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揉着,他不禁心猿意马起来,想要将手自宽松的裤管摸进去,指尖一定会轻易陷入雪白滑腻的皮肉里,一掐一个红印……
脑海中浮想联翩,萧慎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忽然间,握在掌心里的小腿倏地一下绷直了,他尚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先生就照着他的肩膀,狠狠踹了一脚。
“先生?”他毫无防备,被一脚踹得四仰八叉,像一只翻了壳的小乌龟倒在地上,面上神情惊讶又茫然。
沈青琢撑起上半身,缓慢地眨了眨眼睫,语气无辜道:“那个……先生不是故意的。”
他刚才做的梦实在太活灵活现,小徒弟又刚好在给他捏腿,就被他给误伤了……
萧慎自暴自弃地瘫在地上,整个人呈大字型,嗓音听起来相当生无可恋:“我好心给先生捏腿,先生却还给我一脚,我不干了!”
“哎呀……先生不是故意的嘛!”沈青琢自知理亏,心虚地下榻走至小徒弟身前,俯身伸出手,“好啦,别生气了,先生拉你起来?”
披散的长发湿润微乱,如玉的肌肤白里透粉,微扬的眼尾染了薄红,连眼下的泪痣都红了,整个人散发出一股莫名勾人的气息。
简直就像……
方才被什么人欺负过一样。
喉头不自觉吞咽一下,萧慎着了魔般伸长了手臂,紧紧握住眼前的青葱玉指,一如那年在冷宫中,抓住救命稻草般牵住先生的手。
只是与那时的惊惶茫然不同,如今的他心中像是有一把野火,每时每刻都烈烈灼烧着他,只有在触碰到先生时,才会得到片刻的缓解。
“乖了,你先起来——呀!”软软的尾音转为一声惊呼,沈青琢猝然被少年用力拽了一把,直直往地上扑去。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如期而至,反而跌进了一个热气腾腾的怀抱里。
少年甚至贴心地用掌心垫住了他的下颌,防止他撞上牙齿。
沈青琢懵了一瞬,很快又被打雷般的心跳声震得清醒过来。
“小七!”他顿时羞恼地叫了一声,挣扎着想从小徒弟身上爬起来。m.xündüxs.ċöm
但萧慎却没那么轻易放开先生,一只胳膊紧紧箍住韧柳般的细腰,另一只手掐住纤细柔嫩的后脖颈,将人牢牢按在自己胸膛上,眼神沉得滴墨。
这可怖的控制力道,令沈青琢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想起自己迷迷糊糊间做的梦,梦里他看不见那个男人的脸,却能感受到男人禁锢他的双手,疯狂而有力,简直就像是……
察觉趴在怀里的先生可怜地打了个颤儿,萧慎语气含笑带撒娇:“先生将我一脚踹翻在地,那就陪我一起在地上躺着吧。”
“你再不松开,我生气了啊!”沈青琢回过神来,被摁着动不了,气得抬手狠狠拧住小徒弟腰侧的肉。
“嘶……”少年倒吸了一口气,手上的力道随之松了些。
沈青琢抓住机会,挣脱他的束缚,挺直腰身坐起来,捏住拳头捶了一下小徒弟坚实的胸肌,恨恨骂道:“让你皮,找打!”
“哎呦……”萧慎佯装吃痛,皱起眉头,嗓音微颤地控诉道,“疼,先生好狠的心……”
“装什么装?”沈青琢又捶了他一下,“力气大得没地方使,竟敢欺负起先生了?”
萧慎闷声笑,又轻轻握住先生的雪腕,油嘴滑舌道:“先生还是换戒尺来吧,我皮糙肉厚骨硬的,别把先生手打疼了。”
“你——”再大的脾气,被这一番胡搅蛮缠也没了,沈青琢忍不住笑起来,指尖点着小徒弟的额头,“先生都道歉了,你这小家伙,报复心怎么这样重?”
“哪有啊?”萧慎眉眼弯弯地卖乖道,“我才舍不得报复先生呢!”
他疼先生,爱先生还来不及……
闻言,沈青琢抛开了脑海中最后一丝疑虑。他亲手养大的小徒弟,定然不会对他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来。
“对了,小八呢?”沈青琢忽然想起那只鹦鹉,扭头四下扫了一圈。
萧慎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小八?”
“就是那只嘴甜的小鹦鹉。”沈青琢玩笑道,“你把它弄哪去了?该不会真还回去了吧?”
萧慎摇摇头:“没有,我把它拎下去让宫人养了。”
若不是顾及先生心软,他早八百年前就拔了那只该死的鹦鹉鸟毛,炖成一锅鸟汤。
“好吧。”沈青琢微一耸肩,“还以为能听它再夸夸我。”
一听这话,萧慎一骨碌爬了起来,起劲道:“我也可以夸先生啊!先生想听什么我都可以!”
沈青琢故意挤兑他:“你夸得没小鹦鹉好听。”
萧慎:“……”
那该死的鹦鹉在哪儿?他现在立刻马上就要拔了它的鸟毛!
