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山派掌门下葬就在这两日,因此陆陆续续有门派赶过来,其中就有长生门。
秋棠自那天在大街上见过百里景行后,许是她不怎么出院子的缘故,也就没碰见过他了。
再说回归山派,虽然他们掌门的尸首都化成水了,入土为安的意义不大,但明面上的样子还是要有的,下葬时排场大极了。
由于秦执风易容过,混在送葬的人群里,一直到下葬仪式结束,仍没有见到隐藏其中的可疑人。
他自己在找,万谷也没闲着,找遍大街小巷,都没瞧见过人影。
而自那夜过后,城中再没出现过水浮宫的人。被秦执风刺伤的黑衣裳,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想来是连夜逃走了。
公事还没眉目,私事也是一团乱。
秋棠和秦执风还在赌气。
这日,秦执风刚从外面进来,秋棠在院子里喂猫。
不知是哪来的野猫,毛发金黄,长得倒是乖巧,秋棠闲着没事,就拿了点肉干出来喂。
本来一人一猫挺和谐的,她远远瞧见秦执风后,还没等他走近,就收好了喂猫的小肉干,摸了摸小猫的脑袋,“今天就到这儿,你吃饱了赶紧走吧。”
她拿好东西,转身进了屋子。
这一幕恰好被过来的秦执风看见,他一言不发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墨色的冷眸几乎要把那扇合起的门盯出个窟窿。
秦执风薄唇紧抿,知道她最近有意躲着自己,气恼得很,“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没人回答他。
地上的野猫吃完肉干,扭头对他喵了声,低头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然后跳上高高的围墙,迈着优雅的步子离开了。
秦执风目光一沉,“就连你也来嘲笑我?”
跟在他身后的万谷缩缩脖子。
心道:的确,左使大人心里不舒坦,看什么都来气。
万谷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当即化成一股烟飘走,生怕秦执风想起他来。
奈何天不遂人愿。
“万谷。”
听见秦执风喊他的名字,万谷心凉了半截。
硬着头皮道:“属下在!”
秦执风不确定地问:“我最近是不是太纵容盛二了?”
万谷抱拳,压低脑袋道:“大人的私事属下怎好置喙。”
他想推,可惜推不掉。
“我准了。”秦执风说。
万谷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是。”
“原来你也这样觉得。”秦执风威力亲眼看向前方,语气不善道,“你觉得我这样做可对?说。”
万谷额头渗出细汗。
对不对的,还不是左使大人自己心里说的算?
他希望秋棠赶紧和请秦执风重归于好,不然他一天天的在秦执风面前,得过得多惊险!
没等秦执风催第二句,万谷道:“能做这些想必都有自己的理由,属下见识短浅,不能窥见其中间一二。”
他这回学聪明了,死活不发表自己的意见。
万谷说完后,忐忑低等待着。
秦执风不知在想些什么,迟迟没出声。
万谷也不敢问,只好抱拳勾着脑袋,一直保持这个姿势。
好在他常年练功,就算坚持一刻钟,也不在话下。
院中的阳光挪了方位,这时听秦执风道:“随我去趟百花楼。”
*
城中戒严两日,百花楼的生意也惨淡了许多,因此稍稍放开之后,老鸨勒令姑娘们使出浑身解数揽客。
因此,秦执风他们刚出现在百花楼下,就有年轻的姑娘迎上来,还没触碰到秦执风的衣袖,就被他拦下了。
话语毫无感情道:“想赚钱,就不要贴上来。现在,让开。”
姑娘们面面相觑,头一次见客人有这样奇怪的要求。见他面色凌厉,也不敢再围上来,纷纷往旁边撤开,一脸莫名其妙。
而跟秦执风的万谷,更是不懂他为何要上这儿来。
没等万谷深想,秦执风穿过三三两两的人群,进了百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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