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暗卫之间的任务是不允许私下交换的,可如今小王爷都把自己灌的人畜不分了,暗三也实在是不想去受折磨,况且他们老大还在那儿,就半推半就的答应下来。
等到暗二离开后,暗三就进了屋,告诉若冉之后几个时辰,是他负责保护。
若冉和这些暗卫们也算是熟识,她点了点头,又问起沈沛的情况来。
暗三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含糊其辞,若冉见状也没有过多的为难。
便又低着头开始做衣服,结果因为心不在焉的缘故,扎破了手指,一滴血落在了布料上面,晕染开了。
若冉看着那件衣衫,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她愣了许久,忽然觉得这件衣服上的鲜血是那么的刺目,她一边咬着手指,一边把那件完成了一部分的衣裳团成了一团,一股脑儿的塞到了柜子里。
眼不见为净。
……
若冉在院子里拿布料出气,另一边,沈沛拿所有人出气。
他在那一瞬间明白了若冉心里的想法,恼恨和怒火占据全身,甚至气恼的恨不得当场就把景浔打一顿。
可沈沛知道不能这么做,为了避免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气冲冲的走了。
如今人是冷静下来了,可情况并没有好转多少,但是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
面对俞长胜和四喜的提议,沈沛嗤之以鼻,“本王不回去。”
既然出来了,沈沛就没有想过要回去,除非若冉来哄……不,来求他!
俞长胜和四喜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从前的时候,这种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他们来操心。
“爷,这大晚上的您不回去,要去哪儿呀?”四喜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去问他,“这个……您晚膳还没有用呢。”
沈沛冷冷的盯着四喜,刚想说话肚子就发出了“咕”的一声,一时之间气氛非常的尴尬。
沈沛的眼神更冷了。
四喜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欲哭无泪的看着沈沛,最后还是俞长胜看不过眼,把四喜拉到了身后,“王爷,您这会儿也不回去,要不要去酒楼用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爷是不想回去,可不是回不去!”
俞长胜:“……”
他说错什么了吗?
回不去这句话,俞长胜可从来没有说过。
沈沛看着俞长胜和四喜,只觉得这两个都是榆木脑袋,越看就越生气,他看着灯火辉煌的扬州城,又想起刚来这里的时候,带着若冉出来买包子。
他们来到江南之后,几乎都是形影不离,如果不是特殊场合。他们其实一直都是在一起的。
可是如今……
沈沛看到了熟悉的酒楼,看到了熟悉的摊贩,这些地方到处都有若冉和他的回忆,沈沛越看越觉得厌烦,“不去酒楼!”
俞长胜和四喜只能忐忑不安的跟在沈沛身后闷头走,直到两人被一群莺莺燕燕缠绕,才惊觉沈沛是进了一家青楼。
两人急急忙忙的去看沈沛,就看见沈沛冷着一张脸坐在太师椅上面,身边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窑姐儿不做生意了?
“这位爷……您,您手下留情,手下留情。”老鸨的后腰被沈沛的折扇指着,害怕的开口,那一群莺莺燕燕看见妈妈被挟持,自然也不敢动。
俞长胜和四喜会被围上,纯粹是因为走得太慢,外头的窑姐儿还没反应过来。
“不,不知道这位爷,来我们这儿,是……是……”老鸨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沈沛这样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要姑娘还是要小子,要漂亮的还是要清纯的,这不都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上菜。”沈沛冷冷的开口。
老鸨直接傻眼,“啥?”
“上菜。”沈沛见到扬州城那些灯火通明的酒楼,只会想起和若冉一起的点点滴滴,他越看就越觉得难受,只能跑到这里面来。
所有人都被沈沛给惊讶到了,而后发现他不是说的假话,而是真的打算来青楼吃顿饭。
这饭,还没有任何的歧义,就是单纯的吃饭,只需要酒菜,不需要姑娘的那种。
俞长胜和四喜看着正在厢房里冷着脸夹菜的秦王殿下,根本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发展成,如此这般。
“俞侍卫长,方才真是多谢了……”
“无妨,无妨。”俞长胜摆了摆手,只觉得受之有愧,他其实未必愿意凑上前去给沈沛出气,只是,四喜要是被小王爷给打死了,以后不就只有他一个人承受小王爷的怒气了吗?
若冉姑娘不算。
小王爷怎么可能对着若冉姑娘发脾气?这不就是因为不舍得,才自个儿跑出来了吗?
