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肆:………………
“拿走多少束向日葵都可以哦,只要你抱得下。”司仪语调蛊惑,暧昧的对着身边的镜头眨了下眼睛。
传到大屏幕上的眼神瞬间燃爆全场。
“上啊!”观众席上猛的有人嚎了一句。
“上啊,快上!”其它观众也跟着吼起来,竞技场内充斥着蠢蠢欲动的荷尔蒙气息。
万人呼喊声中,唐肆面沉似水,径自走向宋瓷,一把抢过他手上的向日葵,拽着人就往自己的退场通道方向走。
“哎,唐宋,你还可以再挑多挑几个。”司仪愣了愣,连忙抓起话筒大声的提醒他。
“不用了,我就要这个。”唐肆头也不回的道。
宋瓷:…………
司仪:……………………
其它被晾在原地的白袍:………………………………
“哈哈,原来我们骁勇善战的十连胜斗士还是个一心一意的情种,”司仪愣了半秒后立刻专业的圆场,“春宵一刻值千金,让我们祝他们有个开心的夜晚。今晚,十楼的比赛到现在为止也全部结束了,各位观众,我们明天不见不散哦~”
唐肆的步伐原本还算稳健,等到司仪那句‘春宵一刻值千金’的话一出口,立刻地面烫脚似的加快了步速。
他走得又快又急,宋瓷被抓着手腕,不得不小跑才能跟得上。
看到唐肆微微发红的耳根,宋瓷猛的明白过来他加速的原因。
害羞了,他家搭档这是害羞了?每次都是他尴尬,总算看到回搭档同学尴尬害羞的样子了。就为这个,刚才那半个多小时就没白折腾。
“慢点,你走这么快别人会认为你是急着要和我上/床。”宋瓷忍着笑意提醒前面的人,他身上裹着白袍,步幅有限,拎着袍角跑得踉踉跄跄。
“闭嘴。”唐肆‘悬崖勒马’似的,猛地停住了。
“嘶!”宋瓷猝不及防地撞在唐肆背上,磕得眼里立刻泛起了生理性的泪花,但唇角的笑容却忍不住越来越大,害羞到毛躁而手足无措的搭档,简直太可爱了,超级可爱。
听到宋瓷的抽气声,唐肆关切的回过头,却见那人又哭又笑的扭曲表情,“你到底…疼还是不疼?”
“疼,但是疼得很开心。”宋瓷痛苦的揉着鼻子却依旧止不住笑意,“你就当我吃了含笑半步颠吧。”
唐肆:???
折腾半天,两人总算顺利回到天塔给‘唐宋’准备的客房。
半身汗水的某人进门就直奔浴室,宋瓷看着窗口那张比自己在琉璃空间里买的单人床还要大的餐桌和满桌散发着香气的美味佳肴,忧郁的叹了口气,这样对胃多不好?就不能吃完再去洗么?
唐肆还没来,宋瓷不好意思自己一个开动,便打算拿罐可乐或者果汁喝。
可惜桌上摆的都是酒,他找了半天都没有自己心仪的饮料,倒是桌上烤得焦黄酥脆的羊腿气味愈发勾人。他只能随手抱起装着葡萄的果盘,眼不见心不烦离开那张桌子,无所事事的在房间里溜达。
欲拒还迎的半透明条状床幔,酥胸半挺的纯金质裸女台灯,肢体交缠的男男春/宫地毯,房间内的布置豪奢而大胆,让人脸红心跳血脉贲张。
最夸张的是那件放在床头的睡衣,宋瓷哭笑不得的拎起那件还不如蚊帐有料的东西看了眼,把旁边的纱幔扯下来,都比这件睡衣好用。
床单以及地板上,零星洒落着玫瑰花瓣,在昏暗暧昧的灯光里艳丽而充满暗示,床头矮柜上还摆了排镶金嵌翠造型精美珠光宝气的玻璃瓶,至于瓶子里那些东西的用途,宋瓷半点都不想知道。
阳台是半露天的,站在拱形的门廊底下可以清楚的看到脚下那片绚烂的灯火。
不过,繁华的只有天塔周围的这一小片区域,再往远处,就只剩下漆黑寂寥的夜色,广袤深邃,不见边际。
让宋瓷有些费解的是,阳台上也摆了个巨大的圆形浴缸,甚至放好了热水,铺好了玫瑰花瓣。
这是打算让人幕天席地的洗个澡吗?