***
次日清晨,萧慎再醒来时,寝殿内只剩下他一人。
他蜷缩在地铺上,缓了缓神,翻身上榻。
榻上仍残留着泠泠梅香,他深深吸了一口,又抓起先生夜里搭肚子的薄被,夹在两条修长的腿中间,再紧紧绞住被子,想象是先生被他拥在怀里……
劲瘦遒劲的腰愈来愈凶狠,但心中的邪火却怎么也泄不出来,他渐渐不耐起来,漆黑的眼珠子泛起一丝腥红,猛地一把掀开被子,自榻上一跃而下。
欲壑难填,日渐欲壑难填。
半个时辰后,司礼监秉笔太监直房内。
潘东升跪在地上,姿态谦卑且恭敬,甚至不敢抬眸看一眼坐于堂前的七殿下。
“先生让你继续往下查,你查出什么证据来了?”片晌后,萧慎终于开了金口。
“回殿下的话,证据正紧锣密鼓筹备中。”潘东升谨慎地开口,“沈大人教导有方,小的一切行动绝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光指望你,黄花菜都凉了。”萧慎冷笑一声,指骨有节奏地扣着桌面,“北镇抚司查得差不多了,东厂打好配合。这一次,我要东宫永无翻身之日,明白吗?”
潘东升连忙回道:“是,小人明白!”
“明白就好。”萧慎端起茶盏,“起来罢。”
潘东升暗暗松了一口气,用袖口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站起身来。
萧慎喝了一口茶,又问道:“父皇的身体近来如何?”
“这……”潘东升迟疑道,“小的目前主要负责东厂相关事宜,并不常伺候在圣上跟前。”
“愚蠢。”萧慎掀开眼睫,暼了他一眼,冷冷骂道,“不近父皇的身,你要如何取得他的信任?”
“殿下恕罪!”潘东升吓得又“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圣上最信任的还是老祖——苏公公,日常由苏公公侍候圣上,小人不敢逾越。”
“难道你打算,一辈子就做个小小的秉笔太监?”萧慎不轻不重地将茶盏摔在桌上,“什么苏公公李公公,踏着他的尸体爬上去,整个司礼监就是你说了算,懂了吗?”
闻言,潘东升愣了愣。
自最低贱的小太监爬上如今秉笔太监的位置,已是意外之喜,他根本不敢再肖想更多的东西。可今日,七殿下却明晃晃地提出来,他可以爬得更高。
萧慎居高临下地以脚尖点地,示意他过来。
潘公公不假思索地膝行至殿下身前。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萧慎微微俯身,拍了拍小太监的肩,“不想当掌印的太监,不是好太监。”
潘东升立即回道:“殿下教训得是。”
“什么老祖宗小祖宗,等你爬上了那个位置,苏怀安就得趴在地上叫你老祖宗。”萧慎又拍了拍他的脸,语气沉沉道,“好好表现,让本殿下瞧瞧你的能力。”
稀疏的眉毛抖了抖,潘东升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伏地磕头时连语气都变了,“小人一定不辜负殿下的期望!”
七殿下暂且满意,悄无声息地离开太监直房。
***
去长寿宫的路上,萧慎路过御花园时,不巧和经过此处的太子撞上了。
冤家路窄,唇角扬起标准的微笑弧度,萧慎拱手作揖:“二哥。”
萧逸宸见了他,脸上不禁显出一丝厌恶,又很好地掩饰起来,“七弟这是要去哪儿啊?”
萧慎心念一转,笑着回道:“我正要去给父皇请安,二哥呢?”
果不其然,萧逸宸面色一沉,“孤也要去给父皇请安,七弟还是改日吧。”
“啊?为何要改日?”萧慎天真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一同去给父皇请安不好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萧逸宸想起上次父皇教训他时,这小畜生在旁故意添油加醋,害得父皇肝火更盛,将他骂得狗血淋头,顿时气得双眼冒火。
“七弟,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在冷宫中的日子了?”除了他的两个近侍,四周并无外人,太子殿下终于撕下伪装,“才被当作人看了几天,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萧慎唇角笑意不变,意味深长道:“太子殿下大恩大德,臣弟怎么敢忘记?”
“呵!”萧逸宸听出他话外之音,冷笑道,“七弟这话孤听不懂,可不要平白无故地诬陷孤。”
萧慎继续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太子殿下。”
“对了,孤想起来了,冷宫里折磨你的人正是锦衣卫的沈大人。”萧逸宸想起这一茬,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可惜啊,沈大人已是父皇面前的大红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想找他报仇,报得了吗?”
提起先生,萧慎笑意有所收敛,不欲逞一时口舌之快,再度拱手道:“如此,二哥请先行一步。”
萧逸宸自以为占了上风,语气暗昧地乘胜追击:“不过嘛,今日呼风唤雨的沈大人,想当初在孤的东宫,也不过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暖床婢。”
刹那间,萧慎唇畔含着的笑意彻底凝固了。
见此情形,太子殿下心中涌起一阵快意,仿佛长期在沈大人那里吃的瘪和受的打压,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
与此同时,高高在上折磨了七皇子几年的沈大人,只不过是他宫里下贱的暖床婢,还有什么比这更能羞辱人的?
萧逸宸沉浸于出了一口恶气的自得中,完全没有发现七皇子身上陡然降低的气压。
萧慎站在原地,垂于身侧的手指微微动了动,腰间的匕首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情绪波动,热得能烫伤皮肉。
“没想到吧?”萧逸宸上下打量着面前垂眸的人,“作为你的兄长,孤好心劝你一句——”
话音未落,萧慎缓缓抬起了凤眸。
两人眼神相撞的一霎那,萧逸宸如同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彻骨奇寒。
他鬼使神差般往后退了一步。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穿成黑莲花皇帝之师后更新,第 47 章 第 47 章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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