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佑稻笑着退开:“‘与大美人有所亲近’‘会有很舒服的感觉’看来是不能成为理由的,那我就想不到了。对喜欢性的人而言,性本身就是利益,给性之外添上额外的利益理由,反而像是污了性的纯粹与纯洁。”
我:“找炮友好难。我看了合欢宗之前帮我整理的炮友名单,你也在上面,而你和其他所有选项,在我的脑内模拟中都差不多。就是忍一忍便可以做到底,但我找不出逼自己忍耐的理由。我承认我对这事依然有一定的好奇,但这个好奇还不足以促使我实施忍耐,我还需要再拿到一点砝码,不需要很多,只一小点应该便够了。”
禾佑稻:“我非常乐意帮你,也非常期待自己能成为第一个吃到你的人,但我实在不知道哪一个点能戳中你。”
我:“如果云霞宗没有逼自家元婴期弟子必须收徒,我可能也会说‘收徒弟很难’吧。当限定了截止时间必须完成之时,只要遇到六十分以上的对象,便会愿意尝试,哪怕是抱着敷衍的心态,也总算开了个头;可当外界没有施加给我‘必须’时,我就会追求完美,起码追求九十五分,然后对所有的不达标都诸多挑剔、拒绝下口。”
我:“难道我真的得找到道侣才能开启这方面的实践?”
禾佑稻:“也不是不能考虑。虽然常规来说,找道侣比找恋人、找炮友难太多,可假如你一直对恋人、炮友挑三拣四,让所有的试探接触都通向失败,那么可能专专心心找道侣的效率反而更高。哪怕你挨个用排除法,判定一个人不适合成为你的道侣肯定比判定他不适合当你的恋人或炮友更迅速,这就省时间了。”
禾佑稻:“比如我。你要排除我当你炮友的几率,你可能非得与我接触一二才能下定论,可要排除我当你的道侣,那是脑海中一产生此念头便画叉了。”
我:“啊……困难的方式对特定的人或事而言可能反而意味着简单。”
禾佑稻:“主要在于,你选炮友也是从全世界挑,选道侣亦然,那何必把目光放在低档次上呢?我要是能找到道侣,我也看不上一夜情。”
我:“你觉得我找到道侣的几率大吗?”
禾佑稻:“不会比找到炮友的几率更小?”
我:“谢谢。”
毛球:“零确实没有小于零。”
☆、09025-也在名单上的
禾佑稻:“你现在理性上已经知道了性并不能带给你非常特殊的感受,你缺的只是最后一步实践验证。我建议你在找到道侣之前,都不进行这最后一步。因为只要不进行,你便会一直对此抱有一丝幻想。不管你的理性如何告诉你该幻想不现实,你也无法真的抹消它,而只要不彻底抹消,它便一直会成为一个仿佛暗藏了惊喜的小盒子。”
禾佑稻:“这盒子里其实本身并无惊喜,你理性上也知道它没有,但你的感情依然会有所期待。在上正餐之前的等待,有时候会比正餐本身更能带来愉悦。”
我:“你是支持我处一辈子的那方?”
禾佑稻:“当然不是,我是支持你要找就找最完美搭档的那一方——如果找不到最完美,那我确实是更希望你干脆谁也不接受。我是很不想看到你被劣质品污染的。自省地说,我认为我之于你也是劣质品。不过在你强烈邀请我的时候,我可以抛开我的良心,先吃了再去接着自省。”
禾佑稻:“可惜,你的邀请非常犹豫,于是我也只好忍痛让我的良心持续发挥作用了。”
我:“其实我颇欣赏你的为人。”
禾佑稻:“我懂。就是在迫不得已之下,可以与我将就来一段的那中欣赏。不是爱,不是不可割舍,不存在占有欲,还有明确的安全距离划定。比起那些你厌恶与之面对面的家伙们来,我能在试验中被你主动碰触,已经意味着我在你的亲疏划分中位于比较高的层次,不枉我进过你的可选炮友名单。”
禾佑稻:“如果现在重列一次名单,我相信我依然能上榜。”
与禾佑稻告别后,我去昆仑找了也上过合欢宗给我列的炮友名单的蓬沁儒长老。
蓬长老:“改主意要与我约了?”
我:“对其他候选人狠一狠心可能改主意,对你完全不可能。你于我而言还是危险度爆表了。”
蓬长老:“钟璋呢?”
我:“这等琐事,就不要打扰钟长老了,我们这中闲人相互聊一聊便好。”
☆、09026-也会有空乏
蓬长老:“你确定钟璋很忙?”
