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两分钟的时间,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样,我不谋财也不想害命,如果你不敢,那我只能取徐小姐身上的肉了......”
陆焉臣脸上满是阴霾,周身寒气轻弥。
他眸色一动,含着不耐的警告看了一眼秦叔。
秦叔低头,到底还是把手术刀给他。
“我让人马上取麻醉......”
秦叔话刚说,陆焉臣用刀划开衬衫纽扣,刀刃毫无犹豫划向自己的腹部......
秦叔眼见着那鲜血直流,慌了神,冲郑长青喊:
“马上安排医生过来,快!”
这一声担忧着急,让屋里的徐想瞪大了眼,看着木门上的缝隙,脑子像是怠机了,愣怔了好几秒后,才冲门口喊:
“陆焉臣,别听他的......”
外面直升机还在盘旋,掩去了陆焉臣疼痛的闷哼呻吟。
生生割下自己血肉的疼,让陆焉臣额头渗出一层层密汗,快要把后槽牙要碎了......
“啊——”
最后一声痛疼喊叫,陆焉臣狠心,将腹部割下巴掌大的一块肉,紧而向着那狗洞一扔。
秦叔立马把直升机上背着的急救药箱打开,可伤口太大了,根本就止不住血......
陆焉臣捂着自己的腹部,强撑着疼痛和头晕:
“把人放了!”
狗洞口的肉被一根树杈叉了进去。
秦仄把那块鲜血淋漓的肉捡起来,细致的把上面沾染大的土块脏东西给摘掉,随即用手里的手术刀将肉块划开,切了一小块中间的,喂到徐想的嘴边——
徐想红着眼,眼圈里的泪意蓄积,恶狠狠地瞪着秦仄。
秦仄眼眸一眯,也不强迫她吃。
他收回手,转而把刀尖上插着的肉放进自己嘴里......
“你觉得我过分吗?”他淡淡问起。
徐想没有作声。
秦仄自顾自回答:“一条舌头,两次割肉,再加上四周的胚胎,差不多在一斤左右......”
说完,他起身,把手里的肉扔了,居高临下地看着满眼是泪的徐想,淡淡挽唇:
“我对他做的,还没有你们对阿丽残忍的一半不是吗?”
“你也知道哭啊,当时阿丽求着你们原谅住手的时候,你又想过会有现在吗?”
徐想眸中的泪意漫去,只留冰冷的寒:“你站在道德的高处去定义小恶不是恶,说白了,你就是个懦夫,你救不了你的阿丽,只能通过批判我,来找一点心安理得,让自己好受点......”
“......”秦仄沉默了一下,随后表示认同:“你说得对。”
他基于自己无能的软弱,基于愧疚,他做了坏事,阿丽的死像噩梦一样缠着他,他出于恐惧,折于悲伤,种种无法消化的情绪酿成了仇愤......
“像我这种软弱的小人,连让你们偿命的胆子都没有。”
哪怕他现在手里握着刽刀,也不敢杀人。
也许是因为希波克拉底誓言在约束他,也许是他本就没有那么深爱阿丽......
“你别怕,我不会再为难陆焉臣,我会放你安全的离开,毕竟,今天是你们的婚礼。”
秦仄这话尽管让徐想半信半疑,但有那一半的信,她放松了很多。
下一秒,秦仄蹲下身来,“我送你们一份大礼吧!”
“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携老......”
话说时,秦仄突然凑过来,亲在了徐想的脸颊上。
徐想:!!!
他说的大礼不会是......
她算是看出来了,他压根就没想着活了!
秦仄不顾徐想的扭动挣扎,亲在她的耳垂上,顺着脖颈一路往下——
这是胆小不敢杀人的他,唯一能想到最能惩罚陆焉臣和徐想的办法。
他要在他们婚礼这天,亲眼让陆焉臣看到,她的新婚妻子被......
他有预感,这一天,会成为他们一辈子的不愿意提及的噩梦及永远不会愈合的伤痛。
徐想反绑的手腕被钢丝陷入了皮肉,玻璃的硬度不及钢,她手里的碎片,根本没办法磨断这绳子。
她手脚被绑,再怎么挣扎扭动,都没办法阻止什么......
“陆焉臣!”她含着泪喊。
救我——
哪怕是冒着刺激秦仄,被杀的风险,她也不想被...
