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摇曳生姿的步伐顿住，将烟从艳红的嘴唇上取了下来。
“丽丽姐。”何向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她对朱丽丽没有什么厌恶感，所以乐的跟她交个朋友，叫她一声‘姐。’
朱丽丽笑笑，目光移动，落在了旁边吃饭的顾小六身上，有点惊讶：“这不是顾小六吗？”
“朱姐。”顾小六被叫到，也马上起身跟朱丽丽打招呼。
朱丽丽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吃红烧肉吃的的流油的嘴，又看了看那一盘红烧肉，笑着问：“谁请你吃的红烧肉？”
顾小六没脑子，抬手就要指画何向暖。
结果被何向暖一个严厉的眼神给刹住了。
“我自己买的。”他磕磕巴巴的开口回答。
朱丽丽可不信她，目光又落到了何向暖的脸上，轻笑：“我可不信他舍得自己买这么一大盘子红烧肉吃，这是你请的吧？”
何向暖被人戳破，也不慌不忙的否认：“丽丽姐别开玩笑了，我哪有这么多钱请他吃好的。”
虽然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但是大多数人还是习惯在食堂吃两毛钱一分的炒白菜。
谁会花个两块钱，请人吃这么一盘红烧肉，那都够两天的工资了。
朱丽丽摆了个民国贵妇抽烟姿势，笑吟吟的看着她：“我是不知道你那儿来的这么多钱，但是吧，你叫我一声丽丽姐，我还是得好心提醒你一句，不要随意请连越之外的男人吃饭，他这个人呀，醋劲儿贼大了。”
何向暖点点头：“多谢丽丽姐提醒，不过，我估计他不会吃我醋的。”
她现在忙着在曲青莲面前刷存在感，哪有功夫管她。
何向暖看顾小六吃完了，就让他跟自己离开。
顾小六跟朱丽丽又打了个招呼，经过朱丽丽身边的时候，却被朱丽丽给一把揪住了胸口的衣服。
“朱姐……”顾小六不明所以。
朱丽丽道：“跟连越的老婆走这么近，不怕连越扒了你的皮？”
顾小六挠了挠头：“我跟嫂子没啥。”
“那也离远点儿。”
朱丽丽松开他，“不然连越误会你，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顾小六有点尴尬。
何向暖又喊了他一声，他才从饭店里出去。
两个人在医院门口的那条街上分道扬镳。
何向暖揣着兜里热乎的三块钱回医院，心情一好，还给陈桂芬买了两个肉包子。
但是，刚到病房的门口。
手里的两个肉包子就差点因为隔着门听见的声音而滚到地上去。
房锦书的声音特别清晰的从病房里传出来：“你娘的病是一种起源于胃粘膜上皮的恶性肿瘤，目前的医学水平还无法进行很好的治疗，所以……”
后面的那些话，都如同被隔了水一样，变得模糊了起来。
何向暖呆呆的站在门口。
手里那两个包子，最后还是一个没端住，因为手抖，而咕噜一下掉到了地上。
病房门不知道在何时打开。
房锦书看见她眼里盈满了泪水，弯腰替她捡起了地上的包子，拍打干净纸包上的尘土之后，递到她的手边：“暖暖……”
她没有接包子，而是有些激动地一把握住了房锦书的双手：“你有没有办法治好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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