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想自己评价？
他赶紧鼓励地说道：“确实很辛苦,但你真的很棒了。”
陆慎行只是若有所思地盯了他一眼。
季维转身投入到了繁忙的工作中，替这群设计学院的女生们包装选购好的商品,用牛皮纸包上，缠上红色的绳结。
她们挑选了五万美元的货物,光是笔记本就买了两百个，季维忍不住提醒道：“确定要买这么多吗？”
其中一个女生喜滋滋抱着包装好的商品回应道：“我们自己当然买不了这么多,还帮其他同学带了。”
其他同学？
季维有些茫然，《故宫小店》只在国内播出，她们的同学大多是美国人吧，难道正好也喜欢看国内综艺？
见他不解,一个日本女生红着脸把手机递给他：“我们院老师在课上播放了季君的视频，我们就……跟着看了《故宫小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日裔吧,居然脸红了，颜控有什么可脸红的！」
「是我就大声说出来,维维你真好看」
「首先，得有机会……」
「嗷，我酸了」
季维接过手机。
——是他那天和莫里画画的视频。
视频调了速，一下午的素材剪辑成了不到十分钟的画面,他看了标题还没仔细看内容，播放量就让他吓了一跳,足有一千八百万！
其他女生叽叽喳喳地补充。
“你现在是纽约炙手可热的青年画家,收藏家查尔斯收藏你的那幅画已经增值到了五十万美元,不少人都想来看你。”
“我本来是抱着学习的目的去看《故宫小店》，结果入坑了，现在每周都得去中国的网站追更新。”
“我也是，什么时候能出海外版啊，我都在想要不要选修中文了。”
……
弹幕一度十分震惊。
「原来看节目是去学习的吗？我深刻反思了一下人与人的差异」
「坐标八大美院，速写课老师也给我们看了视频，不过没让我们学习，因为看了也学不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实，莫里和维维都是天赋型选手啊，没太多参考意义」
「刚才那个日本小姐姐看到维维还脸红了呢，相信我颜值也很重要，不然不会有这么高的播放量」
对于女生们的回答，马立清老爷子并不意外，莫里是纽约声名鹊起的青年画家。
赢了他，意味着季维与莫里齐名只是时间问题，当然收藏家查尔斯在其中也推了不少力。
艺术圈看艺术，也不看艺术。
虽然很无奈，他也不得不承认在当代绘画里画家名气越大，画作价值也越高，哪怕画得并不是那么好。
马立清老爷子望着季维，只是希望这孩子不要迷失本心吧，名利这个圈子诱惑太多了。
送走设计学院的女生们后，不断有客人专程从其他州赶来，一上午过去了，居然完成了十五万的销售额，网吧来的玩家们也买了近三万的文创产品。
虽然离任务还有不小差距，可在玩家们的盛情邀请下，季维确实也无法拒绝，只能答应一起玩一小时游戏。卂渎妏敩
威尔逊主动提出帮忙看店：“你放心去玩吧。”
“太谢谢了。”
他没了后顾之忧，走到网吧打开绝地求生，打开游戏前略微担忧了下直播间人气，因为他不是一个会说话的人。
单机游戏有很多可以讲解的攻略，可这个游戏他更多的是凭直觉，一局游戏下来也说不了几句话，怪尴尬的。
因此直播了两三期就没播过了。
他不知道的是，直播间人气突然飙升到了两千三百万！因为国内的电竞论坛因为他今天的33杀开了高楼。
【楼主】季维是不是开挂了？有这水平怎么不去打职业，当主播干什么
【1L】他很早以前就是人形八倍镜了，不过没怎么玩吃鸡，玩单机比较多
【2L】他技巧和职业还是不能比，转移时也光凭直觉，害，只能说天赋太好了
……
【1245L】这怎么开挂？威尔逊不比你清楚？最烦楼主这种什么都不知道就开始瞎喷的人
【1246L】错过直播了，想看他再打一把，虽然位置占了优势，但33杀太惊人了，国内主播没几个能做到吧
【1247L】又开始了！快去故宫官网上看
……
因为不是和威尔逊一队，不能心无旁顾地开|枪，季维得分出心思照顾队友，不过他的超远距离狙|击还是引来一片震惊。
「呜呜呜呜呜维崽好厉害」
「游戏打得好的男生真的自带苏感，以前是妈妈爱你，现在是姐姐我可以！」
「这要问陆影帝可不可以」
论坛里慕名而来的电竞玩家们在一众弹幕里显得格外……瞩目。
「妈的，这也太秀了吧，一枪一个人头」
「千万不能让他拿到98K，贼他妈恐怖」
「草，他拿到了AWM！这局比赛已经毫无悬念，恭喜季维提前取得胜利」
论坛里的玩家还在不停涌入，原本因为用户群体有些饱和的直播间观看人数又突破了新高。
季维的手机忽然响了。
——故宫APP发来的消息。
【恭喜大家解锁自力更生系列文创产品】
自力更生系列？
季维看不懂什么意思。
他点开说明，才知道自力更生系列指的是他们上周亲手设计的文创产品。
不过和以往解锁产品送产品的模式不同，只能在购物清单上用真金白银进行购买，他的笔记本进货价10美元。
