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小心点,往一块靠靠,保持平衡的事情就交给我了!”五个人乘上二柱老汉的筏子的时候,阿冲并没有忘记陈成助他“擂鼓”成功的恩情,对窦明、孙沐到郭小四还算关照。
提议是他提的,好处也是他得的,承诺将四个小朋友渡到对岸也要做到且保证几个小可爱的安全。
只是大家都是水边长大的,上去就知道不稳,阿冲仗着自己的水性优良,和二柱老汉一头一尾,把四少夹在中间,阿冲时而踱步,时而不动如山,转转腾挪间,倒真是保证了中间的几个小娃晃也不晃。
“你可别晃了!”二柱老汉见这二愣子显能自己的水上功夫,有些不满,本来筏子交给老汉我就行了,哪要你跳上跳下得跟着蛤蟆精似的!
就在这种情况下,乐极生悲的情况发生了,一段突兀的波浪冲来,阿冲一个不稳,脚下踩空,终于滚落河水之中!
两岸的男男女女惊呼出声!
陈成其实不担心阿冲的安危,这里的人水性不可能差!
他就怕四个少年掉入河水中,溺亡了哪一个,那他可就惹大麻烦了!
四少在筏子上也感到竹筏那头没有阿冲配重,他们和二柱老汉全在这头,猛地头重脚轻就要掀起来!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二柱老汉沉息扎马,立地生根,手中长篙雪亮银枪似的地斜刺而下,直抵河床!
“哗”!
就见小竹筏一头翘起,作为支点的二柱老汉,连同手中的长篙,相互呈奇妙的角度,竟是稳稳立在河心,动也不动,稳得一笔!
“牛掰啊!”陈成虚惊一场,喜气洋洋道。
两岸都为老汉精湛的平衡功夫喝彩起来!
老汉不禁也有些得意,单手插着长篙,信步往筏子中间走了两步,那失去平衡的小筏子的另一端又平稳地回归了水面。
果然,这船上只多阿冲一个人。
“你就自己划过去吧!”老汉心想着,就要舍掉阿冲扬长而去。
“二柱爷爷!二柱爷爷!”对岸的女娃们纷纷挥手,示意他返航。
根据规定,落水者是被河神认为不适宜渡河来走坡的,阿冲这般狼狈,自然就不要过来了。
作为正主的阿冲都来不了,他的“送福童子”们自然要一并退货了!
阿冲傻了眼,漂在水里,“他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游过了四季荷花依然香,当他宛在水中央”!
二柱老汉显然非常尊重女性群体的意见,她们表态,二话没说,又一个漂亮的斜插角度,那小筏子就像是装了发条似的,绚丽地在河中旋转,掉头回岸——四少在筏子上纹丝不动!
这手功夫又获得了大家的喝彩,只是河对岸等待兄弟相逢的小六三个人忍不住跺了跺脚。
全满的运人计划遇到了“半渡而击”,陈成也暗叫可惜,他是不准备继续帮这一群傻小子猜谜了,反正是你们讨老婆又不是我讨老婆,费那脑细胞干嘛!他可不相信,这群发春青年在没有全部渡河之前,会放自己走。
只要把七少平安送到对岸,他和七少的几个随从,就能随便在上下游找个地方,自己游过去,反正今天天气热。
被大家晾在河中央的阿冲,是向前冲也不是,向后退也不爽,无所适从,最后在众人的注目下,还是选择遵从几百年的法则,灰溜溜地游了回来,看得众人哈哈大笑。
对于阿冲这种总是想简单粗暴解决问题的行为方式,大家也都是早不爽了,看到他出糗,男青年们心情都很愉快。
“才子无虑!阿冲我一点事情都没有!”落汤鸡阿冲上岸先找陈成道,虽然陈成并没有关心他的意思:“等过一会儿你再助我!”
陈成纳了一闷:咋滴啦?你都掉河里了,参赛资格不就自动被取消了嘛!
我还能怎么助你?
冲到对岸抢一个老婆?
文的不行要来武的,软的不行要来硬的?
众人一解释陈成才闹明白,掉河里是掉河里了,也就罚你停赛几轮而已,不至于以后都不让你参赛,让你鳏寡一生的。
毕竟,娶媳妇是人生大事,不能被一次小波浪给毁了嘛!
