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止不知道这件事,叶逐月也并没有提起,归根究底,不过是件小事罢了。
梁齐二国已灭,仅剩的几个国家更是不足为虑,其中以丹华公主摄政的夜月更是愿意主动称臣。
当然,这只是暗地里的商议,真正的称臣还要在郁止将其他国家全部收服过后,一切尘埃落定时,夜月的主动称臣才会是顺应天下大势,而非丹华公主卖国求荣。
前者自然比后者更能令夜月人接受。
郁止并没在齐国待太久,长久的安逸会消磨人的斗志他可不希望自己手里的都是这种人。
在整顿好内政后,他便带兵继续前行,而他离开齐国的消息一传出来,其余国家纷纷自危,试图想办法抵抗。
从周梁齐任何地方下手,制造动乱,引得郁止无法脱身。
截断郁止的粮草。
以美色利益相诱。
割地赔款求议和。
依靠自我优势和天时地利创造敌弱我强的局面。
这些办法他们都试过了,然而看着所有人满脸惊慌害怕的模样,是什么结果,便也不言而喻。
所有人都知道,郁止是铁了心要收服他们手里的国土。
这个天下,要统一了。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乃众所周知的道理,可谁也没想到,会这么快,会出现一个无人能挡的郁止,会……
所有国家的皇帝无奈苦笑,他们本以为本国会在自己手里发扬光大,甚至再有野心一点,认为自己会如前朝先祖般统一天下。
确实没人会想到,这一天的到来,是在一位底层将军的手中。
众人心绪复杂。
面对这样庞大的周国,面对它势如破竹一般的气势,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无力。
他们已经很努力了,手段百出,却无一件事成功。
最终的办法,便是只能等待,等待郁止的来临。
到了最后,甚至已经有人放弃了抵抗,尤其是那些士兵倒戈最快,毕竟要是不打仗,以那位郁将军的行事方式,一定会留下他们的性命,既然可以活,谁又愿意去找死?
很快,这些国家连能够抵抗郁止的军队都集结不起来,他们清晰地知道,自己输了,还没真的开打,他们便已经输了。
天下一统乃大势所趋,郁止的成功也是命中注定。
可有的人还是不肯认命,指着郁止道:“郁将军,您百战百胜,世间无人能敌,可朕只庆幸,庆幸我国没有你这样的人,否则朕就是睡觉也永远睡不安稳。”
这是明晃晃的挑拨离间,如果成功,郁止和周国小皇帝必然会生出嫌隙,当天下不再需要郁止时,就是他的死期!
无论是郁止死还是小皇帝被推翻,都能给周国带来一定的麻烦,只要想到会有那个画面,那位亡国之君便忍不住仰天大笑出声。
周围人纷纷低头跪下,不敢多言,心中恐惧,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是他们能听的吗?该不会今天听完便看不见明日的太阳了吧?
郁止没跟他废话,神色不变道:“将他压下去。”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根本没必要机会这种挑拨离间,不过,这位帝王会为他的出言不逊而付出代价。
在将所有国家的君王待会京城时,郁止便给这几人安排了住处,毫无意义,之前挑拨离间过的那人分到的最差的。
而伺候他的人也是最硬气的,不,别说伺候,他根本没人伺候,所谓的下人是来看守他,并且给他安排任务的。
他在这里凡事都要亲力亲为,谁也不能帮忙,有时候还会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任务,虽然简单,但是频繁又琐碎,经常让他做到一半就不想做了。
然而做不完就没饭吃,为了这个规定,他也只能捏着鼻子干下去。
郁止根本没对他有多上心,在吩咐要后,便将人抛到脑后,再也没去想过。
于是这位生来就是天之骄子的亡国之君,干了一辈子活。
当然,这都是后话。
在强行收服所有国家外,夜月国为了显示周的正统,达成天下统一,由太后携幼帝送上归降国书。
周帝龙心大悦,不仅大笔一挥封了丹阳长公主的封号,连她的儿子,也一并封了个安王,虽然不能世袭罔替,可这待遇也是在所有国家中最好的。
没看见其他国家还挤在一起疯狂吐槽争执,几个从前养尊处优的皇帝,如今也如普通百姓一般撕扯打动吗?
虽然有沾了丹阳本就是周国人的光芒,但只要实惠到了手里,管他给出这些是什么目的。
这些圣旨虽然是皇帝下的,可谁都知道,背后真正决定的是谁。
他有些闷闷不乐。
伺候皇帝的太监想起外面那些传闻,以为小皇帝是担心这个,他小心翼翼道:“陛下可是在担心将军?以奴才看,将军并未有过取而代之的心思。
否则当初在谋反后又搞定了先帝时,便可以直截了当,义正辞严地上位。
可他并没有,无论是怕麻烦,还是单纯不想。
既然自然没有,现在恐怕也不会有。
却不想小皇帝想的根本不是这件事。
“朕觉得那个姓赵的说的有道理。”他肯定道。
太监心头一跳!这是真的怀疑上了,并且还打算做点什么?