之所以惺惺相惜,还不是因为两人同病相怜。
他们俩在门口守着,厢房的门开着,老远有两个姑娘缩在角落里抱着琵琶大气不敢出,也不是不想凑上前,只是差点被沈沛给打了。
最后沈沛像是看在她俩是女人的份上才没动手。
俞长胜和四喜看了看,虽说来青楼吃饭有点儿离谱,可他们也见怪不怪了,反正是扬州城,主子如今是“直郡王殿下”他们也是直郡王的手下,只要主子的身份不暴露,丢脸的就不是他们。
若是沈沛能够安安生生的吃一顿饭,他们守着也就守着了,可是很快事情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沈沛直接扔了筷子,嚷嚷着俞长胜的名字,“俞长胜。”
“属下在。”俞长胜立马进去候着。
沈沛微微的抬起了下巴,嫌弃青楼里太吵,“想办法让他们闭嘴。”
俞长胜:“……”
秦王殿下今儿个这是,要砸场子是吗?
“还不快去?”沈沛冷漠的开了口,这语气太不对劲,从前生气都是砸东西,如今这是怎么了?
砸东西已经不能满足沈沛了吗?
“是。”俞长胜领了命,一脸冷静的去找老鸨。
老鸨整个人都快哭出来了,“这位爷……我们,我们这里是窑子啊。”
勾栏院里头还有不吵的?不吵不闹冷冷清清的勾栏,还赚什么钱?
俞长胜没和老鸨废话,直接亮出了随身腰牌,老鸨也算是见过世面的,见状也不干废话,开始关门不营业。
如今正是最热闹最繁华的阶段,客人最多的时候,老鸨只觉得心里头在滴血,俞长胜抽出一把银票过去,“里头那位,没事别去叨扰了。”
他们王爷,也只有在若冉姑娘面前脾气会好些,其余时候说一不二,如今只是嫌这儿吵,若是再挑出点别的毛病,只怕这地方也不用营生了。
“是……”老鸨委委屈屈的应下,去约束了楼里的姑娘们。
等把这些处理完之后,俞长胜又去厢房外守着,然后俞长胜就发现,这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俞长胜和四喜完全不知沈沛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让老鸨把楼里最漂亮的姑娘都找来,一个个争奇斗艳,花枝招展。
可他压根不碰,只让人站的远远的,不准靠近他。
俞长胜:“……”
四喜:“……”
头一次见这么逛窑子的,难道只是为了过来饱一饱眼福?
若沈沛当真看了也就罢了,偏他一个都没有拿正眼瞧,只当那些个漂亮姑娘是房间里的花瓶摆件,摆多了还碍眼的那种。
不是挑剔饭菜不合胃口,便是嫌弃酒难喝。
老鸨只能苦哈哈的差人去外头买回来……虽说这财神爷给银子给的很大方,今儿个一天的收成,足赶的上半个月的,可老鸨还是不愿意接这样的客。
简直就是劳民伤财。
老鸨一边把银票揣到腰间,一边认命的派人继续去买酒。
虽然,这位爷的脾气古怪了些,行为怪异了些,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再怎么诡异,他也还是财神爷啊!
老鸨得了银子,只能如此的安慰自己。
春风楼来了一位奇怪客人的消息瞬间席卷了扬州城的窑馆,乌宝林名下也有不少风月场所,只觉得这事儿有些新奇,打听一番才知道那人就是沈沛。
他从一堆莺莺燕燕里面睁开了眼,“哦?直郡王?去逛了春风楼?”
“对,听说也不要姑娘,也不要什么的,就把春风楼折腾的够呛。”
“那是因为春风楼的女人,都比不上他自己的婆娘。”乌宝林满脸不屑的笑了起来,虽然若冉骄横跋扈,可乌宝林却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她长得极美。
“去楼里找几个好看的送过去,那天你不是见到了直郡王妃吗?按照那个模样去选。”乌宝林说完就继续缩回去,被那些个莺莺燕燕包裹起来。
享受极了。
没有一个女人会容忍,丈夫身边还有别的女人,乌宝林这么做,存了心要膈应若冉。
乌宝林手下的小厮得了令就去挑选,在乌宝林面前不敢表露什么,这会儿一离开就忍不住的腹诽。
按照直郡王妃那样的选?
要是他们楼里能有长得和直郡王妃那样的,早就被捧成扬州花魁了!
