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饴忍不住一阵娇笑：“你呀，看来是要把王亚男的家底掏空了。”
林凡没有回答，目光再次看向五块变成明料的翡翠。
帝王绿自不必说，具体的价格他这个外行是不懂的，但至少也要数千万。
还有这两块玻璃种正阳绿。正阳绿跟帝王绿其实有点类似，同样是一种很纯正的绿色，不偏蓝也不偏黄。
但在视觉上，正阳绿要更明亮一些，而帝王绿则会更加深邃、偏暗一些。
毋庸置疑的是，两者的色调都极为抢眼。
方饴一边摸索着石头，一边轻声说道：“虽然在知名度上，正阳绿要逊色于帝王绿不少，不过正阳绿也并不比帝王绿差。”
“而且光从产量上看，正阳绿甚至要比帝王绿更稀少。两者价格可以说是并驾齐驱的关系，同样珍贵。”
林凡不无遗憾地说道：“可惜这两块正阳绿小了点。”
方饴妩媚地白了他一眼：“你这已经算是捡了一个天大的漏离了！还不知足啊！”
林凡轻笑说道：“没什么知足不知足的，就是觉得不能掏镯子，有点可惜了。”
方饴点头：“确实有点可惜。不过至少能取出几块牌子、戒面，剩下的做珠子，怎么也能卖几千万。”
林凡不由咧咧嘴。
从十多岁起，他过得就是最底层人的日子。
即便如今已经身家数亿，但他还是不能理解这些豪门贵族的心思。
上千万、上亿买块石头，这不是妥妥的智商税是什么。
固然玉石跟普通石头有些不同，“人养玉一时，玉养人一世”的说法也有几分道理。
《神农本草经》就提到玉的神奇功效：除中热、解烦、润心肺、助喉、滋发、养五脏、安魂、疏血、明耳目外。
但为了这些功效，就把普通人不吃不喝八百年都买不来的东西戴在身上，实在让人一言难尽。
只是时事如此，林凡再怎么感叹，也改变不了翡翠值钱的事实。
看着方饴珍而重之地将这几块明料摆好，林凡淡淡说道：“就按咱们之前说的。这块帝王绿留下，其他的尽快处理了吧。”
“要是出货太慢，干脆别做什么成品了，直接把石头卖了。”
方饴点头：“钱这方面不是问题。我知道你想自己拿下徐家庄的宅基地。这样吧，咱们把这些石头抵押给银行，贷出一两个亿的资金来。”
“等过了徐家庄这一关，咱们再琢磨怎么处理它们。”
林凡略一沉吟，缓缓点头。
现在正是他最缺钱的时候。
如果只有三五百万，甚至一两千万，林凡还未必放在心上。
毕竟跟数亿的资金缺口，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可现在，不算送给方饴的那块帝王绿，剩下的几块石头就能卖出上亿的天价，林凡想不动心都不可能。
实在没想到，一次普通的“助人为乐”居然得了这么大的好处。
而作为被“帮助”一方的田小柔父亲，因为赌石搞得倾家荡产，却终究一无所获。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大约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
当然，田小柔父亲与其说是运气不好，倒不如说是鬼迷心窍。
王家明显是借着赌石“公平”的名头，背地里玩各种花招。就算是再洪福齐天、吉星高照的人，也会被坑的裤头都不剩。
方饴将翡翠包好，给手下人打了电话。
林凡也拿出手机，直接拨给季良才。
徐家庄的宅基地在资金上还有缺口，他需要在指挥部主任朱文达联系之前，尽快凑齐。
“嘟——”
电话刚响了一声便被接起。
季良才巨大的惊喜声传来：“小林！”
林凡心中一叹，轻笑说道：“季老爷子，好久没联系，最近身体还好吧？”
“哎！”季良才重重叹息一声，音调变得有些低沉，“朱果树没了，你跟我们季家还闹成这样……哎……”
林凡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当初朱果树丢失，季良才第一时间找了他。
林凡原本还想着帮忙调查树的下落，只是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让他把这件事忘到脑后。
不过他也不至于因此愧疚。
本来就跟季家没了关系，有时间帮忙固然好，就算没时间，季家也说不出什么。
林凡稍微缓了缓，这才正色说道：“老爷子，我今天打电话，其实是想跟你谈一笔生意。”
“生意？”季良才语气中满是狐疑，“公司那边的事我早就放下了，要不找子瑜……你稍等，子瑜在家，我马上把她喊过来。”
林凡顿时满头黑线。
这老头子，到现在了还一心想着把孙女推给他。
林凡下意识地看了方饴一眼，连忙说道：“不是，我说的不是公司的事，是关于季志家的。”
“老二？他又做什么了？！”季良才声音变得有几分严厉。
“是这样……”
林凡把王亚男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至于怎么跟王亚男接触的，林凡只是一语带过。
毕竟这是田小柔的家事，跟旁人无关。
过了许久，季良才的声音再次响起。
语气中已经满是愤怒：“这个畜生，是铁了心的想把我季家往火力推！”
林凡脸上一阵古怪。
虽然老子骂儿子天经地义，可听起来还是有些别扭。
“咳咳”
林凡干笑说道：“老爷子您先别生气，我跟您说这些，其实有两个目的。”
“第一，我骗王亚男，说把自己是你们季家的上门女婿。这个实在是迫不得已，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季良才到底是老江湖，很快便调整好心态，感激说道，“小林你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我，我们感激你还来不及。”
“嗯，那我就放心了。别到时候让他们瞧出破绽。”
当时他大胆说自己是季志国的女婿，赌的就是季家两兄弟不合，对于季子瑜的婚事不会有太多了解。
可纸总是包不住火的。
用不了多久，季志家和王漫妮这两口子就会调查，他和季子瑜到底有没有订婚。
越快把这个漏洞补好，后面的计划就会越顺利。
季良才的声音幽幽传来：“小林啊，其实你跟子瑜……”
“老爷子，我早就跟您分析过，这事要看缘分，强求不来的。”林凡连忙打断。
“哎！”
季良才又是重重一声叹息：“行！我不说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跟着你们也是瞎操心。”
林凡不由苦笑。
这老狐狸嘴上虽然说的豁达，实际心里还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但愿别因为这件事，把原本已经厘清的关系，再给搞得一塌糊涂。
早知道就不说自己是季家上门女婿了，直接告诉王亚男，他拜了季良才当干爹！
至少辈分能上去，也用不着口口声声喊他“三叔”了。
林凡心中吐槽，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平静：“老爷子，我这第二个目的，就是想着咱们能跟他来一个将计就计。”
“这样你们可以通过我这个渠道，给王家和季志家透露点假消息。”
“我呢，也能顺便从王家捞点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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