陈成听了哑然失笑,心说你们倒还挺人性化。
只是这么一来,小陈我想立即脱身,可就不行了啊!
你看阿冲这股二愣子劲头,今天不帮他把媳妇给相好,他还舍得放你走?
“唉!”陈成叹口气,我就怕这种一根筋还满腔热忱的。
但是看到阿冲从头到脚都滴水,发间还插着碧绿水草的样子,陈成好笑又同情,宽慰一句道:“没啥,你歇一歇,正好也甩干晒干水。”
要不然,就这么一副尊容,就算给你到对岸了,我也打赌没有一个妹子看得上你。
阿冲闻言有理,直呼还是小才子有心思,自己跑到河边,对着水里的影子,还理了理发型。
想了想,又考虑走远一点,把上衣裤子脱下来拧拧水,好干得更快些。
反正对面看不清,也不怕被骂耍流氓。
“你们好了吗?下次谁再落水,姊姊妹妹们可就每一个人会选那个落水的人了!”姑娘们嬉笑着,这次合唱道:
下穿草裙哎,
却无上衣!
没事呀他就——
站在门角里,
每天出来哟,走几次!
是人呀是灰呀,
都要躲起!”
这次唱完了,还把“是人呀是灰呀,都要躲起”给重复了一遍,余音绕梁,格外动听,唱完又是笑作一团。
男青年们一遇到小姐姐们的题目,现在第一反应都不是去思考,而是先把陈成给拿下——
实践证明,一船带不下五个人!
那我帮你带三个人好了!
正当男青年又要起交锋,却听身后一声暴喝:
“欺人太甚!”
声如炸雷,大家都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就见光着个膀子的阿冲,提着半拉湿的筒裤,也不知是想穿还是想脱,反正极其不雅观。
此刻正憋红了整张脸,恶狠狠地看着对岸的女同胞么!
“阿冲哥这又是怒从何来啊?”众人看着他无来由地爆炸,都是一头雾水!
“她她她——她们!又要借机戏弄于我!”阿冲怒道。
“哪跟哪啊!”陈成都乐了,你是不是听错啥了?还是出现幻觉?
“我没听错!”阿冲指着自己:“这上身无衣,下穿……不就说的是我么!”可我这穿的诗筒裤,又不是仫佬女人喜欢穿的筒裙——分明是讥笑我是女人嘛!
然后又说他“没事爱猫在别人墙角”,活脱脱一个爱窃听隐私,搬弄是非的人!
而且还说自己没事就在外面晃荡,人见了躲,灰尘见了飞——飞沙走石,简直不只是大恶人,倒像是老妖怪了!
我有这么差么我!
何况我干活向来勤快,那里有这种游手好闲,东玩西闹的情况!
以前阿冲还觉得自己魁梧有力,男子气概十足,是女同胞们的理想对象——
今天一听她们竟然这样看自己,简直是心碎了一地!太坏了你们!
罢罢罢!
这媳妇,不挑也罢!
我便与我老牛,孤独终老!
看着他悲愤欲绝的样子,陈成简直要崩溃死了!
大哥!
你这也太能扯淡了吧!
既然你头脑这么灵活,怎么还做这么多无语的事情出来!
强忍着笑道:“阿冲哥多虑了,怎么可能是你!这玩意家家都有,人人都用,犯不到你头上。”
“胡说!”阿冲一副“你瞒不了我的样子”。
“这玩意就是扫帚啊——扫地的,你家没有吗?”陈成反问一句,阿冲一愣之后一琢磨,对啊!
这可不是扫帚么!
为啥人和灰尘都躲着它,还不是它在干活么!
不干活了,往墙角一丢!
“真不是我呀!”阿冲转怒为喜,乐呵地笑。
陈成心道:这谜底是扫帚无疑,可是对岸那些妹子有没有借机讥讽你,那我可就不知道咯!
陈成既然都把答案说破了,青年们积极性可就来了,都争抢着要回答这一题,但陈成把手一按:“等等!”
咱们现在,让已经郎情妾意的人先去;
然后,让有意中人的人再去;
剩下的人,相信都很佛系——无所谓是哪位靓女!
你们听我的,别看这题不难,可后面有难题的时候,你们还要求到我!
陈成的威慑力众人承认,可是——
“凭什么啊!”单身青年们一下不满了,人家都谈好对象了,还让他们优先?