腹诽归腹诽,该干活还是得干活。
用了心思之后,还真让他们找出了两个来,不过不是楼里的姑娘,而是放在这儿调·教的瘦马。
手下人去回禀乌宝林之后,得了首肯便把这俩姑娘送到了春风楼去,乌宝林耍了个心眼,只说这人是沈沛要的。
春风楼的老鸨压根不知道沈沛去青楼,只是单纯不想去酒楼回忆起和若冉的过往。
老鸨想着,男人嘛,进了花楼当然是来找姑娘的,虽然她们楼里的姑娘财神爷看不上,可不代表男人不爱。
所以当乌宝林把人送来的时候,老鸨虽然脸上不满,到底是没拒绝,大家都是做皮·肉生意的,这点脸面还是要给的。
在乌宝林的有心算计和老鸨的无心成全之下,两个姑娘顺顺利利的来到了沈沛的面前。
沈沛原本是不把这些当一回事的,可看到眼前这两个女人之后,一瞬间怒火中烧,径直的冲到她们面前,用力捏起她的下巴,力气极大,两个姑娘只觉得下巴剧痛,仿佛要被捏碎一般。
沈沛丝毫没有收紧力道的意思,语气森冷的质问,“谁让你打扮成这个样子的?”
眼前的两个女子,容貌和神态有些神似若冉,乌宝林还特意让人把打扮成若冉当日的模样,再找了个技艺高超的妆娘化化妆,原本三四分相似的容貌。
如今有了五六分。
可这份相似,却把沈沛恶心的不行,他把人托到水盆边,毫无怜香惜玉的把她们的脑袋往水里按,想把把那胭脂水粉画下的皮给洗干净。
一次不成就两次,两次不成就三次,直到把那些胭脂水粉彻底洗干净,才把人扔到一边。
“谁准你打扮成这样子的?”沈沛的心中充满厌恶,这里的动静闹的太大,俞长胜和四喜听到动静赶过来,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只觉得这老鸨当真是活得不耐烦。
“说,谁送你过来的?”沈沛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上的愤怒根本不加掩饰,老鸨也被这一幕吓得不轻,干脆利落的就把乌宝林给卖了。
“乌宝林?”沈沛松了手,那两个女人搂住一团瑟瑟发抖,沈沛慢条斯理的擦干了手上的水渍,心中一片平静,“他是在挑衅本王吗?”
“乌宝林在哪里?”沈沛问的是那两个女人,她们俩跪坐在地搂在一起哭泣,脸上脂粉尽除,洗尽铅华,活脱脱两个出水芙蓉的美人。
沈沛压根没放在眼里。
两人颤着声不敢说话,还在做垂死的挣扎。
沈沛的神情愈发不耐烦起来,“本王不打女人,不要让本王破例。”
两个女人抖如筛糠,再也不敢有半分的隐瞒,刚才她们真的以为沈沛要淹死她们。
“俞长胜,不管你用干什么手段,把乌宝林给本王带过来。”沈沛冷着脸吩咐道。
俞长胜领命离开。
留下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连同老鸨在内,全部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
乌宝林是在那群莺莺燕燕的床上被俞长胜给抓下来的,跪在沈沛面前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直,直郡王殿下。”
“乌老板原来还认识本王?”沈沛站起身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他,“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送这两个东西过来恶心我?”
俞长胜把方才那两个女人摔到乌宝林的面前,乌宝林一看事情败露。骇出一身的冷汗。
这,这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本王最不喜欢的就是自作聪明的东西。”
乌宝林依旧跪在地上,沈沛在他面前站立,按照乌宝林的角度,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到沈沛的鞋,精致,华贵的鞋。
这一幕是何其的相似。
乌宝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结住了……
“直郡王殿下……草民,草民……”
“本王肯花心思跟你玩玩,那是因为本王闲来无趣,当逗条狗,喊你一声乌老板,当真以为自己是个人了?”沈沛说话一点都不客气,一点也不想和乌宝林迂回。
便是撕破脸皮又何妨?如今的确证据不足,却也能够把乌宝林这颗毒瘤给铲除,虽然有点可惜,却也不是不能动他。
只是动了不划算。
今日乌宝林的行为,直接触碰到了沈沛的逆鳞,他只要一想到有人顶着和若冉有几分相似的脸,在旁人身·下·曲意逢迎,就觉得怒火中烧,恨不得直接宰了乌宝林。
“草民……”
“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就这般天真的要猜测本王的心思?”沈沛连一句解释都不给乌宝林,直接让人把乌宝林抓了,押到大牢里去。www.xündüxs.ċöm
任凭乌宝林如何喊冤,沈沛都充耳不闻,最后甚至还嫌弃太吵,让俞长胜把他的嘴给堵了。
处理的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去通知许梦娇,计划提前,如果她办不到,本王就派个人帮她。”沈沛对这个地方已经厌烦至极,只想快点解决了回京城去。
四喜领了命就去办。
剩余的几个暗卫全部都出现在沈沛的面前,听从他的吩咐。
“王爷,这乌宝林那边还没有关键的证据,这时候把人扣押住……”暗六壮着胆子来了一句。
沈沛一个冷眼横过去,“没有证据,你们就不会伪造吗?”
