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宫人的手不停打哆嗦，额头上冒出颗粒大的汗珠。
“娘娘，这……”
王贵妃瞬间失去所有力气，脸色苍白瘫坐在地上。
泥土传来一股腐烂的恶臭，可王贵妃像是没闻到，小心翼翼捧起那节小小的断指。
“我可怜的孩儿，周海琼那个毒妇，她怎么敢……怎么敢……”
被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王贵妃身体不停打着哆嗦。
嬷嬷迅速回过神，将仪态尽失的王贵妃扶起来坐着。
“娘娘莫要心急，咱们必须想个法子才行。”
王贵妃紧握着嬷嬷的手，大声哭着。
“我儿从未想过要与她争抢，她竟然杀了我儿，血海深仇我定要让她偿还！”
说着话，王贵妃站起来就要朝皇后寝宫走去。
嬷嬷急忙将人拦住，“娘娘，冷静些。”
“你让我如何冷静，我儿才几个月大小，她竟然能如此残忍，将……将……”
王贵妃两眼翻白，直接晕过去了。
“娘娘……”
嬷嬷急忙将人到床上去。
——
天蒙蒙亮，柠香带着一身雾气从外面回来。
见杭向晚还在抄写佛经，绿袖躺在软榻上睡着了。
柠香走过去帮她研墨。
“小姐，奴婢方才瞧见王贵妃宫中的宫人出府去了王家。”
“哦？”
杭向晚放下笔，抬头饶有兴趣望向柠香。
“王贵妃可是去偷皇后的芍药了？”
柠香茫然摇头，“奴婢不知。”
宫门刚打开王贵妃的人迫不及待出宫，想必是她发现了皇后的秘密。
王家和周家对立，这下有好戏看了。
杭向晚写下一张字条递给柠香。
“把这送去王家。”
柠香没有迟疑，拿起字条离开了。
贤王府。
柠香将字条交给程辞北，“杭小姐让奴婢将字条交给王家。”
程辞北接过打开。
他忽然蹙起眉。
字条上清晰写着皇后胞弟周瑞开设赌坊，还强抢民女，手里好几条人命，甚至将埋尸的地方交代得一清二楚。
对周家人动向如此清晰，真是乡野村妇能知道的？
这个杭向晚似乎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神秘。
他将字条重新整理好，“既然是给王家的就给王家送去，本王让你去给杭向晚当婢女不是让你当间谍，以后这种事莫要再做了。”
猜不透程辞北心思，可强大的威压让柠香只得臣服。
柠香前脚刚走，程辞北当即将宋烁叫来。
“重新查杭向晚，事无巨细查清楚。”
“是。”
宋烁不敢有任何迟疑，回应后悄无声息消失在房间。
当天朝堂上有人举报了周瑞，皇上勃然大怒，将此事交给大理寺处理。
得到这个消息杭向晚正在给老夫人煎药，脸上笑容浓了几分。
见状，柠香望着杭向晚欲言又止。
杭向晚往门口瞥了眼，又看向柠香。
“这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卂渎妏敩
屋外偷听的绿袖不安打了个寒颤，匆匆离开了。
杭向晚眼中再次闪过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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