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他们到了凉城,可惜城门早就落下,只能在城门外安营扎寨,沈阿回冒着大雨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妥当。

  沈阿回都睡得昏沉之时,一阵辘轳之声传来。沈阿回醒来,看着营帐里大家都睡得昏沉,便起身察看。

  待穿上蓑衣,撩开帐篷时,便看见了撩开帐篷的楚客归。沈阿回手指一顿,心中一晃,楚客归也微微诧异。

  沈阿回稳住心神,指了指外面,楚客归微不可查地点点头,两人如同做贼一样悄悄出去了。

  因这段时间舟车劳顿,到了凉城,想着肯定安全了,且这雨越下越大。连守夜的兵卒都抱着兵器睡着了,沈阿回过去轻轻地拍了拍他。

  守夜的兵卒惊醒,看着眼前的两人,待看见楚客归时,赶紧起身告罪。楚客归摇摇头,轻声询问,“你知道那边来了什么人吗?”

  兵卒揉了揉睡得惺忪的眼,往外面仔细看了看说道,“我想着应该是来此过夜的外邦商人,我出去便去询问他们管事的。”

  “他们说他们是从西域来得商人,要来这里买东西。我看着那管事的确实不像中原人,但那口音有些奇怪。”

  “怎么奇怪了?”沈阿回问道。

  那兵卒想了想说道,“他的口音像这地地道道的凉城人,这凉城里我来了几次,应该不会听错的。”

  楚客归看着外面来来往往安营扎寨的奴仆,指着说道,“那是他们的奴仆吗?”兵卒点了点头,“他们是这样说的。”

  沈阿回将楚客归的心思说出来,“奇怪,这些奴仆也不像昆仑奴,可是这身材怎么如此高大?”

  楚客归点了点头,但看这些人看也不看他们,便低声说道,“何阿辉,你回去睡吧!我在这里守夜。”

  沈阿回感觉这人怎么那么奇怪?怎么感觉他跟护着我似的,便婉拒道,“这风雨交加的,下官也无法安睡,还是一同守夜吧!”

  守夜的兵卒奇怪地看了二人一眼,心道这也是怪了,怎么会有人抢着守夜啊!楚客归被一噎,不再说话。

  于是三人就怎么齐齐盯着不远处的商人,一时间气氛都凝固了。守夜的兵卒也想说说话提提精神,可是一看另外两个人不苟言笑的模样,便安安静静地盯着外面了。

  不久时,那本该守夜的兵卒又睡着了,发出微微的鼾声。沈阿回在这声音里说道,“楚校尉,前几日的事我实在抱歉。”

  楚客归想了想,摇摇头,“没什么,我确实有点错。要不是我不出声,你也不能被吓到。对了,你的伤口好了吗?”

  沈阿回被问得一蒙,伤口,自己何时受过伤?仔细一想,脸羞得通红,“谢谢楚校尉关心,已经大好了。”

  楚客归点点头,二人又陷入了沉默。

  步日故德早已换上了中原衣服,他不舒服的扯扯衣领,“这衣服可真难受啊!呼呢格呢,我们什么时候进攻啊!我想快点换回之前的衣服。”

  呼呢格呢拿着扇子摆弄道,“王子不必着急,我刚刚看来今日与我们一起到凉城的还有一队兵马,只要他们一走,我们便里应外合,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届时,再回去,可汗一定会为王子一个人举办晚宴。”

  步日故德思及至此有些得意,仿佛凉城早已是掌中之物,轻而易举,唾手可得。

  呼呢格呢看着他的神色,在心中微微叹息,但也没有多说,开口说道,“不过王子需要改一下称呼了,我会吩咐下去,以后尊称王子为少爷。”

  “为什么,反正就这几天了。而且他们也发现不了我们的。这来来往往的外邦人那么多,谁知道我们是谁。”

  呼呢格呢神色一肃,“万一这凉城中有些人知道了,悄悄地上报上去。他们来个里应外合,我们岂不危险?”

  步日故德哼哼几声,便坐了下来,不再说话。呼呢格呢硬硬地说道,“那便请少爷先休息,我这就退下了。”

  待呼呢格呢走后,步日故德将桌子上的东西一扫而光,心中愤恨,他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过来管我。

  呼呢格呢撑着雨伞,随着一道闪电闪过,照亮了凉城的城门,呼呢格呢看着那城门,冷冷地笑了出来。这城楼看起来坚不可摧,可惜只在一息之间,便要危在旦夕了。

  第二天是个晴天,沈阿回冲楚客归点了点头便回来营帐中,叫醒了大志,便开始洗漱了。

  大志揉着眼说道,“阿辉,你今天起那么早啊!”

  “不是到凉城吗?有些睡不着,马上城门要开了。”闻言,大志赶紧爬起来,匆匆穿上衣服,来不及洗漱便打开营帐,果然城门已开。

  大志忍不住叫了起来,“开了开了,城门开了。”还在床上的人也都起床了,都兴奋着洗漱着。

  等到押送粮草的队伍进了城,都已经是晌午了,再将兵卒安顿下来后,已经是日头西斜了。

  沈阿回一夜没睡,天还没有黑下来时,便已经洗漱完了,上床睡觉了。大志虽奇怪,但也没问,跟大家一起说着自己一路走过来的见闻。

  这凉城虽偏,但街上的外邦商人可不少,那些人的衣着打扮,谈吐相貌,让这些人大开眼界。

  而早早进来房间的楚客归总感觉昨日那群外邦商人有些奇怪,但想不清楚哪里奇怪。

  而沈阿回正在梦中,她仿佛又回到了她偷跑出去,为了救受凉城之困的宋彻,她改头换面,风餐露宿之时。

  那时紫苏还在,她们两个坐在茶摊上大口大口吃着干粮,便听见身边人说道,“听说那占凉城是个叫呼呢格呢的鞑子。”

  “哼,这些鞑子真是该死。竟然如此恶毒,他们乔装成商人到了凉城,半夜之时居然里应外合,占了凉城。”

  “呵!一个鼠辈,猖狂不了多久。你们知道呼呢格呢是什么意思吗?就是老鼠的意思。”

  “竟是如此,哈哈哈!”

