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乌，你看这个鱼缸怎么样？”女老板在乌星帆家的客厅里坐下来，把一个带着包装盒的，大约三四十厘米高的带盖过滤鱼缸放在茶几上，之后在客厅里四处徘徊着观赏乌星帆家里的的小动物。
乌星帆家的客厅四方型，进门左手边就是厨房，厨房内开一道小门直通阳台。阳台与客厅一窗之隔。靠着阳台那一边的客厅墙面里是暖气片，Bassy的盒子和阿铁的乌龟箱都靠着暖气摆放。进门右手边靠墙摆放着电视柜和电视，是之前的主人留下来的旧东西，低价处理卖给了乌星帆。电视柜周围摆了一圈宠物的窝——右边是大车的狗窝，前面并排放着四号和银耳的笼子。电视柜左边是卫生间的门，与卧室门形成一个九十度角。卧室门的另一边靠墙摆着一个旧衣架，上面挂着夏空的笼子，夏空的笼子下面摆着红子的保鲜盒。旧衣架旁边是一个底端带着猫窝的组合式猫爬架，是宝宝的地盘。猫爬架另一边是乌星帆在家里的组合式工作台，带着上了锁的书柜，占了整整一个墙角。客厅中间是一个小小的茶几，沙发靠墙摆在房间另一端，正对电视柜。
“你还养了蛇啊？这个小鹦鹉真好看！你的猫也不扑它，这么乖~”
乌星帆端着一壶玫瑰花茶从厨房里出来，“它们从小一起长大的，都可乖了。”
女老板之前联系了乌星帆，说想来她家再看看金鱼。乌星帆答应了。顺便请她把金鱼之前用过的鱼缸拿过来。没想到女老板直接买了个新的。
昨天阿铁从冬眠中彻底恢复过来了，就着乌星帆手上的镊子吃了小半块牛肉加三分之一个智利樱桃。北京常年倒春寒，乌星帆不敢冒险，把它挪在暖气片边上住着，把红子的那一套家当挪到夏空的笼子底下了。“您看看红子——我说金鱼，在鸟笼子底下，您和它好久没见了。”
“你给金鱼起名叫红子？”女老板笑起来。
乌星帆厚着脸皮点点头，“总得有个名字，好称呼。我这边的动物都有名字。您可以随时来看金鱼的……金鱼是可以活很久的。对了，这条金鱼，之前有名字吗？”
“我记得我妹妹之前和我说过一次，名字里好像也有个红吧，我不太记得了。”女老板双手捧起保鲜盒，看着金鱼。
“你知道吗，小乌。我那会儿刚从泰国回来的时候，我爸和我说金鱼死了，我心里虽然特别难受，但是也倒有点轻松似的，就——我妹妹那会儿在ICU去世的时候，我也有那种感觉……”
“终于不用受折磨了……”乌星帆给女老板倒了一杯玫瑰花茶递过去，轻轻说道。女老板接过茶，艰难地点点头。
“对。我——怎么说呢，我这个人，其实根子上来说也不算什么好东西。”女老板叹气，“那是我亲妹妹，她去世了我反而松口气……”
“重伤大病就是这样的。”乌星帆没有看她，只是抱起宝宝，“受折磨的不只是病人，也有家属……只不过您妹妹去世的时候，您想的是‘她终于不用受折磨了’，而您听说红金鱼死了的时候，想的应该是‘我终于不用受折磨了’……对吧？”
女老板悲苦地摇摇头，坐到沙发上。“我还以为，我挺爱我妹妹的呢。”
“您是很爱她。”乌星帆毫不犹豫，“不然也不会被金鱼折腾了将近三年。”
“……那天和你吃饭的时候，你说金鱼还活着……其实，我当时一开始很高兴，高兴完了，怎么说，还是有些抗拒这件事情……”女老板皱着眉，不让眼泪掉下来，“我爸和我说金鱼死了，我真觉得，一切都结束了，之前所有的事到此为止了……然后，然后……是，我是很忙，也不是不能再把金鱼搬回公司去，无非就是再换几个前台，但是我就觉得——怎么说呢——”
“您想要这件事情有个结局，起码有个对金鱼好一点的结局。”乌星帆平静地说。女老板一愣，之后重重点头。www.xündüxs.ċöm
“小乌，我说实话，我真不是想害你。我就是——我就是——”女老板来回地在屋里踱步，想要表达，却无法宣之于口。
“撑不住了。”乌星帆没有看女老板，站起来，找了把剪刀，仔细地开拆新鱼缸的包装。女老板一愣，咬牙许久，终于轻轻呜咽起来。
她的妹妹，这一次，是真的去世了。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宠物回收更新，第 49 章 永别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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