宋瓷吃掉大半个果盘之后,唐肆终于裹着件黑色浴袍迈出了浴室。
看到唐肆身上从锁骨到膝盖裹得严严实实的浴袍,宋瓷愣了愣,他发誓,从来没见过有人能将浴袍穿出道袍的禁欲感。
说好的胸肌腹肌呢?大家都这么熟了,还不带出来看看,太见外了吧?
他这边的腹诽还没结束,走过来的唐肆却皱起了眉,“你身上什么味道,去洗洗。”
“还没盖掉吗?为了见你,我可是翻来覆去上上下下的被腌了半个多小时呢。”宋瓷以为自己在车上染的那股味道还在,不确定的抬起手腕放到鼻子边,却只闻到淡淡的椰果和花香。
唐肆表情凝固的看着他。
“行行行,听你的,我去洗。”宋瓷投降似的站了起来,“谁让你今天是金主呢。”
唐肆:………………
幸好天塔的人也不是太丧心病狂,又洗了一遍的宋瓷在浴室找到了另一件跟唐肆身上同款不同色的金色浴袍,套上之后大大咧咧的顶着满头湿发走了出来。
唐肆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端着只底座嵌金质藤蔓的高脚杯,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剪影轮廓优雅如画。
“满意了吧?”宋瓷把手腕怼到唐肆鼻端,没想到对方还真闻了下,而后淡定的点点头。
宋瓷无语的拽出另一把椅子坐下来,边擦头发边问起唐肆进密室后的情况,“你怎么跑到天塔来打挑战赛了?”
“我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在接待处领好报名表了。”唐肆解释道,把几道宋瓷可能喜欢的菜色往他面前推了推。
唐肆认为,这个状况显而易见的是想让他参与挑战赛,便顺手推舟的填好了报名表。当时工作人员提醒他起个霸气点的战斗花名好方便宣传,唐肆就将自己和宋瓷的姓合在一块做了花名。
为了醒目,他甚至直接报了十场比赛。
他觉得,等宋瓷到了,只要瞄一眼正门外大屏幕上的挑战赛排期表,就能立刻找到自己。
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某人是从侧门进的天塔。
宋瓷也把自己一路上的经历讲了一遍,尤其是路上那次奇怪的车祸。
“喏,就是这个戒指。”正在跟羊腿纠缠的宋瓷把右手递过去,让唐肆自己拿那枚戒指去看。
“感觉像是某种身份标识。”唐肆拿着那枚外表朴素的戒指,立刻就注意到了内侧面的钻石。藏在内侧,显然是不想张扬。
“暂时还不清楚,但是眼下问题最大的是密室公告。”宋瓷仓鼠似的鼓着脸颊,奋力把那口烤肉咽了下去,“咱们现在进来已经快8个小时了,密室公告一直没开启,肯定有问题。”卂渎妏敩
“会不会是触发式的?”唐肆修长的手指摆弄着那枚指环,“还记得《沉睡的宝藏》吗?那个密室就是我们所有玩家到达中心广场之后才开启的。”
“我也想过这种可能,目前看来,触发地点应该是跟带有科克曲线的地方有关,但是我还没机会详细看天塔里的地方,你今天打竞技赛的时候,有看到过这个图案吗?”
“1到9层我走过的地方应该没有,10层……”唐肆不自在的停顿了下,“没来得及细看。”
宋瓷的心思全在密室公告上,没注意到唐肆那边的尬尴。他用叉子指了指地板,“这样的话真的很麻烦,姑且不说咱们根本不知道这个密室里有多少玩家,单是可能的触发地点就有八十一层。”
毫无疑问,脚下的天塔应该是他们在这个密室的‘主战场’,要把八十多层逐一排查的话,这个工作量想想就让人头秃。
“暂时我们只能出入十层以下。”唐肆从自己的大拇指上拿下枚金质戒指,放在桌子上。
与那枚银色指环的内敛风格不同,这枚金戒指设计得张扬而霸道,戒托华丽厚重,花纹繁复,中间镶着颗比宋瓷指甲盖还要大一圈的蓝宝石,高调到生怕别人注意不到。
“这是什么?”宋瓷把那枚金戒指从内到外仔细的看了遍,都没发现类似科克曲线的地方。
“我的斗士出入证。在天塔,只有赢了那层的挑战赛,才能凭着戒指在那层随意出入。”
“每个楼层更换一枚?”
