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腹部的空洞，表情异常复杂。
片刻后，他才深吸一口气，开始祷告。
祷词是冗长而又华丽的赞美之语，具体内容，好像是围绕着盗窃一事？
而被赞颂者，则是一个叫‘盗窃之神’的家伙。
随着冗长而又华丽空泛的祷告的进行，卡利身上的阴影逐渐脱离下来，在其身前逐渐凝聚为一尊身着贴身黑色皮甲，体态修长，脸上扣着无脸黑色面罩的神像。
只是这神像腹部的皮甲不知怎的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片形状斌不规则的缺口。
卡利眼角抽了抽，深吸一口气。
之后，冗长的祷词周而复始，卡利继续从头开始祷告。
计小小：“......”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好像是在召唤着什么，先前那可以让其无视物理接触的阴影状态，并不是其本身拥有的能力。
就是这召唤过程，实在是有点太过繁琐了。
先前，计小小本来是打算跟计若打配合的，但那奇特的阴影状态连他也一起囊括了，他被卡利揣在兜里，没办法影响到任何东西。
后来，他就被带了回来。
“我神......”
卡利终于背诵完了两遍冗长的祷告词，满脸虔诚的跪在地上，轻声呼唤。
那漆黑的神像睁开双眼。
“我忠诚的信徒......”
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阴森而又神秘。
然而，这神秘并没有维持多久，这盗窃之神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的伸手抚摸腹部。
“我腹部的皮甲呢？！”
阴森与神秘的感觉瞬间消散一空。
神像心中在滴血，这可是祂积攒不知多少年的神力凝聚的盗贼神具啊！
怎么就破了呢？！
卡利吓得不断磕头：“我神，实在抱歉，我们这次遇到了一座会动的雕像，那雕像能够抓住神术加持状态下的我......”
计若当时有金刚不坏神功护体，虽然只是第一重‘金刚练气’，但那硬度也是不容小觑的。
卡利看得很清楚，计若当时身上并未身着盔甲，他射出的袖箭也未能在计若身上留下半点痕迹。
所以，直到现在，他也依旧还认为计若真的是一座雕像，只是会动而已......
盗窃之神面罩后的眼睛眯起，眼中杀意涌动，有心想将卡利弄死泄愤。
但权衡再三，祂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算了算了，祂信徒不多，这么虔诚的信徒就更少了，杀不得杀不得......
盗窃之神深吸一口气：“乔西呢？”
“她...被抓了。”
窃贼之神：“......”
还好没杀，不然仅有的两个狂信徒，就都没了......
......
计小小躲在卡利的腰包里，透过腰包缝隙向外张望，偷听着谈话。
“信徒？神？”
他摸了摸下巴，心中有些疑惑：“好像也没在大夏听过这种东西啊，这是新秘境的特产？”
腰包外，卡利正在给他的神汇报着此次发生的状况。
那所谓的神声音阴冷：“也就是说，这次盗窃，你们不仅什么都没偷到，还搭上了乔西，以及我神甲的一部分？”
“不不不！我神，有收获，有收获！”卡利赶紧掏出腰包里的计小小，道：“这次虽然比较凶险，但我还是趁乱偷回来了一座雕像......”
计小小连忙重新伪装成圣像，一动不动。
神愣了一下：“怎么这么小？”
祂接过计小小伪装成的超小型圣像，细细感知。
确实是感知到一股极度凝练而又异常纯粹的意念，这点倒是跟之前几座雕像相差不大。
而卡利也愣住了，因为他发现，这小雕像的动作，好像跟之前他塞兜里的时候，有些不太一样......
“我神......”卡利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
那神便已经捏着计小小转身，说道：“事情经过我已经了解了，既然是突发情况，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
你先回去吧，做你该做的事。”
神甲破损、狂信徒二去其一，如此大的损失，竟然只偷回来一座巴掌大的雕像，为了保持自己在信徒面前的威严形象，祂不能再待下去了。
卡利赶紧说道：“我神仁慈！”
随后，卡利便离开了这处不大的永夜空间。
待卡利离去后，盗窃之神才终于忍不住，仰天咆哮起来：“啊啊啊！！我的神甲！我的狂信徒啊啊！！！”
计小小本打算动手的，但见此情况，他又忍住了。
“先等等，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些失窃圣像的线索......”计小小暗暗思忖，继续一动不动，金刚不坏神功拉满，伪装圣像。
盗窃之神发泄一阵，终于平复了情绪。
“没想到那个世界竟然如此凶险...算了，以后不去了，抓紧吸收那几座雕像身上的‘信念’，也不算亏。”
这位神嘟囔着，捏着计小小向着永夜空间中的某处走去。
片刻后。
计小小见到了那失窃的三座圣像。
盗窃之神将计小小放在三座圣像旁，也不见其有什么动作，计小小连同另外三座圣像身下便忽然出现一个花纹繁复的阵图。
丝丝缕缕金光从三座圣像身上被抽离出来，融入那位盗窃之神的身体之中。
其腹部破损的皮甲，正在缓缓修复。
“这是何等强大而又纯粹的信念啊，不管多少次，都让神为之沉醉......”
那神陶醉的吸收着。
计小小紧紧的盯着那位所谓的盗窃之神。
他不清楚对方在干什么，但随着对方的吸收，计小小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另外三座圣像的‘声音’正在以一个极为缓慢的速度减弱。
而且这种行为，很明显对这位所谓的神有很大的好处。
计小小深谙‘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于是——
他忽然提气纵跃，全力一掌向着对方腹部缺口拍去。
一座百层巨塔虚影骤然凝聚在计小小身后，这个‘巨’，主要是与计小小本身的体型相比，实际上也就一两米。
心魔居虚影内飞出无数心魔，大量心魔执念凝聚成一枚漆黑掌印，狠狠拍在那来不及反应的神的腹部，将其一掌拍飞。
而计小小那愤怒的声音也在此刻响起：“竟敢谋害我大夏武圣？！老贼，吃我一掌！”
“人间·心魔居！”
狠话不能不放，招式名也不能不喊。
但若是提前喊出，就起不到偷袭的效果了。
而且，也没谁规定，这些东西必须得在攻击之前喊啊！
不得不说，计小小的这次偷袭，非常成功。
他拍飞那位所谓的神之后，并未乘胜追击，而是回身用计若重新扣给他的万象镜碎片，将三座圣像全都收进万象空间中存放起来。
接着，计小小没有停留，搓出两枚螺旋丸，一枚内旋一枚外旋，外旋在地面上刨出一个相对于他的体型而言的‘大’坑。
计小小纵身跃入坑中。
再接着，内旋螺旋丸发力，将先前外旋推开的土壤重新吸回，将计小小掩埋。
永夜空间再次回归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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