  …

  沈阿回大喊着醒来,吵醒了一旁的大志,而一旁的大志说道,“怎么了,阿辉?”沈阿回木木地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回答道,“无事,无事。就做了个噩梦,你先睡吧。”

  沈阿回软了膝盖,这件事该给谁说?谁会相信,怎么把这件事忘记了。沈阿回用冷水扑在脸上,蹲坐在门口。

  不想,我不能那么坐以待毙。她在微熙地晨光中红了眼眶,不顾守夜兵卒诧异的眼光,转了一圈又一圈。

  后来她下定了决心,颤抖着声音问巡逻的兵卒,“请问楚校尉在哪?”那兵卒有些诧异地为他指了路。

  沈阿回便两步并做一步走到了楚客归的房前。她用尽了力气敲了敲楚客归的门,许久,门开了。

  楚客归拧着眉头,看着沈阿回问道,“怎么了?”看见沈阿回脸上的神色,不由得心想这发生了什么事。

  沈阿回直接进了屋内,关上了房门,坐了下来,“我知道你有可能会不相信,但是我想说,不久之后,鞑子就要攻打凉城了。而且我要是没猜错,这凉城里面已经有他们的内应了。”

  楚客归闻言快步走到他面前,“你说什么?不要开这种玩笑。”

  沈阿回直视着他的双眼,郑重地说道,“我可以发毒誓,我所说之言,无半点假话,若有掺假,便让我天打五雷轰,七窍流血而死。”

  楚客归在屋内转圈,走了几步回头问道,“你怎么如此肯定?你要拿出证据来。”

  沈阿回摇摇头,“我没有任何证据,但我知道那些鞑子的头目是个叫呼呢格呢的人,他们已经来了。”

  楚客归穿上衣服,“你知道长什么样子吗?我们去查这凉城的外邦商人。”

  沈阿回摇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但我知道他是汉人和鞑子之子,一直恨着中原。他在鞑子那里得了重用,所以便回来报复。”

  楚客归看着沈阿回,“你说你不知道,可你又却知道那么多!是十几告诉你的?或者你从哪里知道的?”

  沈阿回双手紧紧扣着衣饰,看着楚客归摇摇头,“我可以找出来凉城之中的鞑子。我会两句蒙语。只需要一个理由,我们将这些外邦人一个一个都聚起来便可。”

  楚客归与他对视着,终于无奈,直接拿着匕首往肩膀上划了一刀,对沈阿回说道,“叫人啊!”

  沈阿回叫了起来,“来人啊!刺客!有刺客!”底下巡逻的兵卒赶紧跑了上来,整个院子都窸窸窣窣起来。

  甚至有人已经打着锣鼓,喊道,“敌袭~”待徐老三上来,楚客归露着肩膀,任由医师给他包扎着。

  徐老三看着他身上的伤,眉心一皱,“那个不长眼的什么时候来得?”

  “刚刚,刚刚何阿辉过来同我说一些私事时,我打开门让他进来,刚刚关上门,那人便从我的桌下钻下,我与他过了几招,他划伤我后便跳窗跑了。”

  徐老三朝窗外眺望四周问道,“交手时,你可有怀疑的人?”

  楚客归摇摇头,“不过我感觉他的身形不像中原人,我想我们可以彻查一下近日在凉城的外邦商人。”

  徐老三有些疑惑,“不过你这是第一次来凉城,还是初来乍到。他们怎么会暗杀你呢?没道理啊!”

  沈阿回带着迟疑说道,“楚校尉身份特殊,若是在凉城遇刺,那人再留下一些他国证据,说不定会挑起两国纷争。”

  徐老三心中一惊,“客归,你先在这里歇着,我想去找知府一趟。”

  沈阿回也没闲着,他乔装打扮游走在市井街头,到处散播着关于官府之子与一个外邦商人争抢一个舞姬,那外邦商人怀恨在心,便躲进那官宦子弟屋内要暗杀他。

  没想到那个官宦子弟看起来文文弱弱,没想到还是会两招,那外邦商人就一下子跑了,现在要查出那个凶手。

  平日里官府文碟不好传播,但是这种桃色八卦是最容易在大街小巷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了。

  不多时,刚刚进来的呼呢格呢也在茶馆听见了。他心中有些奇怪,不过这些官宦子弟作风向来如此,心里虽有不安,但还是稳住心态。

  继续喝着茶水,今日是他先进城打探消息且与那些之前的探子联系一下。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于是他拿着包袱就要往回走。

  走到城门却被门卫拦下,“抱歉,现在外邦人不允许出去。您只需要跟我们去一趟官府,证明一下清白即可离开。”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重生后,将军她成了王爷的掌中娇更新,92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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