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三个字的时候,本来还又气又急的周辞白突然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呆呆地怔在原地。
顾寄青知道大笨狗又开始犯呆了,抬起头,笑着轻碰了一下他的唇。
微凉的触感从唇间传来,唤醒了周辞白因为突如其来的信息量而骤然卡顿的情绪,一中前所未有的惊喜以冰面破裂般速度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
“我是你男朋友了!”
周辞白激动得像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表达自己内心那中汹涌得无法安置的欣喜,只能一把抱起顾寄青,高兴地原地转起圈。
“顾只只!我终于是你男朋友了!”
周辞白的欢喜从眼角眉梢还有止不住上扬的唇角里毫无保留地泄露了出来,像是一个等了很久很久终于吃到糖的小孩。
他会像一个英雄一样脚踩恶龙披荆斩棘为他而来,他也会像一个孩童一样用一颗赤诚之心表达对他的爱意。
顾寄青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周辞白,这么好的爱。
他被周辞白抱起,也忍不住笑了,低头吻上了周辞白。
周辞白立马捉住他的唇,把他抱上了副驾驶。
偏僻的郊区的夜空里,烟花在他们头顶绽放,从山崖身后是这座城市温暖明亮的万家灯火,雪花温柔地落在周辞白的发梢。
那是一个没有掺杂任何生理欲望的吻,唇舌纠缠间全是他们对彼此的牵绊思念,以及万事落定后只属于彼此的干干净净完完整整的爱。
那一个吻像是没有尽头。
直到很久以后,顾寄青面颊泛着微红说:“你再亲下去我就要缺氧了。”
周辞白才不好意思地说了声:“哦。”
但说完,忍不住又亲了顾寄青一口:“可我就是好高兴。”
顾寄青也高兴。
他的高兴不是周辞白那样努力追求很久以后终于得到回应的高兴,而是放下了一切负担和包袱后,只用纯粹地享受当下欢喜的高兴。
他搂着周辞白的脖子,轻声问:“那你还有不高兴吗?”
周辞白抿了下唇,说:“有。”
顾寄青:“……”
他没想到自己一个吻居然没有贿赂成功周辞白。
周辞白又说:“你答应了我的要试着依靠我,但是你没有说到做到,自己偷偷打架,不带我,我会很心疼,也会有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无能,都不能保护好自己喜欢的人,所以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告诉我,让我陪你一起面对。”
周辞白说这话时,直直地看着顾寄青,既不掩饰自己有过的不高兴的情绪,也不掩饰自己对未来的诉求。
好像一切事情在他那里都是坦坦荡荡理所当然的。
对于顾寄青这样习惯了藏起所有心思的人来说,没有比这样直接的表达更能击中他心防的方式了。
于是他抱紧周辞白,闭着眼,轻轻蹭了蹭他的颈窝:“那我现在破产了,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我的纯情小房东可以包吃包住包养粥粥吗?”
当然可以。
这是周辞白想都不用想的问题。
但是为什么破产?
顾寄青不是一个很厉害的小富翁吗,怎么会破产?
周辞白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顾家是不是欺负你了?你为什么一个人在外面?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顾寄青本来不想让周辞白知道这些,可是想到自己刚才答应周辞白的事,为了怕他担心,还是简要地把事情重复了一遍,然后慢悠悠补了一句:“所以其实也不算欺负,是我自愿把钱还回去的。”
“顾只只,你……”
周辞白本来想说,顾只只,你是不是笨蛋呀。
可是他知道如果顾寄青不这么做,就不是他认识的顾寄青了。
但是顾寄青温柔善良好脾气,不代表其他人也温柔善良好脾气。
周辞白直接站起身,走到后座,拖出行李箱,换上一件一看就很贵也很贵气的外套,戴上一块一看就是七位数打底的表,再理了理衣襟,然后对着后视镜冷着脸抓了抓头发。
所有疲惫风尘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浑身上下写满“我家有钱有势而且我也很不好惹”的高冷酷哥。
倒是和顾寄青对周辞白的第一印象很符合。
不过周辞白怎么突然打扮成这样?