暗六:“……”
伪造的证据,刑部不认啊。
“用什么手段本王不管,乌宝林只要进了大牢,本王就不准他出来。”
暗六苦着一张脸走了。
暗七走上前来,“参见王爷。”
“查了那么久都查不到,你训练到狗肚子里去了?连个打算盘的都奈何不了?”沈沛如今是看谁都不顺眼,暗七心说原因之前就说过了,可之前沈沛半点都没有在意。
还说慢慢查。
“属下知错。”
“装成买家,诱供。本王只给你三天时间,办不到,滚回东宫领罚。”沈沛冷着声说完,暗七走的时候,脸色比暗六的还要难看。
剩余的几个都被沈沛给派出去,只留下一个暗三,暗三觉得,小王爷一定是想把他杀掉。
不然为什么独独留下他一个?
好歹其他兄弟们还有三天时间,他难道就要这么死了?
“王爷。”
“你回去看看……”沈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分明是想让暗三回去看看若冉的情况如何,却偏偏口是心非,“回去看看本王买的院子还在不在。”
暗三差点脚下一滑……心说王爷您就是让属下去看看景公子走没走也成。
什么叫做回去看看院子还在不在?
暗三就算有再多话想说此时此刻也只能忍耐着,免得王爷一个不高兴要拿他开刀。
暗三走了之后,沈沛便开始继续喝酒,他心中恼若冉不相信他,恼若冉不和景浔说清楚,明明都已经答应过,要一直陪着他。
这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吗?
沈沛从前的确不明白,可倘若现在父皇母后和兄长问他要如何安置若冉,他也有了明确的答复。
可名分这些,一直是沈沛不愿提及的话题,在母后那里,侍妾,便是若冉最好的归属。
可沈沛不愿意。
一丁点儿也不愿意。
他只想和若冉在一起,只要若冉,不要别人。
酒喝得越来越多,他醉的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厉害,先前喝醉了,还能认的出来人,还能知道问若冉讨要一个许诺。
可如今,他早已醉的不省人事,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听不见。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到有人靠近,沈沛警觉的避开…却在最后关头停了手。
他听见一个再熟悉不过的称呼。
眼前的人影虚晃晃的看不清楚,沈沛轻轻的喊了一声阿冉,见对方没有拒绝,便以为是若冉。
……
俞长胜和四喜办完沈沛交代的事情回来复命,走到门口听见里头的动静直接僵硬住了。
两人面面相觑,难道是他们想的那样子?
俞长胜和四喜谁都不敢去敲门,也不敢说话,很快他们就发现,里头的动静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到最后戛然而止。
四喜:“???”
“这就完了?”
俞长胜趴在外头听了听,肯定的点了点头,“完了。”
“这,这么快?”四喜傻眼了,小心的扯了扯俞长胜的衣袖,“爷他,是不是不行啊?”
俞长胜:“……你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
这说的什么话?
“不至于……”俞长胜像是想到了什么,轻轻咳嗽一声,“爷和若冉姑娘,可能折腾了。”
“啥?”四喜愣住了,抓住俞长胜的袖子满脸惊恐,“你怎么知道的?”
俞长胜默默望天,秦王府的暗卫都知道。
俞长胜刚想说什么,却发现里头的动静不对劲,立马踹开门,看到让他瞠目结舌的一幕,沈沛衣衫凌乱的掐着一个女人的脖子,手上还在不停的用力。
方才的动静,是那女人挣扎的动静……
“王爷,王爷您快些松手,这人要被您掐死了。”俞长胜立刻去掰沈沛的手,沈沛厌恶的把人甩开,胡乱的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大步流星的离开。
这满是脂粉味的地方,当真是讨厌的紧,一个个不要命的往他跟前凑?
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他们吧。
沈沛走出大门,头也不回的吩咐俞长胜,“把这座楼拆了。”
俞长胜又开始忙活起来,去找了许玉春。
而四喜则带着沈沛去了一家客栈,春寒料峭的,四喜就这么看着沈沛一遍又一遍的洗着手,洗完之后便开始沐浴。
面无表情,脸色冷然,比从前发脾气砸东西还要可怕。
暗二和四喜哄着沈沛回去,可沈沛虽然喝醉了,却异常坚持,怎么都不肯回去。
他们俩也没法子。
本想着让沈沛在客栈睡一晚上,可他非要泡在水里,说那些脂粉味太臭,顺便呢喃的喊着若冉的名字。
两人明白过来了,得,还是需要若冉姑娘。
暗二只能回去把若冉找来,等若冉急匆匆赶到的时候,沈沛已经穿着湿衣服泡了一个时辰。
手指上的皮肤都已经开始泛白,整个人也变得恍恍惚惚起来,谁靠近打谁。
若冉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幕,“你们就是这么伺候的?”
