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哄,一边摸到小孩的手冷,看她没穿外套,楚瓷直接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哄了好一会,小团子的哭声才渐渐停下来。
楚瓷心都软成了一团:“乖宝贝,不哭了哦,告诉阿姨,你爸爸在哪里?我带你去找他好不好?”
小团子看样子还在生气,嘴巴一瘪刚想说不好,就听一道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地传来。
伴着一个男人担忧紧张的呼喊声:“小宝!你在哪里?!小宝!”
楚瓷和小团子听见这道声音,感觉到小团子身上僵了僵,当即抬头,伸长了脖子。
她循声望去,眼神和着急寻人的男人撞了个正着。
男人怔了一下,快步上来,正要问楚瓷有没有看过一个小姑娘,就看见了缩在楚瓷怀里的小团子!
男人脸色一变,眼底担心,着急,紧张,懊悔都有,很是复杂。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着急出来找孩子,男人连外套都没穿,手上却还提着小孩的外套,也顾不得和孩子置气,伸出手喊道:“小宝,快来爸爸这里,天气冷,爸爸给你把外套穿上。”
小团子眼圈又红了,瘪着嘴看着男人,下嘴唇一颤一颤的,没动,也没说话。
楚瓷见状心里有些不确定,不敢把孩子放回去,于是揽着孩子,看着这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这位先生,你是这小姑娘的爸爸?”
男人像是没料到楚瓷会这样,愣了有两秒钟,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探究,定神瞧了她几眼,才伸出手。xündüxs.ċöm
“你好,我是,我叫蒋云朔,你怀里的是我女儿,刚才小孩子没注意跑出来了,谢谢你照顾她。”
楚瓷迟疑着,看向怀里的小团子:“乖宝,你告诉阿姨,这个是不是你的爸爸呀?”
蒋云朔的手在半空僵了会,才讪讪收回。
小团子抿着唇,自以为掩饰地很好,在旁人看来却十分显眼地瞥了蒋云朔两下,才大发慈悲一样点头,承认了。
蒋云朔都快气笑了。
楚瓷却更觉得,这小姑娘真的太可爱,太讨喜了。
她忍不住抬手,揉揉小团子的头,替她把头发拨好:“既然这样,那就跟你爸爸回去吧,以后有什么话要好好说,小朋友不能随随便便跑出来的,知道吗?万一遇上坏人被拐走了怎么办?”
小团子好像能听懂她的话一样,看着楚瓷破涕为笑。
天。
楚瓷简直受不了了。
“乖宝,能听懂阿姨的话吗?”
小团子轻轻点头,奶声奶气道:“能。”
“真聪明。”楚瓷扶着她到男人面前,站起来时,脸上笑意微敛:“蒋先生,我多嘴一句,小孩子年纪小要好好教导,一昧地凶她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可能还会给孩子心灵上留下不可磨灭的伤害。”
?
不是,怎么就凶了?怎么就不可磨灭的伤害了?
蒋云朔瞠目结舌,好久才反应过来:“我没凶她啊。”
“没有吗?”
“真没有!”
楚瓷诧异:“那她说你俩吵架了?”
“啊?”蒋云朔张了张嘴,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我知道了,是因为她非要......”
话刚出口,蒋云朔又意识到什么似的,止了话音。
“哎,没什么,小孩子嘛,有时候就是吵着闹着非要干什么,不同意就闹,没办法。”
他说着,颇有点慈父的宠溺与无奈。
楚瓷看在眼里,感觉他不像是演的,心中的担心才慢慢放下来。
蒋云朔笑笑,半蹲下来,把楚瓷给小团子披的外套取下来,然后给她穿上手上捧着的粉色羊绒外套。
穿好,蒋云朔抬手用指腹刮了一下小团子的鼻子。
小团子瘪着嘴,没搭理他,却乖顺地被他抱起来。
楚瓷看了想笑,没想到这么小的小孩子,也会端着态度不理人。
可见,平时在家是很受宠爱的。
“谢谢你的外套。”蒋云朔把外套递给她的时候,看见她眼底喜爱的神色,低下头对小团子说:“小宝,阿姨刚刚照顾你了,你要对阿姨说什么?”
