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必须经过她,不能越过她。
如今不请自到,还装什么清纯可爱。
摆明就是勾引男人的手段,她当然很恼火。
风沙笑着夸赞道:“这禁步很衬萍萍小姐。”
他是实话实说。
不管萍萍内里心性如何,外貌气质确实是那种很干净的清纯。
粉裙陪配上禁步,就好像给俏皮可爱加上一把清淑典雅的锁。
让人忍不住想要开锁。
单以搭配论,这一身装扮确实恰到好处,展现了萍萍的优势。
兰萍那精致秀气的眉目苏展开来,巧笑嫣然:“是您眼光好,挑的好。”
她一直试图挪近距离,说话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到了风沙的身前。
就差脚尖碰到脚尖了。
小手顺着禁步的流苏,摊玉佩于掌心道:“上面雕刻的这朵花,叶姿秀美,宛如仙子凌波,奴家爱不释手,晚上都要贴着心口入睡呢!风少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花。”
齐蝉不禁斜眼,这种撩人的路数,她熟着呢!
下一步就是让人家通过玉佩遐想一下她的体香和体温了。
风沙心道真的假的,有这么喜欢吗?还抱着睡觉?
看了眼玉佩,上面雕刻的花他不认得。
顺手去拿,打算凑近一些,仔细看看。
哪曾想刚拿在手里,仅是稍稍用力,禁步被他扯了过来。
禁步是拴在腰带上的,这一扯近,萍萍的腰带顿时散开。
兰萍穿得是高腰襦裙,又叫齐胸襦裙,腰带即是飘带。
换而言之,腰带或在胸上、或在胸下。
她这一身衫裙,腰带就系在胸上领下。
腰带这一散开,虽然谈不上胸怀大敞,确实松散到若隐若现。
兰萍低呼一声,拢住心口,低头咬唇,晕如彩云,娇羞毕现。m.xündüxs.ċöm
齐蝉见状一呆,旋即暗恼,心道你还真是推陈出新,别出心裁啊!
更不乏嫉妒。
她知道萍萍确实本钱丰厚,惊鸿一瞥也远比直衬袒露更加诱人。
风沙拿着禁步,多少有些尴尬。
“奴家找家里的花匠问过了,此花是蕃外来的花种……”
兰萍低下头,露出泛粉的嫩颈,一面系腰带,一面细声道:“落地中原不过数十年,早先栽于江陵,近年传于荆湘,民间传说是娥皇女英的化身,所以名为水仙。”
风沙恢复如常,笑道:“萍萍小姐见闻广博,我真是长见识了。”
低头看了眼禁步,嗯道:“水仙花,确实体素倾城,花如其名。”
兰萍已系好腰带,仰脸道:“风少送的,萍萍很喜欢呢!”
嫩脸红晕尚未散尽,一对俏眸含羞带臊,非常可人。
风沙笑了笑,亲手把禁步给她系了回去,笑道:“喜欢就好。”
这举动,很亲昵。
兰萍并没有躲开,容颜神态,宜惊宜喜;唇润唇艳,又纯又欲。
风沙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一瞬尴尬之后,猜到这是有意为之。
但是不可否认,确实很有意思,给了他久违的新鲜感。
齐蝉生出强烈的危机感。
别看兰萍一副清纯玉女的样子,那是对别人而言。
面对风少,她相信兰萍绝不敢玩什么欲拒还迎的把戏,保管让风少当场满意。
她都不在乎幕天席地,同舟共济,兰萍同样蛮不在乎。
如果让兰萍这样勾搭上风少,那还有她什么事?
于是插嘴道:“咱们出来太久了,总归不好。”
兰萍甜甜笑道:“婵婵姐说的是,奴家还想继续给风少煎茶呢!”
齐蝉心道算你识相,跟着笑道:“风少这次送给我一块饼茶,看着像蜡面,又有些不同,明显更加名贵,正好你茶艺好,调给风少喝。”
风少明显对兰萍起了兴趣,她拦是拦不住了。
还不如帮衬一二,让兰萍欠她个人情。
就算想要拆墙,那也要背着兰萍,私下里干。
风沙带来的见面礼是绘声挑选的,他现在才知道居然是饼茶。
参加茶会送饼茶,确实合适。
风沙当然不会说自己不知道,含笑道:“一份薄礼而已,希望婵婵小姐喜欢。”
齐蝉很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臂,撒娇道:“风少送的,人家怎么可能不喜欢嘛!”
兰萍大着胆子抱住风沙另一条胳臂,见他没有挣脱,尼声尼气道:“跟婵婵姐相比,奴家这点茶艺算什么。您要是喝过婵婵姐调得茶,怕是再也不想理萍萍了。”
婵婵笑道:“原来还行,早就生疏了。若论茶艺,萍萍堪称江城名媛第一。”
两女一边相互抬桩,一面亲热地簇拥着风沙步上阶梯。
躲在扁舟上的李含章总算松了口气。
见得三人进了前厅,麻溜地从蒙布底下钻了出来。
没有走阶梯,绕了一圈,从前厅的侧门进去。
吴大有拿出了江湖人的做派,完全没摆堂主架子。
所以厅内的气氛远比开始时热烈多了。
李含章进门转视一圈,没看见夏冬。
大家正围成一圈,当中正是大小姐和兰小姐。
兰小姐正在专心致志的调茶,大小姐在旁边轻声解释。
兰小姐确实精通茶艺,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诸人看得十分入神,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惊叹声。
两女的神态做派与刚才截然不同。
一个高贵典雅,另一个清纯文静,当真令人自惭形秽,心生渴望,却不敢接近。
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李含章根本不敢相信两女私下那么主动、那么开放。
如果他这些伙伴看到大小姐在后堂的样子,真不知会掉多少眼珠子。
再看风沙,就站在两女的对面,正与吴堂主交头接耳,谈笑甚欢。
好像并没有特别关注两女,丝毫看不出他进门前还在左拥右抱。
李含章暗骂伪君子、假正经。
夏冬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低声问道:“你刚才去哪了,找你半天了。”
李含章蓦地回神,摸着肚子干笑道:“肚子突然不舒服。”
夏冬不疑有他,白他一眼道:“叫你早上不要吃那么油腻,你偏不听,活该。”
李含章就笑。
“明天可不能乱吃了。”
夏冬叮嘱道:“要是害我在人前丢了面子,看我回来后不把你耳朵揪烂。”
如果赵虹饮追杀李含章真的只是个误会,她当然舍不得用掉墨修的人情。
既然风少答应回去问问,她决定现在不提,明晚再说。
李含章已经打定主意,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绝不求风沙。
一旦想开了,那就坦荡了,故意道:“到底什么大人物,连夏仙子都怕他?”
夏冬娇哼道:“什么叫怕?我怕什么?尊敬罢了。”
好歹扮过“风少”,又一路同行,还是授衣的好姐妹,她多少了解风沙的做派。
温文尔雅,很好说话,在外人面前,尤其如此,向来给足你面子。
尤其该求的她已经求过了,所以并不担心会在李含章面前丢面子。
李含章心道你刚才在他面前可没有现在这么硬气,明明连大气都不敢喘。
心想人家终归是为了他才会低声下气,正色道:“夏姐,我真的谢谢你。”
夏冬瞥他一眼,奇道:“什么时候这么正经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李含章笑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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