如果是之前,什么都没有性命重要。
但现在,她怕极了陆焉臣看到凌乱不堪的她......
她的喊救还没有出口,秦仄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不许她再出声。
外面的陆焉臣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门板把视线挡了很多,这老房子很小,估摸着中间是厅,左右各一个房间。
窗户被木板钉死了,房子外伺机的保镖要是想进去,势必会发出动静......
医生还没有来,陆焉臣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变得苍白,连带着眼神都变得发虚飘忽,好似下一刻就会倒下——
郑长青在叫话,秦仄为了完事之前不让对方有行动,只说十分钟后他会把门打开......
秦叔眼里满是担心:“主人,您先坐直升机去处理伤口,这里有我......”
他看秦仄就是在拖延时间,想让主人流血而亡。
“不用.....”他没事。“去问最近的特种部门借几件设备来......”
十分钟,他等得起。
可也不能真信对方,让自己处于被动。
秦叔拗不过陆焉臣,只能照着吩咐去做。
可没过两分钟,大门从里被撞响,陆焉臣眼眸一亮,忍着腹部的剧痛上前——
他透过门缝,没看到里面有人。
“徐想?”
“陆焉臣......”徐想虚弱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陆焉臣提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原位,几个大喘气缓和后,“你站旁边去。”
说完特意等了一会,才给身侧郑长青一个眼神。
郑长青一脚,那老朽的木头断裂,门开了——
他们先是见到地上躺着的秦仄,从喉颈处到胸膛,全是血迹一片。
他的裤子褪到了膝盖处......
旁边的徐想脸上和上身溅有血迹,下身的裤子同样被褪到了小腿处......
刚刚发生了什么,显而易见。
郑长青识趣的把视线别开,抓起秦仄的一只脚,把还没死透的秦仄拖了出去——
陆焉臣看着徐想侧额的纱布,又见她手腕被钢丝勒陷了血肉,视线一下模糊了。
他小心翼翼,擦去徐想脸上溅脏的血迹,“疼不疼?”
这一轻问,让徐想鼻子猛然酸楚。
她手心攥着的玻璃碎片掉在地上,绑着的脚挪了一点点,她把额头抵在陆焉臣的胸膛,看着他腹部被鲜血浸红的纱布,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
“你这个笨蛋,你还真割自己身上的肉啊......”
徐想可怜的哭腔快要心疼死他了。
陆焉臣伸手想抱着她安抚,手臂刚环上徐想,她像是被碰了疼处,立马倒吸了一口冷气。
吓得陆焉臣连忙把手举起来,慌问:“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徐想喘着粗气忍着疼:“我两只手的胳膊都脱臼了......”
她的手被反绑,咬着牙用力把手从头顶翻了过来,忍着巨痛,攥紧了手里的玻璃碎片,利用身体惯性和重量,刺破了秦仄的喉咙......
陆焉臣看着徐想双手的血,不敢去碰。
他提声,叫秦叔去拿工具来——
秦叔应声一走,陆焉臣咬着后槽牙,忍着哪怕轻轻一动都会剧痛流血不止的腹部伤口,弯腰,把徐想褪在小腿上的睡裤穿上......
很快,两人坐上直升飞机,往医院的方向去。
...
她的伤还算好,胳膊正位后,休息个几天就没事了。
倒是陆焉臣,失血过多,在直升机上就已经晕迷了过去。
秦叔把丢在现场的肉捡了回来,让医生处理缝合......
手术麻醉过后,陆焉臣发起了高烧,依旧昏迷不醒。
婚礼就此耽搁。
徐想守在病床,看着陆焉臣阖眸安睡的眉眼,眼里不禁泛起几分疼惜。
真是个疯子。
现在还有多少人会把夫妻情看得重要?
别说会为了另一半,生生割下身上一块肉,更甚至连命都不顾。
“徐想......”
陆焉臣呢喃着她的名字,嘴里含糊不清,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徐想弯腰,把脸颊轻贴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回应着:“陆焉臣,只要你好起来,我答应你,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她会把他的爱奉若珍宝,小心的保护,并给予回馈。
...