小团子看了眼楚瓷,她好像也很喜欢楚瓷,但又有点羞涩的样子:“谢谢阿姨~”
“乖宝。”楚瓷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随即又看向蒋云朔问:“你说她叫小宝?”
蒋云朔托了托小团子,点头:“是,小名叫小宝,大名叫蒋安安。”
安安么......
楚瓷眼底顿时黯淡下来,因为,她又想到了她的依依......
蒋云朔察觉她的转变,不由多问:“你怎么了?”
楚瓷回过神,摇摇头:“没什么,既然小宝已经找到,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小宝,以后不可以这样跑出来了噢。”
她伸手,摸了摸蒋安安的小脸蛋,然后转身要走。
蒋云朔忽然想起来:“对了,还没有问你叫什么?”
“楚瓷。”
楚瓷......
蒋云朔一顿,漆黑的双眼直直地盯着楚瓷离开的身影,直到完全消失,才在蒋安安的呼唤下回过神来。
“爸爸?爸爸!”
“嗯?怎么了?”
“你是喜欢那个阿姨吗?”
蒋安安已经不哭了,可是鼻尖和眼圈还是红红的,说这话的时候煞有其事的认真模样,逗笑了蒋云朔。
蒋云朔一边抱着她往回走,一边捏了捏她的鼻子:“瞎说什么呢?人小鬼大!”
“我才没有瞎说!”
“没有吗?那你刚才告诉那个阿姨,爸爸跟你吵架,爸爸还凶你了?”
说到这个,蒋安安忍不住缩了缩脑袋,嘟着嘴巴小声地说:“我们就是吵架了,你对我大声说话,就是凶我了,爸爸,电视上都这样的,男孩子不能凶女孩子!”
蒋云朔:“......”
人小鬼大,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蒋安安见爸爸没有生气,又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嘴上嘟囔着:“爸爸,你说我妈妈去了另一个世界,可是我真的好想有个妈妈啊,幼儿园里大家都有妈妈,就我没有,小宝心里难受......”
听着这话,蒋云朔心里也不是滋味,可是......唉。
“小宝乖,有爸爸呢,还有姑姑她们,我们都会陪着你的。”
“可是小宝想要妈妈......爸爸,要不然你去追刚才那个阿姨好了?”
蒋安安虽然才四岁,但她已经能明白,大人口中的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意思了。
电视上都有说的,蒋安安记得。
蒋云朔被她说得一阵语噎,只能当她是童言无忌了。
想到刚才那个女人,这么多年也没见这丫头说喜欢哪个人。
蒋云朔鬼使神差地问:“你很喜欢那个阿姨?”
蒋安安不假思索地点头。
蒋云朔笑了,笑而不语。
要是旁人也就算了,偏偏那个人叫楚瓷。
而楚瓷和两人分开后,已经没有心情再逛,随便晃荡了下就折返回去了。
谁知在住处附近,她又碰上那个不速之客了。
楚瓷也不知道容琢文怎么一天天好像闲得蛋疼似的,记得她们结婚那两年,容琢文忙得三天两头找不到人,最过的时候能有小半个月不见人影。
而且平时在外对她态度也并不热情,只有私底下在床上的时候才格外热烈一些。
不过楚瓷认为,那是男人斋戒久了之后才有的反应。
而现在,容琢文好像把以前私底下对她的那股劲给摆到明面上来了。
此刻楚瓷看着他站在面前,拦住自己的去路,无语又无奈。
这人真的是,说又说不听,赶也赶不走。
牛皮糖。
容琢文先是上下打量她两眼他,然后不管不顾地拉起她的手,翻来覆去地检查,随后又把她整个人都拉到怀里,看看额头,摸摸后脑勺。
楚瓷被吓一跳,下意识要挣扎,反被摁住。
容琢文低沉又压制的话音在耳畔响起:“别动,让我看看,就看一看。”
楚瓷尾椎骨一麻,手脚都僵了一下。
反应过来,她咬牙切齿:“容琢文,我又没受伤,你犯什么病??”
“真没有受伤?”
容琢文虚揽着她的肩膀,皱着眉看她,满眼都是不相信。
天知道他听说有人受伤的时候,心跳都要停止了,好不容易赶到医院,看她没事才放下心来。
可是想近距离看看她到底好不好,却那么的不合时宜。
有那么多人在,容琢文没办法,只能先撤。
后面打听到她们一行人住这边,他也跟了过来,就想亲眼看看她到底好不好?
