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间,说起这一日的见闻。
因着内城太繁华,处处铺子都装潢得精致华美,叫人都怕进去逛的,虽说他们这两年长了见识,也挣了不少银子,但还是没底气在内城的地段寻摸铺子的。
所以一开始便直奔外城去了。
外城住的都是普通百姓,顶天了也就是一些小官皂吏,街市铺面更具生活气息,他们逛起来,也自在得多。
徐茵茵听着,心道内城的铺面难寻,他们也只能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在外城先寻到合适的铺子来,便不由问起。
徐二郎就道:“今儿转了一天,也只逛了外城的一小半罢了,有一处铺子年关到租,我们运气好,正好碰见那铺子的东家贴租赁启示,便上去问了,月租六两银子,三年起租,押金二十两,不到期退租不退押金。
那铺面不大,比咱们杨柳巷的铺子还要小些,且位置不太适合咱们开铺子的,我跟大伯大哥都觉得不太好,租金又这么贵,当时就犹豫了,没想到,没一会儿人家就租出去了呢!这京城里头的铺子还真是翘。”
月租六两,那一年就是七十二两银子,加点都够在宜阳府买个铺子的了。
这还只是外城地段并不好的一家也不大的铺子呢。
京城的房价,果然够贵的。
徐茵茵再次感谢邬管事,感谢龙椅上的那位大腿,让她两千两银子,还这么容易就在这么好的地段买到了这么大的宅子。
“这才一天呢,不急,咱们慢慢逛,慢慢看,京城的生意不比宜阳府,一投入要的银子就不少,还是得好好的寻摸,想清楚了再下手才是。”徐春山听着就道。
徐春河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明儿我们再继续出门逛逛。”反正他们来京城没别的事,天天出去逛都不耽搁,至于累不累的,这么热闹的京城,逛着哪里会累呀!
……
一大早,徐春河三人便又出门去了,今儿也不用田武带着,他们已经知道来回的路了,但徐春山不放心,干脆带着季福跟着他们一道去了,左右他今儿没事,闺女不出门。
他们前脚刚出了门,后脚门房就送来了一张帖子。
徐茵茵疑惑接过,“谁家的帖子?给我的?”
一边打开来看,看过之后,不由心中一跳。
邕王府的赏梅宴,邕王世子妃亲自给她下的帖子,让她后日一定过府参加。
她跟邕王府不熟,跟邕王世子妃也不熟,哪至于叫她特意送张帖子来?
几乎不用想,肯定又是邕王的示意。
让她去邕王府参加赏梅宴,到了人家的地盘上,随便下点什么招子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上茶的丫鬟手没稳,茶水泼了她一身,作为主办方的邕王世子妃立马训斥了丫鬟,然后好心的让人带她去厢房换身衣裳——
那厢房里事先藏着一名男子,等她换衣裳之际冲出来——然后便有赴宴的人“无意中”撞破了这个场面……
然后,嘉成县主与人私通云云的流言满天飞——她这刚刚进入京城大舞台的县主,名声就彻底坏了……
又或是她正在水边行走,然后突然不小心的就被人挤进了湖里,冬天穿得太多,压根等不及别人来救,水灌满袄子,就给她拖沉下去了,游都游不动——
别问大冬天的为什么要去水边走,主办方想这样收拾她的话,自会找到机会名目这样做的……
咳,一张请帖,徐茵茵脑子里瞬间就想到了一万种从前追过的宴会害人套路,主要偏偏是邕王府给她下的帖子,她不得不妨啊!
去,还是不去?
若是不去,估计不用第二天,在那赏梅宴上,就能传开嘉成县主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话来,堂堂邕王府世子妃亲自给她下帖子,她都敢不给面子,这不是目中无人是什么?
