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抒一时滞楞,不知道要不要把田管家给供出来......

  她看着桌上的四荤三素一汤,随即扯唇一笑:“陆先生吩咐厨房可劲给你补营养,而且我昨天看见你房间的维生素了,我又不是瞎子傻子,这还猜不出来嘛!”

  “哦。”顾叙没再怀疑,只是叮嘱:“现在孩子才刚一个月,医生说胎儿不怎么稳,你也先别说,等宝宝再大点......”

  “嗯好。”顾抒应下。

  没一会,顾抒小声说起:“姐,我...我想见赫连莫一面......”

  顾叙吃饭咀嚼的动作顿时僵住。

  “看他干什么!”

  顾叙眸色瞟了一眼顾抒脖颈上刚摘的纱布,那疤痕还没愈合呢,就忘了疼了。

  顾抒垂眸,“他本来可以杀了我的,但最后还是没下死手......”

  “那又怎样?他有杀心,伤了你也是事实,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得逞,你就算可以原谅不追究,但也绝对不许记挂他!”

  提起赫连莫,顾叙连带着对这样没出息骨气的妹妹也没什么好脸色。

  这脑子,学习那么好,按理说应该很聪明才对啊!

  怎么在男人这块就想不通,尽干蠢事呢!

  顾抒抿了抿唇,小细了声:“我只是觉得,现在法治社会,陆焉臣完全可以把人送进监狱,关他一辈子也好,让法律判他死刑也好,但把人关起来折磨,太过残忍了......”

  她鼻头猛的一酸,眼里含着泪,可怜巴巴的看着旁边的徐想,哽咽了声:

  “那种折磨我受过,真的生不如死......”

  顾叙:“......”

  她低头躲闪,不去看顾抒的眼泪。

  原谅了陆焉臣的她,也是对顾抒行凶的帮凶坏人。

  这件事她永远心存愧疚和亏欠。

  顾抒擦掉眼泪,继续请求:“姐,我想...你就让我见他一面吧,如果可以的话......让我给他一个痛快吧!”

  这个请求让顾叙眉头皱得死紧,看顾抒的眼里,多了几分审量,甚至是陌生,和震惊。

  脑子里不受控的怀疑生出,她试探性地问道:“除了那个视频,赫连莫还有你其他的把柄吗?”

  “嗯?”顾抒微微一愣,随机反应过来,连忙解释道:“应该没有了吧?就算有,人已经被你们控制起来了,他还怎么威胁我?”

  “你不会以为我想杀人灭口吧?”

  “我哪有那个胆啊,我只是想...能别让他被折磨的那么痛苦,他现在...应该也很想求死吧!”

  “......”顾叙沉默了片刻,否决了顾抒的请求:“没必要,你现在主要任务就是安心把伤养好,别的你不要多想,你要是觉得无聊,明天我陪你出去逛逛街,这两天不是有几部热度很高的电影......”

  如果可以,她倒是也想给赫连莫一个干脆的了断。

  但那无疑是在跟陆焉臣作对。

  她不想因为赫连莫,跟陆焉臣多生什么无畏的事端。

  回房间后。

  顾抒拨了个电话出去——

  “她不同意我见赫连莫......”

  她全然不知,还在餐厅喝汤的顾叙,看着平板上实时监控录音录像的顾抒,脸色有多难看。

  ...

  地下室。

  陆焉臣进去的时候,赫连莫被绑了手,躺趴在地上,腰身处盖了一件棉麻的灰色薄毯。

  几乎密闭的空间让房间的气味难闻极了。

  一盆水把半昏半睡的赫连莫突然浇醒。

  他睁眼看着高高在上的陆焉臣,只是一眼,便收回视线,疲困地把眼睛闭上。

  陆焉臣随手拿了一把手术刀,做出投掷的动作,刀尖插入赫连莫的手臂,疼得他闷哼一声——

  “昨天我特意翻了一些书,书里有写当初馹本凌辱北国人民的一些伎俩,也去翻了翻古代审讯时对犯人用的刑罚......我让人按照属性,归纳整理出了九个套餐,每一个套餐里有三十个小小的刑罚,也就是说,如果不出意外,你还能活九个月!”

