔注视下,挥着手告别走进午门。嗯?怎么这么像上学时那些家长送孩子的场景,段容殊不由的开心起来。
最后他还是踩着点到达。
段容殊站在队列里,听着大臣向赵淮汇报,然后他偷摸摸抬起头瞄赵淮一眼,顿时两人视线相接,段容殊像是被老师抓到开小差一样,飞快垂下眼皮,索性赵淮没有提他。
但段容殊隐约觉得今日的赵淮似乎与昨日不同,像是更加有威严,要说昨日他是锋芒毕露,那今日就像是立刻要提把大刀追着你砍,形容淳朴且形象。
这难道就是士别一夜,当刮目相看嘛?
段容殊梦回语文课,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终于等到退朝,他也不知道讲什么,只想赶快回去睡个回笼觉。
还没动步,就听见尖细的嗓音,“宣段学士觐见。”
这打算秋后算账?是不是有点早了。
段容殊随着小太监走到御书房,只见赵淮端坐在案前。
段容殊行了个礼,“臣参见陛下。”
良久,赵淮才问了一句,“段卿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段容殊立刻俯身叩拜,“臣……臣罪该万死”
赵淮眸色暗了暗,像是要按耐不住杀意。
“臣不该开小差。”谁知道啊,上班开小差都能要命。
赵淮哼笑一声,走上前蹲下,大掌捏住后颈,段容殊脖子一缩,酥麻感顺着脊椎传到尾骨。
段容殊被迫按着看向赵淮。咕咚,忍不住吞咽下口水。卂渎妏敩
赵淮看着那小巧的喉结一上一下,脖颈雪白,整个人都可怜巴巴的,眼里像是噙着雾气。
赵淮盯着他的眼,想从中看出心虚,或是狡猾。
清浅的呼吸彼此交汇,赵淮又闻见了段容殊身上淡淡的药香,又似与昨日不同,其中掺杂着一丝奶味。
“段卿这是家中有幼子?”
段容殊眨巴眨巴眼,“柚子,什么柚子?”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穿成病弱反派后靠种田苟命段容殊赵淮更新,第5章 什么柚子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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