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乍一看不协调,看久些后便协调了。”
佘擎前辈:“这个调整过程有一些攻击性,我们阮弥筒是走软萌路子的,追求从一开始便协调。”
我:“是不是现在也准备扩展路子了?”
相矛赐前辈:“这就是我们内部在研究的问题,在研究出成果之前,我们并不打算告诉外人。”
我:“即使外人能带给你们一些新灵感?”
杜渊前辈:“我们已经有灵感了,现在是要将灵感转化为现实,需要的是精细操作,不能被外人不了解情况的信口开河所影响。”
我:“一知半解的外行人提问也许能开拓思路,但要形成完整理论却必然是专业内行人的工作。”
我:“再探讨一个问题吧:为什么我见到你们之后,老是想叫你们前辈而不是长老呢?明明从一开始你们便表明了长老身份,按照常规习惯,表了身份便应该叫长老,而不再是泛泛的前辈。”
杜渊前辈:“那大概是因为你此次与我们交流时主要是需要我们的元婴修为,而不是理解阮弥筒的道。长老这个身份代表的是一个门派中最理解该门派道的修士,当你只想与某位长老个人打交道,而不涉及其门派的时候,你就不需要叫这位修士为长老了。”www.xündüxs.ċöm
我:“即使我就在门派内与此门派的长老交谈?”
相矛赐前辈:“地点的影响有时候可以很小。比如阮弥筒内生活的很多灵兽,其实就可以说与阮弥筒的道没什么关联。你这次可能是因为一来就先看到了鳞龙,然后又被我们三个长老与常规影像记录中不同的外表所困扰,于是下意识抛开了阮弥筒,而只关注了我们个体。”
我:“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三位长老的说话方式差别……不明显?好像每一个人的话由另一个人说出口都不违和?”
杜渊前辈:“因为我们是同一个门派?”
我:“同一个门派的弟子是会有根本上的相同处,可也必然有个体差异。不同的弟子是从不同的方向来走同一类道,并不是走到了同一条道上。长老对门派的道理解最深,也在同一类根上长出了最茁壮的、个体特色鲜明的大树。”
☆、06413-伪装
我:“门派中的低修为弟子对门派道的理解还比较浅,也就是他们的根还扎得比较浅,而根的幼嫩势必导致枝干叶的幼小。同类植物在还是幼株的时候区别不大,当幼株长大后,每一株的特色便会越来越明显,特色中体现了该植株在成长过程中所经历的所有痕迹。”
我:“每一个长老的道都是门派道某一方面的极致细化,应该特点极为明显,不会与另一个长老弄混,更不可能三个长老相互可替换。”
我:“你们在故意伪装?继伪装了外表之后,还伪装了说话方式、表情?”
佘擎前辈:“伪装当然是由内而外的。”
我:“让我一次见三位长老,但其实只展现了一位长老的特点吗?甚至这特点可能还不属于你们三位中的任何一位?”
相矛赐前辈:“是什么特点?”
鳞龙前辈:“既然他忍不住用‘前辈’称呼你们,就说明这个特点并没有体现阮弥筒的特质。”
我:“所以你们伪装了一位非阮弥筒元婴期?”
杜渊前辈:“比如谁?”
我:“比如……某只元婴妖兽?”
相矛赐前辈:“我以为我们起码显得很讲理、很平和?”
我:“妖兽在吃饱喝足心情好的时候也很讲理、很平和。”
佘擎前辈:“还有更具体的猜想吗?”
我:“那妖兽的外表很像……龙,比鳞龙前辈更威武霸气的龙?在我入灰雾秘境之前,刚好有人提过云霞宗附近疑似有龙形的妖兽出没。那只妖兽欺负过鳞龙前辈吗?”
鳞龙前辈:“如果我被欺负过,你会帮我报仇吗?”
我:“当然不会。能欺负你的妖兽得是什么修为?我明显打不过啊。再说就算打得过,我与鳞龙前辈你的交情好像也没深厚到帮对方报仇的地步?如果我被欺负了,你会帮我报仇吗?”
鳞龙前辈:“有更厉害、更专业的人会帮你报仇,我排不上号。”
我:“那你就更不能单方面从我这里索取保护了。”
☆、06414-可能存在的妖兽
鳞龙前辈尾巴伸向我,尾巴尖上托了一片鳞片,它的鳞片:“送你,作为我提出无礼假设的赔罪。”
我收下,但说:“前辈对后辈提出无礼假设,通常是在训练、启发,或者直接欺负后辈。欺负的情况前辈不可能赔罪,而非欺负的情况后辈还得感谢前辈。所以你这个赔罪很违和。”
鳞龙前辈:“那是你们人类的规矩,灵兽不遵守那个。”
我:“灵兽也会教后辈吧?”