小皇帝欸,想想你这胳膊腿,能承受几个郁将军?要是不自量力,日后可是会挨揍的哦。
“将军他现在没仗可打,没地可收,没事可做,等在京城待的久了,肯定会厌倦,你说朕要做什么才能留住他?”
小太监:“……”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还好还好。
“将军也是人,是人便有喜怒哀乐,便有喜好偏向,若是陛下能够让将军找到不愿意离开的东西,自然能留下将军。”
小皇帝摸了摸下巴,“你说的有道理。”
小太监又松了口气。
“所以朕还是给将军送美人吧!”
小太监连忙跪地劝道:“不可!不可啊陛下!”
小太监连忙把以前送郁止美人之人的下场,
小皇帝瞪大了眼,满脸都写满了“还能这样”的惊奇。
这下好了,他心里对郁止的崇拜已经达到了顶峰。
还不到十岁的他小大人一般感慨道:“得将军若此,朕复何求啊!”
小太监:“……”
小皇帝美滋滋地想着要等郁将军进宫后要给他什么赏赐才能不离开呢?
时间却一晃而过,小皇帝的祭天大典到了。
这回是收服了所有国家,实现天下统一,自然要小皇帝亲自来,
郁止则在他一旁,防止他出错。
好在小皇帝学习能力不错,在私下学过几次后,倒也做得有模有样。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所有人都没想到,这祭天燃的香太长太大,香炉也很高,而小皇帝又太矮,根本插不进去。
无奈之下,只有郁止一手抱着他,一手握住他的手,用上力气,将香稳稳插了上去。
百姓朝拜,百官跪地,纷纷拜见。
小皇帝在郁止怀里,居高临下的感觉令他可兴奋了,却还是要装出一副沉稳的模样,压制着心里的欢呼雀跃。
“平身!”
祭天完成,郁止忽然感觉这具身体仿佛被天地之气填满,再装不下更多。
天下已定,原主的愿望也已经完成,郁止没有了再留在京城,做这个将军的理由,心里琢磨着什么时候辞行,回到府中,他几乎是迅速来到了书房,将搬回书房的木盒打开。
从里面取出叶逐月传给他的东西。
有好吃的,好玩儿,有趣的书,自从上回过后,叶逐月便养成了一个看到点什么感动便送给他一份,有时候郁止的木箱都装不下,满满当当一箱,便是叶逐月都放不下的缘故。
郁止一一品尝过吃食后,才笑着写信道:谢谢,很好吃。
叶逐月那边却没人回复。
郁止笑容微微收敛,这是又变了?
左右现在也没什么要紧的事,郁止干脆留在书房每天等待,等待叶逐月的回应。
而这一等,便是等了十天。
当看到叶逐月的回信时,郁止终于悄悄松口气,心中默念,一个月。
叶逐月那边的一天,已经成了他这边的一个月。
不知为何,冥冥之中有种感觉告诉他,不会再变了。
从今往后,都是一个月。
先生喜欢就好。叶逐月莞尔。
又是一年冬日,外面已经雪落纷纷,寂静无声。
郁止对叶逐月详细描写着他这里见到的景象。
下雪了,是今年的初雪,很大,外面已经覆盖上了一层棉衣。
郁止看见了,也照做了。
他穿上棉衣,披上斗篷,这才出门吩咐管家,做好府中的御寒工作。
管家连连称是。
不多时,府中便忙碌起来。
郁止在院中,却见屋檐下不知何时停了一只喜鹊。
喜鹊?
这个天还有喜鹊?
郁止疑惑又好奇,他冲着喜鹊招招手,那只颇有灵性的喜鹊便扇扇翅膀来到郁止手心,稳稳停住,毫不躲闪。
黑红的羽毛让它看起来漂亮又艳丽,还带着几分杀意。
郁止用指尖点了点他的额头,“你是哪儿来的?”
看着这只喜鹊,郁止忽然想到一件事,随我那木盒能够装喜鹊,那它是否也能装其他活物?
这个念头一起,他便带着喜鹊回来书房。
站在桌前犹豫片刻,郁止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会不会对木盒或者喜鹊有什么影响。
可他依旧在犹豫过后,将喜鹊放了进去。
木盒关上打开,盒中空空如也。
喜鹊不见了。
郁止双眸略深。
叶逐月的木盒里凭空出现一只喜鹊,他还没意识到这代表什么,便对郁止回道:先生,你那里不是冬天吗?怎么还有喜鹊?