直到第二天的傍晚,陆焉臣才缓缓醒来。
徐想熬了几乎一天一夜,眼里的红血丝看着十分可怖。
见陆焉臣睁眼,她打起了几分精神:“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陆焉臣抬手揉了揉胀痛的眼睛,想要起身,触及伤口,他脸色顿时浮现痛楚——
徐想赶紧劝阻:“你别动,伤口刚缝合好,医生要你躺着几天,千万别扯着伤口了......”
陆焉臣只能作罢。
他看着徐想额头的包扎和那双缠裹上纱布的手腕,连问:“你手怎么样?还痛不痛?医生怎么说?”
徐想乖巧地摇了摇头:“没事了,养两天就没事了,倒是你,少说得安生半个月才行。”
“那不行。”陆焉臣皱眉:“我们还要蜜月旅行......”
说到这,陆焉臣突然响起:“现在什么时候了?”
他们的婚礼还没有举行。
他还没有看到徐想穿婚纱的样子。
陆焉臣明显可见的焦虑急躁。
他不喜欢自己的计划被打乱,尤其是这么重要的事。
徐想突然在他脸颊上吧唧了一大口。
陆焉臣错愕,怔怔地看着笑得明媚好看的徐想。
“没关系,等你伤好一点,我们再举办婚礼。无论你想让我嫁给你几次,我都愿意。”
“陆焉臣。”她轻念着他的名字,眸里装满了春风柔情:“我喜欢你,很喜欢,我不会再离开你了,除非...除非有一天你不想要我了。”
这还是徐想第一次正式的诉说告白。
陆焉臣不由地笑,他的手轻捧着她的脸颊,眼里的宠溺快要漫出来了:
“永远不会有那一天。”xündüxs.ċöm
陆焉臣的肯定,像是给徐想吃了一颗定心丸。
她不自禁,再次亲吻在他的脸颊上。
陆焉臣一动,主动找到她的唇,与之缠绵......
有情的吻,比单方面的索取要更来得香甜沉浸。
突然,身后几声脚步,打断了两人的恩爱。
徐想一扭头,就见着闯进来的桑犹正好转身要走——
还没走两步了,他又停住,背对着病床:
“额...虽然有点扫兴,但两位都是病人,还是小小的克制一下比较好......”
徐想脸蹭的一下立马涨红。
陆焉臣看着徐想连耳朵根到脖颈都是一片绯红,桃花眼尾泛起柔情愉悦,脸上的喜欢越来越浓,纯纯一副痴汉模样。
她回头瞥了一眼陆焉臣眼里清晰可见的欲望,脸更热了。
她赶紧站起来:“那个,我去告诉医生你醒了......”
陆焉臣看着徐想全然一副小媳妇害臊怕羞的样子,脑子要被幸福感冲昏掉了。
这种感觉,让那叫嚣的欲望减弱了许多。
老婆喜欢的亲亲,是身心皆愉的舒服。
徐想都走不见了,陆焉臣嘴角还在咧着。
桑犹上前调侃:“你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被一个女人吃的死死的,以后怕是要被牵着鼻子走,她叫你往东,你不能往西......”
陆焉臣看着桑犹,对他的调侃丝毫不入心,更是没有所谓的好面子。
“别说牵我,我巴不得她骑在我头上!”
桑犹笑着摇了摇头,这恋爱脑,没救了。
不过——
“你更喜欢现在的徐想,还是以前那个徐想?”桑犹故作一副轻松不经意地问起。
陆焉臣眉头顿时皱起:“你怎么问跟她一样的问题?”
这两人也太有默契了!
桑犹眉梢一挑,自顾自地把床边的椅子扯远了些坐下:
“你应该发现了自从她醒来后,性格跟行为方面,跟以前有很大的不同吧?”
陆焉臣默言。
桑犹继续:“有可能是脑神经受创,导致第二人格的衍生......”
“......”
“说白一点,她是徐想,也是借用徐想身体的第二人......”
陆焉臣打断:“不管是衍生还是分裂,她都是徐想意识下的产物。”
他就算再笨,徐想都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以前和现在的她,他怎么可能没有意识到。
她有徐想的记忆,有徐想以前的影子,尽管性格上有些转变,他可以不在意。
毕竟,这种转变,让他得到了她的喜欢。
这点很重要。
桑犹作为朋友,该说的说了,既然陆焉臣知道也接受,那就没他什么事了。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美强惨的首富老公是恋爱脑陆焉臣徐想更新,第48章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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