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红:“如果是普通朋友,或者交情稍微比较好的朋友收到那种暗示后,会理性分析其中的荒唐处,不会急冲冲地进去‘救人’,于是养蛊池想拐普通朋友,便需要暗示更久,拐恋人则经常一条暗示便够。所以,不能非常频繁地向外发送信号的养蛊池开始时便只针对恋人下手。”
竹红:“后来,养蛊池更强大了,便扩展了诱拐范围。尤其当它意识到有些修士即使不信求救者还活着,也会因为怕‘万一养蛊池变异,那人真活着呢?会成为我的心魔吧?’而进养蛊池,养蛊池就更张狂了。促使心魔生成,养蛊池可是专家啊。”
顿了片刻,竹红笑道:“我好像说得太多了。其实没传达给你多少信息,就是说的字数格外多。”
不知道沙专也会被沙专气场所影响吗?我以为沙专话唠氛围的形成是全世界共同努力的成果、我最多只起到了引子作用,结果,我可以独揽全功吗?
竹红:“好了,说正事吧。困扰你的不常规法阵是什么样的?或者告诉我主要的不常规处有哪些。”
我:“法阵的事情我不是很急,你刚刚的养蛊池对外发信号、你感知洪莘归等人的话题才刚开了个头吧?还有,在我通讯联系你之前,你是不是也能感知到我?可能很微弱,但总归至少有一丝?”
竹红:“可是我现在想换话题了。刚刚那个话题一直只是我说、你光听,我觉得自己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们聊点可以你一句我一句交流的吧。”
在养蛊池中没人聊天你寂寞了?但虽然我找你的通讯灵力纹路花了一些时间,可当我们的通讯连通后,通讯通道稳定度很高,与一般的通讯对话没有区别。如果你想找人聊天,为什么你以前不对外联系呢?
还有,以这个通讯稳定度,你逛总网应该也没有障碍。而进了总网后,把灵力纹路一掩,多数人应该都不会察觉你与养蛊池的关系,然后你与他们便可以进行正常的网友交流了。何至于被洪莘归形容得你好像与世隔绝了?
☆、07749-没有改变的
我:“你知道斐饰袋的门派大阵吗?”
竹红:“斐饰袋……我想想……好像是一个三流门派吧?”
我:“对,他家现在被妖兽攻击了,我接了帮他们解决妖兽的任务,做任务的时候接触了他家大阵,这大阵有点挑战我对法阵的认知。我本以为这阵上的很多装饰是空耗能的纯装饰,但后来发现,这些装饰好像比大阵主框架对斐饰袋弟子更重要。”
竹红:“虽然我没有实际接触过斐饰袋的大阵,不过我想我理解了你的意思。其实你没必要困惑,这个问题很简单:同一个阵,在不同的人眼中,实现的主功能可以不一样。”
竹红:“除开最基础的那些法阵入门模块之外,其他稍有组合的阵都具有不只一个功能。一般我们把一个组合阵中最强势的那个功能称为主功能,这里的‘强势’最通常的定义方式是指‘在该阵所有功能中耗能最大’且‘比第二名功能的耗能高一倍以上’,假如耗能不到第二名的一倍,那么经常会被认为是双功能阵、多功能阵。”
竹红:“哦,对了,你会在看到一个奇怪阵后来问你很不熟悉且可能比较危险的我,而没有求助你们云霞宗的阵修,说明你对阵修职业有基础线之上的理解。你知道你的这个疑问在普通阵修那里很难得到解答,甚至在藏书阁的低权限资料中都找不到。只有当你足够熟悉阵,你才能有足够的信心判断一个阵是否奇怪。”
我:“将自己不知道的事物都当作奇怪,也是有可能的。”
竹红:“那你就更不会来求助我了。我现在肯定是非常规的存在,一个会轻易用自己的认知来对世界指指点点的人,不会愿意靠近我,尤其不会用像你这么平和的态度靠近我。你现在的态度让我恍惚觉得,我还在水溪乡、我还是个正常的修士、我还没有变成怪物。”
我:“我也觉得现在的你与水溪乡时的你,虽然声音不像,但语气很像。有一种不因外界条件而发生变化的本质稳定。”
我:“我能提一个涉及你隐私的问题吗?”
竹红:“你先说说看。”
我:“你为什么不逛总网?你现在可以逛总网的吧?也可以通讯联系只给通讯器设置了普通程度防御的人的吧?如果联系特定的一两个人会让你感到不适,那么逛总网是可以完全将自己隐藏起来、只窥屏的。只要能看总网就能不断接收外界的信息,偶尔趁乱浑水摸鱼几下,也能对外表达你的想法,你就……不会寂寞了。”
竹红:“你说得对,我确实感到了寂寞。大乱斗结束了吗?”
