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小巷全在谈论，还有些自称知道内幕的人，各种胡言乱语。从游街结束就开始谈论，足足谈论了五天，就连城内最火的五家串屋开夜摊，都没抢过风头。最后还是主街望月女子涮串屋开张，这才把热度冲淡一些。
原因无他，京城各类酒楼开张无数，可专门做女子生意的酒楼，仅此一家。
不仅如此，这家店开张主打一个“静雅”。
舞龙舞狮，改成了水袖曼舞。鞭炮、二踢脚，改成了散落花瓣。就连送的小礼品也跟串屋不同，最次都是根雕花桃木簪……
就这高大上的礼品，人气绝对没说的，妥妥第一。
三位管事带着店内伙计、厨娘，集体亮相。统一的黑色修身衣衫，头发用一样的流苏银簪挽发髻，面上涂抹淡妆，得体、大方。从她们的举手投足、站姿走路，都能明显看出受过训练。
开业当天，凭宣传单可以领取一根雕花桃木簪。如果进屋吃饭，不仅能领簪子，还可额外再获得一份礼物盲盒，盲盒里有什么不清楚，完全凭手气。不止如此，结账时还有廉平（就是打折的意思）。
领过礼品后的宣传单，会被扣上涮串屋的专属印章、防止有人再领一次。领取者大部分都把宣传单要走，留作纪念。毕竟浣花笺不是谁都能用，一般民间很少看到，有点收藏价值。
开业仪式快接近尾声时，空气里逐渐就能闻到牛油锅底的香味。
白蔹趁机大声开口，介绍着涮串屋的吃法跟锅底。这一套嗑儿是白氏所写，前面详细阐述制作手法，后面则是各种夸大。
夸功效，夸味道，能夸的、不能夸的都夸，主打一个不谦虚。
有家境不错的女子听了动心，再加上开业前三天免锅底，同行几人商量一下，索性就进去吃一顿尝尝。也有不打算吃的，但不耽误她们进去参观，反正看又不要钱，转一圈再回来呗。可惜二、三楼不对外开放，他们能进的只能看到一楼大堂。
大堂内充斥着麻辣鲜香味，但人家桌上吃的什么根本看不到。每张桌子都用雕花隔断圈起，形成一个半封闭的空间。人坐在里面吃东西，外面站着的人除了能看见漂浮的白气、再无其他。
桌子摆的并不紧凑，所有乍看之下觉得宽敞。再加上又重新开了两个窗户，采光方面绝对没挑。几根梁柱都打了架子，错落有致的摆放几盆好养活的绿植，再搭配墙上挂的字画，清新、淡雅。
云烟从二楼下来，满脸堆笑的走到参观者跟前，三言两语就把她们打发出了铺子。不吃饭还站这儿碍事，万一上锅时发生碰撞，这责任承担起来可是够冤枉的。
程雪见差不多了，把这一摊交给白蔹，自己回去看看。
今天二楼招待的是敦化书院的夫子跟学生，三楼则是京城各家贵妇。
三楼她不担心，有白氏跟连氏操持。二楼只有庞瑶、李悦、外加云烟，即便知道云烟能应付自如，可她还得兼顾一楼，难免担心。
在京城，不止官宦达人们有圈子。高门贵妇、小姐们，也都有他们的圈子。想入圈不易，连氏到现在都没正式融入，全都依附于白氏。
程雪压根想都不曾想，反正她在京城也呆不了多久。
刚上到二楼，就看到好几个贵妇围着庞瑶，热络聊天。再看李悦，完全就是个小透明，无人问津。小姑娘倒也没在意，鸟悄退出、去茶吧帮忙。
铺子里的果茶可以免费续杯，再加上锅底又麻又辣，所以续的比较勤。
听着庞瑶叫的那个几个名字，都是她听说过的京城高门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很多人身上都有诰命皇封。甭管是上岁数还是年轻，对庞瑶各种嘘寒问暖。
如此对比，她决定晚上给那冤家吹吹枕头风。到底是一家之主，总不能天天想着折腾，要努力上进、为家人拼搏。
自打那天拜堂结束，她终于明白什么叫“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以前的李晖，只要有空不是看书就是练字、再不然就画画怡情，可现在吃过晚饭就寻摸带她回主屋，不折腾到半夜不算完。
网文里曾看到“开荤男人不节制”的桥段，总觉得有点夸张。可真正轮到自己才明白、还挺写实，不骗人。
尤其她家那位每天锻炼，身体素质好到起飞。
每每夜阑人静时，他在床笫间的狂野霸道，丝毫不掩饰。而且还要在她耳边讲诉要如何爱她、宠她、疼惜她，接着会用接下来的行动，将诺言全部兑现。那些大胆的言辞，现在想想她都心跳加速。
每次被摆布的几近疯狂，需得咬住他的肩头、才能压抑住又欠爱时的娇呼。索性主屋就只有他们两个、也不用人守夜，否则她都没见脸见人。
“娘咋了?很热吗？”
“啊？没有。”程雪胡乱摇头，调整下心态，“累不？累的话就让白果带你回家。”
“不累，挺好玩的。”李悦笑眯眯回答。
看她娴熟的泡茶，程雪上扬嘴角，缓缓颔首。
马氏曾经跟她提及、说家里如今改头换面，不该让孩子们再干活。可她觉得改头换面跟干活没冲突，就像他们口音是辽东那边的，就没必要硬装京城人，做人不能忘本。
“娘，这边开张不如串屋那边人多。”
听她故意压低声音的话语，程雪没有否认的“嗯”了一声。
凉燕女子一般会客见友都在家，很少有约出来吃饭的。不过目前的形势已经很好，至少都已坐满、没有空的。
“慢慢来，得给大家适应的过程。咱家的麻辣锅底你吃过，你该对它有信心。”
李悦想想笑着点头，等手里活儿忙完后又道：
“娘，等爹派官去了任上，我能跟甜甜一起开间铺子吗？”
“想开啥铺子？”
“类似茶楼但只招待女子，白芍会做很多江南点心，到时可以一起售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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