还不等他开口询问,周辞白就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枚由“周”字衍生变形设计出来的胸针,低头给他带上,替他理好衣领,就牵着他的手大踏步往西山山庄内走去。
顾寄青轻声问:“周辞白,你要干嘛。”
周辞白牵紧他的手,头也没回:“给我男朋友撑腰。”
他知道顾寄青很厉害,可以处理好一切,全身而退,他也知道顾寄青之前之所以不告诉自己,就是不想让自己卷进这些不干不净的是非里。
可是他不想让顾家那些人真的以为顾寄青好欺负,也不想让顾家那些人把顾寄青的温柔善良当作他们有恃无恐的资本,所以他把本来今天晚上家宴的行头都搬过来了。
他牵着顾寄青的手直接推开了顾家家宴厅的大门。
家宴厅内,顾家一大家子的气氛实在说不上融洽。
等看见周辞白牵着顾寄青的手一起出现在门口时,刚刚吃了速效救心丸把愤怒压下去的顾之峰,直接把杯子往地上一扫,冷声道:“顾寄青,你不是和顾家断绝关系了吗?怎么还好意思回来?还带一个男人……”
然而后面一句话没有骂完,他就认出了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周家的小少爷,周辞白。
他眼睛微眯,声音更凉了:“顾寄青,你不是说你们不是情侣关系吗,所以现在还学会撒谎了?”
顾寄青觉得这事解释起来有些麻烦,不是很想开口。
然后周辞白就牵着他的手,淡定答道:“顾总,顾寄青没撒谎,之前您问他的时候我们确实该没有在一起,是我一路追到南雾来,对他死缠烂打,所以他刚刚才勉强同意给我一个机会的,也是因为我太喜欢他,太着急确定关系,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想来见一见家长。”
他说得很淡定。
顾寄青在他身后表现得也很淡定。
宴会厅里的人却全都愣住了。
毕竟以周辞白这样的家世,当场出柜就算了,出柜之后,话里话外居然全是他上赶着的意思,这要是顾寄青愿意开口,周家什么忙帮不得。
但是问题是现在顾寄青已经跟顾家断绝关系了,周辞白再喜欢顾寄青,周家再厉害,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几个因为项目一心想跟大集团攀上关系的家族股东看向顾之峰的眼神已经不满起来。
顾之峰的心里倒是有不一样的想法。
周辞白不可能无缘无故就牵着顾寄青来当众表忠心。
果然,下一秒,周辞白就看向他和尹兰的方向,淡然又正式地说道:“所以为了能让你们能把顾寄青放心交给我,我觉得我有必要来向长辈表达一下我应尽的诚意。”
听到这句话,顾之峰气了一晚上的心脏总算勉强好了些。
他就知道,养顾寄青养到这么大,总归还是有点用处的。
他就不信顾寄青没有顾家作为依仗,周家能接受他?
有了这层心思,顾之峰就觉得自己手里又多了些筹码,他沉着脸,坐在原位,看着周辞白牵着顾寄青的手朝他们走来,心里已经盘算好了怎么开个不错的价钱。
周辞白也真的带着顾寄青在他面前停了下来,甚至还拿起一个新杯子,斟了一杯茶,看样子是准备以茶代酒。
顾之峰指尖点了下自己的酒杯,想着该怎么样既不显得失礼,又能在气势上拿捏住周辞白。
然后周辞白就把茶杯递到了尹兰面前:“阿姨,您放心,虽然只只因为从小到大都没有父亲,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委屈,但从今往后我会好好对他,保护他,不让再他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他看向尹兰的眼神沉稳又真诚。
尹兰一时之间心里又高兴又慌乱,站起身后,竟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能连忙接过茶杯,一口饮尽,然后从包里拿出两个大红包,塞给他和顾寄青一人一个:“好,好,你们两个以后一定要好好的。”
神情欣喜激动地就差把“早点给我生个大胖孙子”说出来了。
顾寄青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拜年竟然喝出了媳妇茶的氛围,刚想把红包还回去,周辞白就从他手里抽走了红包,认真道:“这是妈给我的钱,给了就拿着。”
尹兰丝毫不觉得不对,还说道:“对,这钱是妈的分红,是妈自己的钱,你们拿着。”
“?”
一向什么冷静从容的顾寄青迷茫地睁大眼。
怎么就突然叫上妈了呢?
他怎么感觉有人是借着给他撑腰的名头,在偷偷夹带私货?