  赫连莫煽颤了眼皮,只是深深地看着陆焉臣,并没有言语半句。

  他现在嗓子干痒的厉害,也没有力气再去跟陆焉臣说上半句了。

  突然,一阵异味袭来,陆焉臣微眯了眼眸,不禁面露嫌恶。

  他待不住了。

  走时,陆焉臣发话:“把人和地都洗干净了。”

  昨晚到今天早上,支出的加班费足有八千多万。

  他倒没有心疼钱,只是多少有些不适,把自己都给恶心到了。

  陆焉臣回到房间时,顾叙正靠在床头坐着,不玩手机也不干什么,眼睛望着某处,傻傻的发呆出神。

  他脱去身上可能沾染上异味的衣服,站在床尾,问:“怎么了?”

  顾叙回过神来,看向陆焉臣,抿了抿唇,突然来了一句:

  “你还是直接把赫连莫杀了吧!”

  陆焉臣的脸色瞬间冷淡下来。

  合着刚才一直在出神发愣,是在想赫连莫!?

  心里埋着的那根刺,终于找到时机发作了。

  “怎么?你心疼了?”

  顾叙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赫连莫是颗炸弹,一直捏在手里,万一爆了怎么办?”

  她要是会心疼赫连莫,就不会帮着他抓他了。

  她担心纠结的,是顾抒。

  她只看了顾抒房间的监控,还没有背后去细查什么。

  她有点...不敢去查。

  既然顾抒想要赫连莫早点去死,那就帮她好了。

  陆焉臣神色冷漠不屑:“就算他是颗炸弹,我也能把他拆成一堆废铜烂铁!”

  一颗哑弹,怕什么。

  但紧接着,他又反口:“你要是求我,我可以考虑让他死的痛快点。”

  顾叙:“......”

  她要是当真,真求他,他肯定只会更加生气。

  “赫连莫是条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也会想着在死前咬下敌人一块肉的毒蛇,我只是担心你,你不领情就算了。”

  陆焉臣:“又是炸弹,又是毒蛇,你对他倒是了解啊!”

  顾叙:“......”

  他是聋了吗?

  没听到她说担心他这三个字啊?

  算了。

  顾叙赏了个大白眼,缩进被窝,不理他了。

  陆焉臣:“......”

  她是瞎了吗?

  没见他还生着气吗?

  陆焉臣站在原地自个气呼了两分钟,自己安抚好自己,才转身去了浴室洗澡——

  洗到一半,浴室的门被打开,顾叙把马桶跟淋浴之间的推拉门一拉,开始上厕所......

  “陆焉臣。”

  隔壁突然出声。

  “嗯。”陆焉臣应后,调小了花洒的水量。

  “之前你哥跟警察联合,把宋希君的死往你身上泼的时候,你恨他吗?”

  ..

  SZ市安宁县吉州桥西老街深巷拐角有间杂货店,住在这有些年头的老人都知道,往年曾是一家售卖各种五金生活杂货的铺子,自从三年前,主家的女儿外学回来接手管理,变成了一间精美的饰品店,店里还有一处咖啡吧台,生意倒是不错.....

  上午十点,系在门上的铜铃作响,俩个穿着休闲的高大男人入门,眼瞧门口的收银服务台没人,便分头四下观看起来——

  对比那些琳琅精致的小东西,每一件商品前手写的娟秀字体的标签、倒是更挑起程言视线的瞩目停留......

  晃神时,一道柔媚入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先生,喜欢吗?今天有活动,可以给您打八五折哦~”

  程言偏头,一袭艳丽的颜色率先入眼,那紧身的旗袍裙摆开叉到大腿,隐约露出的白皙和多彩的旗袍衬托之下,一个媚字岂能得了。

  女人纤细白嫩的左手持镂空雕花木扇轻轻煽动着,鬓旁慵懒微卷的发丝随着节奏晃动;一双满是风情吸引的桃花眼尾上挑,姿态数不尽的妖媚。

  不言,这是个极其漂亮性感的女人。

  然而,在世俗之下,这样的女人,总是免不了一股子风尘脂粉气。

  程言也是个俗人。

  他眸中初见的亮光散去,渐渐浮上一抹冷漠的鄙夷。

  程言不着急出声,只是从外套内侧的口袋拿出一个小本子,正面朝女人,将其打开——

  女人柳眉轻皱,但很快舒展开来:

  “程先生,我刚买了些花茶,要不去休息室喝一杯?”

