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约书亚上前,用“治疗之手”封住了卫兵流血的伤口,才凝重地说道:
“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伤口,等回去还要深度治疗。”
凯尔斯点了点头,将人托给旁边的卫兵,视线扫过墓室大厅,脸色深沉。
被鲜血侵染的地面躺着近百具冰凉的尸体,虽然全灭了吸血鬼,自己一方也阵亡了四十余名卫兵,不可谓损失不大。
愿他们的灵魂得以前往松加德。
“三天是猩红血热潜伏期,病变的时间长短不一,安全起见,队长还是尽快让这些受伤的卫兵接受治疗吧。”
约书亚道。
与吸血鬼交战后,消除猩红血热最为重要,这些受伤的卫兵若是得不到及时的治疗,最终也会成为吸血鬼。
所谓的猩红血热,这并非是一种寻常的病,而是一种以血为媒介的诅咒。
所幸只要在任意一位圣灵的祭坛前祝福,就能消除猩红血热,避免悲剧的发生。
凯尔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即安排人,带着受伤最为严重的几名卫兵先回云区的凯瑞娜斯神殿接受治疗。
“这些吸血鬼的尸体怎么办?”
“烧掉。”
约书亚言简意赅地道,余光瞥见了墓室大厅的一角,那儿倒着最多的吸血鬼,尸体堆成一团,感到奇怪,他走了过去,发现在尸堆后面是一间阿尔凯的祈祷室,此时门扉半掩着,吸血鬼堆叠的尸体都快要把门掩盖住了。
透过门缝还能看见里面的烛光。
“还有吸血鬼!”凯尔斯用剑挑开尸体,砸退了大门。
祈祷室内灯火通明,两侧摆放着蜡烛一直延伸到了阿尔凯的神像台下。
一位穿着紫色贵族长袍的帝国老人坐在房间中央的木椅上,双目静静凝望着摇曳的烛火。
“善良并慷慨地对待泰瑞姆尔众生”
“保护弱小,救治病患,给予所需”
老者苍老的声音幽幽回响在大厅。
约书亚拦住了持剑欲上的凯尔斯,静静的注视着那人。他说的,是斯坦达尔的真言。
那人似是笑了一声,转过身波澜不惊看着约书亚:“警戒者,呵,果然那里都少不了你们这些自诩伸张正义的守夜人。”
然后,约书亚与他四目相接,眼神漠然。
那人也不在意,而是继续若无其事地说道:「愿斯坦达尔宽恕你,因为警戒者绝不姑息」,你们警戒者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然而考虑到你们是仁慈之神信徒,这样听起来不是有些讽刺了吗?”
约书亚依旧面不改色,神情漠然的望着他。
“哈?”凯尔斯听不下去了,他嗤笑一声,“斯坦达尔会原谅你的,前提是我送你这样的人去见他。”
那人哑然。
烛光映在老人的脸上,衣服上。明亮的火,白色的发,一场疲倦的双眼,饱经沧桑。
而他似乎也无法再客套下去。
“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老人看向约书亚。
“和吸血鬼没什么好谈的,你们敢来雪漫城我就送你们去见九圣灵,你去跟他们好好谈谈吧。”凯尔斯队长满眼厌恶,对吸血鬼他向来不想多说一句话。
“好。”约书亚只说了一个字,可是凯尔斯与那人都清晰的听见了,两人皆是怔了怔,没想到约书亚居然会这么干脆的同意。
“约书亚?”凯尔斯提醒道,“他是个吸血鬼,你一个人。”
“没事,他跑不掉的。”
“好吧小心些,一旦有事,记得叫我就行,我会派人看在门口的。”见约书亚没有回绝的意思,凯尔斯也不好多劝,转身出去处理伤员一事了。
祈祷室只剩下了约书亚两人。
“我没想到你会同意,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单独面对吸血鬼,不是谁都敢这么做。”那人笑了笑,自我介绍道,“格瑞纳.维吉尔,来自赛洛迪尔的香丁赫尔领,一个没落家族的男爵。”
“为什么来天际?”