还挺漂亮。
郁止压下那些思绪,对叶逐月道:或许被丢下的,既然你那边更好便让它在你那边生活吧。
叶逐月答应了,所以先生,你打算给它取什么名字?
郁止想了想,忽然眸光一柔,两个字在他笔下写就:
当归。
“当归……”叶逐月细细咀嚼这个名字,不由露出个并不是太开心的笑容。
“是个好名字。”
可惜不适合他们。
虽然郁止没说,可叶逐月能感觉到,对方那边的时间间隔更长了,或许,还会更长,届时,自己又能与他交流多久呢?卂渎妏敩
“将军,一段时日不见,您依旧风姿卓然、风华正茂,倒是我等着老骨头,下了战场什么病都冒了出来,现在在家每天都得喝上好大几碗药。”
除夕之夜的宫宴上,几个跟着郁止打仗的将士纷纷凑到郁止身边,闲聊着最近的话题。
谁家要嫁女儿,谁家要娶媳妇儿,还有谁家要讨个老婆。
众人仿佛从战场将军瞬间变成了记挂家中的父亲丈夫,有烦恼有欢喜,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
唯一不同的是郁止,刚开始,郁止以为刚才那人说的是场面话,谁知接下来遇见好几个人,都说他变得年轻又斯文了,肉眼可看到的地方没有半点瑕疵。
郁止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触感比之前好,手上的老茧都少了许多,他仔细想了想,应当是那些天地之气的作用。
有点鸡肋,他并不需要。
本是没将这事放在心上,然而等回到府中,他枕边放着木盒,郁止安然入睡。
午夜时分,新年已至,天下大安,新历也开始运用。
睡梦中,郁止忽然感觉身边似乎有什么在闪烁。
在光芒动静的刺激下,郁止迅速睁开眼,随后便见到身边的木盒正散发着刺眼夺目的光芒。
他瞳孔微缩,却又手脚快速地将木盒抱起放在桌上。
这是……信仰之力?
郁止不由回想起这木盒的来历,是云城之战后,当地百姓齐齐制作成功后赠予他的。
这上面带上了云城百姓对他的崇敬和信仰也是理所应当,可究竟是何时,这信仰之力竟然这么多了,且还能显现?
若非郁止没感觉到这世上的灵气,恐怕他都要以为这木盒是修炼成了精。
郁止现在来不及如想木盒究竟会发生什么变化。
他只想知道叶逐月那边是否也如此。
询问的书信传过去后,迟迟没有回应,郁止忍不住微微蹙眉。
看着木盒的光芒一变再变,郁止眸光也变了又变。
他已经察觉到了木盒要做什么。
伸手要打开木盒。
“停下!”低沉的声音微微急促了一分。
然而这木盒不为所动,坚持要合上,郁止只来得及往它里面扔进去一张先前按照记忆给喜鹊画的一张图。
随后,木盒重重关上,盒子上分明没有锁,却怎么也打不开。
它自锁了。
叶逐月在学校忙完学业上的事,期末要到了,他缺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课,不补的话很可能不及格。
叶逐月不想把能够跟男朋友说话的机会浪费在这些事上,于是尽可能快速学习,好在他第一很好,平时也有看书预习,学起来也不难。
晚上,叶逐月刚到家,便看见一家人都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叶逐月上楼不是,不上也不是,
“爸妈,哥嫂,你们做什么呢?三堂会审?”
“逐月,前段时间周颂那孩子不是天天来找你吗?怎么最近不来了?”
叶逐月回道:“他也有自己的事做啊,为什么要天天来找我?”
他自己还觉得天天见面有点烦呢。
也就是那小子看他没事出院后因为担心才黏了几天。
叶父不由皱眉,叶母也忍不住道:“感情都是要双方维护的,否则很快就会倦怠。”
叶逐月一头雾水,他怎么就没维护了?再说了,他们十多年的感情会几天不见就淡了?
他一头雾水,看着这几人的表情,忽然福至心灵道:“你们……你们该不会以为我和他在交往吧?”
“难道不是吗?”几人询问。
叶逐月:“……”
他满脸黑线,解释了几句后不愿再牵扯,便快速上楼离开。
几个坐在沙发上的人表情不变。
叶父:“他的眼神在闪烁,还在转移视线,肯定有猫腻。”
叶母:“他屋里都什么?”
叶大哥:“从最近他一直心情都很好,就连生病也没有颓废。”
叶大嫂:“刚刚逐月只否认了没和周颂交往,却没否认他在跟人交往。”
心思最细腻的叶大嫂瞬间点出了重点。
其他几人也纷纷点头。
对啊!
