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呢坐那么远啊?”
“你少啰嗦,我耳朵还不背,你说话我听得清。”
“欸,施总,人不能不讲诚信,你说好等我深圳回来,为我开红酒庆祝,你不能言而无信!”吴老二仍不死心撩腮(方言:挑逗的意思)道。
施英华原本想临走把酒拿出来送给吴老二的,既然他现在提到酒,施英华恍着恍然大悟道:“你不说我差一点忘记了,我车上正好有两瓶红酒,你没事和嫂子喝点,对身体有益。”说罢,季序春起身向门外去车子上拿酒。
“干嘛干嘛?我是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吴老二起身就要拦住施英华。
“吴长胜,你别过来,你过来我现在就回云湖,你家饭我也不吃了。”
吴老二一听这话,愣在原地没敢进一步动作,施英华则是绕着吴老二出了堂屋门,不一会施英华提着两瓶红酒又回到堂屋。
“我不知道酒孬好,听一龙说这酒不错。”
“一龙可是行家,他说不错一定错不了。”吴老二酒都没看就恭维施英华老公道。
“他一天到晚就知道死吃死喝,别的他还选什么精?”
“额,这也是一门学问。”
“败家学问。别的本事没学会,吃喝嫖赌倒是样样精。”
“你这是批他吗?我怎么感觉你说的是反话。”
“我说的是反话?”
“不是吗?云湖不认识滕一龙的怕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小人物,谁不知道一龙的大名,jc见了都绕着走。”
“他要是像你说得那样牛,他老婆早已不用这么大岁数还风里来雨里去辛苦了,你看看你,看看嫂子,早早就归隐山野,多自在!”
“你这是骂我呢。还是自己说自在腔的?”吴老二道。
“谁说自在腔的?你吴长胜自由一辈子还没自在够?”吴老二话音未落,朱碧琼一脚跨屋里,没分清青红皂白插上就把吴老二数落一通。
“你……你……”
“你你……你什么?我说错了吗?”吴老二让她突然一搅一时不知道从哪起头辩解,“你”字才出口,就被朱碧琼又堵了回去。
“英华妹子,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吴老二这边还没理清,朱碧琼那边和施英华又搭上了腔。
“对对对,嫂子,你说得太对了。”施英华见吴老二被朱碧琼一通驴唇不对马嘴乱怼,怼得哭笑不得直着急的样子,惹得施英华幸灾乐祸地笑道:“该,你就犯嫂子治你!”
“是是是,我贱,我贱。”吴老二连连告饶道。
“你不贱你还以为你是十七十八空心竹子啊?还这抢那拉啊?”朱碧琼不依不饶着。
“就是!我一人说不过你,现在我有嫂子助阵,我们两人还怕你个鬼。”施英华顺竿就上,和朱碧琼一唱一和,把吴老二开心地戏谑一番。
“再贱也得吃饭哦,英华,走吧,吃饭去,让你饿着了。”朱碧琼拉上施英华就去厨房吃饭。
“没有没有。”朱碧琼边客气边随朱碧琼向厨房走去。
她们刚在餐桌前坐定,吴老二拎着施英华带来的酒,冲朱碧琼道:“施总送两瓶好酒,打开陪施总喝点。”
“英华,都自家人,你客气啥?来就来了,还带什么酒啊?带来就喝呗。”朱碧琼对施英华一通抱怨,接过酒起身就准备去开。
“别别别,都有事,我也不喝酒,还要开车,不喝不喝!”施英华起身伸手阻制了朱碧琼。
“那就算了吧!好酒配好菜,吃这菜吃施总这好酒,太糟践了!”吴老二打圆场道。
“看你吴总说的。”
“英华,长胜这话没说错,我也不会做菜,这样,长胜,今晚我们到云湖,请英华,让吴琴一家都去。”
“好,这提议不错,我等会就打电话给吴琴。”吴老二道。
“你看你,等什么等会,现在就打,你不打我打。”朱碧琼说吧掏出手机就给女儿拨了过去。施英华阻止也没阻止住,只好客随主便。
吃过中饭,吴老二夫妻俩收拾收拾,把大门一锁,乘施英华车就去了云湖。施英华把车子直接开到鞋厂,朱碧琼就去找吴琴,落实今晚招待施英华的饭店,施英华则陪吴老二在厂里转了一圈。所到之处,工人们都热情地和爱开玩笑的老吴董打招呼。
“吴董,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也不来看看我们的?”
“你们也不想我,我来干嘛?”吴老二幽默调侃道。
“谁说的?我们想死你了!”
有工人喊道:“吴董,你变年轻了!”
施英华顺着大伙调笑道:“是的,你们老吴董在家天天吃老母鸡炖人参,现在返老还童了。”
“你们看,吴董真比以前看年轻。”工人指指点点议论着。
“是的,吴董去年二十,今年十八。”施英华话一出口,大伙哄堂大笑,异口同声道:“独豆独豆。”(方言:完全正确的意思)
吴老二在施英华陪同下转了一圈,见鞋厂在施英华管理下,生产井然有序,与季三那时,不可同日而语。
“施总,你不愧是经营高手,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还五体投地,你还有五体吗?”施英华捂着嘴笑道,看向吴老二眼里躲闪着一跃一跃让人想入非非的靓波。
吴老二鼻子比狼还灵敏,岂能嗅不出施英华异样的味道,便话里有话道:“我不制办你你就制办我,只要你兑现承诺,你不就知道了嘛?”