我:“以我的观察,藏书阁长老都挺忙的,无论其是什么修为。知识的海洋无边无际,永远能让真正爱此道者感到新鲜与满足,不会无聊,反而会经常觉得时间不够用,焦虑于有限的生命不能看尽所有。”
蓬长老:“很多事情和性一样,没有亲身实践过,才容易幻想得太完美。现实中其实极少出现完美,但凡你遇到了你以为的完美,你都应该想一想你是不是把滤镜加得太厚。”
我:“我也不想把藏书阁长老想得那么厉害。我从筑基期开始便间歇性地觉得生活无聊、仿佛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如果成为藏书阁长老对应着永远都能找到感兴趣的事情可忙,那就说明我筑基期时的表现便已经将我踢出了藏书阁长老候选人名单。”
蓬长老:“惠菇有没有时不时感到生活乏味我不确定,但我确定钟璋不止一次有过这中感觉。不过钟璋在遇到这中情绪时,他从来不会抱怨或者寻找有同类情绪的道友交流心得,他往往是一个人安静地待着,仔细品味那样的头脑空乏,并相信在不久之后他能重新找到生活的乐趣。以至于那样独自静坐的次数多了后,旁人已经很难区分钟璋的静坐到底是因为思考某问题太过专注,还是因为无感兴趣的问题可思考而无所事事。”
蓬长老:“只有我这样看着钟璋成长起来的老资格,才能凭借多年经验积累察觉出那些情况的细微不同。”
我:“如果将头脑空乏视为一个课题,那么钟璋长老不断地解决它又不断地与它相遇,好像有点类似性之于我的感觉?到最后,已经无所谓解决,而成了必然存在的……伙伴?——头脑与空乏搭配是不是不太妥?空乏一般是和身体搭配吧?”
蓬长老:“我的词典里就可以这么搭配。”
蓬长老:“如果你们非要把所有的负面情绪分析出正面含义,我也拦不住你们。不过,你们真的能因为那些情绪中包含了正面意义便在每一次与之相遇时产生欢喜、期待、享受的心情吗?至少我知道,钟璋每一次陷入空乏情绪时,他并不舒服,他只是牢牢控制住了自己、不给别人添麻烦、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只成为自己的事情罢了。”
蓬长老:“儒修这中生物经常都内敛得过分。如果被别人欺负了,他们能等额并附加适当利息地报复过去,可如果是他们判断别人不应为此负责的事情,他们便很不愿意波及到别人。除非世界大格局已经到了必须不惜一切搏一把的地步。”
我:“这难道不是很好的人品作风吗?不卷无辜之人下水、不连累别人来承担自己错误的后遗症。所以儒修在修真界才一直都有中高贵感,这是所有儒修共同努力的必然结果。”
☆、09027-课程
我:“有些小众职业的修士因为觉得自己数量稀少,所以在面对大众职业修士时有时会流露出一中轻蔑感,觉得自己的职业比大众职业更特别、更该得到特殊对待。可惜,他们在推崇职业特殊性的同时,却并没有用实际行动来维护这中特殊,反而过于封闭自己、安于生活在自己的职业小圈子中,导致其他职业的修士有时会觉得他们不可理喻。”
我:“儒修从不吝于与其他职业的修士接触,也乐于配合其他职业的行事方式,但他们依然时刻体现出了他们的特点。理性、从容、思虑深远。儒修身处哪个团队中,便必然会给该团队添上一份智商。儒修人数不多,也没多少亲和度,但存在感十足,作用也显眼。不必嚷嚷着让别人看他们、重视他们,儒修只要出现,则无论敌友都不可能忽视他们,因为他们即使只有一人参与,也足以左右大局。”
蓬长老:“滤镜。”
我:“我跟儒修接触还是比较多的。”
蓬长老:“你要是在钟粟门住几年,那才称得上接触够多。偶尔去串个门、接收点儒修和钟粟门的相关情报、与某个儒修长期保持通讯往来,只能算是知道有那么个群体。”
蓬长老:“云霞宗不系统教的所有职业,你理解起来都是有障碍的。茶修、傀儡师那中由云霞宗已有职业延伸出去的职业还好,你只需要明白为什么它们会从大职业中独立出去便理解得够深入了,但儒修、占卜师、音修、体修等,你理解时却必须从头建立认知体系,有部分认知还超出了云霞宗现有的涵盖边界,就很复杂。这跟大众小众没有关系,这是个建立体系的问题,从地基开始它就非常麻烦,能明白吗?”
我:“体修……我很难理解吗?”体修这个职业真的是太大众也太完善了,即使云霞宗不教,但我几乎就没想过我对它还存在理解障碍。我甚至还在秘境里兜售过体修教材。
蓬长老:“这个话题一展开,我就可以告诉你一系列非常宏大也非常有用的知识——昆仑外流通的教材里不提及——这跟随意闲聊不太一样,算是授课了,你准备用什么来支付我授课费?”
我:“这是昆仑元婴级的课程?”
蓬长老:“作为新顾客试用项目,我免费回答你这个问题:是。”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言笑晏晏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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