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梅有一个习惯在睡前总是先上一趟茅房。今天她照例走出屋门,漆黑的院落里闪烁的火星让她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在自己家里,于是惊呼:“王海,王海,快出来啊,你看那是什么东西啊?”
还未等王海走出来,王军瓮声瓮气地说道:“娘,别喊了,是我在吸烟。”
“小军啊,你怎么吸烟呢?你不是从来不吸烟吗?”贾梅惊魂未定,拍打着胸口,说道。
“娘,我心里很烦,你不要管我,去睡觉吧!”在黑暗的角落里,瓮声瓮气地说道。
“怎么那么没有出息呢?不就是一个女人吗?用得着这么苦恼吗?”贾梅走过去,想去夺王军手中的烟。
王军很快躲开了,他站起来向旁边退了几步,烦恼地抓了几下头发,很不高兴地说道:“娘,你是做教师的,怎么能说这么粗鲁的话。那不是别的女人,那是我老婆。我和她是要过日子的,现在被你和爹搞得疲惫不堪,甚至不能在一起,难道你们就不能考虑考虑自身的原因吗?”
贾梅自知理屈,但是对于没有跟她商量就去买摩托,还是耿耿于怀,但她知道儿子和刘霞是一条心了,现在不管自己说什么,他也不会听了。如果再僵持下去,只能是两败俱伤,他马上就要回工地了,现在让他不开心,她也于心不忍。这可是自己的亲儿子,有媳妇不能抱着,那不难受吗?于是,她调整了一下心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道:“这样吧,这次就这样。以后有什么事还是要跟我商量一下的,你刚结婚,还不懂得什么是过日子。等你懂了,娘就不管了。”
“娘,我看以后你也别管我们的事情了。我们的日子自己过,你就别操心了。”王军看她还不放权,嘟囔着说道。
“混小子,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不用我管你,你能长这么大吗?你能娶上媳妇吗?别太狂妄。儿子是儿子,娘还是娘,不能乱了规则。”贾梅很老套地说道。
“娘,你是教师,怎么一套一套的老旧思想。我看你就是从封建社会走出来的‘遗老’,封建思想严重,该去好好改造一下了。”王军对贾梅的最后一句话很是诧异,直截了当地说。
“我不管封建不封建,咱们农村就是这么做的。我只是学老辈人的做法,是不能改变的。否则你就是一个大逆不道的儿子。你看看村子里谁不在背后议论你?”贾梅强势地说道。
“娘,你们俩是不是想在院子争论一晚上呢?为什么就想不通呢?你到底想怎样?如果你再逼哥哥,我就支持他带着嫂子离开这个家,然后永远也不回来。省得你费心费力的也不讨个好。”王燕从屋里走出来,故意说道。
“哥哥,你不要让娘着急了。干脆离家出走吧,那样她就省心了。”王燕又对王军说道。
“妹妹说得对,我这样是让娘费心了。不如一走了之,让她省省心。”说着,他将烟卷往地上一扔,使劲用脚踩了踩,转身就往屋里走。
贾梅站在一边有些不知所措,她知道每次女儿一出现,一准是来挑战自己的。她的那一套理论对于女儿来说都是空气,根本连说没必要说。
“哥,你离家出走怎么去屋里啊?”王燕故意问。
“我去整理一下,得带着东西走啊。”王军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小燕,你哥离家出走你就开心了。没有见过你这样劝架的。”贾梅恼羞成怒地说道。
“娘,你承认你们在吵架了啊?好好的日子,老吵做什么?我都感觉累,你能不能省省心,别管那么多事啊?老娘。”王燕苦口婆心地说道。
“好吧,好吧,我不管你们了。以后你们的事自己做主,别来找我说。”贾梅气急败坏地说完,奔走着去了茅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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