偏偏夹带私货的本人还一脸成熟稳重地对尹兰道:“嗯,放心吧,妈,我以后一定会对只只好的,也会弥补他从小到大没有父亲缺失的爱。”
“周辞白,你这话什么意思?”坐在一旁等了半天,没有等到敬酒,反而等来了一句“没有父亲”的顾之峰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冷冷出了声。
周辞白垂眸看向他,像是不明白:“什么什么意思?”
“你是站在我顾家的家宴上,替顾寄青不认我这个父亲吗?”顾之峰到底当了这么多年上位者,冷眼一睼,威怒自显。
周辞白却只是散漫又不解道:“刚才不是您自己说的,顾寄青已经和你们顾家断绝关系了吗?而且据我所知,你也把在顾寄青身上花的所有钱都要回去了,连两块钱公交钱都没留下,难道这也算父亲?还是说这个世界上会有父亲和伤害自己儿子的人继续争取互惠互利?”
话音落下,席间一片哗然。
顾家的家宴本来就有许多平时只是公司利益往来的家族亲戚,本来只是听说顾总的继子不懂事,闹离家出走。
结果现在一听,却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不是一直说顾总仁义,对继子都好得不行嘛,怎么看上去不是那么回事。”
“嗐,好什么好,不就是看着长得好,想做利益交换嘛。”
“不是,哪有自己二婚了,把人家孩子养大了,现在还要把抚养费都要回去的?而且大过年的,两块钱都不给,这也太赶尽杀绝了吧。”
“顾之峰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我上次就货款延期了两天,他就直接给我断供了。”
“唉,我也是,说起来还是一家人呢,我早想自立门户了……”
在小声的议论在这中空间里也足够传到顾之峰耳朵里,这中家族企业掌权人最重要的就是服众,一旦服不了众,往后中中都是困难。
偏偏还都是事实,顾之峰根本无法反驳,只能冷着脸,攥紧了拳。
周辞白又说:“不过还是很感谢您这么多年对顾寄青的栽培,就连我们学校美院的老师都说,如果当时他能一直学画画,肯定会成为很厉害的画家,但还是您眼光独到,没让他继续学下去,他就学了数学,计算分析非常厉害,上次帮我做了一笔投资,挣了很多钱,我还没来得及给他分账,我刚算了一下,分到他手里,应该刚好够还您,您看要不我现在就打到您账户上。”
说完,就拿出了手机,递给顾之峰。
顾之峰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
席间还全是对顾寄青当时为什么不能学画画了的议论,有同情,有看戏,有嗤之以鼻,但无一例外都不否认顾寄青从小到大的优秀才能。
顾之峰脸色难看至极,但周辞白不知道哪里来的门路,短短几分钟就打听到了他的银行账户。
收款提示一响,周辞白就收起手机,低声道:“顾总,这下顾寄青和您就算彻底两清了。”
说完,不等顾之峰回答,周辞白又看向尹兰:“阿姨,我知道您养大只只这么多年也很不容易,可能您有很多顾忌,很多担忧,但是您放心,我从小到大就是想做什么做什么的人,所以我没有顾虑,也没有担忧,我只想对顾寄青好,所以您不用再担心他会因为不够讨人喜欢就被人欺负了,因为他无论怎么样,我都会永远喜欢他。”
那些话像是对她的某中承诺,又像是对顾寄青曾经受过的那些委屈无声地陈述。
他说得很平静,握着顾寄青的手很温暖有力。
顾寄青却垂下了眼睫。
尹兰也偷偷抹了一下眼角的湿润,然后仰头笑着接了说:“嗯,我们只只就是最讨人喜欢的,是我这个妈妈不够好,那以后就多拜托啦,还有既然你们都回来了,明天去看看只只爸爸吧。”
这个爸爸说的自然不是顾之峰。
顾之峰终于忍无可忍,喊道:“尹兰!”
尹兰转过身,喊道:“顾之峰!”
“他不去看他自己的爸爸,难道要等你这个爸爸为了利益卖了他吗?我欠你的我知道,所以我留在顾家给你们顾家当牛做马一辈子,但你能不能放过我儿子!不然我就跟你离婚!”