四喜和暗二不说话,四喜是个小厮,脑子够用,拳脚不行,凑近只有挨打的份。暗二虽然是暗卫,可沈沛功夫了得,先不论打不打得过,暗二也不敢打啊。
暗二下手有顾忌,沈沛可没有。
若冉拿着毛巾小心翼翼的靠近沈沛,差点被他给掐了脖子,她只能小声的喊着王爷。
谁曾想沈沛听到这个词更加的凶,“闭嘴,你以为本王同样的当会上两次?”
若冉:“……”
谁来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四喜和暗二七嘴八舌地解释,若冉才明白过来,可她来不及去想别的,只是缓缓的凑近,在沈沛耳边轻轻喊了一声。
沈沛听到这个名字,才总算是放了手,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像是不敢确定,“阿冉?”
若冉点了点头,哄着他从浴桶里出来,水都已经变的冰凉。
她想给沈沛换衣服,结果手还没碰到沈沛,他就又警惕起来,“你想干什么?本王警告你滚远一点。”
若冉:“……”
沈沛这到底是,认出她来了?还是没有认出来?
之后若冉连同暗二和四喜一起,连哄带骗,总算是给他换了衣裳,地上是一片狼藉,她本想带沈沛离开的。
结果话说的好好的,沈沛又开始闹腾,“呵,就算你请本王回去,本王也是不会回去的。”
若冉觉得有点儿头疼。
“王爷,您随奴婢回去好不好?”若冉只能耐着性子一点一点的哄着沈沛。
可他却醉的厉害,完全不按常理来,“你是谁?”
防备又警觉。
“奴婢是若冉。”
谁料沈沛头摇的更欢,“阿冉是我喜欢的人,她不是奴婢。”
若冉手里的动作忽然停滞下来,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掉下来了。
见到她哭,沈沛似乎有些难受,他心中被陌生的情绪占据,一点一点的擦掉她的眼泪,“你哭什么?”
若冉刚要说话,就听见了沈沛的另一句话,“本王没有碰她。”
若冉怔怔的抬起头,似乎是不敢相信。
“没有其他人,只有阿冉。”
沈沛说的认真,可若冉却觉得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沈沛见她哭的越来越凶,愈发的不耐烦起来,意识虽然模糊着,可身体却仿佛有了本能,抓起块帕子就给她擦眼泪,“本王说的都是真的,她只有我……我也只有她。”
从身到心。
只有彼此。
这些话,沈沛从来都没有和若冉说过,如果不是因为沈沛喝醉了,若冉也许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些。
若冉怔怔的看着沈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言语,她想起今天发生的种种,想起了沈沛对她说的喜欢,想起了沈沛对她的承诺。
心中忽然涌现了一股冲动,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她想要问沈沛。
“王爷,奴婢问您一件事情好不好?”
沈沛醉的迷迷糊糊,甚至都没有回应,若冉学着沈沛平日里的态度,他不说话,便代表他答应了。
“假如……奴婢是说,假如……您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姑娘,您想要娶她为妻……然后您发现,她不是完璧身……您会如何呀?”若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件事。
可她这会儿就是有这个冲动。
若冉知道,自己如果这时候不问,也许永远都不会问出来。
“本王不想娶妻。”
“假如,奴婢问的是,假如……”若冉愈发的没有底气,只觉得自己如此可笑,她想要岔开话题,便听见沈沛疑惑的反问她,“喜欢…会介意吗?”
他那疑惑的神情,好似若冉问了一个很可笑的问题一般。
“奴婢可以问问您……为什么不愿意,娶妻吗?”
若冉就看见沈沛的情绪渐渐的低落下去,沈沛久久不曾开口,就在若冉以为沈沛不会回答,她甚至要放弃的时候,听见了沈沛的答案。
“父皇给不了母后唯一,皇兄也给不了皇嫂唯一……”
可他只想和若冉在一起。
“那,王爷……”
若冉还想说话,沈沛已经不耐烦起来,粗鲁的把人的手甩开,“你怎么那么多问题?怎么那么烦?”
若冉明明是想笑的,可笑着笑着,眼泪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下来,拉着沈沛的袖子轻轻撒娇。
“您的封地到底在哪儿呀……您不是说,要带我去的吗?”
若冉想,她的确是不相信承诺的,可是她,愿意相信沈沛。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宠婢更新,第 46 章 沈娇娇大闹青楼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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