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师兄对钱没有概念。
要不是嫣儿姑娘有点生活常识,萧无忌被卖了还得帮人数钱。
青楼妓馆这种地方,人流量最大,能出入此地的风流之人,多半有点东西在身上。
商贾不能搜罗的信息,她们可以轻而易举获得,而且还不会惹人生疑。
贤妃一想到就要自由飞翔了,扳着手指为自己想起了代号。
“陛下知道吗?宫里的很多老宫女,也大都会结成菜户对食,相互慰藉,臣妾觉得这没什么。
陛下才宠幸了几人而已,想想看那些连位分都没有的女人,连陛下一面都没见过吧?
想想她们在花一样的年纪,抱着美好的畅想来到宫里,可陛下根本无心理睬。
她们活着,内心热烈过,如丝柔情却无处寄托,最终就像那些秋风落叶一样,被旋到幽深的古井中,了却残生。
唉!要不是臣妾胆子大,恐怕跟她们一样,宫门一闭,老死算了。”
李九云第一次听女子主动诉说心里话。
这贤妃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红颜多寂寞,一个皇帝怎么可能把心切成几十块,均分给她们呢!
不过,满足下她们,也不是不可能嘛!
呵呵呵……
贤妃发完感慨,忽然道:“想到了,陛下,我就叫金兰如何?
女子之间的爱,契若金兰,我就以金兰为名。”
李九云才不管什么兰,他要赶紧知道知道,这天下到底是什么样子,他想回到脑海中的那个国家去。
女帝卖力办公,李九云在后宫也使出浑身解数。
三日后,几乎掏空了自己。
这哪里是宠幸,这是被压榨!
他对女人再也提不起兴趣了,出宫后,见到摇尾巴示好的狗都绕着走。
“九公公来了!”
秦王这剪彩排面张罗的十分隆重。
一水儿的妖艳女子足足有上百个,李九云琢磨着,四栋楼,一栋二十来个,差不多了。
剪完彩进入最中间的席面,才发现,这里还有一大群。
“怎么样,满不满意?”
秦王见他一脸震惊,很是得意。
李九云浅笑,“四栋你统一安排,留我一栋,我还有大用处。”
“成啊!女子越多越好。”秦王挑眉,神秘地笑了笑,“公公是没尝过几人服侍的滋味,本王却很清楚。
这南来北往的商队,男人们赚了钱,谁不先让自己快活。
老鸨子们对他们的心理摸得那叫一个熟,这大钱,咱们是赚定了!”
李九云听他鄙视自己,登时不悦。
可是他也没有什么好辩驳的,有些便宜闷头占就完了。
李九云:“成,事已了,我走了!”
“等等!”秦王支吾片刻,“九公公是陛下身边的人,也该知道他的脾气,本王该做的都会去做,可是那事?”
“哪事?”李九云明知故问。
秦王抬手往脖子上一横一划,“九公公,不妨透个信?”
“哪有这样的事!”李九云与女帝谈起过,被刺杀一事,她不会再追究了。
所以李九云敢挺直胸脯打保票,“秦王忠心耿耿,在陛下回宫途中暗暗护送,陛下没感激你,是因为觉得与秦王是一家人啊!”
秦王粗眉一凛,“果真如此吗?”
“秦王,陛下要脸面,你要排面,宁国公府要荣华富贵……秦王万不可再旧事重提啊!”
女帝之所以不追究,不外乎是李九云功劳。
因为宫内宫外,只李九云有机会与她促膝夜谈,像个知心大哥一样开解她。
人人知道李九云是从帝王陵来的。
却不晓得他的真是来历。
此时的秦王心中暗自揣摩,这样的人做太监,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他曾经想在段少雍身边安插几个眼线,都没能成功。
如果李九云能够为他递话,他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胆的了。
“九公公提点的是。听陛下的意思,要重新建立国子监。犬子近来读书用功的很,本王是个粗人,指点不了,不知……”
李九云故作惊讶,“国子监可不归我管啊!秦王要是有心占个位置,还得找对人才是。”
他才不要大包大揽呢!
为女帝奉献,那是心甘情愿。
为这个秦王,他图什么?
……好像有的图,李广陵就在他府中做事,如果能让广陵出来做事,他也能护着这个软弱的弟弟。
秦王也自己要求过分。
没再继续开口说什么。
李九云拉开门,又忽然关上,“不对呀,秦王,我听说秦王府有两位公子,另一位公子还是个读书人?”
秦王怔了怔,“你说他呀!少陵是本王在守疆时,捡回来的。
他……是个好孩子,所以就认我做了义父。
如今犬子就是由他在伴读呢!
怎么,九公公连他都听说过?”
秦王没真把他当儿子,只把他当作一个有点用处的下人而已。
宫里如果都听说了,那很有可能陛下也知情。
王公贵族家的儿女,在乱世,大都是工具。
联姻,和亲,只要能为朝廷换来利益,亲生父母都做不得主。
他琢磨着,如果段少陵能出头,对秦王府而言,有利无害呀!
李九云转过身去,温和地笑道:“秦王说起国子监,我想起来了。
那可不是有身份就能进的,祭酒会亲自监考,层层筛选把关,为大离筛选最顶尖的人才。
秦王的儿子年龄尚小,就算要进,只怕还要晚几年吧?
听说,宁国公府都已经过继旁脉的孩子,准备拔个头筹了,秦王,如果你也有心,还得细细考量才是啊!”
这么一说,秦王的心沉入了海底。
他那个狗儿子,岂止是年纪小,脑袋里只怕连几个字都没装进去。
上回从王妃肚皮上爬起来,他准备突击检查,一进那书房,满地纸屑,找不出完整的书来,还以为遭贼了呢!
这不,又禁足快一个月了。
写的字就跟鬼画符似的,指望他考取功名,只怕自己坟头长草都还指望不上他。
不过李九云点醒了他。
只要出自秦王府,那就是他的人,段少陵现成的在这里,何必走那些弯路。
两人一前一后从后门离了浣花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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