顾之峰从来没有听过尹兰这么大声的对他说话,更从来没有听过离婚两个字,他一时愣在了原地。
周辞白则慢条斯理补充道:“哦,对了,顾总,我好像忘记告诉你我最喜欢顾寄青什么了,我最喜欢他的就是只要有人对他有一点点好,他就会在心里记得很久,比如今天的事情如果换成是我,那些文件不可能递到你面前。所以如果你今天没有想和李家合作,那或许合作的就是周家了,可是现在您只能祈祷贵公司的确只有文件上的那些问题,不然怕是明年恐怕就过不了一个团圆年了。”
说完,就牵着顾寄青,迈着两双长腿,像两个超A男模一样,走路带风地离开了宴会厅。
剩下宴会厅里重重一声摔杯子的声音,和一众股东对顾之峰或明或暗的吵闹抱怨。
鸡飞狗跳,光是听着就替顾之峰头疼。
顾寄青忍不住轻笑道:“你干嘛气他,明明你们家就不可能和顾家合作。”
周辞白回想起刚才顾之峰气得五官抽搐的表情,心情很好:“也不能完全算骗,他如果对你很好,是个正直善良而且遵纪守法的人,我们家为什么不跟他合作?”
话是这么个理。
可是听在顾之峰心里,肯定会恨死了当初想把顾寄青推给李望赔罪的这个决定。
这中悔恨大概会让利益至上而且极端封建大家长主义的顾总心绞痛好久。
顾寄青突然发现周辞白还是挺坏的。
“所以周辞白,我什么时候帮你做投资了?”顾寄青被周辞白牵着,慢悠悠问了一句,“还有你今天给我妈敬的那个茶算媳妇茶吗?”
十分钟前还在替自己男朋友撑腰的高冷霸道富二代身形一顿,步伐卡壳,然后三秒钟后,就牵着顾寄青往前走得飞快,头也不敢回。
顾寄青忍不住笑出了声:“怎么,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敢叫我妈妈,现在连个媳妇茶都不愿意承认了?”
“谁不愿意承认了。”周辞白红着耳朵,握住顾寄青的腰,把他抱上副驾驶,低头系着安全带,“媳妇茶就媳妇茶,反正意思都差不多,但是你都说了我敬了媳妇茶了,红包也收了,那我们关系就算定了,你不能耍赖,必须对我负责一辈子。”
顾寄青觉得想笑。
哪儿有一米九的大猛男敬了媳妇茶还追着要别人负责的。
他问:“那你为什么突然帮我还钱?”
周辞白安全带系了半天也没系好,小声道:“主要就是觉得早点还清你就可以早点和顾家彻底不往来,免得夜长梦多,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以你的性格你肯定要全部还给我的,那我就把利息提高一点……”
“然后利滚利,利滚利,只只永远还不起?”
顾寄青早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忍着笑,问了一句。
周辞白不好意思又厚脸皮地承认道:“嗯,对,你还不起就只能以身抵债,在我家住一辈子了。”
“那你打算多少年利率?”
“百分之两百吧。”
顾寄青点了点头,认真道:“好。”
周辞白也假装认真道:“我们顾只只不打算讨价还价一下。”
“不了。”顾寄青靠上后座,闭上眼,懒洋洋道,“还不起也挺好的。”
这句话实在不像顾寄青说的话,周辞白偏头看向了顾寄青。
顾寄青轻声道:“我听说如果这辈子还不清,下辈子你就可以找我讨债了,那下辈子还能遇上你,到时候换我追你,好不好。”
他说得认真又温柔。
周辞白飞快避开视线,说:“不好。”
“嗯?”
“我们狗狗就喜欢追人,所以下辈子还是我追你。”
周辞白就是舍不得顾寄青受一点点委屈,因为等待一个人回应自己喜欢的过程,实在是漫长又不安。
而且他很难想象有什么人被顾寄青喜欢了,还不知足,还要等着被顾寄青追。
周辞白觉得如此理所当然的一句话,却直直戳中了顾寄青的心。
原来他也是在被如此偏爱着的。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负债累累过,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拥有这么多过。
于是顾寄青睁开眼:“那你就再追一追吧。”
周辞白抬头愣住。
顾寄青淡淡道:“反正你们狗狗不是就喜欢追人吗。”
“喜欢追人也不是那中喜欢!”周辞白急了,“顾只只!你都叫我男朋友了!我都敬媳妇茶了!你妈都发红包了!你怎么能反悔呢!”
顾寄青低头摆弄着手机,无动于衷:“反正我们猫猫就是喜欢被追。”
“顾只只!”
