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何歆纳闷的问谷宇,“你的车呢?”
谷宇知道何歆会问,怕她担心,回来路上就和蒲铁军商量好,就说路上追尾了。
何歆听后笑嘻嘻的说,“你可真能,还没上班呢,就毁了一辆车。”
正在厨房忙碌的谷宇母亲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走出来看着儿子责怪道,“也不小心点,多危险哪。”
谷宇笑着说,“妈,没事,那车皮实,撞了还开回来的。”
何歆娇嗔道,“我看以后给你买个装甲车得了,更皮实。”
下午四点多,许少龙打来电话,汇报案情审理情况。
谷宇走到阳台才接通电话,“许队长好。”
那头的许少龙恭敬的说,“谷县长好,方雨去执行任务了,所以我直接给您汇报一下案情审理情况。”
谷宇说,“您客气了,请说。”
许少龙介绍说,“今天你们在餐馆吃早餐的时候其实就被人盯上了,有个叫张平的男子看到你们不像是本地人,就尾随跟踪你们去了停车场,记下了您的车牌号,打电话给了工头尹士勇,也就是黑色轿车上下来挑头阻拦你们,后来被你电晕过去的男子。”
“他们都是铜矿那边的,尹士勇打电话给了铜矿的保安,您当时只看到院子里面有个保安出来巡视,没注意在你们停车的路口附近有个暗哨,那里的人早就看到你们,并一直用望远镜在观察您的行动。”
谷宇感叹的说,“这些人警惕性很高嘛。”
许少龙说,“是,偷采铜矿肯定是紧张的。”
谷宇说,“当时他们怎么没有出来阻拦?”
许少龙说,“当时矿里只有一个保安,路口暗哨也只有一个人,所以他们怕对付不了你们,路口暗哨给尹士勇打电话,没想到你们看了一下就走了。”
“尹士勇这个人有点贼,问了一下你们往哪个方向去的,就知道你们去了铁矿,一直跟在你们后面不远。路上给铁矿那边的工头李友强打了电话,也就是吉普车上下来挑头的男子,两辆车来了一个前后夹击。”
谷宇问道,“那边还有煤矿吗?”
许少龙介绍说,“原来并没有,我们也是审理了才知道。煤矿所在地原来是个茶场,老板是嘉东人,去年底无意中发现了煤矿,结果铜矿老板知道后愣是把嘉东人逼走,霸占了煤矿。”
谷宇接着问,“三个矿是一伙的?”
许少龙说,“同一个老板,但不同的工人,今天煤矿没出面。”
谷宇愕然道,“这个老板什么人?居然三个矿都占着。”
许少龙沉声道,“接下来才是我要跟您汇报的重点。”
许少龙停顿了一下说,“尹士勇和李友强原来分别都是铜矿和铁矿的负责人,对矿上的情况比较熟悉,两个矿被关停以后,尹士勇跑到江州,开了一家贸易公司,李友强则在栗华乡街上开了一家小饭馆。”
“前年春节的时候,有人找到他们,让他们继续负责采矿,承诺给他们每人每月两万块钱工资,而且都是现金结算。”
“但两个人都说找他们的人也只是中间人,每个月发工资的时候才露一脸,真正的老板他们也没见过。”
谷宇纳闷,“那这个老板怎么能控制得住这两个工头,就不怕他们采出来后私下卖了?”
许少龙说,“不是这样的,两个矿负责采量统计、销售和财务的都是老板的人,他们工头都管不了他们,也不让工头过问。”
谷宇说,“看来得找到那拨人才能找到幕后老板。”
许少龙突然压低声音说,“李友强交代说,他感觉老板不是普通人,而且还不是一个人,说六平地盘上没人敢动他们,去年被省里查过一次,结果县里象征性的抓了几个人,第二天就放出来了。”
谷宇说,“我是感觉这两个矿有问题,但没想到现在还都在开采,而且居然是同一个老板。”
许少龙听出了谷宇的意思,“您的意思是…”说了半句就停了下来,没有点出县里主要领导的名。
谷宇严肃的说,“目前需要进一步摸清楚,收集更多的证据。”
许少龙说,“明白了,我会进一步了解。”
谷宇说,“现在几个人突然消失肯定会引起他们的警觉,所以要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
许少龙笃定的说,“我已经和方雨商量了,今天开始安排人员暗中监视,防止他们破坏矿洞。”
谷宇嘱咐道,“注意,一定要慎重,他们的人现在先不动。”
许少龙“嗯”一声,“谷县长放心,我们不会轻举妄动。”
谷宇放下电话刚一转身,何歆笑嘻嘻的站在阳台门口看着他。
何歆举起粉拳佯装要打他,“你个狗东西现在居然敢骗我了!”