我:“结束了。”
竹红:“这次还挺快的。”
☆、07750-可以等同
竹红:“就能力来说,我是可以入总网窥屏,但如果我那么做了,养蛊池的收缩速度会减慢,甚至直接停止。与外人联系也是同样的。我只有在略微感知来过养蛊池的人时,才能完全不影响养蛊池收缩,但在今天之前,我确定我跟你们这些养蛊池曾经游客直接通讯交流还是会妨碍养蛊池。”
竹红:“我之所以愿意接你的通讯,是因为当我将注意力放在你递向我的通讯申请时,我发现养蛊池的收缩速度居然加快了,而当我接了通讯与你聊天时,收缩速度继续快了一小会儿,然后才逐渐回落到正常速度。到现在为止,没有分毫慢于正常速度。”
竹红:“你的通讯好像惊吓到了养蛊池。为什么?”
我:“可能养蛊池感知到了我随身空间里的危险物品?我储物灵宝里元婴化神甚至大乘级的东西还挺多的。”
裴简卓:“比如元宝们?或者是虫海虫们?”
裴冰:“比如剑大爷你?”
裴简卓略表谦虚:“我还不到元婴级。不过如果非让我跟养蛊池打,我也可以一试。”
别打,这正套交情呢。
竹红:“不是等级压制。如果遇到等级压制,养蛊池会停止其他动作,专心准备应敌。它在遇到你之后加快了它正在做的事情,意味着它虽然没把握战胜你但它认为当它将它正在做的事情完成后,它能比你强大。它在你身上感知到的应该是与它等级相同的威胁,更具体地说,可能还是与它同类别的威胁,比如强烈的吞吃欲望。”
大家看向裴冰。
裴冰无辜地吃下一颗栗子。
我:“养蛊池现在在进行的收缩动作,到底是它想进行、它认为能让它变强,还是你逼迫或者诱拐它进行、用以让你变强?”
竹红:“在某种意义上,现在的我就可以等同于养蛊池。我现在与养蛊池的利益完全一致,它生、我生,它毁、我死,它强、我强,它被欺负、我感到屈辱。”
我:“那,在你……在竹红之前死于养蛊池内的竹红的朋友们呢?”
竹红:“他们早已融进了养蛊池,作为竹红的我也是通过他们才实现了与养蛊池的最终连接。他们已死,但他们留下了……记忆。我可以利用他们的记忆和养蛊池内的材料,制造出能一定程度模拟他们思维的……造物。”
我:“相当于你的孩子?”
竹红:“也可以这么说吧。某种程度上,炼制品确实都可以视为炼制者的孩子。”
☆、07751-必不可少但不需留存
我:“你朋友们的记忆成为了这些炼制品得以成形的核心,所以这些记忆对你而言很重要吧?延伸便是对现在的养蛊池也很重要?可以视作养蛊池的珍宝?如果有力量威胁到了这些记忆,便也是威胁到了养蛊池?”
竹红:“对。”
小随:“养蛊池感知到的同类、同等级威胁,难道是主人?作为同样由记忆延伸出来的造物,主人现在的力量和未来的发展潜力都比养蛊池大多了。养蛊池感知到的其实是上级压制?”
就我现在理解到的层次来说,在决定我诞生与否的因素中,我‘上辈子’的记忆应该只算是一个引子,或者叫催化剂,它必不可少,但当我完全成形后,我的组成结构中又可以没有它。
老爹说过,当我小时候屡次像是要被记忆压垮时,他考虑过封掉我上辈子的记忆。如果他当时真那么做了,我依然会是活着的我,一个修士,一个剑修,一个云霞宗弟子,好像我在修真界的定位不会与现在的有任何差别。
修真界对待‘上辈子记忆’的态度一贯是不在乎的。除非那记忆中含着宝藏指引,否则便只是个人私事,修士向来没兴趣打听不能带给自己利益的他人私事。
裴简卓:“有可能你‘上辈子的记忆’与你的秘境缘分大有关系?可能部分秘境对待你时的奇特态度也与那份记忆有关?一个人性格的形成必然与其经历大有关系,而你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甚至直至现在,都将你‘上辈子的记忆’视为你的亲身经历。”
裴简卓:“可能是有点远、不再能引起你多少感情的亲身经历,但依然比听故事要稍微投入感情那么一点。”
确实只多一点。别说那些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定义为‘我上辈子’的记忆,哪怕是我这辈子亲身经历的,隔了十几年、几十年之后再回顾,也充斥着距离感。亲身经历的威力抵不过时间的冲刷。
哪怕我‘上辈子的记忆’真属于我的上辈子,在时间与空间的双重冲刷下,到了现在也成了淡到仿若与我无关的故事。
小随,当你掌控了时空后,真的能对抗这种感情淡化吗?能让我在想起数百年前的亲历事件时也能感受到与亲历瞬间同样剧烈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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