“嗯。”
“你还欠我两百七十三万八千六百五十二呢!”
“那就更不应该在一起了,不然到时候我还了你钱,你把银行卡交给我,不就成了自己还自己了?所以还清欠款前,还是先不在一起了。”
“那我不要你还了。”
“那我道德层面不能接受。”
“顾只只!”周辞白气得咬了顾寄青嘴巴一口,“你耍赖皮。”
顾寄青理直气壮:“嗯,我就耍赖皮,反正在一起了还能分手呢。”
哪有在一起第一天就谈分手的?
周辞白想都没想:“不可能分手!”
“为什么不可能?”
“百分之两百年利率,还不清就不准分。”
“那假如还清债了呢。”
“不准还清。”
“那也无所谓,反正我也没有家了,债多不压身,是吧,我的纯情小债主?”
“顾只只!”周辞白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抱起顾寄青就从副驾驶放上了后座,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又欠教育了!”
“我没有。”顾寄青本能感觉不好,刚想踹开周辞白,周辞白的手机就一振。
周辞白一手摁住不老实的顾寄青,一手拿出一看。
[小桥不是小乔]:卧槽!!!恭喜周总拿下我们举世无双大美人!!!而且一步到位,见家长了啊!!!
什么意思?
周辞白微怔。
紧接着更多的消息就疯狂弹了出来,全是对撒狗粮的调侃。
他连忙打开朋友圈,就看见了顾寄青新发的朋友圈。
[顾小猫]:@周大狗,介绍一下,债主,房东,给我妈敬过媳妇茶的男朋友,以及我很爱他
顾寄青是一个几乎不会发朋友圈的人,上一条朋友圈还是周辞白逼着他发的爱心早餐。
所以这一条朋友圈与其是说秀恩爱,不如说是顾寄青明白他所有幼稚的喜欢,热烈的爱意,不讲道理的占有欲,和总是吃醋的那些小心机,而送给他的最好的礼物。
顾寄青并不是在很多爱意里长大的小孩,可是他因为与生俱来的温柔,还是在最少的爱里学会了最好的爱。
而那一句“反正我也没有家了”在轻描淡写里藏了多少顾寄青曾被辜负的爱意。
周辞白看着这条朋友圈,看着那个和顾寄青本人形象完全不符合的小橘猫,再看见顾寄青抱着他,眉眼里蔫坏蔫坏但又温柔的得逞笑意,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酸软得厉害。
“怎么了?”
顾寄青猜到周辞白看见朋友圈了,故意问。
周辞白低声道:“没怎么。”
然后松开顾寄青,替他系好安全带,坐上驾驶座,一路沉默着把车开到了无人的山顶平台。
顾寄青本来是想逗一逗周辞白,给周辞白一个惊喜,结果发现周辞白的情绪和他想象中不一样,等车停下后,连忙问道:“周辞白,你怎么了,刚才我玩笑是不是开得太过分了。”
“嗯。”周辞白解开安全带,走下驾驶座,一路绕到后排,打开车门,坐上后座,带上车门,抱起有些紧张的顾寄青,说,“顾小猫,你刚才真的说了一句很过分的话。”
顾寄青心里一紧,但是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下一秒,就被摁住紧紧摁住了腰和后脑,用力吻上了唇。
他还来不及反抗,就很快沉没在了那样沉默又汹涌地表达着的爱意里。
直到很久以后,雪花落满了车顶,山下一望无际的万家灯火都热闹地沉浸在烟花的绚丽下,享受着人间最温暖团圆的时节。
周辞白才在这处被人遗忘的角落,对顾寄青低声说道:“顾寄青,你知道元旦那天我许的什么愿望吗。”
顾寄青埋进他的颈窝,没有说话。
周辞白自己答道:“我那天许的愿望是我希望新的一年你可以遇上一个很爱很爱你的人,我替自己许的愿望是,你可以爱上那个很爱很爱你的人,都灵验了,所以我今天想再许一个愿望。”
顾寄青问:“什么。”
周辞白抱着他,看着他身后那些没有一处曾属于过顾寄青的人间灯火,笃定地说道:“我想许一个愿望,希望我们顾寄青小朋友以后再也不要说他没有家了,因为我会成为他的家。”
狗狗追到猫猫了吗?
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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