所以还是有对象了吧?他们没误会吧。
可到底是谁呢?
是不好意思告诉他们,还是那孩子有什么拿不出手的地方,怕他们反对。
几人这是想少了,郁止何止是拿不出手,他是什么也拿不出。
也就是他们现在对叶逐月还算放心,这才没有紧紧追问。
既然了解了情况,众人便也上楼睡觉去。
叶逐月来到木盒旁,打开一看,一张栩栩如生的画作出现在他眼前,叶逐月双眼一亮。
将它拿起一看,没一会儿,在窝里百无聊赖的喜鹊忍不住凑上前,待看清画面时,它两只小眼睛似乎都泛上了光芒,快速飞上前,凑到画上的喜鹊身边,这边摸摸那边蹭蹭,一副十分喜悦的模样。
只是每每在摸着却只感受到扁平和僵硬时,小眼睛有点迟疑,但依旧没离开。
叶逐月好笑地将它拎起来,“你这是以为找到了配偶?”
喜鹊叽叽喳喳叫了两声,叶逐月对它总是心软,不仅因为它是郁止送的,还因为它很乖。
“好吧,只许看一会儿,不许弄脏。”
叶逐月将喜鹊和那张画放在一边,想着现在先生那边是什么时候,睡了没有,有没有想吃的他可以给他拿来。
然而一切都还在心里,并没有想好,一件事便如惊雷般在他脑中炸了个轰鸣!
任凭他如何用力,借助什么工具,这木盒就是纹丝不动。
他,打不开木盒了。
明明刚刚还能打开,可当那张画取出后,原本能够打开的它,此时却仿佛用铁水浇筑焊接,任凭他如何做,都没半点反应。
叶逐月额头忽然冒出了冷汗,眼中的惊慌失措毫不掩饰,手脚冰凉,仿佛不知何时已经冻僵。
整整一个晚上,叶逐月想到了能够想到吗一系列办法,都没能打开这个木盒。
等到天亮时,叶逐月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抱着木盒出了门。
“逐月,还没吃饭,这么早你要去哪儿?”叶大哥的声音远远传来。
叶逐月却恍若未闻,根本没听他的话,径直离开。
一大早,他便来到了古玩街,找到一家可以古玩修复的店铺,敲响了人家的大门。
大概是这声音太大,在楼上睡觉的老板被吵醒,他快步下楼来开门,没好气道:“谁啊?!”
眼睛睁大,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后,顿时气焰熄灭,赔笑道:“原来是叶小少爷,今儿怎么来找我了?还是这么早的时候?”
叶逐月也不跟他废话,一边进去一边说:“有样东西要你修,且你必须保密。”
老板一听有生意,且看着叶逐月这么着急,一大早便抱着东西来的架势,必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他来了兴趣。
“叶小少爷也知道我沈老二,从不说假的,东西你先给我看看,我也要知道你想要修复到什么程度,一切谈妥再谈价。”
叶逐月将木盒拿出,放在柜台上。
沈老二一看这木盒,顿时就皱起眉来,语气不是很好道:“叶小少爷这是在跟我沈某人开玩笑?”
哪有把新东西拿来他古玩店修复的?
而且这木盒上半点裂纹,瑕疵都没有,他将它拿在手里,看了个遍,实在没有看出这东西有什么需要修复的。
然而叶逐月却脸色苍白,声音似乎都带了些许颤抖,完全不似逗弄人做戏的模样。
“它打不开了……”叶逐月轻声道,“我要你想办法把它打开。”
原来是这个,但他依旧不解不就开个锁吗?何须这么紧张。
然而他找了又找,怎么也没找到锁头,机关锁也没有。
最终,他放弃地说:“叶小少爷,你该不会是用木盒模型在逗我吧?这东西没锁怎么能开。”
没锁怎么能开?
叶逐月放下钱,一言不发地离开。
接下来,他又找了许多人,然而得到的结果却都一样,他们甚至觉得叶逐月是在耍他们,在从对方口中得知,叶逐月还找了许多人的时候,认为叶逐月这是故意的。
之后叶逐月再上其他人家的门,还没说明来意,对方便直接拒绝,说自己无能,解决不了这道难题。
倒是有人试图用砍砸木盒的办法,然而往往话没说完,叶逐月的怒目便看了过来。
整整一天,叶逐月做了无用功。
回到家中,叶逐月疲惫地趴在桌上,整个人仿佛都失去了精气神。
喜鹊叼着画来看他,叶逐月看见它,好歹有了点精神,正要摸摸它,视线却落在了那幅画上。
“当归……当归……”
“你会归来的……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有个收尾,紧接着是新世界,现代,农民攻,少爷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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