唐肆点了点头。
“这么说,我们要是想查到八十一层,你就得打到那儿?”
“目前看来这是最可行的办法。”
“那不如这样,你明天继续打擂台,我回白袍那边去看看打听消息,我们晚上再碰面?”宋瓷建议道。
密室把他们分别丢在这两个截然不同的地方,必定是有意而为,密室开启的线索,或许就藏在某个他们还没注意到的地方。
唐肆点点头。
上床睡觉的时候宋瓷是有点失望的。
天塔给他们提供的那张睡床极大,大到他在床上大字型的伸展开手脚,都碰不到旁边的唐肆。
他原本还揣着丝色心,想借‘睡’揩油,无意中摸个‘腹肌’什么的,现在看来是没有希望了。
希望破灭的宋瓷只好拿起那两枚戒指继续研究,翻来覆去的从各个角度对比,他总觉得,都是戒指,会不会有什么联系或者是某种暗示?
第二天上午,宋瓷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唐肆已经洗漱完毕,气定神闲的坐在餐桌边勾选今天的挑战目标。
宋瓷过去看了看,唐肆其实就是大笔一挥,把11到20层全勾上了而已。
虽然40层以下可以越层挑战,但基于他们面对的状况,还是一层层的打上去比较稳妥。
见他起床,唐肆按了下桌边的呼叫铃,没多大功夫,一堆黑袍侍者端着餐盘鱼贯而入,顷刻间又摆满了一桌子。
吃过早餐,宋瓷跟着来接自己的黑袍侍者出门了。
走廊里就像某些酒店似的,每隔十来步就有个凹槽,摆着大约四十公分高的鎏金雕像。
那些雕像的形象随意得很,看起来是似乎没有什么明显的主题,既有姿态曼妙的舞女,持枪而立的战士,也有静物似的葡萄,振翅欲飞的蝴蝶,尥蹶子的驴,或者单单就是一副悬空的面具。
回到底楼的一个小厅,二十来个白袍的男男女女正坐在厅内闲聊,宋瓷走进去的那刻,厅内霎时静了一下,随后又恢复如初。
宋瓷没管那些或明或暗的看过来的目光,随便找把空着的椅子坐了下来。
“昨晚怎么样?”他刚坐下,昨天那个戴钻石耳钉的圆眼睛玩家就找了过来。
“我说我们盖棉被纯聊天你信吗?”宋瓷揉着腰道。昨晚那床太软了,睡得他的腰跟塌了似的难受。
“不信。”圆眼睛摇摇头,暧昧的挑了挑眉,“你可是昨晚所有去侍寝的人当中最晚回来的。”
宋瓷:………………
这种什么值得骄傲的吗?
五分钟之后,宋瓷才知道,这的确很值得骄傲。最起码在白袍当中是。
因为他们是以在金主房间内的停留时长算‘奖金‘的。停留时间越长,就代表金主越喜欢他们的’服侍’,他们的服侍越让金主满意,天塔就会付给他们越高的报酬,简单而粗暴。
宋瓷他们昨天的车费是2个金币,而他昨天一个晚上,就赚了五百个金币。
眨眼之间,他就从车票都付不起的穷光蛋变得荷包鼓鼓,一夜暴富。
圆眼睛叫张奎,为了感激他昨天提供的信息,宋瓷豪气的帮他也付清了车费。
天塔内的白袍大多都是自由身,拿到奖金,付清车票,他们就可以离开了。宋瓷和张奎当然不肯走,他们还想继续留在天塔找线索。
宋瓷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像他们这种白袍,在天塔的名字叫做添茶,首饰佩戴上也有严格的规定。只有陪侍过四十层以上擂主的添茶,才能佩戴首饰。首饰越多,就代表着他的‘金主’层数越高。
“注意,千万不要惹那些带首饰的添茶。”跟他们确认留下‘打工‘意向的那名黑袍严肃的叮嘱他们。
下午是比赛开注的时间,对他们来说就是自由活动时间,两人便在天塔一楼闲逛起来。他们目前的活动权限,也仅限于一楼的大厅和公共区域。
两人也交换过关于开启密室条件的想法,关于寻找科克曲线的部分以及发现的那枚戒指,宋瓷都毫无保留的说了。毕竟现在看来,密室都打不开的话就更别提什么出去了。
大厅外有块巨型屏幕,上面滚动展示着今天天塔内1到81层的所有比赛时间和对战双方的花名。
就像唐肆所说的,的确醒目得很。
尤其是像他这种十连战的报法。
不过,更醒目的却是四十层以上的比赛。四十层以下的比赛,每屏展示十条,四十层以上的比赛,每屏只展示一条。六十层以上,则直接变成更为醒目的金字,配合广播播报。
大厅里人头攒动,全是赶来买票和下注的观众。
宋瓷想了想,带着张奎挤进人群,想把自己剩下那496个金币都投注到‘唐宋‘身上。不过,就算他们身为添茶,依旧要先买票才能下注。最后,宋瓷花五十金币买了20层那场比赛的门票,才把剩下的446枚金币押了下去。
“你确定他今天还会连赢十场?”张奎被宋瓷倾家荡产式的下注方式惊呆了,如果输了,可就血本无归了。
“确定。”宋瓷笃定的点头。看唐肆早上勾比赛单那个轻描淡写的模样,就知道他根本没当回事。
张奎:………………
他们挤出人群,正要四处看看,大厅里突然冲进来个人。
那人浑身脏兮兮的,披头散发,面容扭曲,跟疯了似的站在大厅中间举起双手,仰面朝天大喊道,“不,我不要就这么被淘汰,不要!求求你,求求你,开启密室吧!”