饱汉坚持让饿汉饥?
抗议!严重抗议!
“急什么啊!”陈成道:“人家把自己的媳妇给领走了,留给你们的,可不就——”
任君采撷了嘛!
众光棍转忧为喜!
对啊,要是不知情,到对岸还去撩骚人家的媳妇,对方肯定拒绝,脸上不好看,然后再去找别的小阿妹对歌——
人家也很难给好颜色了!
有理!
就这样,大家又公推了一位早有勾当的老哥现身,开嗓唱道:“
千只脚,万只脚,
站不住,靠墙角。
它叫啥?叫笤扫!”
既呼应了人家谜面的语言,又加入了幽默元素,他这三字一句的节奏,还格外活泼,大家叫好之余,对岸自然放行无误。
二柱老汉的小筏子又靠到岸边,呼他上船。
“咱们走!”他笑呵呵地就要带两个少年一起过河。
“带一个吧!”陈成道,经过翻船的担忧,还是一个个过去好。
反正也说了——
阿冲不过去,七少都过去了,我也走不了。
咱就不急着了。
就这样,郭小四一个人跟着优胜者到了河对岸,又被小姐姐们团团围住。
优胜者面对一个人,心上人;
郭小四面对一群人,好奇宝宝!
“这次又是你们一块来的那个人猜出来的吧?”
“词也是他想的吗?”
“这个人肯定挺有意思。”
小姐姐们现在转而对外面来的那个姓陈的更感兴趣了。
郭小四点点头,肯定了她们的所有说法,深情道:“他是一个,会让人欲罢不能的男人。”
已经在这边的王小五、小六、蒋飞:“……”
你说得好恶心啊……
……
“哼哼,既然你们都说他这么能耐,那我们可饶不了他!我打赌,这支歌,他指定答不上来!”小姐姐中一个自诩“也能让人欲罢不能”的风情万种小姐姐扭动着腰肢站出来,青春气息无敌。
径自放歌道:“
空讲聪明妹不信,
得妹试过才是真!
问你下面是什么,
你来猜猜别瞎蒙!
又长又弯还会冲,
小鱼蝌蚪在当中,
阿妈阿妹都爱它,
每天向它鞠又躬!”
一歌唱完,风情小姐姐挑衅地冲着对岸挥了挥手,笑声如铃。
众姊妹想到歌中描绘的东西,都忍不住乐成一团。
难度陡然提升,让隔岸的男青年都措手不及!
后悔把那么简单的“扫帚”随便让给人了,这后面要是更难可怎么办啊?
不过,对于这一题的难度,众说纷纭。
毕竟又长又弯……
还有蝌蚪……
关键是大家都还爱它……
完事还要鞠躬……
唔……
这到底特么是个啥?
陈成也皱起了眉头,一声不吭。
里面其实有成熟的老哥觉得挺容易的,但是看看陈成,就觉得以他小小年纪,怕是不大可能有这种见地!
眼看对岸万马齐喑,风情小姐姐可就来劲了,更像是一只放肆的野马了:“对岸的汉子们!答得出来吗?答得出来的话,老娘跟你们在河里洗澡!”
哗!
群众哗然!
果然够猛!
尤其是稍显含蓄的始安七少——都是幼稚小朋友,全都羞红了脸。
“答不出来了吧?哈哈哈!我就说说嘛,怎么可能有你们说得那么厉害,比智慧,还要看我们女人家!”
想和风情小姐姐一起游泳锻炼身体还在其次,被她侮辱男儿本色,那可就受不了了!
一时间群情激愤,一群男青年恨不能现在就到对岸狠狠教训他。
“小才子!这可怎么办啊!”
“我们要栽在她的手里了吗?”
“这婆娘,野得很!”口气和“城会玩”差不多,估计对她有所了解。
“哎呀,小才子,你想想办法啊!”
陈成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他在思考一个问题:
那就是少数民族同胞女青年,最野能到什么程度?
“其实这一题也没什么好难的。”陈成微微笑,指了指道:“答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大惊失措!
陈成指的竟然是河中央的二柱老汉!
想不到啊想不到,二柱爷爷人不可貌相,竟然还有这种本事!
众青年一时间都艳羡不已。
“我靠!什么跟什么啊!”陈成狂晕!
这根本不是去幼儿园的车!我要下车!
“我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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