老人坐在木椅上眼神黯淡,“说来,这一切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从悲剧的开始到现在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我在听。”约书亚依靠在柱边,把玩着天蝎座,斗篷染上了烛光上面的血迹也越发醒目。
“外面那些都是我家族的血脉。”维吉尔叹了口气,将一切娓娓道出:
“数个月前,我与我的家族偶然患上了猩红血热。在香丁赫尔城有玛拉的圣堂,所以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本着小心为上的原则,我还是第一时间就召集了族人,但是当我们前往圣堂寻求治疗,却始终无果。
“无论我们怎样在祭坛前祝福,猩红血热的诅咒都不曾消除,就连那些玛拉的祭祀们都束手无策。”
维吉尔低头笑了笑,轻声说,“玛拉没有眷顾我们,我们被圣灵抛弃了”
“本以为会在永远的黑暗中沉沦,直到有一天一道声音告诉我,在北方的雪漫城,那里将会是我家族的希望。”
“于是我带着人一路跋涉而来,出人意料的是在一路上所有的关卡好似都为我们打开了大门,那些卫兵们对我们视若无睹。
“终于,我抵达了雪漫城,没有意外的,那些巡逻的卫兵与阿尔凯祭祀忽略了我与族人们猩红的眼眸,在经过简单的盘问后,我进入了心心念念的雪漫城。可那道声音却再也没有响起。”
“心中仍有一丝希望,我带着族人们躲入了这满是死人的地下墓穴,期待某一天奇迹的发生,结果却等来了你们。”
“仅仅是因为一道声音,你就能带着一群人不辞千里来到雪漫城?”
约书亚看向维吉尔,不由疑问道。
“不,你不明白当人身处绝望的深渊时,那种无力与彷徨是多么的可怕,像魔鬼一样在我内心张牙舞爪,无时不刻不在刺激着我的神经”
“活着,比死还要难受。”维吉尔苦涩一笑,“可为了我的族人,我必须活下去,我答应过要带着他们光明正大的回到家园,不用像老鼠一样躲躲藏藏,不用再苟且偷生。而那道声音能让我的痛苦稍微麻木一些,对我与我的族人来说更是黑暗之处唯一的光亮。”
维吉尔看向约书亚,请求道:
“我不奢求你们能原谅我和我的孩子们,但我希望我们能相互理解。”
“他们从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只是被逼上了绝路别无选择只能放手一搏。”
“奥利不是你们所杀?”
约书亚皱着眉,看向维吉尔。
“不是,那个人不知为何能看到我们,我们也曾经想把这个隐患解决掉,可是这样就会引人注意。”
维吉尔摇摇头,从容地回答。
“现在我已经没有了我活下去的意义,再是杀戮也换不回我失去的一切。”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约书亚问道。
“也许只是一个老人在临死前的多嘴吧。”
“比起外面那群人,我宁愿死于斯坦达尔信徒的手下。所以,拜托了,让一个老绅士体面的死去吧。”
虽然维吉尔说的风轻云淡,可约书亚却懂得这话语背后藏着的莫大心酸,他走到维吉尔身前,将白冰递给他,语气尽量缓和道,“神圣附魔,心脏,一击毙命。”
维吉尔注视着那把银白的匕首许久,终是会心一笑,“谢谢了。”
*
约书亚走出门,还有少数的卫兵在打扫着战场,将吸血鬼的尸体拖拽出墓室。
伊赛瑟尔也在其内,她在替一名卫兵疗伤,地面上还摆一个小包,隐隐可见里面插着数支试管。
“你会炼金术?”
除去在祭坛前献上祝福,炼金制作出的治疗药水也可以治疗猩红血热,只不过很少有诺德人会去学。
约书亚越来越看不懂这女人了,既会多系魔法,又会炼金术,完全不像一个诺德贵族。
“怎么,你觉得一名天才魔法少女不会?”伊赛瑟尔扭头质问。
约书亚撇撇嘴,算了,这女人关他什么事,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
他回望了一眼伊赛瑟尔,径直离开。
伊赛瑟尔突然拉住他的斗篷,黏了上来。
“你去哪?”
“你来晚了”约书亚面无表情的道。
伊赛瑟尔先是一愣,再是狡黠的看着约书亚,“你生气了对不对,没有本小姐陪着你,你觉得难以接受了对不对?”
约书亚:......。
“放手。”
“不放。”伊赛瑟尔摇摇头,甚至还拉了一把。约书亚毫无准备一个没站稳,踉跄了一下。
她看见了他斗篷下的窘迫,咯咯直笑。
“无理取闹。”约书亚脸一阵红一阵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随即转身快步出了墓室。
“喂,等等我嘛。”伊赛瑟尔收起小包,追了上去。
一旁姨母笑的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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