宋瓷跟张奎惊讶的对视一眼,这人也是玩家?
他们正要上前,天塔顶部一道白光闪电般的笔直劈落,正中那人的脑门。
然后,那人就像鸡蛋壳似的,碎裂开来,片片剥落,化作一地碎片,眨眼就消失了。
除了他们两个和不远处一个戴着金色臂钏的白袍青年,其余人全都面无表情见怪不怪似的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完全没有理会这个诡异的场景。
那个戴臂钏的也是玩家。宋瓷跟张奎连忙跑过去,追上了那个正要转身离开的白袍。
“你也是玩家吧?”宋瓷开门见山的道。
那人看起来也只有二十五六岁,犹豫的看了他们两个一眼,知道刚才自己的表现被看出来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们两个是昨天刚到的,你找到开启这个密室的方法了么?”张奎迫不及待的道。
那人脸色惨白的摇了摇头,“这是第三个了。”
“什么第三个?”宋瓷皱了皱眉。
“淘汰。”那人长叹口气,“五天内,找不到开启密室的方法,就会直接淘汰。就像刚才那个人那样。”
宋瓷&张奎:………………
找不到就会直接炸掉???
“那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找?人多力量大。”张奎犹豫了下,提议道。
“没用的,我只剩下一天半的时间了,后天这个时候,我就要跟他们一样,炸掉了。”那人心灰意冷的道。
“你来了三天,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找到过吗?比如在哪里见过跟那张邀请函上一样的科克曲线。”宋瓷不死心的道。这人来的时间比他们长,明显也经历过更多的事情。
“那东西叫科克曲线?”那人看了眼宋瓷,“我还以为就是个雪花图案呢。”
“没见过吗?”
“见过。我当时也觉得那里或许跟开启密室有关系,但是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那人摇头道。
“哪儿?你在哪儿见过?”听说他见过那个图案,张奎也跟着着急起来。
“四十层的中庭。”青年紧张的双手交握在一起,“四十层的中庭有个书架样的雕塑,上面有三个格子,第一个格子摆着个小孩儿……”
“什么样的小孩?”宋瓷插话,“能说得更清楚点吗?”
“金色的,大约三十几公分高,面容很喜气的胖娃娃。”那人回忆了一下,补充道。
宋瓷想起自己刚才出来的时候在走廊里看见的那些雕像,“就像走廊里摆的那些?”
“对,就是那种。”青年点点头,“第二个格子放着个身材婀娜的长发姑娘,第三个格子是空的,底座上就画着那个图案,科克曲线。”
“看样子是需要在第三个格子里放进个雕像?”张奎忍不住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人苦笑了下,“可惜,我这两天几乎把走廊里所有的人物雕像包括像半人马的都搬过去试过了,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事实证明,我是想多了。”
张奎:………………
“你说你把走廊里几乎所有的人物雕像都放进去试过了,那你还记得那些没试过的雕像都是什么样子的吗?”宋瓷皱了皱眉。
“那就太多了,走廊里的雕像有上百个。况且剩下的那些都跟人形关系不大。”青年苦恼的道。
宋瓷用手指轮流敲击着自己的胳膊,“我猜的没错的话,你要找的那个雕像本来就不是人类。”
青年&张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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