  程言该拒绝的。

  但他只是迟疑俩秒,没有吭声,只是看着女人,由着她在前面带路,紧跟而上。

  说是休息室,其实不大,只能放下一张三人位的沙发和一张小茶几。

  程言看着女人坐在沙发上煮茶,那高叉的旗袍一坐,匀称修长的长腿瞬间一览无遗,越加诱人了。

  只是一眼,程言刻意收回视线,放在她忙活煮茶的手上,从怀中取出俩张照片,直接开门见山的出声问道:

  “有没有见过这俩个人?”

  女人一顿,抬头看了一眼程言手里的俩张照片,唇角轻挽,声线是极轻极柔的:

  “这可为难我了,程警官,您也看见了,我这每天进出的客人少说也有几十个,平日里又不出门溜达,这俩个女人不是常客,又没什么特点,我是见过,还是没见过呢?”

  话说的轻松,话尾又显轻佻之意,尤其是那双眼睛,说话时,满是有意无意的狐媚样儿,这让程言心里更是平添了一分不喜不耐之意。

  他沉了语气:“她们都从你店里买了饰品,,一个是在一个星期前,一个是在半个月前,你没印象?”

  女人凝眸,像是在细想,转而才出声回应:“我平时只是低头收银,真不太记人。怎么,这俩人是犯什么错了?”

  “人死了。”

  程言一句轻描淡写的陈述,女人好似受到了惊吓,脸色有些不好了:

  “警官,我这胆子小,可听不得这死不死的字眼。”

  说完,又小心试探性的出声问道:

  “警官,您来我这查,不会以为是我干的吧?”

  “哎哟,我这可是正经本分的生意人,又是个女人家,哪能干出那血腥大胆的事啊!”

  程言对女人的娇嗔深吸了一口气,出声解释:

  “没说跟你有关,只是因为死的突然意外,死者旁边都有你店里的饰品,所以过来问问你没有什么线索,随便过来看看,你紧张什么?”

  “我哪能不紧张啊!您现在出去,随便去谁家店里说之前光顾过你生意的客人死了,你看他们紧张不?不做亏心事,也怕鬼敲门呐!”

  程言:“.......”

  这意思,说他是鬼?

  他没什么心情跟女人拉扯,“我想看一眼当时的监控。”

  女人站了起来,绕是一副神色未定的样子,细声回应:

  “我当然十分愿意配合调查,但是我现在正在营业,您要是就这么贸然地查我店里的监控,这要是让顾客看见了,传了出去,就算没有的事,人言可畏,谁还敢来我这买东西啊!”

  程言:“.......”

  说句无情的话,她店好不好做,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

  “要不这样吧!也快到中午了,您先在店里坐一会,我把人清清,关门休息半天,您慢慢查?”

  女人建议完,程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表上显示的时间,思虑了一下,也就应了下来。

  女人倒是热情,又是送咖啡又是送水果的。

  程言让同行的刘斌留了下来,自己出门,看了一眼这附近的商铺街邻,往右走了百十来米,朝树下围着下棋的老人堆里走了上去,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几根,分了分,开始打听:

  “那边什么时候开了一家饰品店?”

  老人接了程言的烟火,有些打量的看着眼前个子挺高的年轻人,并未着急回答。

  程言也只是任由老人的打量,不着急出声。

  程言的个子挺高,只是右边脸,鼻梁有道疤,斜着划下来,长到耳垂边上,看颜色像是近几年伤的,疤痕突兀,好像伤得还不浅......

  对于常人来说,身上有伤疤的,多是不安分的,尤其是程言脸上这么明显的刀伤,老人心里自然有些不愿意交往的。

  倒是另一个老人,只是看了程言一眼,吸着烟,把视线又放在了地上的棋盘之上,慢悠悠的出声道来:

  “那家店一直都在了,原本是个买五金杂货的,前几年她女儿回来,这才改成饰品店的。”

  程言紧接着:“那她家人呢?”

  “家人.....”老人猛吸了一口烟,仔细想了想:“说是前几年被她女儿接到国外去住了。”

  程衍凝眉。

  他查过那女人的身份档案,从小是由单亲妈妈抚养长大的,从小就被送出国留学,三年前,她才回来。

  “那她平时就一直在店里吗?有没有什么来往特别好的朋友或者其他兴趣消遣之类的?”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美强惨的首富老公是恋爱脑陆焉臣徐想更新,第118章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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