如今看到了,心里才感觉踏实。
他的大惊小怪和紧张兮兮,让楚瓷不知道该怎么去直面。
想到那天说过的话,楚瓷作势要甩开他的手。
不想容琢文早就预料到她的反应似的,直接抓住了她的手,也正好摁到她手上的小伤口。
伤口虽小,却也是新鲜的,还没结痂,随便一碰都挺疼的。
楚瓷倒吸了口气。
容琢文察觉,拉起她的手便看见手背上一个鲜红的印子!
刚才没有看见,是因为楚瓷压根没把这点小伤口放在眼里,任凭它被外套袖口掩盖住。
容琢文当时就急了,气恼地质问:“不是说没有受伤吗??”
“......”这也叫伤?
就只是因为那些村民朝她们扔砖头的时候,楚瓷站得比较近,砖头弹开的时候她下意识拿手去挡,因此被磕了一下,有些破皮红肿而已,估计过两天也就结痂愈合了。
楚瓷对容琢文这反应和架势有点无语:“一点点小擦伤而已,不算什么......”
没等她把手抽回来,容琢文就已经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往她们住处的反方向走去。
“容琢文?!你干什么?”
楚瓷奋力要挣开他。
容琢文早料到似的,直接扣住,架着她走。
楚瓷的脚几乎不沾地,见挣脱不开,她气死,抬头恶狠狠地瞪了容琢文一眼后,实在气不过,抓起他的手朝着虎口就狠狠咬下去!
泄愤一样。
容琢文吃疼,脚步踉跄了下,但仍旧不肯松开她,一边被她紧紧咬着,一边将她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容琢文低眸盯着楚瓷。
楚瓷的牙齿锋利,跟她这张嘴一样。
就这么短短一会,她就尝到了腥甜的味道。
那股铁锈一样的味道,让楚瓷忍不住干呕。
她终于肯松开,把头偏到一边去,作势要呕。
然而容琢文却好像已经麻木,失去了知觉,不为所动,连一开始紧拧起来的眉头,也在不知不觉间舒展开了。
他低眸看着楚瓷的眼神,也不再那样隐忍克制。
好像楚瓷这一口,攻破了他所有的防线。
楚瓷压下体内翻涌上来的恶心感觉,回过头对上容琢文的视线,心头一震。
这种眼神,只有婚内和容琢文在床上时才看过。
有暧昧掺杂进空气里,不受控制地开始发酵,丝丝缕缕向外扩散。
再和容琢文的眼神撞上时,楚瓷心跳一停,嗖地一下想要撤退。
然而,为时已晚。
容琢文不再像婚内时循序渐进地对待她,狂野的吻像冬日里说下就下的雨夹雪,密密麻麻,铺天盖地。
楚瓷甚至没来得及生气骂人,整个人瞬间紧绷起来。
却又因为承受不住那样的狂野热烈,不受控地发出了一点...暧昧的声音。
这声音像导火索,点燃了所有。
容琢文的身体坚硬,像是无声的笼罩,夹杂着熟悉而令人沉迷的气息,温热到让人不受控地向下陷。
不得不说,他的功夫十年如一日的厉害,强势。
楚瓷本来十分清醒的头脑,三两下便被带得迷离起来。
当深陷在柔软的床榻上时,她猛然惊醒过来,慌乱无措地去推容琢文,然而触碰到的,只是男人滚烫坚硬的胸膛。
根本推不动。
“容琢文...别犯浑.......”
楚瓷的脸都是烧红的,声音不仅不连贯,吐字还不清楚。
容琢文离开她的唇,呼吸沉重,粗喘着,抵着她的额头和鼻尖。
黑沉沉的眸底,浓烈的侵略之色汹涌席卷上来。
犯浑吗?
并不。
早在时隔三年,再看见楚瓷的那一晚,他就想这么做了。
经过一次的失而复得,他再也无法经受第二次失去她。
容琢文深深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头往下低了低,菲薄灼热的唇从楚瓷唇角轻轻掠过。
“我好想你,楚瓷,真的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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