谷宇嘿嘿笑了笑,一只手搂着何歆的腰,“我不是怕你担心嘛。”
何歆嗔怪道,“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担心了?那个地方那么乱。”
谷宇安慰她说,“今天是有点大意了,总想着第一次去,人多容易引起别人注意。现在你不用担心了,有几个人一起了,他们会在暗中协助我。”
谷宇把蒲铁军给他找人,以及许少龙和刘方雨的情况跟何歆说了说。
何歆听了之后稍稍有些放心,“嗯,这还可以,不过还是不要大意,那些人可都是亡命徒。”
谷宇点点头说,“我知道。”
何歆脸色凝重的说,“本来你的重心是抓经济,现在又卷入这个漩涡里去了。”
谷宇苦笑一下说,“我选择先去栗华乡,主要是考虑那里的情况和林鹤乡很相似,都是因为矿山关停返贫的,鲁海平又是从那里发迹起家的,所以我就是想作些了解。”
何歆说,“我明白,其实我也知道,只要李明凡和鲁海平掌控着六平县,你想发展经济也会有很大阻力,只是中间你一定要把握好一个度。”
谷宇心情凝重的说,“今天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里面到底有多少问题现在都很难想象。”
晚饭后看完新闻,谷宇正陪着何歆在院子里散步,金小岩打来电话。
一接通,那头的金小岩就问,“你今天去六平了?”
谷宇心想,应该是胡敏告诉她的,惊动了康正平,回家说一下也不奇怪。于是,如实道,“是的,去了一趟栗华乡。”
金小岩接着问道,“有发现?”
谷宇将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金小岩没有责怪他,只是说,“以后做事前考虑周全一点,前几天刚刚受伤,不能总冒风险。胡敏跟我说了以后,我就在想,让你去六平到底是对还是不对,歆歆怀孕三个多月,总是这么担心受怕的,对她对孩子都不好。”
谷宇听了心里有些愧疚,“我知道,婶,以后我会注意,通过这次的经历,蒲铁军、许少龙和刘方雨他们都会暗中协助,不是我一个人在行动。”
金小岩继续说,“做任何事情都要讲究策略和方法,三思而后行,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不能因为嫉恶如仇就处处冒风险。”
“你老丈人和忠明书记都跟你说过,要刚柔并济。过刚者易折,善柔者不败,这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处世之道。”
“尚波已经去了一个多月,也没有掀起什么风浪,你还没去就大动干戈,叫人家情何以堪?”
“人要学会隐藏两件事,心事和本事,心事说出来就成了别人嘴里的故事,心不设防就很容易受伤。本事是锋芒是刺,锋芒太露就容易伤到别人。是人都有妒忌心,除了家人,没有人会容忍你的出类拔萃。”
“明代还清道人洪应明的《菜根谭》中有句经典,‘藏巧于拙,用晦而明,寓清于浊,以屈为伸。’这与《老子》中的,‘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如出一辙。”
“你一个中文系的高材生,不会不知道这些,相信也不用我跟你解释这些经典哲理,学到了就要好好体会。”
金小岩的一席话,让谷宇后背直冒汗,心里道,自己还是太年轻,考虑事情欠周全,实际上就是急躁冒进,做事不够稳重。规规矩矩的说,“我懂了,婶。”
金小岩说,“这段时间我这边事情比较多,没时间回来,你下周就去报到,这两天就在家吧,好好休息休息,静下心来认真想一想。”
谷宇老老实实的说,“知道了。”
放下电话,心情好久都不能平静。
何歆看着他,妩媚的笑着说,“被婶批评了吧?”