施英华想到今晚还要在一起吃饭,有的是时间,她怕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什么破绽,就让吴老二去吴琴办公室,自己处理厂里事务去了。
吴老二到吴琴办公室,随手把门带了起来,“大白天你把门关起来干嘛?”朱碧琼见状冲着吴老二嚷道。
吴琴见状,忙起身问道:“爸,有事吗?”
“没事,我问你,施英华上下塘干嘛的?”吴老二问。
“噢,她没跟你说?”
“没。”
“县里开发城东规划出台,我们鞋厂要拆迁,这块地规划建县医院。”
吴老二听了并没有像吴琴预想那样兴奋,只是轻轻的“哦”一声,而后又像自言自语道:“难怪。”
“你答应她什么了?”
“我能答应她什么?我既不是县长书记,又不是春姨。”
“那就好。”
“现在不都说拆迁富,一拆迁就富,拆迁好啊!你们厂要发财了。”朱碧琼高兴地对吴琴道。吴琴见她爸表情一直绷着,就问:“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没有。”
“没有,你脸绷着,怪吓人的。”吴琴听到她爸没事,紧张的心情松了下来。
“施总跟你说过什么?”
吴琴略一回顾一下道:“没说什么特别的话,就是听说拆迁和我一样高兴呗。”
“哦,你就当没这事,千万别瞎答应人家什么。”
“这你放心,我不会的。”吴琴说完,陡然像想起什么,“喝汤,喝汤,噢,爸,我想起来了,施姨在说到县医院给春盛房地产承建,说能喝到汤。”
“这下我明白了,她老公滕一龙建筑公司想插一脚,分杯羹,怕是难啊!”吴老二像是对吴琴说,又像自言自语。
“滕一龙要分杯羹也正常,肥水不流外人田。人家施英华是实心实意为我们家吴琴好,是倾心倾力为鞋厂好。好处来了,人家沾点光不很正常嘛?”朱碧琼认为理所当然道。
“你说得没错,施英华滕一龙要求不过分,问题是锅里有了碗里才有,锅里要没有,碗哪里去喝汤?”
“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明白。春姨会不接县医院承建项目?上个月她还给县里捐二千万,现在就与县里产生矛盾了?”吴琴不解地问道。
“她和县里怎么会有矛盾?捐款归捐款,与接不接手新建县医院工程是两码事。”
“我没听说,现在还有人到手工程不接的,而且本身就是房地产开发的公司。”吴琴更是大惑不解。
“除非季序春脑袋最近让驴踢了!”朱碧琼见吴老二神神道道一脸不屑道。
“妈,你别打岔,让我爸说。”吴琴制止她老妈半天撂张八饼。(半天撂张八饼是方言,意思是隔一段时间来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打岔人家正常谈话思路和节奏。)
“你说对了,季序春一月前就准备退休的。老太婆王董来云湖干嘛的?你以为真来吃你豆饼咸饭的啊?她在深圳想吃什么办不到?”
“啊!季序春要退休?春姨才多大,比施姨还小,就要退休?”朱碧琼和女儿吴琴一齐惊叫道。
“王董听说季序春要退休,把春盛董事长位子让给她儿子严睿实,她怕说服不了季序春,专程到云湖找我,请我帮她一起做季序春工作,阻止她退休。”
“还有这事?我说老太太发什么神经跑我们乡下来的,原来是为这事!”朱碧琼道。
“吴琴,你最近看没看新闻?”
“有时看,有时没时间看。”吴琴答道。
“吴琴不是厂里,就是家里,还要看孩子写作业,哪个像你一天到晚没老事,新闻联播雷打不动。”朱碧琼又数落道。
“一个月前,春盛房地产一下子抛掉他们手中80%的存量土地,转向新能源,养老等产业。”
“这我听说了,但我没注意细想,有什么问题吗?”
“吴琴你既然搞企业,新闻联播你不能不看。春盛房地产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你就没好好想想?季序春拿得一二线城市地都抛了,会看得上云湖十八线小县城的地?这与十年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我们不还没看到房地产跌价的迹象。”吴琴答道。
“等你看到就已经火烧眉毛,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古人云,预则立,不预则废。这是你春姨一直能成功的重要的原因。连成精的王董,宁可相信季序春也不相信儿子,你们就没看出端倪。”
“爸,你别说,还真是这回事。春姨是中国地产界一个传奇。不过,我不明白,春盛承建的是医院,政府工程,政府会赖春盛的钱?”
“现在县里也想照十多年前秦县长的方子来抓药,仍然想用给我们县医院承建权,换取鞋厂低价顺利拆迁,最后还把春盛资金套住,岂不知现在房地产已经不是十几年前行市了。”
“我明白了,春盛地产不一定接云湖县政府抛来的自认为的橄榄枝。”
“你总算开窍了,你春姨会轻易上钩?季序春不接,滕一龙这杯羹哪里去分?”
“是的。那你想办法和施姨沟通一下。”
“这个我知道。”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吴老二风流往事更新,第103章 送酒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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