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阀贵族之下,报国无门,难免郁闷,这种百年积弊的问题,早就应该改一改了。
苏婉婉又问:“你怎么会如此懂水利之事?”
“草民与父亲是在洛川边长大的,小时候我父亲被征为徭役,参加过多次堤坝修理,我父亲是读书人,自然多了几分思考,所以这些事,是他从小跟草民讲到大的,我们父子二人,时常在洛川边讨论,只可惜去年我父亲去世,我只能拿着一些手稿入京,想要给水利高官,让他们吸取经验,可惜报国无门!”说到此处,吕淼的脸上,露出几分惋惜。
这民间自有能人,只是报国无门,明珠蒙尘,令人惋惜。
萧也和苏婉婉交换了一个眼神,既然水利问题这么多年都没有解决呢,启用新人也无可厚非,说不定还真的能够一举解决掉。
只是一个无官无职之人,也难免让人不信服,所以,得找个人带着他才行。
萧也看向苏婉婉:“苏丞相去年也曾治水有功,安置灾民等方面也做得颇和朕心,此次治水之事,就由他一力主导,吕淼封为水利官,跟在苏丞相身边,如何?”
“臣妾父亲身为丞相,受天下人供养,自然应该回报于天下,皇上,您做主就是。”苏婉婉低头,宛如一个温婉贤良的皇后。
两人一唱一和,商定细节。
吕淼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分享自己见解的文章,居然真的能够让他平步青云,有官可做,他当即有些兴奋高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朕希望你能够保持初心,以水利为重。”萧也认真。
“高山流水遇知音,臣万死,方能报此知遇之恩!”吕淼感激涕零。
或许他们都有些不明白,为何只是一段知遇之恩,便能够让吕淼如此感动,不过她们也,从其态度之下可以窥见,这莘莘学子,想要报国,要某投奔士族大家,成为其走狗,要么就一生不得志!
不过是以个人见群体罢了,萧也更加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这糜烂的朝堂,扭转风评!
圣旨下发到了门下省,还没有发出去,范齐木就带着一众官员,请求萧也收回圣旨。
萧也皱眉看着跪倒在底下,齐刷刷的一片人:“你们这是要逼朕?”
“臣等不敢,臣只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所以才会冒死上街,这吕淼究竟是何等人?也微臣从未听说,水利工程乃是大事,皇上有此心造福百姓是上天之幸,可这人选是否太操之过急?”范齐木主动说道。
“吕淼就是在下,不过一介草民而已。”吕淼出声,有些不服的说道。
萧也看上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
果然只说一句话,就让司太傅抓住了把柄:“看看,果然是江湖上的流派,什么礼数都不懂,不管是回上官还是回皇上,都不能用这样的话来说,这样的人又怎么能担当此大任呢?”
“礼仪不通可以学,可对于水利的见解非一朝一日能成。”萧也沉言道:“吕淼,你对各位大人讲一讲吧。”
吕淼见状,自信的侃侃而谈。
司太傅听过之后,摇头不屑:“不过是空谈罢了,未必能成此事,交给丞相还有三分理解,但是交给他,臣等不能放心,微臣身为太傅有劝谏之责,还望皇上收回成命。”
“你……”吕淼气的手抖。
范齐木也趁机推荐:“皇上,水利院的官员沈立,常常处理此事,见解颇深,不如由他前往,完成皇上委派之事。”
听到这句话,萧也冷笑不已:“爱卿还真是举人不避亲啊,去岁深秋之时,朕问遍满朝大臣,有谁能够治理水患,安置灾民,可这位沈大人,当时在何处?”
“安置灾民,本就危险,沈大人乃是一介文官,自然不好前去,但是,水利这种事情,就要交给给专业的人来做!”范齐木的理由,明显已经矮了三分,但还是在强自说道。
萧也何尝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水利之事水分极大,其中肯定有不少油水。
而这乃是民生大事,如果真的能够做得好,也可千古留名,这一些门阀贵族,为了打压其他人,不顾他人死活,真是可笑之极!
“循旧策,则一成不变,开新举,有无限可能,若朕要一意孤行呢?”萧也皱着眉头看向他们。
显然几人都没有想到,萧也会为了一个文人就对他们如此态度,司太傅还想用那一招:“先帝托孤于老臣,如今皇上剑走偏锋,老臣不能劝谏,是老臣没用,臣会奏请先帝,赎臣罪过。”
一言不合就倚老卖老,萧也简直厌恶之极,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吕淼忽然站了出来:“既然如此,那么臣就立下生死状,若是三年之内水利工程不见成效,成提头来见,请各位大人处置,绝无二话。”
“你的命算得了什么?”范齐木不屑。
“臣为报家国,万死难辞,望皇上能够体察臣心。”吕淼坚定不移。
有了这句话,一切都仿佛简单多了,萧也当即拍板:“有你这番陈词,想必朝中大臣也无人敢与你同样立下生死状,就凭这句话,朕相信你,郭公公,将圣旨发六部,通四海。”
“是!”郭公公高呼一声,转头离去。
此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已经就凭那一个生死状,的确是无人能敌,大家无话可说,可又有些愤愤不平,一只没有说话的褚章死死的盯着他,自从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他的儿子虽然升任刑部,可是他们褚家在朝堂之中也没有那么好走了,如今若是再出现新贵,修成了水利工程,那还有他们出家一席之地吗?
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众人无话可说,退朝离去,他们离去之时,不知还在商议什么!
司太傅却留了下来,从怀中拿出一份铁血丹书,是先皇所赐,有此者可以向皇家提出一个要求,除了有关皇室统治之事之外,其余事情,须得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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