谷宇说,“不是批评,是忠告,击中了我的要害,我自认为这一年来自己成熟了很多,但听了她的话,我突然发现自己依然很幼稚,做事不够冷静。”
何歆挽着谷宇的胳膊,头靠在谷宇的手臂上,温柔的说,“这是每个人成长的必经之路,也不用自责。每经过一件事、一段时间,回头看看就行。记住,决定一个人品味的不是学历,而是阅历。”
“任何事情都有其内在的规律,你越想快却越容易失败。不要把人生的马拉松当成百米冲刺,要学会张弛有度。人生最美妙的风景,是你内心的淡定与从容。”
谷宇停下脚步,转过头,在何歆的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柔声道,“谢谢你,老婆。”
不去基层,蒲铁军给谷宇安排恢复性训练和射击、刀具使用。
很多人想当然的认为射击训练就是在射击场拿枪打靶。要真正成为一个枪手,训练的时候都是从基本动作开始的,身体的平衡性、稳定性、保持同一姿势的持久性,握枪手法和手指的灵活与协调性,精力的集中度和反应速度。
射击有多种姿势,站立、俯卧,固定靶位、移动靶位、行走中射击。紧急状态下,射击就要靠平时训练的基本功,什么眼睛注视目标瞄准摆姿势,那都是射击场。那些电视神剧里拍摄的从来没有打过枪,拿起枪抬手一举就能命中目标的神枪手,甚至几岁大的小孩拉起弹弓,眼睛象征性的那么一眯就能命中天上的飞鸟或者敌人的脑门,那都是有神一般的导演在后面助力。
刀是一种兵器,同时也是一种凶器,种类很多,搏击、生存、除障等等,各种用途所使用的刀也有所区别。
谷宇要训练的主要是捕俘刀,警卫部队最常用的,近距离搏击防身刀具。近距离内刀比枪更危险,尤其是距离一米之内,零点几秒便可刺中对方要害,对手根本没有反应时间。
三小时训练结束,谷宇洗完澡出来,看到蒲铁军和一名年轻小伙正站在训练馆门口。
蒲铁军介绍后,谷宇才明白,原来是蒲铁军特意安排给他找的秘书。
在一楼会客室,两人做了简短的交流,谷宇对小伙有了初步的了解。
小伙姓江,名一舟,江州市浦水县人,父母是渔民。出生在江边的缘故,父母给他取了一个很有诗意的名字。
今年二十三岁,身高一米七五,虽然并不健硕,但显得挺精神挺有气质。去年刚从军官学院毕业,学的是情报专业。因为没有背景,在家待了近三个月,一次很偶然的机会遇到了正在执行任务的齐越,协助齐越抓获了一名窃取国家机密的间谍。齐越看他身手不错,详细问了他的情况后,向宋新华做了推荐,因而进了江州一队。
谷宇对江一舟挺欣赏,言谈举止各方面都很有涵养,也很稳重。宋新华当时招他进来就经过了严格的审核考核,他到不用担心其他的社会关系什么的。
两人约定等谷宇过去宣布以后,通知江一舟过去上班的时间。
回到家,见小妹谷芳来了,一问才知道,黄开林设计出了老宅翻新改造的图纸初稿,征求谷宇何歆他们的意见。
吃完晚饭看完新闻,三人便进了书房。
黄开林的设计很仔细很专业,院子布局,房屋结构,安全设计等,谷宇何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何歆专门给父母打电话,说要把图纸拍照片发过去让老两口看看。
谷芳看何歆打电话就起身走了出去。
骆佳年却当起了甩手掌柜,笑呵呵的跟何歆说,不看,我女儿就是给我搭个简易棚,我都去住。
说笑了几句后,那头的骆佳年突然问何歆,“小宇受伤了你们也不打电话回来告诉一声,前两天参加沈老爷子追悼会的时候,忠明同志告诉我才知道的。”
何歆嘿嘿笑了笑说,“那是你们俩不看手机新闻,发生当天就成了网上热点新闻了,当时何斌他们也在,想着也没什么大事,不要告诉你们,免得你们担心。”
骆佳年说,“听忠明同志的意思,这伙犯罪分子身上有好几起案子。部里准备对小宇他们进行嘉奖,我没同意,让他们只奖励那个胡继元就可以了。”
何歆说,“您说咋办就咋办,我们无所谓,得个奖炒作一番也未必是好事。”
骆佳年赞同道,“嗯,你们能想到这一点就很好,今后路还很长,不要在意一时的得失。”
何歆说,“知道了,放心吧,老爸的话我们绝对服从。”
骆佳年很开心的说,“真要是服从,以后有事主动汇报。”
何歆笑了笑说,“还说呢,昨天又发生了一件事,把车都毁了。”
骆佳年“嗯?”一声,问,“怎么回事?”
何歆把事情说了一遍。
骆佳年听了以后,沉默了一会说,“工作本身没错,但要注意安全。”
何歆说,“昨晚上已经被金小岩书记批评了一顿,今天老实了,在家除了训练哪儿也没去。”
骆佳年沉声道,“你让小宇听电话,我跟他说几句。”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不辱使命谷宇何歆更新,第181章 接受批评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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