鳞龙前辈:“会教基本的生存技巧,不过不会像人类那样精细上课。小灵兽主要是自己学习,凭感觉学,不系统,只要在自己的灵兽长辈身边就能学,自学的时候自然便知道怎么适合自己。”
鳞龙前辈:“学得很轻松,上限也很明确。所以没有办法形成可传递给非同类的功法。”
我:“高修为灵兽,能学会人类的功法吗?纯人类功法,不是妖修功法。不是照搬,而是挑选人类功法中自己可用的部分来使用?”
鳞龙前辈:“可以挑出一些,化神期以后可以使用更多。”
我:“人类修士,应该说是人形修士,最迟到元婴期时便必然开始了自研功法,化神大乘期的功法更必然是每一个修士的都独一无二,也就是说,从元婴期开始,人形修士与灵兽灵植,其实便进入了同一类修炼方式?”
杜渊前辈:“可能这个问题你得问化神大乘期。元婴期人形修士确实有自研功法的需求,但只是雏形,并不完整,这方面只有化神大乘期才能告诉你准确答案。”
我:“可化神大乘期几乎不提供准确答案,他们的答案总是模棱两可,需要听者自己悟,而且每一个听者悟出的东西很可能还都不一样。”
鳞龙前辈:“那这的确与灵兽教孩子很像。长辈提供一个模板,孩子们在模仿的同时自由发挥。没有理论,都是实例与感觉。”
我:“龙形妖兽的当前坐标是什么?任何一只的都可以。”
鳞龙前辈:“不知道。”
我:“龙形妖兽确实存在吧?”
鳞龙前辈:“像龙的程度没有我高。”
我:“正面回答问题是有多难?还是说我问问题的技术就差到让你们始终找不出准确答案?”
三位元婴长老离开了,于是树上除了我和我的猫们就只剩下鳞龙前辈与季一萄。
鳞龙前辈看看我又看看季一萄,也离开了。
我看向季一萄。
☆、06415-前辈、长老
季一萄:“这场论道你满意吗?”
我:“你觉得我像满意的样子吗?”
季一萄:“聊了很多。”
我:“前辈们也解答了我一些问题,可惜他们还给了我更多问题。我希望他们起码能告诉我他们对这场‘论道’是否满意。”
我将此问题发给杜渊长老。
杜渊长老回复我:“论道没有满意与否,只有尽兴与否。我觉得我已经尽兴了。”
我:“没有败兴吗?”
杜渊长老:“你现在能不假思索地在称呼我们时后缀长老了吗?”
我:“好像可以了。”
杜渊长老:“说明脱离了与我们面对面的状况后,你更理性地分析了我们,不再被我们的伪装干扰思维,将我们放入了阮弥筒长老的壳子中。”
我:“装入壳子到底是更理性了,还是被拐入了套中?面对面的时候我能感知到你们身遭的细微气氛,形成直觉的材料更多,可能我就是因为从中发现了什么才迟迟无法将你们定位在长老身份上。而当我离开了那微妙的感知区域后,我失去了提醒,便走入了死胡同?”
杜渊长老:“也有可能。”
我:“现在跟我通讯的杜渊长老,与刚才与我面对面聊天的杜渊前辈,是同一个人吗?”
杜渊长老:“灵力纹路是同一个。”
我:“但大等级的压制下,灵力纹路很容易造假。”
杜渊长老:“那么你认为刚才与你面对面聊天的三人都是元婴期吗?”
我:“这个我倒是可以肯定。我对婴的感知还是比较有自信的,毕竟这东西跟金丹一样,着实显眼。”
杜渊长老:“你也肯定现在与你通讯聊天的我,是元婴期吗?”
我:“不太能。隔着通讯信号就像在总网里看发言者,是能顺着灵力进行一些判断,但到底不像面对面那般详细。容易有偏差,也容易被蒙骗。”
杜渊长老:“所以结论是什么?”
我:“结论?我们聊了什么需要做总结的事情吗?”
杜渊长老:“就是,信或者不信?”
我:“好像我们也没有聊需要仔细考虑信不信问题的事情?毕竟不管你们的身份是什么,于我而言,我都只需要从你们的言谈中提取出我感兴趣的内容,然后将我不感兴趣的内容放入我的资料库以备将来检索。”
我:“不管你们是不是阮弥筒长老,你们肯定不是云霞宗弟子,所以便肯定是对我来说的外人,而外人的话我本便不可能很信。即使你们真是阮弥筒长老,在我这里的可信度也就跟仿绣图差不多,听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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