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笙眯了眯眼睛，“大概是那个乞丐干的。”
但那乞丐既然身上有系统，为什么不用系统杀他们？反而花大价钱去找暗夜舫。
而且那乞丐看上去似乎也不像是能付得起暗夜舫巨额酬金的模样。
殷思珞也很快想到了这些，她哼笑一声：“看样子，有其他人在背后帮她。”
亓缊的人她都盯得死死的呢，他们都忙着周旋捞亓缊三兄弟，并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
而夜九枭那边女帝也在盯着，那乞丐离开了将军府后就再没跟夜九枭有任何接触了……
殷思珞若有所思。
亓笙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朝殷思珞的方向凑过去：“陛下一直忙于政事……都没怎么去看过新封的贵妃娘娘吧？”
“？”殷思珞：“就去看过一次。”
还是在上次封了贵妃之后，完颜景宁落水“得了风寒”，她意思意思去看了一眼。
亓笙怂恿；“这次贵妃受了伤，怎么也得再去瞧瞧吧？”
这么说来的确该去看望一下，若长时间冷落他，还怎么让北川王飘。
不过……
殷思珞挑眉。
“你是怀疑……完颜景宁？”
亓笙耸肩：“瞎猜的。”
反正一共就那么几个反派，除了完颜景宁，恐怕也没旁的人有那样的理由，以及胆量、钱财去杀一国王爷。
殷思珞摩挲着下巴。
这亓笙跟传闻中完全不一样呀……跟她之前查到的消息也不一样。
聪明有胆识，甚至还会武功。怎么看，都跟以前的那个亓笙完全沾不上边。
她弟弟这个眼光呀……
不动心则已，一动心惊人。
……看上了个这么特别的！
殷思珞头痛扶额，吩咐晴儿：“今晚翻宁贵妃的牌子。”
*
另一边，完颜景宁勉强抹好药，呲牙咧嘴地趴在床上刚要睡下——
一道尖声的“陛下驾到”，吓得完颜景宁一个激灵，差点儿滚下床。
“她怎么来了？”完颜景宁惊慌失措，满脸惊恐。
布和轻咳一声：“也许女帝只是来探望一下您呢？”
完颜景宁咬牙，低声快：“你快拦住她！别让她进来！”
“这……”
“我没穿裤子！”
刚抹好药油，药油还没吸收，若此刻穿裤子可就全沾上了。
布和连忙去拦。但他只是以完颜景宁小厮的身份，哪里能拦得住女帝。
完颜景宁惊慌失措穿裤子，终于赶在女帝掀开床上垂下的幔帐之前将裤子套好了。
“陛陛陛陛下……”大热的天，完颜景宁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紧张道：“我，我伤得很重，今晚不能……服侍您了……”
头一次说这样的话，完颜景宁羞耻得面红耳赤，脚趾抠床。
女帝挑眉。
北川王的这小儿子，还挺娇俏呢。
她背着手，不着痕迹地打量了眼完颜景宁的神色，以及他的贴身小厮布和，勾了勾唇。
“没关系。”殷思珞在完颜景宁的床边坐下，温声道：“朕怕底下的人笨手笨脚的，弄疼你，来给你上药。”
裹着被子不动声色往里挪的完颜景宁：“？？？”
“朕不是故意冷落爱妃的，实在是这些日子太忙了——有人说近日有反贼在京都兴风作浪，拉帮结派……你说好不好笑？”
完颜景宁表情一僵。
“嗯？爱妃怎么不说话？”
布和连忙笑着打圆场：“女帝陛下，五皇子这是太害羞了……也擦过药了！但是这天色已晚……”
“陛下跟娘娘说话，你插什么嘴？”晴儿似笑非笑，“即是害羞，那便是喜欢陛下来了。陛下便是什么都不做，娘娘想必也是高兴的吧？可你这语气，怎么还想赶陛下走呢？”
布和脸色一变，赶紧跪下请罪。
“这……小的哪儿敢！小的只是替娘娘为陛下着想，陛下这么忙，实在不忍陛下劳累奔波……”
完颜景宁来到殷国进了宫，布和知道侍寝是早晚的事。他本想给五皇子一个缓冲的时间慢慢接受事实的，担心现在的完颜景宁誓死不从惹恼女帝，丢了命。
但今日女帝似乎铁了心要让完颜景宁侍寝……
布和有些担忧地看向完颜景宁。
想开点呀殿下！
女帝又不丑！这么好看，侍寝不吃亏！
晴儿笑：“这倒不劳你费心了。随意替贵妃做决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主子呢。”
殷思珞仍旧笑眯眯的，笑容温和无害，但对于大宫女的话却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
布和头皮发麻，跪在地上，头低得更低了。
这女帝看上去年纪轻轻，只是个女人……
竟却是个不好糊弄的主！
殷思珞的目光不轻不重地落在布和身上，让布和不禁汗毛倒竖。完颜景宁不得不开口替布和求情：“陛下，布和他嘴笨不会说话……您莫要同他一般见识。”
他以为想让女帝放过布和有些难度。
却不料他话音刚落，殷思珞就爽快地同意了。
“爱妃都开口求情了，朕自是要给爱妃这个面子的。”
完颜景宁一愣，看着热情又温柔的女帝，他更加警惕了。
……她不会是要哄骗自己侍寝吧！
他见过他父皇想要纳妃的时候，便是这般，睡之前脾气好的不得了，将人哄得晕头转向……睡完了就提起裤子不认人了！
完颜景宁惊恐地将自己裹得更严实了。
“爱妃不热吗？”殷思珞奇怪地问。
完颜景宁呼呼冒汗，但他摇头：“不热。”
“这样啊。”殷思珞眸光意味深长。
然后坐在完颜景宁的床边，同他说了许久的话。直到夜快深了，殷思珞才“意犹未尽”地站起来，“爱妃今日身子不适，那朕就不留宿了，改日再来看你。”
困倦得眼皮子直打架的完颜景宁眼睛一亮，但他很快调整好表情，露出依依不舍的表情，用被子遮住半张脸，点了点头：“嗯。”
女帝终于走了，布和跟完颜景宁都松了口气。
布和撑着僵硬的膝盖站起来，心里不由得有些犯嘀咕。
女帝……不会是发现了什么了吧？
“你快出去！”完颜景宁第一时间掀开被子，瘫在床上大口喘息。
汗浸湿了他的发，黏糊糊的。完颜景宁稍稍缓了缓，等布和离开房间之后，才认命地爬了起来，颤颤巍巍换裤子。
这下好了……
药油全沾裤子上了！
完颜景宁一边小声骂骂咧咧，一边从柜子里找出新裤子。
结果刚打开柜子——
完颜景宁：“？”
他保持着光着腚的形象，站在柜子前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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