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直领头在前的楚艾停了下来，一动不动。
"楚艾，怎么了？"清霜绕到楚艾面前问道。
楚艾听到清霜的声音，慢慢地转过头来，眼神就好像在看陌生人。
"你是谁？"楚艾发出疑问，接着他又朝周边看了看，"我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
楚艾惊慌失措地游走了，留下清霜他们四脸懵逼。
这又是怎么回事？这楚艾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认识他们了呢？
"这里危险，我们先追上楚艾，万一他出事就不好了。"清霜对星玄他们说。
于是四人赶紧朝着楚艾的方向追了过去。
楚艾一条鱼在前面飞速地游着，清霜四人在后面也紧追不舍。
现在他们已经非常习惯在水下行动的感觉了，所以速度也比之前快了很多。
饶是如此，楚艾还是将他们甩在身后一大段距离。
"楚艾！楚艾！等一下！"清霜叫道，但楚艾不管不顾地就只往前冲。
他逃，她追，他鱼鳍乱飞。
忽然，一阵深沉悠远的吟声从几人身后传来，与此同时，几人身边的海水也出现了阵阵水纹。
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但远处的海水太黑他们也无法判断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就在几人短暂驻足的片刻，那声音又传了过来。
清霜觉得，这声音非常耳熟。
当时火龙悲鸣的声音和这个非常像。
所以他们现在听到的，会是沧龙发出来的声音吗？
还没等几人找到声音的来源，另一个方向也传来了巨响。
和前面的声音相比，后面的这个声音更凶残，就像是什么野兽在嘶吼。
清霜感到身边的震感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她都快无法保持平衡了。
"我们先找个地方躲一躲！"清霜对星玄他们说道。
海底的环境他们还不是很熟悉，还是小心为上。
星玄、蓝乔和青羽跟上清霜，迅速离开此处。
一直在前面逃跑的楚艾也因为水中猛烈的震荡而慢了下来，正好被加快速度的清霜几人赶上，然后被抓住握在了清霜手中。
"啊啊啊！杀鱼！杀鱼了！"楚艾大叫。
"鲨鱼？哪里有鲨鱼？"清霜查看了一圈四周，但没有发现任何有攻击性的生物。
随着震荡越来越强，清霜也没空多思考别的。
她不再理会楚艾的尖叫，将他揣进随身携带的兽皮袋中继续往前。
过了一会儿，第一个出现的声音消失了，而那个凶残的嘶吼声也慢慢地消匿了。
真奇怪，难道是前一个声音将后一个声音引出来的吗？
四人一鱼又往前走了一段，一直到被一座海底山拦住了去路。
"先在这里待一会吧，等震感都退去我们再去查看情况。"清霜说道。
几人找了处位置，背靠着山准备休息一会，清霜也在这个时候把一直在兜里的楚艾给拿了出来。
她要问问清楚，他刚才到底是怎么了？
刚一打开袋子，楚艾就嗖地一下蹿了出来。
不过这回他好像恢复了正常，没有像前面一样忙着逃跑。
"楚艾，你刚才是怎么了？！"清霜连忙问道。
"呃……"楚艾似乎有些尴尬，他看了看几人，但没有对自己的反常行为做出解释。
事实上，楚艾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他只知道自从自己被变成一条鱼后就会时不时地出现记忆断片的情况。
比如上一秒他明明还在侦查情况，下一秒就已经和鱼群厮混在一起出现在一片陌生的海域中了。
而那些鱼是真正的鱼，并不是从人鱼变过的。
它们觅食，楚艾也跟着觅食，它们迁移，楚艾也跟着迁移。
他就好像……在渐渐地失去自我意识，从有思想的人鱼退化成一只鱼。
也许这一切都是被变成鱼后的副作用吧。
楚艾看着眼前的景象，知道他们已经离开深红峡谷了，所以他能断定自己刚才又断片了。
这样的状况再持续下去的话，他迟早有一天会失去从前所有的记忆，变成一条真正的鱼。
所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别休息了！我们赶紧回到深红峡谷去！"楚艾催促道。
面对态度急剧转变的楚艾，清霜四人满头雾水。
"楚艾，现在附近还在震动，情况不明，可能会有危险，我们等环境稳一点再离开吧！"清霜劝说道。
可楚艾不愿意再等了，他游向四人用鱼头将几人先后顶起来："不行！都起来！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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