赵越的纸胶带，进货价5美元。
萧池的T恤，进货价15美元。
马立清老爷子的伞，进货价20美元。
都是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季维把屏幕划到最底端。
陆慎行的笔搁，进货价就要……5万美元。
季维：…………
还只是进货价。
「陆影帝这个只能孤芳自赏了吧，别说一般人不会买笔搁，就算买怎么可能买这么贵的啊」
「咦，那上期节目做的笔搁不就烂手里了？」
「哎哟，本陆维十级学者回答一下，不用担心烂手里，肯定会送给维维啊，我一看笔搁就知道陆影帝安的什么心了，啧啧」
「谢谢学霸的讲解，学到了，陆维还没考过四级，光顾着嗷嗷叫了」
虽然直播间人气惊人地增加，不过营业额增长却停滞了，不是店铺出了什么问题，而是人流量饱和了。
从各州赶来的粉丝一般上午就来了，到中午的时候，店里大部分都是附近高中的学生，在店里拍照说话。
陆慎行用笔在地图上标出了几个地方：“可以考虑和商场合作。”
马立清老爷子不禁问：“我们店所在的街道流量不错吧，声伦斯的商场我看了，人流量很小。”
萧池微微点点头。
赵越装作没看到。
陆慎行敛了敛眼：“谁说是去圣伦斯的商场？”
*
季维回到店内后，气氛忙碌起来，他看到一旁往箱子里装东西的赵越，疑惑地问道：“要改地址吗？”
赵越摇头：“先去昂内。”
昂内是最靠近圣伦斯的都会城市，人多了不是一点半点，陆慎行把地图合上：“走吧。”
他们没有把希望全寄托在合作上，因此陆慎行确定好地点，只带了季维一块儿去，刚要走出店门时，威尔逊叫住了他们：“我和你们一块儿去吧。”
“你要去买东西吗？”
季维问道。
威尔逊点头又摇头。
他可以说是姑妈养大的，他姑妈常年居住在犹|太人社区思想观念比较保守，她把游戏称之为精神鸦|片，至于她的爱好……更保守了。
平时的爱好就是逛逛博物馆与美术馆，他每次见到她姑妈都被说得没了脾气。
“如果到时见了列奥商场的负责人安娜，千万不要谈游戏。”威尔逊叮嘱道，“可以谈谈绘画这样。
季维虽然不解，可还是点了点头。
他们打了一个车，开了两小时，到了第一家商场的门口。
与圣伦斯比起来，昂内果然不一样，街头全是各色人群，不同国度的语言在空气中流通。
他们踏进商场的时候，季维感觉到周围的几个白人少女似乎一边看他一边在议论什么，不过说的不是英文，有点像是法文，听不懂内容。
「有人在线翻译吗！」
「翻译什么呀翻译，一看表情就知道是被我们维维可爱到了，想过来搭讪呗」
「季维好像特别招人喜欢，对比绯闻绝缘体陆影帝」
「这是营销号的洗脑包啦，陆影帝很早前和合作过三次的女演员传过绯闻，女演员被问到想不想和陆影帝谈恋爱，她说的……不想，因为一看就不会说情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陆影帝是挺冷的，不过如果他向我求婚我肯定可以的，每天看着也养眼」
不小心和其中一名少女对视，季维腼腆一笑。
这似乎给了她们勇气，一个人走上前来，举着手上刚买的玩偶，用带着浓浓法国口音的英文问：“你喜欢什么？这个喜欢吗，我可以送你。”
望着少女热情的眼神，季维不知道怎么婉拒，正思索着，一旁的陆慎行开口了。
“不必了。”
“他喜欢的是我，并且——”男人法文发音舒缓，顿了顿说道：“已经拥有了。”
少女这才反应过来他俩是一对，脸色立时红扑扑地走掉了，她同伴也跟着离开了。
“你刚和她说了什么？”
季维推着陆慎行的轮椅，好奇地问。
“没什么。”
男人淡淡地说道。
而弹幕已经炸了。
「有法语大神进来说说吗，完全听不懂啊，焦急」
「快去看微博，微博上有人翻译了，陆影帝一点都不给小姑娘留机会，妈耶甜到我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看了！」
「咦，只有我在想拥有是什么意思吗？」
「怀疑楼上在开车并且有证据」
商场负责人还在处理店铺争执，让他们在休息室坐着先等等，季维在塑料凳子上坐下，忽然从口袋里掉出了校园卡。
季维弯下腰，因为凳子高度偏高，他猝不及防地往下一摔，还好拉住了陆慎行的手。
准确来说是衣袖。
季维抬头，目光从抓着的袖子一路上移动，最后和他爱豆的目光撞在一起，望着男人黑漆漆的眼眸。
心脏漏了一拍。
使得他呆呆地怔了会儿，过了几秒钟才想起是在录节目，他正想说话，听到男人慢条斯理地来了句：“矜持点。”
季维的耳朵尖泛出明显红晕，他自己也意识到了，立即放开衣袖低下头。
然后下一秒——
男人就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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