可要是去……
徐茵茵琢磨着带上细辛,再有柳如眉暗中跟着,她自个多防着这个有可能的套路,或许也不会出什么事……
这般想着,徐茵茵稍稍松了一点心。
恰在这时,门房禀报,温氏带着儿女来了。
昨儿吩咐过,温氏来便直接将人请进来,所以徐茵茵同张秀兰接了禀报往前边大花厅去的时候,温氏和郑素月姐弟俩已经在花厅里坐着了。
“徐姐姐!”见了徐茵茵,郑素月跟只花蝴蝶似的,立马就扑了上来,挽着徐茵茵好一番亲近呢妮之态,却也知规矩,不忘跟张秀兰见礼。
温氏也拉着儿子跟张秀兰打过招呼,两厢坐下来,温氏便又一次郑重的跟徐茵茵表达起谢意来,并让丫鬟将带来的谢礼呈上。
徐茵茵摆手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了,跟郑素月一见如故,怎能见死不救,不用这般客套的,看着那呈上来的又是匣子又是礼盒的,礼可太重了,忙推辞。
温氏却坚持要她收,一番拉扯下,徐茵茵也只好收下了,概因温氏太坚持了,一直这么拉扯下去,估计都能拉扯到中午去,别的话都不用说了,就推礼来了。
见她终于收下,温氏才露了笑,寒暄起来,“先前还不知道徐姑娘就是嘉成县主,有失礼之处,还望县主海涵。”
徐茵茵应道:“哪里哪里。”
在京城里,她谁也不熟,有温氏走动起来,也未尝不好,况且她是真喜欢郑素月这小姑娘的。
一番寒暄下,温氏突然支开了郑素月,让她带着弟弟去逛逛徐府的花园,并眼神询问徐茵茵是否方便。
徐茵茵看出她有话要说,忙点头道:“那就让我的丫鬟玲珑领着她们去,玲珑,好好侍候。”
一旁的玲珑上前应是,引着郑素月姐弟出去了。
姐弟俩走了。
温氏便道:“昨儿县主在登丰楼发生的事,我也听说了,县主有所不知,那位承恩侯世子梁博,正是我家大嫂的娘家侄子。
昨儿我听说了他在登丰楼与县主起了争执,还动了手,惊动了五城兵马司的人,我也是揪了心,幸好,徐姑娘不是旁人,也没有出什么事,要不然,我这心里,可真是愧疚难安。
县主还不知道吧?昨儿这梁博从登丰楼离开便同人一起去琼华池冰嬉去了,结果出了意外,摔伤了脑袋,听说世安堂的孙老大夫都束手无策,承恩侯找了邕王帮忙请了太医院正前去医治,足足治了大半夜,才将梁博的伤情稳定下来,性命是无忧了,可脑子却坏了……”
徐茵茵听着,先是疑惑,她昨儿听柳如眉打听回来的承恩侯府的姻亲关系时,也听到了承恩侯府跟定远侯府是姻亲这事,不过当时也没有多想。
这会儿听到温氏专门提起,也是疑惑,好端端的,温氏跟她说这个干嘛?
心里好奇间,便听得温氏后头这番话,顿时一惊。
昨儿郭氏没打听到的后续来了——
梁博冰嬉的时候也出了意外?还摔坏了脑袋?
妈妈呀,这威力太大了。
张秀兰更是差点没惊出声来,赶紧捂了嘴,眼珠子瞪得老大。
昨儿听说那兵部侍郎公子摔断了尾椎骨啥的,她已经吓过了,这会儿再来一个,她更是吓得心里扑通扑通起来。
妈呀,上辈子这辈子就没想过要害人,也没害过人呀,她之前是也骂了人,可对方顶多摔个跤拉个肚子的,没这么惨呀!
昨儿真是骂得太厉害了?
张秀兰不由有些心有余悸起来,幸好她收得快,要不然给人骂没了命,那可真是大罪过了!
徐茵茵挨着她坐的,就听着她嘴里小声嘀咕着阿弥陀都的,不由抽了抽嘴角,见温氏都好奇的看向了她,似乎想询问她怎么了。
便赶紧出声打岔温氏的注意力道:“劳夫人担心了,我们昨儿什么事也没有,不过夫人这话我怎么听着有些不太明白呢?”
温氏被她一开口,果然转移了注意力,说道:“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这事或还连累到了救了我们的县主你,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应该将这事告诉县主,免得县主云里雾里弄不清楚什么事。
县主那日不是疑惑那些刺客是冲着我们来的怎么会劫道刺杀吗?实不相瞒,那些刺客的身份,我当时就有所怀疑了,等回了京城,便确定无疑了,派人刺杀我们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大嫂,定远侯府大夫人。卂渎妏敩
这事说起来都是家丑,牵扯太复杂,我就不与县主细说了,县主只要知道,昨儿那梁博之所以无故找县主的麻烦便是与这事有关,我那大嫂肚量小,容不得沙子,好不容易精心策划了这场谋杀,却被人破坏,心里自然有气想出个痛快的,
眼下梁博出了意外,想来也顾不上找县主你的麻烦了,但县主也要当心,我那大嫂肯定还会从别的地方入手的。
说起来县主都是受了我们的牵连,遭了这无妄的记恨,我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我已经让人盯着我那大嫂了,若是有什么可疑之处,我会立马让人来告知提醒县主你的。”
徐茵茵听着,也是一愣,不是跟邕王有关系?
是定远侯府大夫人?因为她当时在场,让人帮了忙,破坏了她的谋杀计划,所以想给她一个教训出口恶气?
至于温氏说的家丑,这事她也几分知晓,昨儿柳如眉提过那么几句,定远侯府如今还没有请立世子,已经是京中的热门话题,总会被人提出来说一说的。
那么,这大夫人为什么会派人刺杀弟妹跟侄子侄女,就不难猜了。
看得多,这点弯弯绕绕也是没少见识的。
所以,这事她想的没错,梁博确实是故意针对她的,只是她弄错对象了而已,咳,她娘也没骂错人。
幸好骂邕王的事没有立马提上日程的,不然,可就骂错人了。
“我刚刚收到了一张邕王世子妃的请帖,是否也与此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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